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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所有的人都一改之前面无表情的淡然,面露忧色。
对于刘渊的凶猛,在坐的这些人要么亲身体会过,要么耳闻目睹过,要么就是藏得住心事,嘴巴紧。刚才陈宫欲言,被曹操止住,就是怕尚未战,便已怯,平白破了军心。
“而今…只能施展‘拖’字诀啦…”曹操苦笑一声,连连摇头,片刻后,曹操强自按捺住心中的苦涩,道:“公达,公台,你们对幽州了解颇多,你们看刘子鸿动用百万大军,能支撑多久?”
荀攸和陈富对视一眼,苟攸先到:“不知。主公,三年前那一次,我虽多方打探,自以为得了些有用的消息,后来才发现,都模模糊糊,不甚清楚。公台在幽州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应当有所得。”
陈富叹一声,苦笑道:“哪里又有所得?
虽然渔阳王并未太过限制我等自由,但机密之事,我确实不知。只知道幽州大致有两三千万人口,一百余万大军,除此别无所得。“人口、军队,这些早就被刘渊自动暴露了出来,哪里还要人去探查?
曹操又把目光转向夏侯兄弟,祈望这二人能给出好消息。
夏侯淳摊摊手,摇头道:“以陈宫军师的细致都没有什么发现,大兄,我二人你你还不知?”
“大兄,话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从来闷闷的曹纯这时候说话了:“久守必失,还不如主动出击!”
“不错。”曹仁赞同道:“据城而守太过消极,早晚要出漏子,还不如主动出击。凭着如今精良的装备,不信不能与刘渊争锋!”
“你们呐…”曹操摇头:“刘子鸿既然愿意将装备卖给我们,就说明,那并不是幽州最好的,应该说是幽州淘汰下来的最差的装备,如何能与幽州相比?更何况我军这两年连年征战,消耗太大,根本就难以为继,拿不出后备资源啊!更何况如今兖州、豫州人口连年流失,兵源…”
诸人闻言,齐齐沉默。
粮草不足,兵源枯竭,曹操如今是外强中干。
“如果…再给我两年,就两年!”曹操狠狠一握拳头,锤在案桌上:“我就能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唉…”曹操叹了口气,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意志颓废之时,忽然却精神一振:“刘子鸿再厉害,我也要争一争。元让、妙才、子孝、子和,速速下去集结军队,立刻开拔一一”曹操转身,指着墙上地图道:”濮阳、奉高!”
不止曹操忧虑,袁绍更是焦虑难安。
洛阳城外,如今集结了二十万大军,袁绍亲自领兵,开赴孟津,准备将幽州军挡在黄河以北。
同时,长安臧洪、高览,也顷刻间集结二十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往北镇守渭桥,一路往西,镇守陈仓!
要说最受煎熬的,还要数公孙瓒。
公孙瓒早先失了河东,手下仅仅只有左冯翊这块贫瘠无比的地盘。要人口没人口,要钱粮没钱粮。而且数年来多番与臧洪高览交战,实力大为缩水。
如今要面临高顺的进攻,着实是心焦不已。
徐州,彭城。
陶谦比之数年前更为苍老,几乎白发苍苍。一张脸上皱纹迭起,老年斑弥补。
他微闭着眼,神情颇为疲累。”主公,青州刚刚发来招降书,您看…”
左右有人轻声道。”让我考虑考虑吧…”陶谦睁开眼,浑浊的眼中一片灰败,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缓缓走近了内堂。
丹阳首府宛陵。
掌权数年的孙权脸上稚气尽去,如今颇有一番威势。
堂下,张统、顾雍、朱治、黄盖、韩当等人济济一堂。”而今刘贼南下,我等该当如何?”
刘贼,这是孙权对刘渊的称呼。
堂下,黄盖和韩当眼中微微闪过一抹愠色。孙权口口声声说如何孝顺,如何如何想念父兄,但当初刘渊提出以的条件却未见他如何回复。
虽然那条件过分了些,但总不至于为了这些东西,连父兄都不要了吧?
为此,孙坚老臣黄盖、韩当等人都对孙权颇有微词。孙权自然也看不惯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但江东形势严峻,外有山越、严白虎等威胁,内有世家未平,而且孙权麾下也拿不出如何出色的武将,只能暂且忍耐。
“刘渊南下,首当其冲的是曹操、袁绍和陶谦。”张纥道:“短时间内还波及不到江东来。唯今之计,主公须得早些靖平内忧外患,才能集结精力,抵挡即将来到的暴风雨。”
(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章 首战
徐州,彭城。;
陶谦双目中一片血丝,神情颓败,发丝散乱,仿似即将入土一般。
尚且未战,陶谦便已心力交瘁。前番的失败,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主公,”陶谦亲信曹宏小心翼翼道:
“曹操的提议…”
“准了。”陶谦闭上眼睛,挥了挥手,道:“以曹豹为将,吕范、张闺副之,领兵十五万,开赴莱芜。”言罢,起身转入后堂。
到底是一方霸主,即便陶谦老了,也要搏一搏,没到最后关头,怎会投降?
泰山郡,莱芜。
莱芜之北,就是青州齐国。麴义十万大军,便驻扎在齐国临淄。
曹操为抵挡麴义大军,联合陶谦,两路人马,共计三十五万大军,陆续屯兵于此。
曹军一方,夏侯淳为主将,陈宫为军师,夏侯渊、乐进、于禁为副将,另有曹纯虎豹骑听用,计十万大军。
陶军一方,曹豹为主将,菖宏为军师,吕范、张阁副之,计十五万大军。
曹军屯驻于城内,陶军于城外二十里安营扎寨,互为犄角,相互守望。
城内,议事厅。
夏侯淳以东道主的身份,坐在主位,陈宫陪在身侧,曹豹在左首,其余人等一一列坐。
“诸位!”
