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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怎样?你是不是想宰了我?妈的!险些着了你这条老阉狗的道,你当你还是威势赫赫的内侍总管?算了吧!老爷我可是奉得当朝指挥使纪大人的死命令,不但要将建文君迎回朝廷,让当今圣上与其叔侄相亲,更要将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个个杀光,以泄弄权进谗之罪!”孙悟德刚才差点被唬得跪倒,自感在属下面前丢了面子,脸上懊悔之色一瞬即逝,阴狠之色立显出来,口中恨恨说道。
“哈哈哈哈!好一个叔侄相亲!好一个弄权进谗!且问,叔篡侄,夺江山,欲灭族,逼焚身,何谓相亲?再问,忠言进、顾朝纲、维社稷、宽民生,又何谓弄权进谗?”王钺不顾鲜血迸流,朗声问道。
“这……他妈的,不要文绉绉的,老子不吃你这一套,老爷我只尊当今圣上的旨意,只听纪大人的吩咐,其他一概不管!快说,建文君在哪里?那个宝匣又藏在哪里?不老实回答,老爷我就让你尝尝我们锦衣卫新添的手段!”孙悟德拨楞了一下脑袋,说道。
“陛下早已不在此处,至于去了哪里?这不是我一个当奴才的应该知道的事情。宝匣又是什么东西?贫道一概不知!既然今天落在你们锦衣卫的手里,贫道这条老命早已不想要了,拿去吧!吾不畏死,岂畏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太监王钺慨然一番话,竟令齐林心中敬佩不已,虽说自古阉党好为恶,今日却碰到了一个难得的忠心太监,更可贵的是,不男不女的身体之内竟有一股刚性。想到此处,齐林心中生出几分怜悯之心,一时想要搭救,却觉得有些不妥。因为,遍视全身,一身早已破得不成样子的衣衫,此时两片屁股也几乎露了出来,这样出去,终究有些不雅。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柄狗腿弯刀依旧跟随。想到此处,齐林渐渐定下神来。
孙悟德听完王钺一番话,心中登时火冒三丈,但从老太监口中的话语看来,即便着力修理,也难以撬出一句实话,微微泄气之余,孙悟德的眼睛投向了王钺身后的几个小沙弥,随即说道:“老阉狗嘴硬,好好好!老爷先不跟你一般计较。来呀,先拉出一个小沙弥,砍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校尉服的锦衣卫立即挥刀上前,一声惨呼尚未发全,一名小沙弥的脑袋已然滚落地面,无头的身体兀自痛苦的扭曲着!
“你…你这个畜生,他们都还是孩子,你们竟然下得了手!”王钺不顾自身疼痛,一边跺脚骂着,一边手指孙悟德!
孙悟德不语,当即上前,唰唰两刀,又有两名小沙弥身首异处,随后,才转过身来,盯着王钺问道:“为什么下不了手?在老爷我的眼里,只有该杀和不该杀两种人,还有什么孩子?哈哈哈!老阉狗你说不说?如若不说,剩下的三个小沙弥的死法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说着,孙悟德手中的绣春刀从一名小沙弥的双腿双臂,再到鼻梁、耳目,最后在裆部画了一个圈。
“但有死时,一概不知!徒儿们莫怕,今生怨,来世福,舍却一身臭皮囊,存留精神在仙堂。尔等莫怪为师心狠!”王钺先是铮铮怒言,最后却化作喃喃抚慰。
“师父,我等不怕死!”剩下的三个小沙弥齐呼道。
“好徒儿、好徒儿!”王钺欣慰的点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孙悟德。
“好好好!有骨气,那就一个个凌迟活剐,我倒要看看这些娃子能不不能受得住疼!来啊,给我绑在树上,一个个剐起,四千七百刀,少一刀早死了,我就先宰了你。”孙悟德气急败坏,对着一个锦衣卫力士喊道。
接着,三个小沙弥被一条粗绳紧紧绑缚在齐林所在的大树上,随后,便有这个被点名的力士从靴中抽出一柄剔骨尖刀,在一名小沙弥的眉际比划了一下,便要下手!
