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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丹走进去的时候克雷斯特转过了头。
“怎么样?”他笑着,并有些关心地问道。
罗丹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发现了一个错误!”
克雷斯特一下子站了起来。
“一个错误?”
“是的。我认为您的同胞们太懒,以至于在思想上没有正确地观察一切。”
克雷斯特吓了一跳。罗丹朝互通可视电话眨了眨眼睛,向他表示,他的话是针对托拉的。
“有意思!”克雷斯特小声地说着。“这是个什么样的错误呢?”
“超级飞行路线的可复制性问题,您记得吗?”罗丹尽可能通俗地解释说,“作为基础的微分方程是不稳定的,另外也不能用公式来解。这个微分方程是七阶的,您使用的是一个十三阶的数字近似法,因此,这种近似法比方程更不稳定许多阶。在不稳定性领域内很小的偏差便会造成很大的错误。”
“在地球的数学中这种基本方程都已经有了七阶的近似法,我要不要告诉您阿尔孔人为什么犯的这个错误?”
克雷斯特不能再说一个字。
“因为使用的这种近似法特别方便,”罗丹继续说道。“正如我从其他信息中所了解到的那样,这个对于你们使用的计算机来说是很合适的。为了方便,没有人研究基本方程的稳定性,也是为了方便人们应用了这种普通的方法。”
“为了方便,”他带着某些讽刺地补充道,“人们在结果中有了大量的错误,并为此而花费巨大的能量。实际上,有所计算出的能量的十分之一就够了!”
看到克雷斯特对他的解释所作的反应,使他很难过。克雷斯特完全瘫倒了,摇着头说着一些互不关联的话。
罗丹避免往屏幕上看,他知道托拉在观察着他,并能理解他。这出戏就是演给她的,而不是演给克雷斯特的。这错误真的存在着,但罗丹所选择的表达方式却是针对托拉的。他多么想看到她的脸啊。
克雷斯特慢慢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罗丹朝着他安慰地笑着。
“本来我不想同您谈这个,”他说道,“本来我应该只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您料想不到我们对您怀着多么强烈的感激。”
克雷斯特理解这种安慰,并摆着手。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似乎也想笑一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别说了,罗丹,”他轻轻地说道。“您不要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您的感谢了,是我们应该表示感谢:感谢命运把我们带到了你们的星球上。”
他鞠了一躬。
“您知道吗?在以前还从来没有过什么人相信自己能一下子接受得了十个发展阶段的知识,您知道吗?我不得不观察了您多久才肯定您在进行这个步骤时不会危及到您的思想?
“我原来期待着您得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使您从十个小时培训的强刺激中恢复过来。可是您在做什么呢?您刚刚培训完便站了起来跑到我这里说:你们这些蠢人在这里犯了一个错误!”
克雷斯特又深吸一口气地倒在了沙发上。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布尔的脚步声从过道里传了过来,罗丹听到了他自己在嘟囔。布尔走进了舱门。
“听着,头儿,”他强调地说道,“他们犯了一个错误,你知道吗?当他们试图用数学复制一次超级飞行的时候,他们列了一个七阶的微分方程。为此,他们……”
罗丹那十分紧张的心情消融在了哄堂大笑之中。
一个小时以后,飞船离开了绕地球飞行的圆形轨道,朝着月球飞去。罗丹接管了控制任务,根据他通过培训得到的经验操纵着飞船。
雷金纳德·布尔担当着副驾驶员职责。
克雷斯特坐在后面,盯着他的前方。罗丹偶尔地转过身朝他看一看。对于构成罗丹精神来源的一个人来说,克雷斯特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在震惊之后重新找到平衡。
当飞船已经处于飞往月球的直航线时托拉才踏进控制中心。罗丹没有回过头去看她,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艘飞船有一个自动控制装置。您浪费了时间,罗丹!”
说这话是想讽刺罗丹,可是她自己却弄得很生气。讽刺并没有对罗丹起到什么作用。
布尔转过了身。
“我们了解阿尔孔人的自动装置,”他心平气和地答道,“其中有一台装置很善于躲避三枚地球氢氦火箭的攻击,不是吗?”
罗丹看不到托拉对此作出了怎样的反应,他也没有再听到她的讲话。当布尔又把身子转回去时忍住高兴地咧了咧嘴。
飞船装有各种辐射测量仪,罗丹悬停在了巡航飞船残骸所在地的上空,并让布尔进行必要的检测。
在月球上没有放射性回降物。炸弹所产生的放射性物质或者射向了太空中,或者留在了月面上。没有大气层也同时减少了想接近爆炸地点的人的危险。
巡航飞船的残骸没有表明大飞船还有没有什么部件可以使用,但罗丹知道它最里边的座舱可能存在着希望。它的外壁是用一种金属塑料制成的,一种固有的结晶场给了这种金属塑料以地球冶金学所想象不到的硬度和无可比拟的耐热能力,用这种材料制成的外壳能抗机械负荷与大约摄氏八千度的高温。
但巡航飞船的外壁已成了化作一团后又凝固了的物质,如果最内部的座舱还未被损坏的话,人们将不得不穿过这种混乱的、高放射性的塑料金属寻找一条道路。
布尔报告道:“每小时二微伦琴!”
