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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已经插上了,这两个月都没什么可忙的,二老在家足可以应付了。所以准备出来找点钱,凑个份子里村里那条路再修宽一点,以后大伙买点东西也方便点。”车夫笑着说道。
青年商人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这车夫竟然为了修村里的路出来找钱,听他的话里,捐钱的显然不止他一个,交州的民风果然与外不同。“修路不是官府的事吗?怎么要你们自己出钱?”
“官府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事?再说就我们交那点税,每年官府还得给我倒贴,怎么好意思再让官府出钱给我们修路?”车夫正色说道,旋即又有些欣慰的说道:“不过今年过了杨大人的日子就好过一点了,我们村里都把免的赋税退给官府了,这样一来就不用老为我们贴了。”
“退了干什么?”青年商人不可思议的问道。这百姓竟然主动要向官府多交税,这在他听来,岂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而且听他的语气,竟然颇为官府因免了他们的税而倒贴感到担忧,这与其他地方,几乎是完全相反了。
车夫指了指青年商人手上的绸带,笑着说道:“一个月前州府下令,可以将免去的赋税换作绸带。并且授予良民称号。我一听这消息,当然就换了一根。幸好我换得早,我们车行里有一个迟了一天去,结果绸带被换完了,足足等了十天才排上,这十天差点把他熬坏了。”
“不换又怎么了?难道每个人必须得换吗?那杨大人且不是变相的将他说出的话收回去了吗?”青年商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车夫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杨大人怎么会强迫百姓呢?换当然是随各人的愿,不过官府收的税本来就低,我们的日子比起过却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总不能为了想占那点便宜,便把官府拖垮吧?大家你帮我,我帮你,才能让交州的日子越来越红火不是?”
青年商人一时无言,虽然觉得这传闻中的清官杨诚其实有点狡猾,不过却无法反驳车夫地话。你帮我,我帮你。这话说起来当然容易,但真正能做到又有几个呢?邻里之间相助倒还不算新鲜,但官府与百姓之间互相帮助
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事儿,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这旁边的两支稻穗又是怎么回事呢?”青年商人看着绸带,不解的问道。
车夫笑了笑,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您不知道,我爹可是村里的种庄稼的好把式,我虽然射箭不行,不过这方面倒还学了两手。我们家的二十亩田。除了自己吃的,今年全卖给商会,所以才比别人多两稻穗。别看只有两支,我们村里除了我爹也就三个人有呢。我爹这些日子可得意着呢,原来他连县城也不敢怎么去。得了绸带之后总算可以大摇大摆的上街了。”
“就这。有什么好得意地?”青年商人疑惑的问道。巴蜀相比起来还算好的了,不过也没听哪个种田厉害的人好意思出来炫耀的。
“呵呵。您是外人,当然不明白。”车夫笑着说道:“在交州,以前要是你箭术晋级差了。那可没脸出去见人啊。不过现在好了,就算你箭术再差,只要有一项比别人强,那就没人敢小看你!在交州有钱没钱都算不得什么,要是这绸带上没什么东西,那可是大事儿!”
“这也太……”青年商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虽然只和这个车夫聊了不多,但对他思想上的冲击却是无可比拟的。想起自己为了这身衣裳着实得意了几天,当下不由惭愧不已。
正在二人聊得起劲的时候,一辆从南海郡方向来的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随即扶着一个老者从车上下来,向凉棚这边缓缓而来。这里茶棚里地人已经少了很多,已有一张桌子空着了。青年商人见状,当下也不愿坐在石头上,便拉着他的二叔向凉棚内走去。
“咦,干什么?进去坐会,我们接着聊啊。反正正热着,等日头下去了再赶路也不迟。”青年商人向车夫招呼着。
车夫呆呆的看着那老人,一边转身随着二人进入凉棚,一边自语说道:“这个车夫是谁?怎么没见过?”
“交州这么多车夫,你怎么可能都见过。”青年商人不以为然的说道,伸手拉着车夫便向里面走去。
“我当然见过了。交州就一家车行,所有的车夫都一起参加过训练地。而且这人竟然不是交州地人,这岂不奇怪?”车夫喃喃说道,一脸不解。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交州人?”三人坐定后,青年商人疑惑的问道。
车夫指了指那一名车夫,肯定地说道:“你看他,连一条绸带也没有,怎么可能是交州的?就算是新城那边的人,也大多有了布带了。”
青年商人顺着一看,果然那车夫地腰间并没有系任何东西。再一细看,也不由微微疑惑。那车夫所扶着的老人,也不知道多大岁数了,走起路来巍巍颤颤的,头发胡子已然全白,皱纹密布的脸上刻尽了沧桑。那老人整个身子完全靠在那车夫的身上,那车夫一手提着一个大木箱子,一手扶着老人,步履却极是轻松的样子,半点颤也没打。
“主子,您坐好了,我去给你打碗水来。”车夫扶着老人坐在他们旁边,放下箱子,径直向那两口大缸走去。拿碗舀水,甚是熟悉,显然对这免费的茶棚,极为了解。
“得得得……”正在这时,清脆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坐在邻桌的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闻声而起,整了整衣服向外走去。正巧碰上端水回来的车夫,一不小心,几乎迎面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书生急忙作揖赔罪,那车夫眉头稍皱,竟是对他不理不睬。态度极是恭敬的将碗放在老人嘴边面前,和声说道:“主子,水来了。”
书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看着那二人,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精光。此时马蹄声已至,一男二女三人策马驰来,在凉棚外生生停下。那男的着一身布质劲装,模样虽然并不出众,却显得威武不凡;那两名女子一人身着白色襦衫,显得俊雅脱俗,另一人却是一身水蓝劲装,胯下的战马更是通体雪白,极是神骏,更显得马上之人英姿飒爽。
“识文,该走了。”水蓝劲装那女子对着棚内的书生脆声叫道。
书生应了一声,深深的看了那名车夫一眼,随即出棚而去,解下拴着马儿,与三人一道,绝尘而去。
“咦,那不是杨大人吗?”四人策马而去后,棚内一人惊声叫道。
“说起来还真有点眼熟。哎呀,难道刚才跟我们坐在一起的竟是安平郡守张大人?”那人对面的一人拍桌叹道。其他人似乎也想了起来,亭内顿时议论起来,那个正讲着杨诚当年如何对付黄功伟十万大军的人也立即调转话头,跟着众人议论起来。
“那真的是杨大人?”青年商人转过头来,一脸不信的向与自己同来的车夫问道。
车夫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应该是吧,我也只是远远见过几次。不过明天战船下水,这个时候杨大人也应该来了。”
“原来就这样啊。”青年商人颇有些失望的说道,堂堂一州剌史,镇南将军,出行的派头竟然比不上他们那儿的一个小县令,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杨诚竟然穿的比他还寒碜,这有可能吗?