藏在这棵树上的齐林,此时正是如百爪挠心般的难受,看着三个只有十几岁的小沙弥即刻便要惨遭毒手,而这群锦衣卫却又人数众多、装备精良,即便自己冒死下树相救,也不过是稍稍延迟他们的死期罢了,而且自己也极有可能就此哏屁。
“怎么办?救还是不救?”眼看着锦衣卫手中的刀尖已然落在一名小沙弥的眉端,齐林最后自问一遍,便要舍身跳下。
就在此时,一声拉长的箭声响起,锦衣卫突然心口中箭,软软倒地,手中尖刀也当啷一声跌落下去!
“是谁?妈的,竟敢来搅老子的局!有种站出来给老子瞧瞧!”
孙悟德虽然仗着锦衣卫的名号早已骄横惯了,但也绝对不是无能之辈,此时阵脚不乱,大声命令道:“都给我站定了,不要乱,那边接着剐,王百户,带一队人给我把刺客找出来!”
一队锦衣卫随即抽出,开始满寺院寻找刺客源头,另一名校尉则迈步上前,抽出尖刀,准备继续开剐小沙弥,但手臂刚刚扬起之时,又一只羽箭带着呼啸而来,即便这名校尉早有提防,矮身避过的当空,却又被羽箭穿个透心凉,射箭之人似乎早已将他的躲避路数算好了!
这下孙悟德有些心惊起来,口中一声令下,几百名锦衣卫已然布成一个圆圈,几十名弓箭手站在圈内,齐齐举起手中弓弩,向着圆周四处指去!
齐林心中却不由暗呼侥幸,幸亏自己晚跳一秒,否则自己岂不成了冒失鬼?而且还硬生生的搅了人家布好的局,看来这个太监王钺也有一些帮手,自己还是暂且静观其变为妙。
齐林想通这一关节,便循着记忆中羽箭射来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竟发现一些眉目……。。)
一二九章 偶识两英豪
此时,大雄宝殿的一角,正有一个精壮的汉子,手持一个小巧的弩机,正对树下绑缚的三个小沙弥,似乎专为狙击杀人者而设,并不愿立即显露身藏。
孙悟德侯了半晌,竟然再无一支羽箭射来,不由慢慢放松下来,口中轻呼一声过后,聚成圆圈的锦衣卫方才慢慢散开。
孙悟德没有发现刺客踪迹,但料想此人并未离去,脑中灵光一闪,有心一试刺客方位,于是招呼身边的一名总旗来到身边,耳语几句过后,总旗便即带着几个人悄悄潜去,随后分站在大雄宝殿四角,然后,孙悟德吩咐一名小旗再次上前剐杀小沙弥。
这个小旗心中自是不愿平白送命,但锦衣卫纲纪森严,如若违抗命令,必将死得更惨,于是只得左顾右盼的慢慢走向大树,及至将要拔刀之际,小旗先行弯下身子,及至四方查看之后,这才猛然拔出尖刀,向着树上的一个小沙弥逼去。
“嗖”得一声过后,小旗再次倒地,但站在院落一角的一名锦衣卫手中号旗已然同时指出,汉子方位登时暴露。
孙悟德心中暗自得意,口中却未有半分停留,一声“放箭”的命令从口中脱出之后,只见几十副弓弩已将飞蝗般的箭矢纷纷射出,全部飞向汉子隐身之处。
要说这锦衣卫的战术素养着实了得,箭矢如装准星,几十只箭的散布范围也就在五六米之间,全部落在汉子左右。汉子登时避无可避,只得轻身而起,朝着大雄宝殿的屋脊处奔逃。
但刚至屋脊,又是一排箭矢从另一边飞来。登时将汉子逼了回来。只得在房顶上一面快速游走,一面躲避箭矢来袭,饶是汉子反应神速、轻功了得,但落脚之处全是倾斜不平的檐瓦,一个趔趄过后,身形顿显狼狈,摇晃了几下之后,又一簇箭矢飞至眼前。汉子身形刚定,再也无从躲闪,只得从屋檐上滚落了下来!
