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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有说,但我感觉得出来卡门想跟我讨论我星期五晚上外出。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我听到她提出来的时候心情非常沮丧。
今天是星期五。我的计划是出去和拉蒙一起吃饭,然后去罗丝家。我穿上了粉色衬衫和蛇皮裤,走进客厅。卡门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从她眼神中我察觉到我的怀疑是对的。我摆出最迟钝的表情,吻了她一下。
“晚上就回来,亲亲。”我尽可能甜蜜地说。
“其实,今晚我不想你出去。”
“亲爱的,如果发生什么事,一刻钟之内我就到家了。我会带着手机。”
“我不是指这个。我只是想你待在家。”
“什么?我已经和拉蒙约好了,十分钟后见面。我告诉过你的!我整天都盼望着今晚的外出——这是我一个星期中唯一的放松时刻。”
“在你出去和其他女人鬼混的时候你就该想到。”她冷冷地说。
“卡,这很荒谬。我们在麦德俱乐部谈过很多。”
“是,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如果你真的出去,我怎么确定你没有对我不忠呢?”
我也不知道怎样能确定,但不知怎的,我也被激怒了。“卡!让我歇歇!我陪你去做化疗、放疗,我为你和医生闹翻了,为你半夜把医生叫起来,我——我——为你做了一切!”
“你为我所做的和这没有关系。那是应该的。婚礼誓言,祸福与共。还记得吗,丹尼?范迪安潘?”她发怒。
现在我真的生气了。她不是这个意思,她不可能是这个意思。我给她机会解释,但是相反,她挑衅地看着我。
“好。”我说,嗓音都破了。我抓起电话,扔在沙发上说,“你打电话给安妮或穆德或你妈。让她们来照顾你,如果你认为我为你所做的事都是应该的。我今晚要去宾馆过夜。”
我起身跺着脚走了。她把电话扔向我。“走吧,又逃离吧!又去搞别的女人吧。
”她咆哮。“你自己去搞!我不需要你!”
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你。整整一年半,陪她上医院、看医生、痛哭、焦虑、悲痛,结果竟然换来这句“她不需要我”。
我怒不可遏,推开前厅的门。我不需要你。那么你自己去对付癌症吧,卡门?范迪安潘。我要走了。我狂怒地胡乱穿上夹克,骂着,打开前门。
突然我停住了。
我的妻子有癌症,她生命垂危。我不能走。我真的不能走。我关上前门,又脱下夹克。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我真的不能走。我听到从客厅里传来卡门微弱的声音。
“丹尼——?”
我走回客厅,卡门已经站在门边。“对不起——”她轻轻地说。“对不起,丹尼——”
我无助地看着她,走过去抱住她。她像一个柔软的玩具娃娃一样靠着我,开始嚎啕大哭。
拉蒙,今晚不能去了。以后跟你解释。
我的女神,家里有麻烦。晚点我不能去了。
明天给你电话。对不起。
一个小时的哭泣、安慰、和好之后,我们决定打电话给弗兰克,问他愿不愿过来。有点意外。他不能来。“我在比普咖啡馆。”
“噢。”
“发生什么事了吗?”
比普咖啡馆是一家很时尚的咖啡馆,时尚到垃圾桶都是设计师的作品。它位于市中心,大约十年前开始变成嬉皮士必去之地。去那里的顾客都是广告界的(包括漂亮的女助理、电视女郎),并且她们会在某个固定的时间出现,拉蒙和我也不例外地在那段时间出现,直到我们终于承认巴士底酒吧比这好玩。
“呃,没有。没事。玩得开心!”
我给穆德打电话。我已经听出来了,酒吧的声音。
“丹尼?”她在手机里大声喊。“我听不太清楚。我和塔莎在德皮尔斯沃格酒吧。”
我挂了电话,给她发了个短信,说没什么要紧的事。
“大家都在外面喝酒。”我恼怒地说。卡门几乎不敢看我。
“没关系,我的爱。我给安妮打个电话吧?”
“嗯,好。”她笑了,“如果我们告诉她我们为什么吵架,她可能会亲自督促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我打电话给卡门的妈妈。她感觉到不对劲,我还没有开口,她就自己说要来。半个小时后她就到了,我们天南地北地聊,但没有说我们今晚发生的事情。十一点的时候卡门撑不住去睡了。我又打开一瓶红酒,和卡门的妈妈待在楼下。
楼上安静下来后,她问我和卡门在争吵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们争吵了?”我惊讶地问。
“母亲能够感觉到这种事情。”她微笑着看着我,“卡门跟我说过你之前的那些不忠行为。”
“哦?”我说,怔住了。
“如果你是我儿子,我早就扇你耳光了。”
我点点头,不敢乱动。
“你知道,孩子。”我的岳母说,“晚上我睡不着觉,想着那该死的癌症,以及它对你的伤害。我只希望是我要去做化疗、乳房切除,经历所有那些痛苦,而不是卡门。我了解她有时情绪会不稳定。”
“我也是。”我轻声地说。
“但是这样将你留在家里是不对的,明天我也会告诉卡门。我看得出来有时这一切对你有多么难,我认为你做得真的很好。”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拥抱我。“有你这样的女婿我很骄傲。”
“难道有时你不会希望这一切都结束了吗?”她问。
“是。坦率地说,是的。”
“我也理解,我的孩子。”她温柔地说,“我真的理解。你不必感到愧疚。”
她吻了我的前额,拭去泪水。
“现在我想要点咖啡,浑小子!”
