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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熙然在电梯口按下向下的按钮,然后从自己的皮包中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来递给她:“你的。”
祁齐不解地拧了下眉头,接过信封,在宋熙然眼神的示意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拉了出来。
那些东西只是一张张大小不同,画面不同,风格也全不相同的明信片,祁齐打眼看了看,大约是七八张,反过来,基本都是很多英文字迹和不同中转地址的邮戳。
“梓馨不知道你从宁氏集团离职了,所以给你的明信片都是寄到了宁氏集团。”宋熙然浅笑着从旁说道。
祁齐掂量着手里的明信片,无语了好久,等电梯“叮”地一声到达她俩所在的楼层时,她才望向宋熙然,冷淡地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才给我?”
宋熙然首先走进了电梯,然后按住开门键对她招了招手,等她进来了,电梯门合上之后,才双手拎住包包说道:“一个月一张明信片,我每个月给你转达一次,你觉得要是我那样做了,你还每个月难受一次……合适吗?”
祁齐微微叹了口气,以前对康梓馨未寄来明信片是不满的,可此时却不觉得宋熙然说的有错。
两人下楼后就各自分头去取车,此时天气还不算太冷,热车倒是没有必要,祁齐将车开到单元楼下,坐在驾驶座上等康梓馨出现,等了一会儿,侧目看到方才随手放在驾驶台上的明信片,想了一下之后抬手将它拿起,直接放到了台子下的密闭储物箱中。
康梓馨是同白草和秦蓓一起下来的,看到祁齐的车子,三人便互相告别,白草挽着秦蓓的手往后头停车区走了两步,随后突然回头来,借助汽车右侧后视镜笔直的角度,对祁齐做了个加油和抓紧的手势。
祁齐冷淡地瞟了后视镜一眼,康梓馨已经坐了进来。
两人不期然地对视一眼,康梓馨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谢谢。”
“你工作的店的位置?”祁齐发动起车子之后问道。
“就是XX街的那个吉野家。”康梓馨回答,而后又说,“就是那边肯德基斜对面的那个店。”
祁齐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两人都没再出声,车厢中只有康梓馨平稳的呼吸声和祁齐双手摩擦方向盘的小响动。康梓馨转头望了她好多次,最后终于开口问:“祁齐,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
祁齐平静地回答:“没有。岳总温柒和你回来,一切不是都挺好的吗。”
康梓馨垂头“嗯”了一声:“难道是因为每次聚会我都在,所以你才放不开心情吗?”
“怎么会?”祁齐很淡地勾了下唇角,“我向来都是这样。”
康梓馨咬了下下唇,鼓起勇气问:“礼物……那天你回家后看了吗?”
“……还没来得及。”祁齐回答。
“哦。”康梓馨不再说话了。
两人又开始沉默以对,车子行到市区中心金融街地段的时候,祁齐的手机响了起来,康梓馨伸手帮她去拿,她也腾出一只手来去取,两只手碰到一起,祁齐目视前方,没有任何犹豫地将手机从她手指间抽走,直接接起:“喂哪位?”
“姐!”祁参的声音从未如此焦急和慌乱,“姐!你还在聚会吗?现在回家……不!直接开车去机场!我们得回家去!”
“怎么了?”祁齐拧起了眉头,“家里出事了?”
“佳佳可能快不行了……”祁参喊道,“小朋刚打电话来说佳佳被送进抢救室了!我们必须得回去!”
祁齐的心里顿时一沉,口气也凌厉了起来:“你现在在哪儿?要我去接你吗?”
“我现在就去机场!你也赶紧过去!”祁参的语气骤然一顿,而后声音变得无比沉重,“姐,我的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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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乌师
张泠西
知名人士11
祁齐咬了咬牙:“别瞎说。机场会合。”
放下手机她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骤然提速,康梓馨的身子跟着惯性晃了一下,匆忙稳住自己,连忙问道:“怎么了祁齐?”
“没事,我先送你去上班。”祁齐冷峻着脸孔回答,而后不等康梓馨再发出任何问询,直接又是提起汽车的速度闯过前方的红灯十字路口。
好在康梓馨打工的店在她如此连续加速的情形下已经相距不远,车子在店门口的那段路骤然刹住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摩擦声,康梓馨都忍不住捂住耳朵,鼻端仿佛已经闻到了轮胎橡胶烧焦的味道。
“好好工作。”祁齐解开车门的锁,放她下车后,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在康梓馨张口要说话时,亟不可待地将车在大马路上直接打了个急速调头,更快地向机场方向飞奔而去。
祁参与她差不多时候到达机场,从家里出来只拎着个自己的双肩背。
幸好的是最近的一班航班还有客位,姐妹两人给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佳佳还是在抢救室没有出来,在候机厅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心情已经是越来越焦躁和糟糕。
飞机在空中飞了近两个小时,祁家派了司机在机场接她们,而后直接将她俩送到孩子被抢救的那家医院。
跑到抢救室时,祁父、祁母、舅舅、舅妈还有邹朋仍在抢救室外等待医生的最后消息。
来不及打招呼和寒暄,祁齐和祁参首先问孩子是为什么突然发病的,而家里人能回答的也只是:孩子的身体素来不好,虽然以前也隔三差五地被送医院,可这次……显然要严重得多。
“其实她今天在学校的……好像是跟同学打闹,结果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出事儿了……”邹朋使劲地扒着自己的脸,二十六七岁的大男人却在此时忍不住地流眼泪,“别的我不知道,是她的老师把她送到医院来的……”
“她的同学欺负她了是不是!?”祁参骤然暴怒,一把抓起表弟来摔到了墙上,“我早就说过让她休学不要再在学校念书了!她身体不好!肯定会有同学看不起她欺负她!她的老师呢?!学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为什么送到医院就不露面了!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回复 3280楼2013…03…03 21:51举报 |
青乌师
张泠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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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朋此时已经是临近崩溃的边缘,被二表姐如此对待却唯有满脸的懊恼:“我不知道她的老师去哪儿了!我只能在这里先等佳佳出来!”
