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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持着呼吸的频率,没有动弹。
那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朝着床边走来,在此期间,我分明感觉到了安然刻意放轻的动作,乃至呼吸也微不可闻。
心里暗笑,就感觉她定在床边,而那温热的气息兜头罩下,隔得那么近,我能清晰地听见她的胸膛中如雷的心跳声——安然,在紧张。
她要做什么?
我默默地保持着原样,心里隐约浮起一个猜想,下一秒又被我推翻了。
正在若有似无的期待与纷乱交织时,门外又响起了另一串脚步声,伴着主人轻快的心情而雀跃,也因为不加掩饰而教人难以忽略。
我感觉到那股靠近的温热气息在离我极近的地方停住了,低低的叹息声溢泄出来,下一刻,那气息已然抽离。
我只觉得心底也跟着幽幽地长出了一口气,分不清是释然还是失落。
有了闹腾的乔子墨,我也懒得再装睡,索性换了衣服起身,就听她们说起在a区的所见所闻。
“……你们是不知道哇!当时那个姓冯的丫头吓得脸都绿了,急急忙忙要扑过去,偏偏那些巡逻的死死拦在她前边儿就是不让她去碰那个叫郑松的身体,拉拉扯扯的丢死个人哟!”乔子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脸上充满了看好戏的凉薄,倒是对郑松的死没有什么感觉。
我不由得试探着问道:“郑松……怎么死的?”
她看了我一眼,神神秘秘地凑近了说道:“听说是从楼上跌下来摔死的……不过就我的观察,不太像。”
“哦?说说看。”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丫头还有侦探头脑,且听听她的想法。
“我就是远远地瞧了一眼,他的脑袋磕破了一个大窟窿,不停渗着血,看起来是因为头颅受到重击至死,但是他跌落的姿势很奇怪,”她摸着下巴思考着说道,“照常理来看,一个人从高处坠下,总会下意识地形成保护姿势,不可能像他这样四肢大张的舒展姿态——当然,如果他是自杀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看不出来,打架惹事在行的乔子墨也有心细如发的一面,说得不错;她提到的问题正是郑松这个死亡现象最大的疑点,当然,也是我故意留下的破绽。
凡事留一线,太过完美的伪装,本身就是一种不完美。
呵,不知那些人又会得出什么结论。
“我在阿凌的房里听到窗外有动静,探出去一看就发现他的尸体,很有可能是他攀在栏杆外失足坠落……不过我总觉得有些疑点,”安然将手指抵在唇间,皱着眉头分析道,“他出现在墙外是出于什么原因?是为了偷听么?偷听谁的对话?坠落下去是一时失手还是人为……”
“别想了小侦探,”我揉了揉安然的头发,岔开了她的思路,“去吃饭吧。”
“嗯。”她果然没有再多想,乖乖地跟着我去了餐厅——至于乔子墨这个吃货,对于我的提议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因着我们搜救成功以及我献出的那块脑晶,我们的权限和积分都有所提升,终于能够到餐厅的二楼就餐——菜品丰富了一些,几人兴致都颇高,也就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用餐。
我只要了一碗蔬菜汤,撑着下颚看安然捧着一碗鸡蛋羹吃得津津有味,教我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感同身受这碗鸡蛋羹的美味。
等我们走出餐厅,天色已暗,基地路边的节能灯三三两两地散发着微弱的光线,吃饱喝足的人们碍于没有过夜生活的去处也是早早地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我拍了拍安然的肩膀,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去找胡维康查些资料。”
她们并没有起疑,安然却是不忘殷殷嘱咐我:“夜里小心,我等你回来。”
——也许是她切切的模样太像记挂丈夫回家的小妻子,我盯着她在灯光下泛着粉色光泽的唇瓣,突然生出了咬上去的冲动。
心里一惊,我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轻笑着应声,转身快步走出了她们的视线。
我们就餐的地方离a区并不远,而我要去的目的地就在a区之内,花了几分钟在隐蔽的角落变装,我很快来到白天经过的那座研究所后墙——如我所料,前面的大门处有严密的把守,但是后面却有所疏漏——难道他们以为守好前门,别人就束手无策了么?
太过天真。
我放出了二宝,让它破坏了整栋楼的供电设施——瞬间变暗让守卫都警惕了起来,几个人提着枪四处警戒,而领头的那个却是拿起无线电准备通讯报告。
趁着一片漆黑,二宝快速地蹿了过去,电晕了那个守卫,然后猛地跳起,蹬腿踢向了另一人的小腹,我悄无声息地闪到了几人身后,一人一记掌刀,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另外四个守卫。
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我也能看清事物,所以在没有一丝光亮的研究所里反而如鱼得水。
趁着应激反应还没到位,研究所中的人仍是震惊慌乱的当口,我迅速潜了进去,凭着感知避开了人员聚集的地方,小心地摸到一间装着电子锁的房前——直觉告诉我,除了研究员们所在的实验室,就数这里最有一探究竟的价值。
我拿出郑松的胸牌,在那电子锁前刷了一下,红灯亮起,一个冰冷的电子音提示道:“对不起,您的权限不够。”
想了想,我又取出了晏梓涵身上搜到的卡牌试了试,绿灯亮起,门开了——但同时,似乎也启动了房内的独立供电装置,一瞬间亮起的灯光将我的身形全都暴露在监视器之下——我不免侥幸自己做了简单的伪装,可这并不能杜绝我被认出的可能,事不宜迟,我推开门进到房内,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我想起了医院的停尸间。
果不其然,拉开了几个标有名牌的抽屉,里面赫然是一具具保存完整的尸体,而尸体的另一边则摆放着一颗颗颜色各异的脑晶——再仔细打量,每一具尸体的头颅都有被开启过的痕迹。
——呵,这算什么?废物利用?
