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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小牧他学了功夫嘛。”沛叔说。
“功夫？”贺小凡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真的假的啊，又问：“什么功夫啊？”
“道家功夫！”沛叔眉毛一扬说。
“啊，戴牧他是从哪学的？”贺小凡将信将疑地追问。
“跟他叔叔，也就是我，学的！”沛叔神采飞扬地说：“小凡你想学吗？给你机会，赶快拜师！”
贺小凡拿眼睛瞅了瞅沛叔的啤酒肚，还有搁在大腿上的肚腩，想起沛叔看球时去趟厕所，距离有点远，需要爬上下的阶梯，回来时直喘气的。贺小凡眨了眨眼说：“我这个，天资不行，还是不学了吧……”心想沛叔您真是的，逗我玩呢。
沛叔嘿嘿一笑。他确实是逗贺小凡玩来着，拜师也没用，他们这一脉向来是一代单传。
这时，电台新闻里面报道欧洲什么比赛的比分，沛叔想到戴牧踢球时那劲头……印象中戴牧做其它事情时从未没有表现出那样的态度。沛叔暗忖：“回头我拿踢球要挟他，他应该会就范的吧，嘿嘿。”
第二十二章 挡着路了
比赛结束第二天，训练开始前，张常江教练当众宣布戴牧成为U19梯队新的一员。
对此，戴牧表情淡定。他心想多少球星在16、7岁就崭露头角了，说来自己的起点真低的。
队友们鼓掌欢迎之余皆小声讨论。
“戴牧怕是咱们俱乐部U19梯队成立以来年龄最小的吧？”
“可不是么，他只有16岁，前途不得了啊，我记得咱们队长苏桓也是17岁时才破格提拔到U19的。”
“戴牧是真有实力的，话说昨儿的比赛奖金很丰厚，是多亏他咱们才能拿到，不知道奖金什么时候发。”
“戴牧肯定会占据一个主力位置，不知道哪个会下……”
全队都是赞叹，不过却有一人脸色阴晴不定。薛爽感受到强烈的威胁，心想：“糟了，糟了，这下完蛋了。我的主力位置肯定会被戴牧抢走，这小子八成会跟昨天比赛一样踢左前卫，他实力太强了，我肯定争不过的，怎么办？”
这时张教练翻开随身的小本，念道：“我叫到名字的准备好，苏桓、孟川、陈必豪、樊超，”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还有戴牧啊，你们做好准备，国青队下一轮的集训有你们，时间是……”
什么？是张教练念错了还是听错了？
众球员顿时哗然，大家面面相窥，都觉得不可思议。前面点到名的几个是国青队得常客，被征召去参加集训丝毫不奇怪，但是，戴牧也在名单里面！大家皆想难道是国青队教练看到戴牧发挥不错，所以召他去参加集训么，估计是这样的。可是，戴牧仅用了一场比赛就去了啊。不少队友看向他的眼神流露出羡慕。
原来，国字号的球队，在年轻球员看来是最佳的镀金地点。说句丧气话，万一以后踢得不行，只能去较弱的球队甚至是低级别联赛混口饭吃，只要一说曾在国字号球队呆过，直接能高人一等。
这就跟清华北大出来的毕业生和三流野鸡大学出来的毕业生相比一样，能力先不论，名声履历在这里，合同上的薪水怎么也得高一截。因为一说出去，老板也有面子不是。
许多球员踢了好几年主力也没得到过征召，而戴牧竟然只用了一场比赛就能去镀金了。大家皆想以戴牧的年龄，绝对是国青队最小的球员，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肯定能正常升到国奥、以及国家队，前途无量。一但成为国脚，哪怕是低年龄段的，俱乐部为了留住人，肯定会给戴牧一份让人羡慕的职业合同，还有等等好处……
戴牧也吃了一惊，他粲齿一笑，国青队征召呀，这个消息很酷！
这时薛爽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瞅向戴牧的眼睛里明显揣着嫉恨，心想：“如果这小子不出现的话，这个机会应该是我的！如果我没被这小子替换下场，至少能拿到一个助攻，也许还会有更好的表现。若不是我之前持续的强突，使那一路的防守球员体力消耗殆尽，戴牧怎么可能捡到便宜！或许国青队在左边路这个位置上少个人，这个机会应该是我的！”
当日常训练开始，薛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被教练安排穿上了替补马甲。
其实马甲的颜色主要是为了区分临时分组的球员，代表不了什么，但是薛爽这个时候一下子敏感起来。他还听到有队友谈论，“薛爽的主力左前卫的位置恐怕得让给戴牧了吧，他得去和右前卫争位置了。”
“薛爽年龄也不小了，如果踢不出来，又没有其他俱乐部要的话，恐怕只能回家该干嘛干嘛了。”
“薛爽配合确实差了些，不爱传球，就喜欢死抱着边路突破下底传中，我站他旁边接应他也看不到。”
渐渐的，薛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意识到自己已面临极大的危机。
很多想法钻进脑子里，“我会失去主力位置，然后被俱乐部抛弃，踢不上球，最后也许只能去工地搬砖养家糊口……说不定还会被房东赶出来，流落街头……但一个星期前还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候我状态大好，正在争取职业合同，教练要我好好表现，说是有几个俱乐部正在观察我……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步！”
看到戴牧在训练中兴致勃勃，薛爽气不打一处来，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新来的小子！
休息时，戴牧被张教练叫过去，叮嘱训练中别抢得太厉害，遇到刀山球该避的时候避开。很正常的叮嘱，但是看在薛爽的眼里，觉得教练对戴牧是额外照顾，那么自己彻底没希望了。
“上次那记黑脚应该再狠一些的！”
薛爽暗道：“要不，再来一次吧！”
……
