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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在她那喝了什么?吃了什么?”陆行云又问道。
“……没有。”叶离说道,听上去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你留下来,我让医者给你看看。”陆行云依然眉头紧皱,神色严肃的说道。
“……有这个必要吗?”叶离说道,更可怕了。
精致华美的阁楼内
青衣貌美的妙音仙子依旧是跪坐在茶几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茶杯,轻声呢喃道:“来的可真及时……”
她微微一个扬手,将茶杯的茶水倒出,打湿了茶几,一根白皙如葱根的手指,点在打湿了茶几上,只见一条血色的小虫从茶水里钻了出来,爬上她的手指,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106·离开
陆行云叫来一个医者替叶离把脉;叶离瞧着他那番紧张慎重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禁紧张了几分。此刻他还不知道陆行云他娘妙音仙子是何等一个凶残的美人,真真是心如蛇蝎,手段之阴狠寻常人难以想象。
来的医者很年轻;是一个看上去弱冠之龄的青年,穿着一件素雅的轻衫,相貌清俊,便是连说话都温雅至极;轻声轻气,不紧不慢;他收回把脉的手,说道:“无碍;并未有异样。”
陆行云看上去似乎对他很放心的样子,听闻他这样说到,从方才起便一直板着的脸缓和了下来,对他说道,“有劳你了。”
医者闻言摇了摇头,笑道:“城主客气了,不过,还是让这位道友少与夫人接近的为好。”
陆行云眉头一皱,说道:“我心中有数。”
医者听后不再多言,而是转头看向叶离,目光在他脸上打转了一番,说道:“我这有一颗丹药,你服了它,寻常阴毒之物不可近身。”
叶离闻言奇了,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你问这么多做甚么?吃了它就是,横竖不会害你。”医者说道。
“……”叶离无语,转头目光看向陆行云,我问得多吗?
陆行云看见他递过来的目光,说道:“听他的话,吃了它。”
既然两人都这样坚持,叶离便不再推拒,服下了那颗丹药。
医者见无事便退了出去,陆行云坐在叶离身边,似是明白他心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我娘善于使蛊,她脾气并不好。”
卧槽!这么凶残?叶离有些惊吓到了,那般一个清丽绝伦的女子竟然善于使蛊这等阴邪之物。想想那些密密麻麻不断爬动的蛊虫,叶离就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玩意实在是太恶心了些。这蛊虫可是活生生的钻进人体内,啃噬人的内脏,搅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难怪陆行云方才要那般紧张,下蛊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防不胜防。
“玄华门乃是道宗正统,夫人既出自其中,怎会懂得蛊虫之道?”叶离疑惑道。
陆行云说道:“她乃上古遗民,属南疆苗氏一族,后因缘际会之下,得以拜入玄华门。”
“如此。”叶离说道。
上古遗民,是自远古传承下来的一些古老血脉。这些血脉传承者多多少少都有些异通,传承自上古的异通,杀伤力之强大,让人不可小觑,即便是元婴大能都心有忌惮。南疆苗氏一族,擅长的便是蛊虫之道,这在上古异通里,也是属凶残的一种。
修真界曾爆发过一次蛊虫之乱,死了不少修真者,其中不乏一些高阶修士,便是元婴修士都陨落了几个。那些小小的蛊虫,轻易的便可要了一个元婴修士的性命,由此可见其恐怖。当时修真界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后各大门派联手,弄死了那个作乱为祸修真界的苗氏女子。随后,南疆苗氏一族,一夜之间消失在修真界,族群亡矣!当时,对于南疆苗氏一族的被灭族,修真界没有一个人谈及,南疆苗氏一族就那样消无声息的消失在修真界。
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余孽。更是没想到,那余孽竟然还是藏身在天下道宗正统的玄华门内。叶离不禁心中感慨,根据他多年来看电视小说八卦的经验,余孽不除,必有祸患!当然这话是不能当着陆行云的面说的,毕竟那是人亲妈,感情再好,也容不得你在人面前说他亲妈不好。
陆行云看了叶离一眼,说道:“明日便是祭天仪式,你今晚便留下来,待明日仪式过日,我便开启传送阵送你离开。”
叶离想了想,点头说道:“好。”
夜色黑了,窗外的明月如巨大的银盘,高悬于空。
月光如水一般,倾斜而下,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窗外,枝繁叶茂的大槐树颤动着树枝,唰唰的声音不绝于耳。斑驳的树影延伸而去,张牙舞爪的就像是一头猛兽。
叶离吹灭了烛火,脱下外衣,躺在床上。他翻了个身,心想,这城主府气氛甚是诡异,颇有些压抑、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喜。可怜了陆行云自小生长在这样一个病态的环境里,母子不和,亲叔老想着报社篡位,至于父亲,只怕父子感情也好不到哪去。如此一看,陆行云也是个童年悲惨的孩子。
在这样一个病态压抑的环境里,陆行云竟然还成长了一个正常人,真是……太不容易了!虽然面瘫了点,但是好歹没有报社,也没有人格扭曲黑化,是个难得的正常人。这简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正面典型啊!唔,至于腹黑计划通什么的,就忽略不计吧!
叶离又在床上翻了个身,这城主府的气息让他不喜,总是无法踏实的入睡。突然,咯吱一声,叶离转头看去。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叶离起身,一道声音传来传来制止了他的动作,“是我。”
是陆行云,叶离听见是他,重新躺了下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来这,去哪?”陆行云说道。
“……”叶离。
卧槽了!叶离忍不住说道:“既然是你的房间,为何让我住在这?”
