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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桌上的座机不是时候地响了起来,女人狠狠地“啧”了一下,挥手摸去,一路打翻茶桌上的白酒瓶和啤酒瓶,最终摸到话筒,一提,然后再使劲一扣。
屋内随即恢复了安静。
但不到一分钟之后,座机再次发出了刺耳有频率的铃声。
沙发上的女人狂暴地跳起来,一把抄起话筒,张嘴说话的一瞬间又立即压下声音:“喂!”
话筒里细小地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接电话的女人听完后,口气瞬间更加不好了起来:“还要做什么……哦,然后呢……我看算了吧……你这人怎么……好,你先等一会儿,我这就下去。”
扣上话筒,她先转身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顺手拿起沙发上的黑色外套,一边穿起一边轻步上前,慢慢打开房门,看了看屋里大床上还在睡觉的人,而后再次不动声色地合上门,换上皮鞋,走出屋子。
不急不缓地走到楼下,她转头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看向不远处的人影。然后不爽地吸了吸鼻涕,走上前,语气冷淡地说:“昨晚不是走了吗?有东西落下了?”
“祁参姐……祁齐呢?”冻得脸颊和鼻头发红的康梓馨怯怯地看向她。
“在睡觉。”祁参态度很冷淡地回答,并不想对她再多说别的,“一早跑来,是有事吗?”
康梓馨垂下头,为难地说:“昨晚……我直接丢下她走了。回到我姐家以后,总觉得……那样是不对的……”
祁参不耐烦地放眼望向远处的树木:“然后你现在想怎么样?”
“这个……麻烦你帮我交给祁齐好吗?”康梓馨小心翼翼地从羽绒服的口袋中取出一封信来,放在手中犹豫地捏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地递交到祁参的面前,很认真地说,“既然她在睡觉……我就……不找她了。”
祁参冷眼看着那封信,挑起眉头说:“昨晚你应该把该说的都说了,写信……还有必要吗?”
“我不想让她为我伤心。”康梓馨轻轻地攒着眉心,恳求地望着她,“麻烦你了,把这封信带给她,或许她看完了,心里能好受点。”
祁参盯了她一会儿,冷哼一声:“如果你这样坚持。那好。”她探手,手掌覆盖到那封信上,并不很正式地握了过去。
康梓馨确认般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担心地说:“那……”
“祝你一路顺风。”祁参很冷淡地做出了结束语。
“……谢谢,祁参姐……再见。”康梓馨仰头望向祁齐所住楼层凸出来的阳台,最后对祁参颔首一下,转身,好像不再犹疑,小跑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她消失在这个小区里,祁参抬高手,紧抿着双唇看着手里的那封信。
手指一个用力,平展的信件顿时在她的手掌中收缩变皱。
两手交错,祁参面无表情地将信展开,然后拦腰撕开。两片交叠,再撕开。四片摞起,再撕开……一直到信纸碎片的厚度使得她的力气没办法再进行撕裂了,她才摊开手,望着手中片片碎屑,一扬手,将它们狠狠地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白色的纸屑像一团球在风中散开,大部分顺着她的力道飞进了垃圾桶内,其余少部分则随着凛冽的冬风四处飘散开来。
“既然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就没必要再有第二次。”祁参对着几片还未落地的白色纸片冷冷地说道。继而双手插进口袋中,转身走进了楼洞内。
屋里比外面要暖和很多,祁参脱下祁齐的羽绒服丢到一边,开始弯身整理昨晚茶桌上残留下来的酒瓶和酒罐。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将那堆垃圾堆到厨房的垃圾筐内。然后拿出抹布擦干净桌子,再用笤帚和簸箕,一丝不苟地扫地,再找来拖把拖地。
一切搞完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出了一身汗倒是把刚才受的风寒差不多驱除体外了,蹲在地板上喘粗气的时候,主卧的门打开,祁齐满脸痛苦的醉意,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也因为醉酒的头疼而缩着一整张脸:“几点了?”
“八点半。”祁参回答。
“上班要迟到了。”祁齐更痛苦地晃了晃身体。
“请假吧。你这样没法上班。”祁参左右看了看,“要吃早饭吗?”
祁齐摆摆手,掐住脑门,摇摇晃晃地走向卫生间,口中喃道:“就剩我……和你了啊。”
祁参怔了一下之后顿了顿,而后淡淡地回答说:“啊,过几天回去,就是一大家子人了呢。”
祁齐轻笑了起来,回头看她说:“或许吧……对了,刚才电话好像响了好几次?”
“骗子电话。”祁参没什么波动地回答,“我给骂回去了。”
“嗯……”祁齐这才放心地钻进卫生间,而后一边洗脸一边犹豫不定地问,“过年回去……带点什么好?”
祁参闭了眼睛,接着睁开眼回答:“只要你回去,就足够了。”
“哦……这样。”祁齐低声应了一下。
“是啊。不管别人是如何不在乎你。我们家里的人,却永远都把你放在第一位。”祁参如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姐,我们都爱你。”
祁齐站在洗手池边,低头瞧着哗哗下落的水流,听着外面妹妹所说的话,眯起酸胀的双眼,松下紧绷的身体,很低地哈出一口闷气。
潦草地擦了把脸,用柔软的毛巾擦拭着发际沾到的水渍走出卫生间,祁参正站在照片墙前,眯着眼睛打量着墙上不同季节不同场合不同物事的照片,看到姐姐,便抬手一指:“要把它们撕掉吗?”