齐林蹲伏在树上,看着汉子形势极为凶险。口中一声惊呼再也压抑不住,如此一来,自己身形暴露无疑。
孙悟德却也被齐林吓了一跳,本以为只有一名刺客,谁料想头顶的树冠上还藏着一位。如果这位刚才对自己突施冷箭,如此之近的距离却也避无可避。于是,孙悟德立即口中喊出:“对树上放箭!”
齐林一听,心知要糟。与其变成一个插满箭矢的刺猬,还不如落地走上几合。当即沿着树干快速滑了下来。
孙悟德供职锦衣卫多年,见过的高人自然很多。但树上下来的这位刺客却似乎有意藏拙,不使轻功,反而故意滑落。及至看到齐林几乎袒胸露股的衣衫,心中惊愕更加几分。话说当年自己尚是少年之时,路遇张三丰的六弟子殷梨亭,得蒙传授了几句内家心法,交谈之中,殷大侠也曾提及自己的师傅生性散漫、衣着邋遢,常着破衣烂裤示人,且并不以为意。因此,孙悟德的潜意识中,衣衫褴褛且行为乖张者,往往都是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孙悟德一时之间不敢托大,忙令锦衣卫停止射箭。
齐林纯属迫不得已而为之,自然不知道孙悟德的这般心思,但看到无人射箭,自是不愿错过这一良机,落地之后,更不搭话,立即从腰间抽出狗腿弯刀,唰唰几刀,便将绑缚小沙弥的绳索尽皆断开。
小沙弥朝着齐林微一合掌,便立即簇拥到老太监身旁,一番悲恸抚慰随即上演。
齐林见此,这才转过身,看到孙悟德正在上下打量自己,眼中似乎还有一抹似是而非的暧昧笑意,不禁心道:“老子又不是小媳妇,你们也不是大姑娘,盯着老子的屁股看个鸟。”
此时,那个汉子落地之后,便将手中弩机甩在一旁,转而抽出一柄青钢剑,与地面的锦衣卫交上了手。
齐林刚开始还全神戒备着锦衣卫扑上,但看到眼前并无人来之后,目光不禁被汉子妙到毫巅的剑法吸引了过去。
只见,二三十个锦衣卫包围之中的汉子,身材修长,略显瘦削,身着藏蓝短衫,脚蹬薄底轻靴,五官分明,饱含坚毅之色,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耳际开始,穿过鼻梁直通嘴角。
汉子手中一柄青钢剑,忽而疾如流星,抖落出繁星点点,忽而剑走游蛇,切削出一片长虹,忽而凝重如山,正避开刀枪剑戟。身转处血溅,剑到处人亡,如若不是挂念救人大计,估计汉子早已轻身而去。
但,敌众我寡,最怕久战,加之锦衣卫数量众多,八面齐袭,车战,源源不断,纵然汉子有天生神力,也必将最终耗尽,沦为一具死尸或俘虏。
齐林心念到此,朝汉子喊道:“敌人太多,你救不出去的,自己快跑吧!”
那汉子早已瞥见齐林刚才解救小沙弥之举,此时听到齐林喊声,趁着一剑使出的空隙,朝着齐林送来一个微笑,同时口中问道:“兄台援手,且等再报,只是为何兄台自己不走?”
齐林没想到汉子有此一问,登时一愣,“是啊,自己偶落在此,本来不关自己的事,为什么现在搅合了进来?”
转念一想,齐林答道:“在下平生最看不惯倚强凌弱、欺辱妇幼,刚才纯属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番侠义心肠,此次如能脱身,不如交给朋友如何?”汉子吐出这句话时,略有分神,后背衣衫顿时被划出一道口子。围攻的锦衣卫见此,士气大振,手持各种家伙武器,一起奋不顾身的涌来。如此一来,汉子潇洒的游斗姿态无法继续,只得硬接几招,而这一路数却正中锦衣卫下怀,几个亡命之徒索性充当人肉盾牌,掩护着后续跟进。汉子连遇险招,一时变得狼狈不堪。
齐林本在踌躇是否应该上前援手,毕竟自己是一个后世几百年之人,本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