之后薛爽找到了对戴牧下黑脚的机会，不过他没有行动。但是他可不是大发慈悲，因为机会不是太好。这一回，他铁了心要废掉竞争对手，当然还得保全自己，不能让人看出来。
训练结束后，队友们都收拾东西离开了，薛爽故意留在更衣室。他在等人。
过了没多久，陈小胖推门进来。
薛爽等的人来了，他立刻不怀好意说：“陈小胖，你居然还有心情哼歌，一点不担心？”
陈小胖疑惑问：“你这话说的，我担心什么？”
“戴牧正式进咱们U19梯队了，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说自己是前锋，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危机感？”薛爽挑拨离间说，“人家比你小两岁，实力也强，俱乐部肯定会对他重点培养……”
“呃，你说的有道理啊，不过戴牧在这儿不是踢的中场么。”陈小胖说。
“那只是暂时的，教练肯定会考虑球员自己的意愿。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当初教练抽人上来的初衷就是要一前锋，苏桓的位置没人动得了，那戴牧很可能是你的替补，他肯定会瓜分你的上场时间。”薛爽说。
“这么说戴牧对我威胁挺大的啊。”陈小胖皱着眉头道。他也想起教练确实是要招个前锋，所以戴牧才来的。
薛爽心想还得加把火，又说：“我看啊，以戴牧那小子的潜力，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变成他替补了。”
陈小胖是一点就燃，怒道：“放屁，谁他妈还敢让老子当替补！”
薛爽继续说：“你得未雨绸缪嘛，我看戴牧似乎要把你赶到替补席的意思，他很少给你传球是不是？”
陈小胖揪着下巴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戴牧有球一般找苏桓了，很少给到自己脚下。将柜子门重重一关，陈小胖怒道：“明儿我就找那小子谈谈，如果他不识相，我揍他！”
薛爽一听有戏，摆出一副关心的神情说：“别私下搞，戴牧跟教练走得也挺近的，让教练知道了影响不好。”
陈小胖说：“那怎么办？”
薛爽出主意说：“你不如在训练中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厉害。队里的后卫不都是你兄弟么，让大家都搀和，轮流给他来几脚重的，让戴牧知道你的份量自然就不敢轻视你了。”
陈小胖点点头：“嗯，这主意不错，是得来个下马威。明儿在说吧，我先闪了。”
看到陈小胖离开更衣室，薛爽冷笑，这胖子好糊弄，如果陈小胖按照自己说的办，那么正好浑水摸鱼。只有出现三人的碰撞时才是下黑脚的好时机，受了伤谁说得清楚。另外让这胖子顶在前面，事后教练大概不会深入追究。
原来，陈小胖经常给教练送礼。刚才胖子回更衣室比较晚，正是因为搬了一箱子酒给教练送家去了。
每个人都有各自在球队立足的方式，薛爽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他收拾东西离开，却万万没有想到，刚才他和陈小胖的对话全被窗户外面的人影听去。
……
市中心医院病房外头。
护士拿着医药费单子叫薛爽去缴费。薛爽翻出钱包，浑身上下摸遍了，仍是不够。他想到赢球的奖金五千还没发，便说：“今天忘带银行卡了，能不能先把药上了，回头我补上，一定补上……”
护士说：“那你回去一趟拿呗。”
薛爽陪着笑，说：“我马上还得去打工，帮个忙啊，拜托！”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吉他。
护士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叮嘱说：“要补上的啊。”
薛爽陪着笑，“一定的一定的……”
他转头回到病房，装成没事的样子，在病床边将饭一勺一勺喂到母亲的嘴里。他母亲看出了什么，问：“是不是有困难，出院好了，没关系的。”
薛爽一听便急道：“我马上就有一份职业合同的，手续还没办下来，职业球员一年可以赚很多……”
几乎所有队友都能看出来，薛爽急切想把青年队的学徒合同变成一份职业球员合同。大家都以为他很看重钱，但实际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父亲被双规后家里一贫如洗，母亲重病躺在医院里，下面还有个正在上学的弟弟，就靠青年队的那点补贴哪里够。幸好他还是个出色的吉他手，白天在球队训练，晚上教人吉他，或者是去酒吧赚个吆喝钱，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知道，真正要解决自己的问题，只有职业球员合同才可以。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在球场上表现，就算实力不够与本俱乐部签约，也十分希望被其他俱乐部看中。
这时，薛爽背着吉他走到医院门口，点上支烟。这举动要是让教练或者俱乐部的工作人员看到可不得了，对职业球员来说，烟酒都会缩短球员的职业寿命，更关键的是，俱乐部严令禁止过的，这是态度问题。
他觉得压力很大，似乎职业球员合同离得越来越远了。
其实他早都打算好了，一旦拿到合同立刻用合同去贷款，一次性把母亲的病彻底治好，这是头等大事。可是，由于那个新来的小子，马上自己连球都踢不上了，还想什么合同！他心想：“必须得解决那小子才行！”
薛爽下了狠心，为了自己一家人，一定要废了戴牧，谁叫他挡着路的！
第二十三章 胫骨平台骨骨折
“你们知道么，薛爽出车祸了！”
今天薛爽没来训练，没大会儿，有球员收到消息，说薛爽早上出门时被车撞到。
大家都表示担心，“啊，这么倒霉！他伤得怎么样？”
“好像说腿上受了伤，现在正在医院里。”
“那肇事者抓到了没，现在无良司机太多了，撞了人不停，直接跑的！”
“听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