“混账!”祁参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狂躁地吼道,“是谁欺负佳佳了你难道不应该知道吗?!我才离开几天!才几天你就让佳佳……你就让你的亲妹妹出了这种事!”
祁齐的眼神锐利起来,抬手抓住妹妹将要再次挥出的拳头,一胳膊将她推到了一边去,冷冷地说道:“小参你给我冷静点,先等医生把佳佳抢救过来再说!”
祁参牙关发颤发紧地站了一会儿,狠狠地甩了下手掌站到了一边去。她俩的舅舅和舅妈则是满脸悲痛和难过地相互安抚着以给对方传达孩子一定会没事儿的想法。
走廊里众人不约而同的沉默差不多持续了十多分钟后,抢救室的大门终于洞开,所有在漫长等待的人像是瞬间从冰封的状态中苏醒,用最快的速度凑了上去。
主治医生拉下口罩,用无比惋惜的目光扫了他们一下,口气沉痛地说道:“患者的病情日积月累太过严重……我尽力了……”
祁齐听到这句话时,竟然先是大脑空白地愣了一下,好比还未从等待的煎熬中恢复平时的神智一样。而耳边已经响起了舅妈撕心裂肺的大哭和舅舅强忍不能的哽咽声。
如果非要说祁齐在之前的十多年中已经习惯了伤残和死亡所带来的痛苦,那么这次那个只跟她见过短暂一面的小表妹的仓促离世,却是最真实和最骤然的一次展现。
接下来的日子中,这个孩子的葬礼,并不显得如何隆重和铺陈,只有黑色与白色交替出现,多数时候更是压抑的沉寂。
舅舅和舅妈连日不能驱散的哭泣和悲痛欲绝,却是祁齐最无法直接面对的事情。恍惚中她忘记了当日在枯瘦的小表妹被推出抢救室后,在舅妈疯狂般地扯开那张遮面白布后,自己是否有看过小表妹最后一眼。
是因为血脉亲情无声无息的牵动的缘故吗?与自己只有过一次见面缘分的小女孩儿,她的死去,却让祁齐的心头如亘重山,不得片刻宁静的思考和喘息。
佳佳的墓地选在墓园最高处的偏东侧。邹朋说,妹妹以前就喜欢站在高处眺望,就喜欢看太阳从地平线下面出现,虽然家里人都知道那是因为病痛使得她睡得不好,所以才每日起得比其他人都要早,可是她却总是坚持说起得早只是因为喜欢等待日出的不同景致……
可是在佳佳下葬的那一天,天空中却不断地飘落着阴鸷的中雨。
祁齐穿着一身的黑色,单手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拧着眉头,看着别人一铁锹泥土一铁锹泥土地将那方小小的骨灰盒封存在湿乎乎的近黑色的泥土中。
“我要起诉那座学校。”祁参的声音在此时却像是从深海中掘出的冰块,带着冷硬的残暴,一字一句地说道,“起诉不负责任的老师,起诉那个害得佳佳犯病不治的该死的小孩儿。我饶不了他们!”
祁齐看着坚硬却又单薄的墓碑被立起来,停滞了好久才说道:“不要闹得太大。”能嘱咐的,仅此而已。
移开雨伞,她抬头望天,雨丝落进了她干涸的眼睛里,她吐了口气,然后发现天气大概是冷了,一口口的叹气,都可以轻易地凝结成一层层的白雾。
人有的时候真的好寂寞啊,寂寞地来,又寂寞地从这个世上消失,生前哪怕有再多的人爱你,可在你人生的最后阶段,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去,再如何热闹和深爱,你彻底消失时,也都是孑然一身。
从山上向下走时,祁齐从雨幕中瞧到一抹还算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淡淡提醒身侧的祁参:“那个人,是卫律师吗?”
祁参微微偏开伞望了一眼,而后冷冷一声:“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来做什么?”祁齐问道。
而卫翎已经擎着一把米色的折伞脚步不改地向这边走了过来,仍旧是不慌不忙的举止,先向祁齐颔首一下,而后沉着的眸子向着祁参,轻声说道:“我刚知道这个消息不久,这种事情谁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请节哀。”
“你大老远跑过来,想说的应该不只是这句话。”祁参的眼神和语气更冷,“有话就直说吧,我现在没半点心情跟您客套。”
卫翎似乎很无奈地微微眨了下眼睛,说道:“我受XX小学的嘱托,希望与这次在学校内出意外的学生的家长谈一谈。”
“谈一谈?”祁参怒极反笑,极其尖锐地看着她说道,“那个小学的校长挺聪明啊,还知道出了事先下手为强找个律师来协商。”
卫翎脸色不变地回答:“假如我没猜错,祁律师你已经准备起诉XX小学了是吗?”
“没错。”祁参冷下了笑容,“我代表死者邹佳佳的家属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协商。我要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卫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