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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别传-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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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沙”即上海县之鹤沙镇。上海为松江府属县之一,萨都刺吴姬曲云:“郞居柳浦头,妾住鹤沙尾。好风吹花来,同泛春江水。”(见顾嗣立元诗选初集戊集所选萨天锡雁门集。)稚黄“产自鹤沙”之语即用此古典,亦是当日之今典,复与牧斋诗“吴姬却愬从军苦”之吴姬相合。

“凤麓”者,指凤凰山麓而言,即谓松江府城。盖松江有凤凰山,第叁章论陈卧子“癸酉长安除夕”诗“曾随侠少凤城阿”节已详引证,茲不复赘。

毛氏又言“传诸好事,递撰新篇,既美一绪之联文,且惊诸体之竞爽”,则赠彩生诗必有专刊传播,如东山酬和集之类,此乃明末清初社会之风气也。

“啰唝曲高,镜湖开色”者,范摅云溪友议下“艳阳词”条略云:

安人元相国应制科之选,历天禄畿尉,则闻西蜀乐籍有薛涛者,能篇咏,饶词辩,常悄悒于怀抱也。及为监察,求使剑门,以御史推鞫,难得见焉。〔后〕廉问浙东,别涛已逾十载,方拟驰使往蜀取涛,乃有排优周季南、季崇及妻刘采春自淮甸而来,善弄陆参军,歌声彻云篇韵虽不及涛,容华莫之比也。元公似忘薛涛,而赠采春诗曰:新妆巧样画双蛾,幔里恒州透额罗。正面偷轮光滑笏,缓行轻踏皱文靴。言词雅措风流足,举止低回秀媚多。更有恼人肠断处,选词能唱望夫歌。望夫歌者,即啰唝之曲也。(原注:“金陵有啰唝楼,即陈后主所建。”)采春所唱一百二十首,皆当代才子所作。其词五六七言皆可和矣。词云:昨日胜今日,今年老去年,黄河青有日,白发黑无缘。(寅恪案:其词共七首,只录其第伍首,余皆从略。)采春一唱是曲,闺妇行人莫不涟泣。且以藁砧尚在,不可夺焉。

故稚黄诗四首之一即仿采春所唱七首之五。颇疑毛氏此首之第壹第贰两句之意暗寓明社已屋,清人入关,虽标顺治之年号,实仍存永历之纪年也。况云溪友议有“刘采春”之名,毛氏更可借用“采”字以指“彩生”。镜湖在越州,元微之为浙东观察使,镜湖在其治所,毛氏序因云“镜湖开色”也。

又“善和笔妙,雪岭更题”者,云溪友议中“辞雍氏”条略云:

崔涯者,吴楚之狂生也,与张祜齐名,每题一诗于倡肆,无不诵之于衢路。誉之,则车马继来,毁之,则杯盘失错。嘲李端端〔曰〕:黄昏不语不知行,鼻似烟窗耳似铛。独把象牙梳插鬓,昆仑山上月初生。端端得此诗,忧心如病。〔盐铁〕使院饮回,遥见二子蹑屐而行,乃道傍再拜竞灼曰:端端只候〔张〕三郞〔崔〕六郞,(见岑仲勉先生唐人行第录。)伏望哀之。又重赠一绝句粉饰之,于是大贾居豪竞臻其户。或戏之曰:李家娘子,才出墨池,便登雪岭。何期一日,黑白不均?红楼以为倡乐,无不畏其嘲谑也。祜涯久在维扬,天下晏清,篇词纵逸,贵达钦惮,呼吸风生,畅此时之意也。赠诗云:觅得黄骝被绣鞍,善和坊里取端端。扬州近日浑成差,一朵能行白牡丹。

毛氏用典颇妙,但王家娘子绝非本出墨池,自不待稚黄辈为之引登雪岭也。一笑!

牧斋和答子建诗第叁首第贰联上句“上客紫髯依白发”,即自注“鲁山公次余坐”之意,盖用三国志吴书贰孙权传“权乘骏马,越津桥得去”句下裴注引献帝春秋曰:“张辽问降人,向有紫髯将军,长上短下,便马善射,是谁?防人答曰是孙会稽。辽及乐进相遇,言不早知之,急追自得。举军叹恨。”“上客紫髯”指鲁山,“白发”牧斋自谓也。下句“佳人翠袖”指彩生,“朱丝”即朱弦,谓所弹之乐器也。由是观之,此次云间诸子饯別牧斋,推鲁山为主要陪宾,倩彩生专事招待,又使子建特作致语,国士名姝齐集一堂,可称盛会。颇疑此举非仅出于武静辈之私人交谊,实亦因永历帝欲借郑延平兵力以取南都,而牧斋为执行此政策之一人,有以致之欤?