“省的麻烦,你明日便要离开了。”陆行云语气淡淡道。
“就算是这样……难道偌大的一个城主府连一间客房都没有吗?”叶离说道,哪里麻烦了?一点也不麻烦啊!
月光模糊了陆行云的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抬头目光看向叶离,皱眉说道:“你在介意甚么?之前,我们不也是这样?”
之前那是因为迫不得已啊!叶离的神色有些绝望了,算了,不和他说了,根本说不通啊!陆行云的脑回路和他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陆行云走了过去,脱下了外衣,躺上了床,说道:“别乱想,睡了。”
叶离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谁乱想了。
陆行云察觉到他的动作,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他之所以安排叶离和他一间屋子,除了因为之前两人是这样共住一间洞府外,更多的是为了防范妙音仙子。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要做什么,但是她盯上了叶离没错,以那个女人一贯的手段,绝不会那般简单的放过叶离。好在,叶离明日便要离开大漠城了。这也是为什么陆行云心有不舍却不挽留叶离的原因,大漠城这座古老而腐朽的城市,他还未完全将其掌控在手里。
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找他。
“你还未告诉我,以后我如何才能找到你。”黑暗中,陆行云说道。
安静许久,那边才传来一句变扭的嘟囔声:“以后你若是想要找我,去九天宗,就说,找剑峰清微道君的弟子离火便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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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了
一贯安静井然有序的城主府此时却是忙碌异常,不少人来去匆匆,众人屏息小心行事,生怕犯了错,耽搁了祭天仪式,被严惩不贷。
最空闲的只怕只有叶离这个外人户,或者应该再加上西边阁楼里的妙音仙子。
一个时辰后,大漠城北边的祭坛上。
众人云集,皆是身着华服头上加冠,分为两排,垂手立于祭坛下的两侧。四周布满守卫,手持武器警戒,一切胆敢再此闹事破坏仪式者,当场诛杀。
祭坛建立的很高,四根粗大的石柱分别矗立在祭坛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布成一个方阵。石柱上雕刻着各种凶猛的异兽的图腾,狰狞凶狠,像是要挣脱石柱跑出来一般。
陆行云一身黑色长袍加身,衣服上用金色的线绣着一头异兽图腾,他一步一步走上祭坛,长袍翻滚,那图腾好似活过来一般。
祭坛上,站着几个枯瘦的黑衣老头,叶离一眼扫去,只觉得眼瞎。那群老头面色枯白,都没剩多少精神气,显然是不知活了多少年头的老妖怪,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吊着一口气,赖在这人世间不走。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若是好货,早就撒手西去了,何必赖在人世不走?
叶离突然就替陆行云担心了,这大漠城的城主之位恐怕不好坐啊!
陆行云上了祭坛,其中一个老头手里捧着一个木盘,上头放着一根黑龙角,应该便是之前陆行云前往荒海猎杀的蛟龙的角。陆行云拿过木盘里的黑龙角,将龙角放在祭台上。
祭台前是一个巨大的异兽的头颅形状的器具,异兽张着巨口,仿佛要吞噬猎物一般。陆行云拿起祭台上的一把匕首,割破了手指,血滴入异兽的巨口中。
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半响之后,忽的,从异兽口中,喷出一团红光涌入陆行云的体内。
见此异状,顿时那几个老头跪伏在地,祭坛下所有的城主府的人都跪伏在地,大呼:“先祖保佑!福泽子孙!”
作为一群跪伏在地的人群中的唯一一个站着的人,祭坛上站着的陆行云不算,叶离突然觉得压力好大。他生怕这群跪着的城主府的人,站起来以后,以对他们祖宗不敬的名义,把他给揍一顿。
毕竟这样一个守旧祭祖的家族,很是……可怕。
叶离目光看着祭坛上的陆行云,只见他此时站在祭坛上,腰背挺得笔直,脊梁丝毫不见弯,嘴唇紧抿,面色有些发白,浑身的气势却丝毫不弱。与那群跪倒在地祈求先祖庇佑的人,形成鲜明的反差。
叶离突然就有些明白了陆行云,有些明白了一心求死的陆安。
生在这样一个古老遵循旧制的家族里,大抵是永远无法做到随心所欲,压抑和束缚无处不在,心灵永远无法得到自由和解脱。
可是无论是陆行云还是陆安,都是不被束缚的人,他们的身上有着同一种特质,追求自由,不愿被束缚。这叔侄两,不愧是血亲,某方面上是有着惊人的一样。
但是,在追求自由,解除自身的枷锁时,两人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两条道。
一个以死寻得解脱。
一个则在努力挣破自身的枷锁,试图颠覆这个古老而腐朽的家族。
叶离想,若是他,肯定会做出和陆行云一样的选择。因为他胆小,他怕死,他想活着,活的比任何人更好。他最珍惜的就是自己这条小命。
对于陆安,叶离丝毫不觉得他胆小,相反的,他觉得他很胆大,很有勇气。寻死,是这世间做需要勇气的一件事情。君不见,这世间有那般多的人抛弃良知,抛弃人性,与人争斗,与人结仇,便只为了多活一刻。陆安,大抵还是生无可恋,所有死亡亦不惧。这种勇气,叶离想,他是不想要的,这世间也没人会想要。
对于那个阴柔狠戾有着一双桃花眼的男子,叶离只觉得,同情。
这是一个来到人世间,却从来没有感受到人世间温暖的人,故而才心无所恋的回归地府。
祭天仪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