祁齐静静地随着她的手势看向那些唯一没被康梓馨搬走的照片,毛巾缠在了手腕上,挪开视线,举步离开,淡漠地说道:“就留在那里好了。”
“哦。”祁参点了下头,但却又问,“确定?”
“本来以前我就没把它们当做是存在的。”祁齐回答。
祁参这才转身跟上她的脚步:“这几天我就留在这边,帮你采购一些回家的礼物,你照常上班就好。”
祁齐转头望向空荡荡的阳台,望着阳台上的阳光,微微迟疑地“啊”了一声。
康梓馨的离去,似乎给予了这个冬天以不同寻常的低温和漫长。
即使祁参的到来似乎弥补了祁齐家里次卧的空缺,但祁齐心头的空缺却仍旧用一种无法察觉的速度在扩大。原以为多年来自己已经习惯了寂寞,不惧怕孤身一人时的寂寥,但康梓馨从她生命中的出现和离开,却加剧了她面对孤单时的伤感。
年底集团里每个员工都在算计着春节假前能拿到多少份额的奖金,祁齐的脑袋里却完全装不下任何一笔数据,伏在办公桌上补眠时,却意外地接到了君雪助理打来的电话:“祁经理么,君总有请,现在在33楼等您。”
进宁氏集团一整年了,祁齐从没被君雪单独邀请过去顶楼办公室喝茶,而素常周末的私人聚会又是另一说了。这次她以为会如往常般,敲开君总办公室的大门后,能看到洛遥或宋熙然等高级管理者在里面。
但这次推门而入后,她只看到会客沙发上的君雪一人。
“我估摸年底也不忙了,所以就喊你上来坐坐。”君雪轻轻含笑着对她招了招手,“洛副总最近的精力全放在新公司那边,所以跟你的年底总结会话,便由我来进行好了。”
祁齐颔首一下表示明白了,举步移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坐好。
君雪为她倒了一杯红茶,优雅地说道:“这一年来辛苦了,财务和人事部的绩效考核已经全交到了我这边,你的业绩是优等。之前洛副总裁与你讲好的奖金将会全部发放到你的工资卡中。对于明年的工作,你目前有什么计划吗?”
祁齐双手接过茶杯,简单地讲了下目前对市场部的认识和未来规划,到最后时,她犹豫了一下,但仍旧还是说道:“我明年想增加一些工作量,不想只局限在市场部的工作状态中。”
君雪望着她顿了顿,旋即一笑:“是因为想要主动进取,还是出于某些私人因素?”
祁齐淡定地回望着她的美眸,并不迟疑地回答:“这两方面的原因都有一些。”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公司换个职位?”君雪若有似无地抿了一口茶,视线依旧放在她冷漠的脸上。
祁齐有点意外:“君总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继续呆在宁氏集团了?”
“这倒不是。”君雪笑着回应,“而是有一个全新的职位我想交给你去挑战一下。但首先要征得你的同意,如果你不愿意去呢,宁氏集团也依旧是你的归宿。”
祁齐想了下问:“能否问下您说的新职位是什么吗?”
“当然。”君雪仍旧是波澜不惊地笑了一下,“岳生集团的代理执行总裁。不知道你感兴趣吗?”
祁齐这次着实意外地张了张嘴巴:“岳生集团……吗?”
“岳璐岳总裁昨天有跟我讨论关于今年岳生集团与新公司的分红,表示很看重你的能力和品格,想让我把你交过去。”君雪抬手将一份文件交给她看,“还说愿意用好几成分红来换你。”
祁齐淡淡地看了看那份还未签字盖章的文件,抬头看了看她:“君总答应了?”
“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君雪微笑回应,“毕竟你在宁氏或是岳生,是不能比较这两个不同行业间的利益流失和获取的。所以我想征求你的意见,随你来选择。”
祁齐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对于投资行业,我一窍不通。所以我现在无法给您任何明确性的答复。”
“这个我知道。”君雪颔首,“我想过不久岳璐总裁也会找你谈话吧,毕竟双方都是在选择最高层的管理人员,她肯定要比我慎重。你并不用着急回复我,年前暂且这样,可以的话,年后给我具体的回应,好吗?”
祁齐合上文件,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了君总,谢谢您的肯定。”
“客气了。新的一年,不管你选择哪一边,都希望你能大展宏图。”君雪也起身,笑着和她握了下手表示鼓励。
当天从君雪的办公室走出去之后感觉脑袋像是打了结地乱,琢磨了半天都不得要领,索性提早回家,将这个选择题告诉了缩在家里看电视玩儿游戏的祁参。
“听上去都不错。”祁参想了一会儿之后回答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岳生集团,毕竟听上去发展空间大。”
祁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用自己的高级笔记本玩儿超级玛丽,看了半天之后才淡淡地说:“但我对投资业一点都不了解。”
“你之前对进出口业了解多少呢?”祁参毫不思索地回应,“都是从零做起,别对自己太没自信。”
祁齐则摇了摇头说:“不管在哪边做事,都感觉很累。”
祁参暂停了游戏,扭头看了她一眼:“出去打架砍人抢地盘就不觉得累了?”
祁齐想了下,苦笑着摇了下头,没有回应。
“要不干脆歇个一年半载。回家去呆着,接手咱家的连锁生意,自己家的事业,干好干坏都没有心理负担。”祁参突然说着,“反正家里的那活儿,迟早都要交到你手里。”
祁齐又摇了下头,脸上的冷意不经意间多了一分:“那些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
“我反正是没打算接手。”祁参也毫不迟疑地回敬了一句,而后便掉头继续玩儿游戏。
姐妹俩在游戏的声音中相对缄默了好半天,祁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