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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着车回到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门口蹲着好几个人。
走近一看,大刚小刚一家人都来了,其他几个因为李家庄的事患精神病的病人和家人都来了。
我赶紧过去开门,请他们屋里坐,问他们有什么事。大刚妈哭着就要往地下跪,我赶紧把她搀扶了起来。大刚妈和另外几个精神病人的家属这才说清楚原因。
原来,自从昨天大刚等精神病人听完我吹曲后,回家后又能吃又能喝,大刚还清醒过几分钟。这下可把大刚妈高兴坏了,他们几个家长碰了碰面,知道是听我曲子听的,就一块儿把人给我送来了。
他们的意思是,让这几个精神病,住在我家里。
☆、第十三章 笛子价值2000万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几个父母的意思是,我的笛声能治大刚他们的病,所以他们凑钱在我家旁边租了一个院子,让大刚他们在里面住,他们的父母轮流照顾。不求别的,只求能听到我的笛声,在我吹丧的时候,让他们跟我一起去。
说着,这几个父母又要下跪磕头,我赶紧把他们扶起来,心里微酸,这几个人生病的真正原因我知道,可我不能跟他们父母说,既然我的笛声能多少帮到他们一些,那就让他们留下吧。
见我同意,这几个父母高兴得很。说来也怪,一到我家院里,那几个精神病都乖乖的站着,谁也没有疯癫的征兆。嫣儿给他们每个人倒了水,他们就乖乖的喝水,和孩子一样。
就这样,每次吹丧,我都带着这几个跟班去,我吹曲,他们哭丧,一连好几场我们配合得都很默契。
几天后,我接了个去外县的活儿,嫣儿开着宝马带我们几个过去,出殡结束后,我刚想上车离开,就被一个中年人拦住了。
那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戴着墨镜,穿西装,戴着金晃晃的手表,一直往我的笛子上看。
“这位小哥,请问,你的笛子多少钱卖?”
那人一口港台腔,客客气气的说。我一愣,说:“这笛子我吹惯了,不卖。”
说完我想上车,他又拽了我一下,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万。”
我吓了一跳,倒不是贪图他那五百万,而是没想到一个笛子竟然值五百万。
他见我吃惊,就笑着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他也开着车,我们把车开到附近县城,找了个茶楼,墨镜男坐下后要求看一眼我的笛子,我就递给了他。
他观赏了半天,口中不住称赞着:“好物件,真是好物件,绝好的物件啊。”
看了半天,他竟然没有丝毫要还给我的意思。
嫣儿不高兴了,白了他一眼,说:“这位先生,您看够了没?”
墨镜男一愣,随即笑了,依依不舍的把笛子还给我,然后盯着我说:“您出个价吧,只要我能出得起,一定满足您!”
他这么一问,我觉得他不对劲,一般要买别人东西的,绝对不会过分的夸对方的东西好,因为这样的话,别人会坐地起价,给他要高价的。
如此看来,这人似乎并不在乎钱,只在乎这个笛子。
我从来没想到这个从小陪我长大的笛子这么贵重,就问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这个笛子,墨镜男嘿嘿一笑,把笛子举起来,让我看笛子的侧面。
笛子的侧面,有一个猫头鹰的头像,这个头像是镌刻上去的,还镶嵌着金丝,使得整个头像泛着金光,尤其是猫头鹰的两只眼睛,镌刻得活灵活现,诡异的盯着人看。
墨镜男像是讲解自己的东西一样,缓慢的说:“笛头有枭像,笛声如哀怨,此笛可通灵。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话,我连续跟了你三场葬礼,就是为了观察这个笛子,如今我确定,你这根笛子,有通灵的本事。”
我恍然大悟,他不说我还不知道,怪不得我的曲子只能发出悲伤的曲调,怪不得从小吹笛的时候,身边总是围着个小旋风,怪不得那山羊胡老头总是让我去给他们吹曲子。原来这一切都和这个笛子有关。
墨镜男把价格提到了两千万,我还是婉转的拒绝了他,拉着嫣儿离开了茶楼,墨镜男也不急,追到门口,满脸堆笑的跟我说:“没关系,您一定会再来找我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
我和嫣儿都没当回事,在我看来,这个东西是家里传下来的,不管给我多少钱,我都不能卖。不但不能卖,我还要好好的利用这个笛子通灵的本事,帮那几个患有精神病的人治好,更要把高月从那个镯子中拯救出来。
可从那里回来的第二天,就出了事。
第二天我接了个本村的活儿,是个年轻人出车祸横死,按照农村的习俗,年轻人可以直接出殡,不用在家里停丧,于是当天下午就开始发丧,我被叫去吹曲。
曲子一响,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天气还没入秋,可我后脊梁就有点发凉。我没在意,一路吹到村外野地里,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到了野地里,我觉得身上更冷了,不但冷,还有好多小旋风在我身边围着打转,刚开始是两三个,到了野地里后,竟然多达十几个。
因为这些旋风的干扰,整个出殡的队伍走得很慢,到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刚走到乱葬岗,他们家坟头要经过乱葬岗,再走三里多路。
直觉告诉,这些旋风一定是我吹曲子的问题,就不敢再吹了,可我刚停下来,那些旋风卷得更猛了。
不但这里的风猛,乱葬岗上也刮起了一阵大风,风里似乎掺杂着人呼喊的声音,但是听不清说什么。
即便是这样,管事儿的还是没有任何要回去的意思,出殡是非常严肃的事儿,没有听说谁家出了一半,因为风大又退回去的,我们一行人在风里艰难的行走着,我又吹起了曲子,曲子一响,风势小了一些。
坚持走了一会儿,乱葬岗上来的风卷起了很多沙土,即便是运棺材的拖拉机开着灯,我们也看不清路了,这个时候,拖拉机旁的一个后生喊了一嗓子:“哎?这棺材怎么开了?”
