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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个同学笑出声来。学习委员果然聪明,懂得避重就轻。
班长立即做出了反驳,并举出理由若干:一,该生已有主,你学习委员也不能横刀夺爱;二,陈枫是最差的,只有你才救得了他。
小女生的的脸更红了,吞吞吐吐地:“可是……我,可是……不……”
我从左后方盯着她的脸,做出了如下判断:一,我确实很烂,容易被人瞧不起;二,该女生怕吃苦,不爱劳动;三,该女生喜欢唱《同桌的你》。
班长和学习委员展开小对峙,教室里的哄笑声逐渐响亮。
我不知道他们在笑谁,只知道最可笑的不是我。
这个时候就需要班主任出来一锤定音了。只见她掀起帘子……哦,错了,是离开凳子,走到小女生跟前,语重心长地进行了几秒钟的思想教育。
小女生迅速地绝望了,接受了不公正的命运。
她向我看过来,挤出一个笑容。
我很想对她说:别勉强,不好笑就算了。问题是我也得回一个表情,而回复别人笑脸的,通常也只是笑脸。
我笑得自然不?
哄堂大笑。连班主任都乐了。
整个教室笼罩在欢笑的海洋中。
受这气氛感染,我也笑出声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渐渐的,四周的笑声没了,只有我一个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我笑得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也好久没这样畅快地笑或哭过了吧,就象个疯子一样。
他们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状况。我稍稍抬头注意了一下,就连班主任那充满大智慧的眼眸中也在透出疑惑。
我觉得很假,一切都很假。眼前的人,还有我自己,都在不自主地演戏,可惜演技都很拙劣。
笑累了,声音小了,我就站起身来,说了开始的那句话。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永生不忘的过去。
这段日子里,世界上比我更刻苦学习的人并不多。
这样来分析。一天是24小时,各种杂事包括吃饭上厕所要耗去一个小时,睡觉二小时,而我向来喜欢睡懒觉,于是经常要睡三小时,剩下的一点可怜时间,就是用来学习的。
年轻就是好,精力旺盛。
吃饭时,嚼着大米想着三角几何;行路时,捧本历史书边走边晃;上厕所时,兜里揣着两种不同的纸张,是卫生纸和英语卡片;睡觉前,背一背唐诗宋词;做梦时,会跳出化学方程式;起床时肿着眼睛穿衣服,眼前金星直冒仿同摩擦生电……
偶尔会在听课或看书时打瞌睡,清醒过来便狠掐自己的大腿,同时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自己。
我说你他妈还想不想混了,你以为自己有资格打瞌睡是不是。
我想起古人悬梁刺股,凿壁偷光,我总还好过他们。
我又想起古人闻鸡起舞,他们还不如我。
反正一天只有这么多时间,任你多刻苦都有个限度,而我正尽力接近那个极限。
每到课余时间,“一帮一,一对红”活动就开展得如火如荼。一大群小老师唧唧喳喳的,象极了某种曾被划入“四害”的生物。
小女生最后还是达成了心愿,当上了同桌的小老师。而作为最不可救药的学生,我是倒数十名中唯一没卷入活动的。
我一个人看书,但有时候会停下来几秒钟,看看四周的景像。
15岁,我的年龄是班上最小的,却总是产生比他们大的错觉。
“高中生都是些小孩子!”
我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过的了,当时很有些鄙夷,觉得那个“都”字用得大不象话。
又看看几个已经很疏远了的朋友:骁和锐老喜欢在纸上下五子棋;煌也被卷进“一帮一”,做为前十名的优秀学生。
笑一笑,就低头继续看书。
我不敢保证是否笑出了表情。
父母感受到孩子身上这种可喜的异常了,但是都不大相信改邪归正这回事,毕竟他们已经失望了太多次。
“一切都得看结果。”
这是父亲很喜欢说的一句话。只有结果才能证明过程。
期末考试一天天逼近,小老师们的无偿劳动越来越频繁。班主任看到这种红红火火的气象,经常满意地点头微笑。
我时常想,如果这些老师是“小”老师,那么这些学生是“什么”学生呢?
我会考不过这帮家伙的!
考试前几天,班上的气氛有些紧张。我却放松了。我想起当年中考,也是很放松的。
不同之处在于,中考的放松是因为茫然;此时的放松却是因为已经没有东西可学。
对,学无止境,但是学有阶段。
快考试吧,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考前两天,补充了睡眠。
然后,考前最后一个晚上,我又来到了老地方,仿佛是,被魔咒召唤着。
当心灵终于沉静下来之后,我发现自己仍是当年那个陈枫,一丁点一丁点都没有改变。
拳皇97,两个人正在撕杀。一个是京,一个是庵。
“最终决战奥义 无式!”“禁千二百十一式 八稚女!”
我浑身一颤,闭上了眼睛。
第三部 拳皇篇 第十二章 考试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不一定是相同属性的人互相吸引;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外力强制促成。
比方说我现在坐的这个考室里,全是些年级有名的差生。把这些学校的渣滓汇聚在一起,据说很可以减少舞弊现象。
中学考试,相对大学而言,监考通常都比较严,要夹带有些困难。作弊手段集中在COPY他人试卷。但现在周围都是差生,全TMD不会做题,谁看谁的好啊?