“在五十公里的高空,”罗丹补充道,“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法则,不是吗?所以如果人们考虑到放射源的大小,我们估计当地每小时可达五十到一百伦琴。”
布尔点着头。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不用我们自己的防护服了。”
罗丹转向克雷斯特:“这艘飞船上带有防强辐射的防护服和清除污染设备,我们没有理由不着陆去看看那艘飞船了。”
克雷斯特平静地点着头。
罗丹来了一个极其精确的着陆,距离阿尔孔巡航飞船残骸污染区的边界大约有一公里远。
“我想同布尔一起走出去,”他说道,“要做的事必须快做,克雷斯特,我希望我们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络。我不再去冒险了。”
为了支持这一行动他走到了控制台,将负责飞船驱动的反应堆调到了零功率,这样他可以保证托拉不能实施快速起飞而将他们遗弃在那个有放射性的鬼地方。
克雷斯特抿着嘴笑了笑。托拉一动也没有动,但她的眼睛里却流露着愤怒。布尔出去准备服装去了。
那些服装比罗丹和他的朋友们在“星尘号”上穿的服装更实用。按规定穿好地球的航天服连同各种检查工作需要持续二十分钟,阿尔孔人的服装却可以迅速地穿上,左手关节处的信号灯一亮便表明一切都就绪了。没有累赘的氧气筒,没有很重的头盔式收音机,也没有装在颈部的、一向上看便压迫脖颈子的密封装置。这种服装由储存的化学药品产生氧气,微型的电信设备只占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头盔和服装连在一起,所以它不需要密封装置。
罗丹和布尔装备了针式辐射器,这是准备因三颗炸弹的爆炸而挡住他们到巡航飞船内舱去的道路时用的。针式辐射器可以使焦点处产生接近五万度的温度,当内舱门不再有自然的通道时,他们便会用到这种高效的、但又很重的器材。
当他们穿过两道闸门离开飞船时,克雷斯特又朝他们看了看。托拉并不为他们操心,她站在一个屏幕前盯着他们巡航飞船的残骸。
“请您注意她!”罗丹提醒着克雷斯特。在他看来,托拉听没听到他的话都无所谓。
他们将发电机打开,并慢慢地走进了爆炸区。近处那熔化了的残片给人以可怕的景象。
他们相互间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克雷斯特偶尔地说道:“一切正常!”
罗丹降落到了他能找到的较大的残骸堆的前面,概率表明在这一堆里可能隐藏着巡航飞船的内舱。
他们立刻着手干了起来。针式辐射器一块块地将舱门卸掉,并扫清着道路。计量仪表明是十个伦琴。他们在外边还不到十分钟之久,在这周围惟一能起到安慰作用的是克雷斯特的声音。
“一切正常!”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已经钻进这座山有二十米远。
罗丹担心这堆残骸不够稳定,不能经受得住在它的里边打出一条二十米长的洞。他让布尔把工作停下来一会儿,并敲了敲材料。他把手放在被敲击的部位上停了一会儿,想感觉一下不一般的反应。然而他除了被敲击的金属塑料的普通颤动之外没有感觉出什么来。
他向布尔点了点头。工作在继续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以后他们感觉到了空气,有裂缝穿过了残骸堆。他们向前走了好大一段路都没有使用辐射器。
“现在已经有五十米了,”罗丹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布尔在喘着粗气。
“那么……”他叫唤着,并把他武器的射线射向了下一个障碍物。
一分钟以后他突然发狂似的叫了起来:“就在这里。我们把路打通了!”
罗丹俯视着他。拆下来的最后一块金属塑料打开了一段光滑的墙,这墙壁从未受到过爆炸高热的影响,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
罗丹知道,用结晶场强化了的金属塑料是蓝绿色的。布尔发现的那段墙就是蓝绿色的。
他们更加努力地、一米一米地将墙打开。克雷斯特开始提问,但他们回答得却很简单。
“这里是一扇舱门。”布尔终于很费劲地说道。
他在罗丹的前面工作着,并且第一个发现了墙上很窄的入口处。这个入口是斜着的,这表明内舱由于爆炸而改变了它的位置。他们需要一刻钟才能将舱门全部打开。罗丹知道,在爆炸的一瞬间它自动地关闭了。重新打开它需要特殊的密码,如果还没有坏的话。
他拿出了从飞船上带来的脉冲发射器,并朝着舱门一按。这是一根和铅笔一样粗、十厘米长、内部带有小型密码发射机的棍子。
他突然觉得脚下的地面颤动了起来,舱门似乎要运动。出现了一条几毫米宽的窄缝,当舱门未能克服遇到的阻力时便又关上了。
罗丹给了布尔一个手势。舱门并不太大,人们可以在开启的时候用他肌肉的力量努力帮助一下。
罗丹第二次按动了脉冲发射器。地面又开始颤动起来,舱门的右侧边缘处又出现了缝隙,这次的宽度使布尔可以将带着手套的手指尖伸进去。
他使劲地顶着舱门,并往边上拉。罗丹不断地朝着蓝绿色的塑料金属门按着脉冲发射器。
布尔换了个姿势,重新开始拉。突然障碍被克服了,舱门滑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个狭窄的气闸室。
克雷斯特从远处说:“这里一切正常!你们那里有什么情况吗?”
罗丹答:“我们正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抉择!”
“什么?”
“舱门已经打开,闸门的功能看来还好。我们在开舱门时曾费了些力,如果我们现在按规定的途径进去,我们有可能在回来的时候从里面再也打不开舱门。”
“我听不懂!”
“我可以先不关舱门就打开气闸另一端的门,但那样一来内舱里的空气便会突然地跑掉!”
“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