胡说八道
我不会做你让我去做的
Rage Against The Machine;from Killing In The Name Of
(Rage Against The Machine;1992)
29
“拉蒙姓什么?”卡门喊道。
“德艾斯切柯。”我回喊。
“德艾斯切柯——如果定了座的话,两人座。”
沉默。
“好。不用,没事,我只是确认一下。谢谢。”
她挂了电话。
“现在你相信我了吗?”我叹了口气,继续看报纸。
她叹口气点头道,“那你去吧。”
约十点半我去你那,我的女神。X!
“什么?!多久了?”拉蒙惊叫道,他的嘴里还塞着牛排。
“一年半。”我平静地答道。
“一年半!”他声音大到全拉加拉吉餐厅的人都能听见了。
拉加拉吉。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会带女人来这,这些女人看起来就跟拉加拉吉供应的食物一样可口,但没有这么新鲜,颜色更鲜艳,风味更多,防腐剂也更多。
“是。”
“那么我们在迈阿密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癌症了?”
“是。”
“你为什么没有早告诉我?”
“因为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关于卡门,我总要告诉别人她怎样了。而我对你不需要这样,对我来说,你是无癌症区。”
“该死,真的——”他望着远处。“真该死——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他突然说。他用一种对他来说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我,“我是觉得有事情发生,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过去一年来你变得太多了,伙计。你开始经常吃药,突然之间你又穿上那些好看的衬衫,那件昂贵的皮夹克,发型也变得比较狂野。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你只是想摆脱家里的那些烦心事。”
我惊得张大了嘴。拉蒙,我一直以为和他只能谈论足球和女人,却在两分钟之内理解了像托马斯这样的朋友甚至都不愿去理解的东西。
“上星期你不能出来,是因为卡门的事吗?”他关心地问。从他嘴里说出来几乎有些滑稽。
“不,是因为我风流的事。”我勇敢地笑出来。“那时卡门的容忍度为零,我做什么她都要核查。”
“如果我有一个像你这样花心的老公,我也会这么做。”他说话虽然很不客气,但是事实。“如果她发现现在她病着的时候你还不忠,我自己都会要你脑袋,你这个混蛋。要自己保守好秘密,让朋友保守好秘密,伙计。好了,现在我们去巴士底,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惹火的小妞。”
他摆手叫侍应过来付账。
“我不去。”我回答道,“我和一个女孩约好了,本来一个小时前我就该在她那的。”
显然在厄斯特何玛街找不到地方可以停车。靠,已经十一点半了。我干吗要开车呢?从餐厅坐电车到罗丝家不过三站。
我在路上,女神!开心点!
开着车转了两个街区之后,我把车停在残障人士专用车位,这么晚了,我想车子停在这里被拖走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五十。十二点差一刻我按响了罗丝家的门铃。
“嗨。”我对着门铃的话筒叫道。
没有回答。我跑上三楼,到她公寓时,我看见罗丝就像路易斯?范?加尔在记者招待会上一样阴沉。
“对不起。和拉蒙多待了些时间。”
“对不起?!”她吼道。“一个星期之内这是第二次像个傻瓜一样坐着等着。上个星期五整晚上,还有现在一个半小时。难道我就该坐等,我的主人一到就躺下吗?我受够了,丹!”
不,我来这不是为了这个。我看着她。“我在家已经被糟践得可以了,不必上这来受这个。”我冷冷地说。
“哦,你就是这么想的?”
“是。”
“那么,你滚吧!”她咆哮道。
我真的走了。卡门对我咆哮时,在前门口我意识到我不能走,但在罗丝家,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她爱我,这不是我的错?
昨夜我喝酒了
也看到
没有女人可以得到她想要的
The Scene;from Blauw(Blauw;1990)
30
我砰地关上车门,像疯子一样飞快地把车从厄斯特何玛街开往康斯坦汀哈根,然后又去了奥维土姆。有一会儿我在想是否应该向罗丝道歉,但我做不到。相反,我给拉蒙发了短信。
你在巴士底吗?
我还给穆德发了短信,我想见她,至少她不像罗丝那么难处。我大声放着河堤乐队的歌奔驰在路上。“突然我感觉可能还有机会——不,太晚了,我们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想沐浴在阳光下”——拉蒙的短信:是!我咧开嘴笑了——“一切都解决了,我们只是开始——我们真的只是开始!”
河堤乐队的歌唱到我的心里了:穆德也发来短信。她和塔莎——嗯嗯嗯——一起在德皮尔斯沃格酒吧,她们本来打算去摩尔,但又想先去巴士底。
开车走过利津班斯格拉切特时,我非常急切想到巴士底。我得费劲才能忍住不跟别人飙车。
酒吧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衬衫扣子有两颗没扣,这样他可以最好地展示他过于健壮的胸肌。他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她的鼻子太大了。她自己介绍说叫黛比。卡门把这种女人称为前金发碧眼大胸女人,而黛比正好相反:她没有金发碧眼,也没有大胸。拉蒙不会让这个坏了他的兴致。
“改变计划了,伙计?”
我耸肩,“你也来杯伏特加?”
拉蒙笑起来,抱着我用力摸我的头。他给了我一颗小圆药丸,我点头,就着一口伏特加吞了下去。这时候穆德和塔莎欢快地进来了,她们兴高采烈地和我拥抱,她们快乐地尖叫。上帝啊,我以为今晚已经喝够了呢。
“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