这是一种特殊的考试现象,整个考场没有一个奋笔疾书的,全体搔首挠耳,偶尔停下来写几个字,又哑了。
我坐在最后一排,托着腮,饶有兴趣地扫视着前面可怜的人们。
我只填了姓名、班次和学号就停了笔。这显然和别的考生又有点不同。他们好歹还断断续续地写一点,我是半个小时一题未答。
我发现要在考试中走神真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
比如昨晚看别人打拳皇,那超必杀技激烈碰撞的一幕就不时跳到眼前来。
由此推导,想到别的游戏。象炎龙里边,挨一招天火术还一招破龙击。
然后想到仙剑里边,受一招狂雷还一招剑神。
忽然想到命令与征服,吃了原子弹回敬离子炮。
再向前追溯,和蓝领子较量时,用升龙拳破升龙拳。
无限推导,N多游戏中,用保险破BOSS的大招。
原来故事就是由这些火星撞地球事件组成的。
想到这里已经过了一刻钟。我并没有太急。
我开始想这次考试的结果。个人感觉会比以前好些。
那么考完之后干什么呢?这个见鬼的问题现在根本没法解答,大概是玩吧。
可见想得太早了,还是回到考场上来吧。也该开始开始看题了。
监考老师看到我这副半天答不出题的BC模样,似笑非笑;于是我也按老规矩傻笑了一下,这就让他不好意思,低头继续看手中的报纸。
我立即想到了某同学跟我讲的一个故事。
某老师在监考时总爱看报纸,下面的学生乘机作弊。谁知这老师在报纸上钻了个小洞,将下面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好无耻啊。我在心中骂了一句。要是我监考,就……
我什么时候才能监考啊?
倒,好象现在已经由考生变成监考老师了。
正在佩服自己的时候,某考生重重咳嗽了一下,并引起连锁反应。数名考生也感觉喉咙不舒服,纷纷咳嗽,声音有大有小。
果然什么病都能传染的。
由此我想到了最近的一些流行病。有好几个同学都病倒了。
然后想到自己小学时候体弱多病,三天两头跑医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逐渐好了起来。
身体好起来了,怎么一点也不快乐?家里的经济状况好转,怎么也没有让我真正快乐?到底要怎样才能快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有些茫然,似乎没什么好想的了,蛮无聊的,正经做题才是道理。
我趴在桌子上,开始正式审题。
好清晰的感觉。
前些次考试时总感觉试卷模糊,题目都有点看不懂,越做越烦,最后时间都是不够。
今天看来时间也不够了,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已经浪费了三分之一。做多少算多少吧。
可是今天我的钢笔特别好用,写起来就没个停。
没办法。
40分钟后,我交了试卷,在数十人的注目礼中离开了教室。那感觉还不错。
一共八门功课。慢慢考。
考试过程中也有一些小故事,譬如非主动帮助他人。旁边的见我答题快,崇拜之余企图偷看我的试卷。我便不加遮盖,当然也不可能主动奉上。
但是在他们看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说:你是不认识我,要是知道我就是年级最后一名的陈枫,没准还拿卷子让我看呢。
更有意思的是,答案也具有传染性,一份答案似乎可以传遍神州大地,教室里人人有份。后面几门考试,满教室的的选择题答案都是拷贝我的。
在他们拷贝完后我又偷偷改几道题的答案。
最后一门数学。我在卷尾的证明题处卡了半个小时,总算明了,一挥而就。
钢笔重重一顿,滴下一点墨迹,算是句号。
一个阶段的句号。
我伸个懒腰。离交卷时间也不远了,许多同学还在埋头苦思。
我想交卷,却有点站不起身来了。就这样坐着发呆,一直等到考试铃声响起,老师来收试卷。
然后有一个星期的假期,然后是家长会公布成绩,然后有年级大会,然后就正式放暑假了。
“考完了,感觉怎么样?”父母又这么问我。
“可能会有点进步吧。”我回答。
“可能……呵,可能……”
当然是可能了,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得是,谁又能保证第二天不会有一把大火把试卷都烧了。那样全体考生不分胜负,也少了许多怨灵。
七天时间我都很老实地呆在家里,看看闲书,不到处乱跑,也不玩电脑。
父亲说过:一切都要看结果。
我就是在等那个结果,希望它证明一些东西。
家长会上,成绩表发下。下午,年级大会。
校长宣读了一份名单,是进步最大的二十位同学,当中却有多半是抄过我答案的。又提到了一位同学进步特别大,居然一下子提高了120多名,引起全年级轰动。
我笑了,成绩上午已经知道,那人不是我,我还不至于那么次。
“陈枫同学,进步更大,233名。”
一片喧哗声中,我又笑了,是嗤笑。
班主任快步跑上主席台,跟校长耳语几句,校长脸色一变,纠正了刚才的话。
“陈枫同学是进步……433名……”
我当场有些想不透:阿拉伯数字4和2就那么相似,累您老人家念错了?又或者是那名单上印错了?
后来真相大白,名单上面确实是433,只是有些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