若是这些异能者是死后才被取出脑晶便也罢了,若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了得到脑晶而故意杀了这些人……我摇了摇头,快速收拢了几颗离我手边距离最近的脑晶——恰巧包括了那死在我手中的一男一女。
原来,他们的尸体正是被研究所的人收集了——胡维康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呢?又或者,他在这些事件中承担着什么样的角色?看他对这几个青年多有看顾的样子,若真是出自他之手,那还真教人心寒。
门外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我看了看周围,三两步助跑后猛地跃起,撞碎了窗玻璃,冲出了房间,落地后就势一滚,闪入了空间。
等了三分钟的时间,我再次从空间里闪身出来,研究所的电路已经维修好,巡逻队员也三三两两地展开了盘查,节能手电的光柱扫来扫去,却离我所处的位置越来越远——因为方才我的“隐身”,他们错开了能找到我的最佳时机。
轻巧地换下了伪装,我从隐蔽处走上大路,故意将自己暴露在照得到光线的摄像头下,不紧不慢地朝着胡维康带我们去的那间研究所踱去,只见他带着一队人匆匆走来,与我擦身而过,朝着事发的地点赶去。
我耸了耸肩,偏过身子让开气势汹汹的巡逻队员,继续往b区我们的宿舍走去,笑意缓缓勾起,又很快隐了下去。
——看来,今晚会很热闹。
不过……与我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啧,近期打严,所以小安子不可以亲小美羊君!(泥垢了……
小美羊君越来越像绅(变)士(态)了有木有→_→
第39章 谢·出城
——怎么会是他?
我攀着窗沿往下望去;对上那个男人放大的瞳孔;似乎能从他的眼底看出一丝愤怒,一丝不甘;以及对生的渴望与眷恋……不忍再看,我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却锁定了一个隐在其中的身影:那分明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但是莫名地就有一种熟悉感,让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停驻在他的身上,想要看个清楚。
那是一种玄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像是冥冥之中的吸引力;拉扯不断,牵引向前。
他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竟是一反常态地拨开人流,匆匆离开了现场,没多久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教我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只是,我并没有机会拦下他,也只能暂时将疑问放在一边。
与楚陌凌告辞时,他欲言又止的失落没有让我心中激起半分涟漪,他恋恋不舍的挽留也没有让我心里产生半分动摇——这只能让我更加确定,我喜欢上了那个人……不,如果非要界定那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想,那可以说是爱。
我爱上了她,一个才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与我形同性别的……女人。
在朝夕相对里的心动,在不知不觉间的沦陷——她的名字在我舌尖来回翻滚沉吟,藏不回喉间又舍不得吐露;她的眼神在我心口烙下了滚烫的印痕,握不进手心也磨不平的伤口。
感情来得汹涌而毫无理由,我只能在心里挣扎,说不出口。
避开了人流,有楚陌凌代我同那些巡逻队员交涉,我很快回到b区的宿舍——记挂着独自在房里休息的人,我可以说得上是归心似箭。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墨墨不在,只有萧一个人的味道——那是独属于她的、教我痴迷不已的气息。
小心翼翼地靠近,再靠近,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蠢蠢欲动的是在渴望着什么;也许,我是知道的,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愿承认——愈发靠近那沉静而美丽的脸庞,越发靠近那纤柔而秀挺的身体……我的心率开始加快,再加快,快到我几乎要怀疑下一秒就要停止泵血而缺氧——堪堪要贴上的那一瞬,我迟疑了,却也因此错过了最佳时机。
门外响起了辨识度极高的脚步声,是墨墨回来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不上是怎样复杂的感觉:庆幸没有放纵自己越界,却也失落离那芬芳一步之遥,这种矛盾来回拉扯着我的理智,教我欲罢不能。
墨墨没心没肺的蹦跶好歹驱散了些许我心里的繁乱,听她说起所见所闻我才确定,她果然又找机会寻衅惹事去了,只是出了郑松那一档子事儿,所以显得她与冯伊的争执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听她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郑松的死讯,我至少可以欣慰的是:能排除她动手的嫌疑了——鉴于她护短又执拗的性子,我还真担心她会因为一时意气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若真是这样,我虽然也会感念她对于我的拳拳维护之心,但理智上却无法坦然接受。
我不希望这份情谊是建立在杀戮之上的,更不希望她因此担上了别人的性命,这样深重的背负,是我绝对不想也承受不起的。
短短几日,这个基地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想,也是时候离开了——本来我们多留下几日的初衷,就是以确保曾柔的安全为主,补给物资并打探一些消息,现在看来,这个大学城基地除了异能者之间事端频发,对于普通人倒是风平浪静的港湾,我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早上,当我醒来时,萧已经起身,正靠在窗边捧着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