牧斋诗第肆首第壹联上句“湘江曲调传清瑟”用钱起故事,遵王注已释,乃牧斋自谓。下句“汉代词人谥洞箫”用徐陵玉台新咏序“东储甲观,流咏止于洞箫。娈彼诸姬,聊同弃日。猗与彤管,丽以香奁”。王褒作洞箫赋(可参汉书陸肆下王褒传及文选壹柒王子渊洞箫赋并徐孝穆全集肆玉台新咏序吴显令兆宜笺注),“王”为彩生之姓,故此句指彩生而言。牧斋以己身与彩生并举,其推重彩生至于此极,必有深意,非偶然也。第贰联上句“自有风怀销磊块”,即谓与彩生等文宴而已,非有其他作用。下句“定无筹策到渔樵”及自注,乃掩饰其此行专为游说马进宝反清之事,所谓欲盖弥彰者也。

又云间杜让水登春尺五楼诗集贰“武静先生席上赠钱牧翁宗伯”云:

孺子宾留老伏虔,叩钟辄应腹便便。南朝事业悲歌里,北固衣冠怅望前。帐内如花真侠客,囊中有劵自蛮天。酒酣绪论堪倾耳,莫使迂儒缩舌还。

寅恪案:让水此诗第贰联,上句指河东君,第肆章已引,下句“劵”字即“丹书铁劵”之“劵”借作“诏”字,疑指牧斋实受有永历密旨。第柒捌两句则指武静席上牧斋与诸人共谈复明之事也。故牧斋此次至松江之企图,得让水此诗益可证明矣。

牧斋诗第柒第捌两句用穆天子传伍所云“日中大寒,北风雨雪,有冻人。天子作诗三章,以哀民曰:我徂黄竹,囗员閟寒,帝收九行。嗟我公侯,百闢冢卿。皇我万民,旦夕勿忘。我徂黄竹,囗员閟寒,帝收九行。嗟我公侯,百闢冢卿。皇我万民,旦夕勿穷。有皎者鹭,翩翩其飞。嗟我公侯,囗勿则迁。居乐甚寡,不如迁土。礼乐其民。天子曰:余一人则滛,不皇万民。囗登乃宿于黄竹”。牧斋以桂王迁播西南比之周穆王西巡,黄竹诗中“帝收九行,皇我万民”乃恢复神州以慰遗民想望故国故君之意。“有皎者鹭”,借“鹭”以指鹭门,即厦门。(见小腆纪年附考壹叁顺治三年十一月丙寅“明郑彩奉监国鲁王次中左所,寻改次长垣”条所云“中左所亦名鹭门即厦门也”,并可参钓璜堂存稿伍“鹭山”诗“鹭门之山如剑戟”句。)“居乐甚寡,不如迁土”,谓郑成功局处海隅,不如率师以取南都也。穆天子往往有献酒之语,如卷叁命怀诸饪献酒之类,但未见有“送酒”之辞,岂牧斋欲以此次在松江游说马进宝反清之情况遣人往告永历帝及延平王耶?牧斋诗旨隐晦,颇难通解,姑备一说,殊未敢自信也。

“茸城惜别思昔悼今,呈云间诸游好,兼与霞老订看梅之约。共一千字”云:

(上略。)许掾来何暮,徐娘发未宣。华颠犹踯躅,粉面亦迍邅。月引归帆去,风将别袂褰。无言循鹤发,有泪托鹍弦。身世缁尘化,心期皓首玄。魂由天筮予,命荷鬼生全。此日忧痟首,何时笑拍肩。临行心痒痒,苦语泪溅溅。去矣思蝦菜,归欤老粥亶。可知沦往劫,还许问初禅。燕寝清斋并,明灯绣佛燃。早梅千树发,索笑一枝嫣。有美其人玉,相携女手卷。冲寒罗袖薄,照夜缟衣妍。领鹤巡荒圃,寻花上钓船。白头香冉冉,素手月娟娟。搔首频支策,长歌欲扣舷。莫令渔父棹,芦雪独汇缘。