我离他不远,听到了他的话,往回一扭头,就看到那拖拉机上的棺材盖子没了,棺材里猛地就坐起一个人来。
模糊中,我看到那人脑袋没了,手也掉了一个,他用右手拿起左手,慢慢的站了起来,正是白天撞死的那个后生的尸体!
此时的拖拉机已经停了,他缓缓的走出棺材,冲着我的方向跳了下来。
我已经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所以也不是很害怕,想起那晚我一吹笛子,脑袋就清醒了,就把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笛声一响,那尸体竟似受了鼓舞一样,朝着我猛地就扑了过来。
此时旁边的一个后生看到了他,尖叫:“鬼,鬼,诈尸了,诈尸了。。。”叫着跑开了,我往后一退,却似被一个东西绊了一跤,摔倒地上,就在那尸体马上扑到我身上的时候,几个黑影从我后面扑过来,推开了尸体。
我一看,竟然是大刚他们几个,他们一直跟在我身边,现在竟似清醒过来一样,护住了我。
有他们帮我这一下,我就站了起来,可那尸体并不罢休,跟大刚他们撕扯了几下,把他们推倒,又冲我扑了过来。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和有人抱着我下身一样,根本走不动,眼看着尸体扑过来却什么都不能做,就在这一瞬间,一只脚从我后面踹开了那尸体。
那人踹了一脚后,马上冲上去把尸体压住,嘴里说出一堆莫名奇妙的话。
我听不懂那话是什么意思,可那无头尸体却似乎能听懂,不再挣扎了。
那人站起来,回头一看我,我愣了,尽管天色很黑,我也一眼就看出那人就是嫣儿。
可她的神情又不像是嫣儿,倒像是。。。。高月!
尸体一倒下,四周的风就小起来,嫣儿又冲着四周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风更加小了。
等风彻底消失后,嫣儿突然走到我面前,举起右手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嫣然一笑,说:“你都瘦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噗通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我还沉浸在她刚才那一笑中,那笑容简直和高月一模一样,没错,刚才我见到的是高月,高月回来了!
我把嫣儿扶起来,她昏迷过去了,我心理着急,想赶紧抱她去医院,可这里一片狼藉,出殡的人都跑了,我不能就这么离开这里,就大声呼喊着,喊了几声,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第十四章 笛子出问题了
此时没有了风沙的干扰,天色也显得不是那么黑了,我渐渐的看清楚来的人,竟然是狗爷。
狗爷走过来后,拍拍我肩膀,什么话都没说,掏出烟袋锅放到嫣儿的鼻子下面,一会儿工夫,嫣儿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嫣儿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说她做了个梦,梦到我遇到危险了,她就来救我,后来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我安慰了她一会儿,狗爷已经把那尸体搬上棺材,胳膊和脑袋都摆好,又把棺材盖盖上,把地上乱丢的东西都摆放好了,往拖拉机上一坐,招招手让我过去。
“老二啊,我在家就听你的曲子不对啊。所以才赶紧往这边儿赶,果然出事儿了。怎么回事?”
我赶紧给狗爷点上烟,让狗爷抽着,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吹,周围就有旋风跟着,越吹越多,路过乱葬岗的时候,那边的风刮得更猛。再后来,那尸体就站起来了。”
狗爷愣了一下,伸手拿过我的笛子,认真的看着。
看了好一会儿,他冷不丁说了句:是不是有人动了你笛子了?
我说是啊,就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跟狗爷说了,狗爷听了以后长叹一口气,猛抽几口烟,这会儿,事主家的人回来了,远远的看着这边。
狗爷吩咐我:“就说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就是风太大了,迷住了眼,其他的,一概不许说。”
我说好的,狗爷就咳嗽了一声,喊:“来吧,没事儿了。”
那几个人一听是狗爷的声音,都放下心来,一路小跑过来,刚才风大,他们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到那后生喊有鬼,所以才跑了。
我按照狗爷教的说了,狗爷也在一边搭腔:“哪儿有鬼啊神的,放心吧,你看,这棺材,车,不都好好的,老二也好好的。别疑神疑鬼的了,快点把人都交过来,赶紧把咱家孩子埋了,让孩子入土为安吧。”
在村里,狗爷就是权威,他说没事,那就一准没事,事主家安排了几个后生跑回村子,把那些跑掉的人全部揪回来,那个看到尸体动了的后生也回来了,在大家的质问下,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折腾到大半夜,狗爷一直跟着,总算是让那个死去的后生入土为安了。自始至终,狗爷都没有让我再吹一下笛子,他甚至把笛子替我收了起来。
等到忙完这一切,回到村里,狗爷冲我摆摆手,我知道他让我去他家,就带着嫣儿一起往狗爷家走,这么大晚上的,让嫣儿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到了狗爷家,狗奶还没睡,给我们倒了点茶叶水,就关门出去了。
狗爷点上烟,打开堂屋大灯,把那笛子仔细放在灯下瞧着。
敲了好一会儿,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把那笛子放下。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不再说话。
我和嫣儿都不敢吭声,过了好半晌,狗爷才看了我们一眼,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