“主子,我们要不要追上去?”那名车夫喂着那老人喝完水,轻声问道。
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别着急,我们去安平等他吧。我这老骨头应该还能熬一个月,用不着担心。”
第六卷
—第二章 … 水师任务—
海郡府
杨诚和张识文在郡守郑从正的带领下进入郡府大厅,早已等候在那时的平海营统领蔡进锐及水师几名将领:席天、钱宁、司马得胜、温海等人纷纷上前拜谒。众人客套一番后,各自就坐。
“瞧你们,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就四艘船吗?用得着乐成这样?”杨诚指着蔡进锐等人,打趣的说道。
蔡进锐一脸兴奋,向杨诚施礼说道:“大人有所不知。以前我们虽然是打着平海营的旗号,但用得都是些原来当海盗时的船,总感觉自己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奇。书'。现在我们总算有了真正的战船,兄弟们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众人闻言均是哈哈一笑,厅内气氛甚是热烈。
杨诚举手示意,厅内顿时为之一静。“这四艘船你们可是从选材到设计一路跟着的,可不能出半点差子哦?”杨诚正色问道,这四艘战船虽然没让他花一文钱,不过到底是扩充水师的第一步,成败与否,至关重要。是以他才撇下繁忙的政务,与张识文一道来参加这下水仪式,一来是要为水师助威,让水师的地位得到进一步提升;二来也是要亲自把关,让水师成为可与其他各营相媲美的精锐部队。
“这个大人尽管放心。”蔡进锐信誓旦旦的说道:“有张总管从两湖找来的几百名造船工匠,我们的战船就算和扬州水师的战船比起来,也差不了什么。”张识文月前便被杨诚正式任命为交州别驾兼安平郡守,负责处理交州的大部份政务。因他处理的项目繁多,很多人便免不了要与他打交道。混得熟了,便有人戏称他为张总管。这一传开,竟获得大家的一致赞同。
杨诚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兴的说道:“我可记住你说的这句话了,以后出了问题,我可要找你哦。”本来扩充水师并未被他放在优先的地位,哪知蔡进锐从张识文那里得到消息后。却自己前去说动了南海的几个大户,没想到竟被他说动了。再加上商会也准备造两艘商船,恢复交州到会稽的海上贸易,南海原本那个小小地造船厂,便因此得以扩建。这一次毕竟是扩建水师的第一步,虽然事务繁多,杨诚还是拉着张识文前来参加战船下水仪式。一方面是为了替水师壮壮声势,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亲自看看这战船到底如何,虽然他对水师方面了解不多。但却一直秉承着兵贵精而不贵多的理念,希望这支新兴的水师能成为像飞虎营那样的精锐之师。
“末将愿立军令状,只要对手不是扬州水师,便绝不辱交州军的威名!”蔡进锐自信满满的说道,其他几名水师将领也是跟着轰然应诺,显然对自己亲自督造的这几艘战船极有自信。
杨诚笑了笑,疑惑的问道:“这扬州水师就有这么厉害?”他曾听章盛说过,会稽郡守南乘风水战天下一第,一直无缘见识。南乘风在离开长安之时,便已被任命为扬州剌史。听说也颇有些作为。听到众人提起,杨诚不由想起章盛曾说过他与南乘风谁掌荆州,还是未知之数,当下不由来了兴趣。
“这个你就要问席天了。”蔡进锐指着席天说道。
“哦?难道席天与他竟然打过交道。”杨诚惊讶地问道。除了蔡进锐,他对其他几人均没去怎么了解。只知席天和司马得胜均是被蔡进锐收伏的崖州海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将平海营交给他们。想知道并不是他们的过去,而是现在及以后的表现。随着张识文提议的为才是举被逐步实施,很多原有劣迹的人也被大胆起用。若要一个个的去追查过去,他便不用再做其他事了。正因为如此,也使得很多新人极是感激,往往一经重用,便全力以付。其直接的结果便是交州的规模扩大了一倍有余,但州府的事务却日渐减少,使得杨诚能放心地交给张识文去处理,自己则开始有了空闲,可以到各地巡查诸营这几月来的进展。
倒是黄南杰因此而担子倍增,刚刚对交州大小官员有了一定的了解,却因这次大规模的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