夏侯淳神色肃穆,喝道:“而今生死攸关之际,我等虽不统属于一方,但务必要通力合作,共抗幽州军。否则生死只在旦夕之间!”
“不错!”
曹豹也站起身来,喝道:“我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通力合作不在话下!”言毕,朝着曹仁抱拳施了一礼,道:“请曹将军放心,我等明白利害,必会竭力配合!”
曹豹自自前番吃了大亏,心头那一点点傲气早就消弭于无形,后来又在幽州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心中对于幽州,存在极大的恐惧,所以他不敢与夏侯淳争主将之位。再者夏侯淳虽曾被一同俘虏,但他的本事总算比曹豹大,也让曹豹心头似乎有了那么些依靠,用以掩饰对于幽州军的恐惧。
“好!”夏侯淳大喜,猛的站起身,道:
“诸将听令!”
“末将在!”
“立刻派遣探马,搜寻方圆八十里地域,打探麴义军动向!另外,严加防守,等待本将命令!”
“诺!”
麴义与田丰、戏志才三人从渔阳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回了临淄。
而此时,副将潘凤早已将大军集结完毕,一千重要人物齐齐汇聚在议事厅中。
麴义当仁不让,大步走上主位,田丰、戏志才二人坐于左首一二,下面是青州刺史刘繇以及青州一干重要官员。
右边首位是潘凤潘无双,下手是太史子义以及一干将校。”某奉主公之令,统领大军,进攻徐州。
诸位都是主公看重的人,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协助麴某,大胜此战!”麴义言毕,从桌上拿起一叠密报,细细翻看一遍,又道:“现今徐州大军十五万、菖军十万,以夏候淳、曹豹为主将,陈宫、菖宏为军师,屯兵于莱芜。
对此,诸位有何看法?”
田丰当即微微抱拳,道:“十五万大军,已经是徐州的全部力量。只要将其击溃,徐州旦夕可下。我的意思是便在这莱芜,将曹、陶联军击溃,而后徐州、兖州一马平川,任我驰骋!”
戏志才微微点头:“我赞同元皓兄的说法。值此一统天下之际,当以堂堂正正之大势,首胜敌军。一者鼓舞土气,二者震慑敌军!”
麴义闻言,略微颔首,将目光移向潘凤、太史慈。
“我等赞同两位军师的看法!”
二人齐齐顿首。
“好!”
麴义大笑:“我幽州军在战场上,从来堂皇正大,以力压人!此番也不例外!””潘凤何在!?”
“末将在!”
“令潘凤为先锋,率轻骑两万,率先出击,直奔莱芜!”
“末将遵令!”
“刘繇何在?!”
“属下在!”
“令刘繇负责后勤粮草押送,不得有误!”
“诺。”
言毕,麴义向田丰拱了拱手,道:“还请元皓军师坐镇临淄,统揽全局。1田丰点点头,道:“麴将军放心便是。”
“请戏军师随军,为某出谋划策。”
戏志才呵呵一笑,点头应是。
“太史慈随本将左右,随时听候调遣!”
“诺!”
潘凤手执开山大斧,一马当先,奔驰在最前面。身后两万轻骑浩浩荡荡,绵延数里,一眼难望。
“报!”探马来报。
“将军,敌军派出许多探马,范围波及高山地界!”
潘凤凝眉一想,喝道:“遇见敌军探马,杀无赦!”
“诺!”
大军一路疾驰,很快就过了妫山。
妫山在临淄南五十里。妫山之南三十里,就是高山。过了高山,再有八十里地,就是莱芜县城。
潘凤轻骑速度极快,不半个时辰,便过了高山,进入莱芜地界。
“没想到竞无埋伏,嘿嘿…”
潘凤一直紧绷着神经,就是怕敌军在高山、妫山等险要地段设下埋伏,以便防备。哪里知道,一路行来,除去杀死不少探马之外,竞没有丝毫晌动。
但潘凤并未有丝毫放松。
此番大战,不但是刘渊一统天下的首战,更是徐州军、曹军的关键之战。若此战幽州得胜,那么徐州、兖州就大门大开,任凭幽州军驰骋。若此战受挫,将会极大的打击幽州军的土气。
所以不论如何,都由不得潘凤有半点疏忽。
无数的探马派遣出气,潘凤同时让大军减缓了速度,减低人力、马力的消耗。
“放箭!”
忽然间,一声炮晌,斜里飞射出好大一阵箭雨,铺天盖地朝着潘凤军前头部队当头泼下!
潘凤见之,神色竟是微微一松,喝道:
“防御!反击!”
哗啦啦一阵金属交击声,前头部队战士齐齐把头一低,让头盔护住面门,同时将背上长弓取下,搭箭上弓!
叮叮当当一阵剧烈的响声,噼里啪啦的箭雨落下,扎在战士们的头盔、铠甲上,迸射出阵阵火花,却无一人落马!仅仅有十数个战士被射中了手脚,受了轻伤。
“放箭!”
一声令下,更为凌厉的箭阵,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寒光,仿若一阵乌云,反射了回去!
啊啊啊…密密麻麻的惨叫声响起,却听闻隐约一阵鸣金声,动静顿时全无。
“撤退了?”
潘凤眉头一皱,心中却绷得更紧。
“继续前进!”
就在不远处,隐秘之地,陈宫和夏侯渊以及几个亲兵静静的看着幽州轻骑远去。
“军师,这样做有何用?”夏侯渊道:
“非但没让幽州军折损一人,反而自己损失了数百人,不划算!”
“划算!”
陈宫道:“将军可知菖刿论战?”
“恩?”夏侯渊眼眉一竖,:“什么意思?”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宫斩钉截铁道:“幽州军来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