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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风和日丽,不如杀个人吧。”
“太好了,小雅你终于回来了,我真开心。不如杀个人吧。”
“这道烧肉放了太多盐,太咸了。不如杀个人吧。”
他坚信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事在人为,因此,从不会轻易叹气,以示自身无能。
如今见了凤影,叹了又叹,让凤影深感日子不再平静。门突然被踹开,还以为是尚思贤派来的人来了,凤影噌地站了起来,却见一道水粉色扑了过来,成了二人相拥的场面。
“小不死的你可算回来了!走,和我走,别听你师父的话!”小雅姐是师父的知己,跟在师父身边十年了,如今也已年过不惑,却甘心侍奉这长她二十余岁的老头,并亲昵的称他为“老不死的”,这“小不死的”以及“小犊子”的称号就落在了凤影头上。
凤影手足无措,又不能推开,只尴尬的抽动着嘴角,“小雅姐,你压到我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走吧。”小雅姐拽着凤影的胳膊往外走,凤影无奈的看着师父,却只听他发出一声怒喝,“闹够了没有?”
小雅姐愣在了原地。
沉寂许久的杀气蠢蠢欲动,初露锋芒,小雅姐见状,心知师父此意已决,咬着唇看着凤影,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背影寂寥,独自出了门。
凤影退回到师父身边,沉默不语。
沉寂的室内,沉默的师徒二人,古朴桌椅摆设,简单的屏风,构成一幅画。
未过多久,还是师父先开了口。
“凤影,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要听好。”
“嗯。”隐约预料有大事会发生的凤影郑重应道。
“我长话短说,你这次回山,不可再下山了。”
师父徐徐道,“尚思贤在你面前说要剿灭我无名山,就是为了引你回来,而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让你再出现在江湖上,成为要挟他的把柄。”
“当初是我的私心,也是看你真的想下山,这才放你下去,却不知,该来的总会来,那一段陈年旧事你有权利知道,而如何选择,都由你自己。”
“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好把你想知道的先告诉你。你知道尚思贤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傻孩子,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你的父母对你更好了。他,是你父亲,亲生的父亲。”
无名子的思绪飘忽,回到了十七年前。
自己的好友亲自上山,将怀中孩童交由自己手中,希望他能教他武艺,好生照顾。
无名子问他为何不自己养,他的眸子如同死灰般黯淡无光,哀莫大于心死也许就是这样,他低声道,他的罪要由他自己来偿,和孩子无关。
谁能想到袖手遮天的权臣在此刻会比不上一条丧家之犬,整个人在山顶摇摇欲坠,仿佛无名子不答应他的请求他随时会跳下去一样。
无名子还是答应了,丞相为自己不足三岁的孩子刺上凤尾刺青,就在右眼眼角,覆盖住原本的疤痕。
“尚铮已经死了。”尚思贤缓缓道,与此同时,作为报酬,交给了无名子一些毒药以及配制方法,名为温柔乡。
师父看了眼前的凤影一眼,正色道,“后来我嫌这名字不文雅,改成了‘鬼也软’。”
凤影默。
作者有话要说:
☆、无名山
“凤影……不,你原本的名字是尚铮。铁中铮铮,庸中佼佼。很奇怪吧,你父亲并不希望你是最好的,在他心里,只要你比一般人强那么一点,他也就满足了。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他却只想,看你安然的度过这一生啊。”师父的声音仿佛来自古老的年代,久远而响彻心扉。
凤影一直在听,听得无比认真。
他想从这只言片语中拼凑一个完整的童年和尚思贤,很可惜,他没办法。
“当时你是昏迷的,你父亲说你因为看见了那些血流成河的场面而吓傻了,要我等你醒来后问你是否还记得之前,若是记得,就想办法让你忘掉。他倒是知道我这儿有太多好东西呵,蛇山药谷应有尽有,当真是隐居好去处。不过很庆幸的是,等你醒来后,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听你父亲的,告诉你你的名字是凤影,我是你的师父。”
“自从你今年下山后,你父亲就接连派人来问我为何放你下山,直到前些日子,他坐不住了,让我派人把你绑回来。我不知道你都做
了什么事儿,但你真的太坏事了,只要你在其中搅局,大家都得死。”
“我传信让你七师兄去找你,尚思贤却告诉我你七师兄也死了。呵,我这些徒弟啊……”
说到这儿,师父也不再说话了。凤影如遭雷击,并不是因为尚思贤真的是自己亲生父亲,而是怀起的死再次浮出水面。他的死,才让凤影更加认识到了自己有多么可恶。
等等,之前那些人呢?