寅恪案:范锴华笑庼杂笔壹“黄梨洲先生批钱诗残本茸城惜别诗”条云:“柳姬定情,为牧老生平极得意事。缠绵吟咏,屡见于诗。”太冲此语殊为确评。牧斋平生所赋长篇五言排律如“有美诗”、“哭稼轩留守相公”及此诗等,皆极意经营之作,而此篇中以蒙古比建州,所用典故如“诈马”“只孙”“怯薛”等,岂俭腹之妄庸巨子自称不读唐以后书者所能办?第肆章已引此诗“十六年来事”至“落月九峰烟”一节,茲不重列,仅录此诗末段,并略加诠论,以其与河东君有关故也。

“许掾来何暮,徐娘发未宣”一联,上句以许询比霞城,(见世说新语中“赏誉”下“许掾尝诣简文”及“支道林问孙兴公,君何如许掾”等条。)下句以徐娘昭佩比河东君。当牧斋赋此诗时河东君已三十九,发尚全黑,自是事实,但南史壹贰后妃下梁元帝徐妃传云“帝左右暨季江有姿容,又与淫通。季江每叹曰:栢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溧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犹尚多情”,此则断章取义,不可以辞害意也。

“华颠犹踯躅,粉面亦迍邅”一联,上句牧斋自谓,下句指河东君。牧斋作此诗,末段邀霞城赴虞山拂水山庄看梅,恐是邀其与河东君面商复明计划。霞城若至牧斋家,河东君自是女主人,应尽招待之责。且此段与首段皆关涉河东君,措意遣辞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洵为佳作也。

复次,关于王彩生之资料今所得尚不充足,姑先戏附一诗,以结他生之后缘云尔。

戏题有学集高会堂诗后

竹外横斜三两枝,分明不是暮春期。未知轻薄芳姿意,得会衰残野老思。万里西风吹节换,夕阳东市索琴迟。可怜诗序难成谶,十月桃花欲笑时。

第五章

复明运动(附钱氏家难)

(十一)

顺治十三年丙申秋冬间牧斋往松江游说马进宝反清告一段落,次年复往金陵,盖欲阴结有志复明之人以为应接郑延平攻取南都之预备,其流连文酒、咏怀风月不过一种烟幕弹耳。此年之诗前已多引证,茲择录有学集诗注捌长干塔光集中顺治十四年丁酉所作诸诗最有关复明运动及饶有兴趣者诠论之于下。

“棹歌十首为豫章刘远公题扁舟江上图”其一云:

家世休论旧相韩,烟波千里一渔竿。扁舟莫放过徐泗,恐有人从圯上看。(自注:“远公故相文端公之孙,尚宝西佩〔斯玮〕之子。”寅恪案:并可参同书同卷“金陵杂题绝句”二十五首之二十二自注及华笑庼杂笔壹黄梨洲先生此题批语。)

其三云:

吴江烟艇楚江潮,濑上芦中恨未消。重过子胥行乞地,秋风无伴自吹箫。

寅恪案:远公为刘一燝之孙。明史贰肆拾刘一燝传略云:“刘一燝字季晦,南昌人。光宗即位,擢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魏〕忠贤大炽,矫旨责一燝误用〔熊〕廷弼,削官,追夺诰命,勒令养马。崇祯改元,诏复官,遣官存问。八年卒。福王时追谥文端。”季晦在福王时追谥文端殆由牧斋之力,盖此时牧斋任礼部尚书故也。远公之至南京不知有何企图,据牧斋诗旨,以张良伍员报韩复楚期许,则远公之志在复明,为牧斋所特加接纳者之一,又可推知矣。

“顾与治书房留小像自题四绝句”其一云:

崚嶒瘦颊隐灯看,况复撑衣骨相寒。指示傍人浑不识,为他还着汉衣冠。

寅恪案:第二句有李广不封侯之叹,即己身在明清两代终未能作宰相之意。末二句则谓己身已降顺清室,为世所笑骂,不知其在弘光以前固为党社清流之魁首。感慨悔恨之意溢于言表矣。

其二云:

苍颜白发是何人,试问陶家形影神。揽镜端详聊自喜,莫应此老会分身。

寅恪案:末二句自谓身虽降清,心思复明,殊有分身之妙术也。

其三云:

数卷函书倚净甁,匡床兀坐白衣僧。骊山老母休相问,此是西天贝叶经。

寅恪案:牧斋表面虽屡称老归空门,实际后来曾有随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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