“我二师姐,三师兄呢?他们不是尚思贤杀的吗?我亲眼在他房间里看到了花名册,上面写着一个个掌门和武林人士的名字。”凤影忙问道。
师父冷笑了一声。
“我教了你那么多杀人的方法,唯一做错的是,没有教你一句老话,人心叵测。”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身边的人才是一步步引你入深渊的幕后黑手,他了解你,他摆布你,他控制你的哭或笑,他让你往东,你就会一味的相信他而绝不会往西去,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凤影陷入了沉思。
“尚思贤说我是我娘和别的男人生的,并不是他儿子。”凤影执意求证。师父道,“他这样对你正是为了让你恨他,让你尽早滚回来。”
“至于那花名册……我并不知道,但我相信他绝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他或许仅仅是在看死了多少人,死的是谁,下一个会是谁罢了。他周围的人全都派出去调查谁是凶手了,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他要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师父缓缓道。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与你父亲早有交情,他是唯一能灌醉我的人,我钦佩他,也敬重他。”
“他与同朝为官的梅亦臣明争暗斗数年,终于抄了他满门,唯独让梅亦臣的儿子活了下来。他等着梅亦臣的后人来报仇,好赎他的罪。直到梅亦臣死后,你父亲抱着你上山,我才知道他心如死灰。你以为爱你的,不一定爱你。你以为恨你的,或许早爱你入骨。他与梅亦臣的关系……我想,就是这样吧。这事儿谁也说不清,而眼下最重要的仅仅是你,只要你不再出现,他就能安然的去送死,去赎罪,再也不用受折磨,像一条狗一样苟且偷生的活。”
“你,是计划以外的唯一变数。且不说你的出现牵连了你的师兄师姐,只说你再下山,因你送命的人会更多。你,还要下山么?”
师父抛下一句话,等着凤影答复。
当师父看到尚思贤传来的信,让他拖住凤影不让他下山时,他只是摇了摇头。
回信道,“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他,若是不说,我永远拦不住他。你没有我更了解你的儿子。”正因为此,小雅姐才和师父大吵了一架。她并不同意告诉凤影真相,他怕凤影为了救尚思贤而下山。师父却摇头,他坚信凤影的抉择是他想看见的,毕竟,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凤影了。
“尚思贤对我好,是因为他是我爹?”凤影突然问道。
师父点头。
“这次各大掌门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才是受害者?”
“在这件事上来说,是的。”
“他杀了那个姓梅的人,他的儿子活了下来,为了报仇?”
“嗯。”
“那个梅姓后人……练就一身武功,杀人,栽赃嫁祸,为了让武林中人将矛头指向尚思贤,是吗?”
“目前来看,应是如此。”师父认真的答。
凤影很想笑,当他扬起嘴角的时候,却也笑不出来。
谁会知道自己是尚思贤的儿子,谁又与自己朝夕相处,谁的话自己总是听从,这一切的一切……当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凤影深吸了一口气,堵住了喉咙。
师父幽幽道,“我听你父亲传信说,那个梅家后人应当就在你身边。他怕你陷得太深,你是他唯一的软肋。”
软肋?自己还去找尚思贤的软肋,这软肋却正是自己?
凤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师父,我想睡一会儿……”
“睡吧,你也累了。”师父摆了摆手,让他去了。
凤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雅姐正在房间里收拾,见了凤影,忙收了擦桌布,“平常我也会总来收拾的,省着你回来还要住脏屋子。”红着眼睛笑着,慌乱中仍有一丝窘迫。
“没事,谢谢你,小雅姐。”凤影笑了,抱着剑直奔床上去,脱了鞋倒在了床上,小雅姐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做些饭,晚上若是醒了,就去吃吧。”
凤影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睡了过去。
他那晚并没有吃成饭,而是大睡了三天,再醒来的时候,仍旧是夕阳西沉。
凤影脚步虚浮,有些恍惚。运功后,精神充沛,简直像开了窍似的。师父前来查看情况,反倒是叹起了气。
“你父亲说你中了毒,慢性的,还问我是怎么回事,如今好了,身上的毒也解了,武功大有长进。”明明是很好的事情,说起来仍旧是哀叹的语气。
哪怕武功再高强又怎样,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发生。
“什么毒?”凤影问道。那时难道不是尚思贤给自己下的毒么?那为何顾小狐也会说是那几天的事儿?
“慢性毒,一般人根本查不出来,但……你爹不一样,他喜欢毒药,研究毒药,把辛苦研制出的温柔乡给了梅亦臣,足以可见他是想死在梅亦臣手里的。你中的毒是他制的,并无解药,他的毒鲜有解药,中了也就是中了。你身上的毒,据他说是他研制过的最没用的一种,中毒的人体质会逐渐改变,日积月累……”
说到这儿,师父的脸色也渐渐变了。
顿了顿,思量这话应当怎么说,看着凤影疑惑的神情,还是说了出来。
“日积月累,一日不与人交合便会暴毙而亡,是一种最高明的媚药,也是成效最慢的一种。”
凤影愣住的同时,师父添了一句,“你父亲见你中毒时间不长,不超过半年,且下毒的人并不是每日都下毒,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你昏迷了三天,这会儿,京师正热闹,我听到消息,吴银号召全天下有志之士进京师,围剿丞相府,相信不过多久,这件事儿也会有个终结。”师父缓缓道,看着凤影□□的身影,舒展了眉头,“走吧,你小雅姐的饭也快做好了。”
吃完了饭,和师兄师姐们聊了会儿,始终没办法找到过去的感觉。物是人非,凤影独自一人爬上一个小山顶,夕阳早已沉了下去。
静静坐了一会儿,冷,这才回了自己房间里。
这段时间是难过的。
凤影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却心急如焚。
他想走,无论如何也要走,可又不能如此自私。
几番纠结之下,凤影冲进了师父的房里,“师父!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我不用看着尚思贤死,也不用再拖累别人!”
“嗯?”师父眯着眼睛问。
“我知道,我知道梅家的后人是谁……只要我杀了他,一切都能解决了。”杀贤盟毕竟成不了大事,京师是天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