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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雨臣一巴掌,“啪”,轻轻一声,不算重。接着,解雨臣也给了他一巴掌,打在他晒红的脸上,力道比他重。“打你自己便好。”解雨臣挑眉道:“我清醒得狠。”
“原来真不是做梦。”吴邪望着解雨臣苦笑。
解雨臣说;“我从来不觉得这是梦境。当然,醒来时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说着,他摊开手掌,露出朱红晶莹的碎片。
“这是什么?”吴邪捏起一块碎片,放在太阳底下细细观察。
解雨臣道:“不清楚,只知道你跟我醒来时,头发上沾着这个。”
这个东西,红色的碎片,鲜艳如血,光彩夺目,可惜吴邪不认识。吴邪不认识,解雨臣也不见得认识,若认识,他早就告诉吴邪这是什么了。
“好像有字刻在内里,我看不清楚。”吴邪眯起眼睛,努力分辨其中奥妙,“要是有放大镜就好了。”
解雨臣不置可否,但心底想的是,吴邪你做白日梦啊。毒辣的太阳,干燥的空气,不一会儿便带走他们仅剩的力气。他俩后来没再研究红色碎片,只将它们塞进裤兜,顶着烈日,挑了个方向朝前走。一个小时过去,吴邪用袖子擦去汗珠,肯定的对解雨臣道;“这里不是参谋长的公馆。”
“我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小时都走不出去,他家快赶上南京城了。”解雨臣回答。
“那么,这里是幻境吗?”吴邪指着周围,“环境转变不过一瞬间的事,如果不是被人施法,那就是进入幻觉了。”
“幻境么?”解雨臣停下脚步,思索了片刻,然后,他摇摇头,“吴邪,我还真不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你说废话。”
“那你干嘛问我?”
吴邪郁闷,叹了口气,低下脑袋盯着龟裂的土地。现在的他身无长物,又累又渴,与张起灵分开不过五六刻钟,他却强烈的思念着他,仿佛他俩已经分别很久了。
“我说……”解雨臣也叹了口气,“这里景致千篇一律,像是干旱了很久。甭管幻境还是别的什么,我只知道再找不到出路,我们便会渴死此地。”
他们在一片平原的中央,这平原因许久没经过雨水滋润,已经裂开密密麻麻的缝隙,人走在上面,犹如行走于龟壳表面。古人曾说大地由巨大的乌龟托起,现在看来,还真是说对了。
“吴邪,找找路,这方向不对。”解雨臣站在太阳底下,单手叉腰,汗如雨下。
吴邪也觉得方向出了问题,这种地方判断错误,他们怕是再无活路。
“百宝袋不在身边,真是失策。”解雨臣叹息。
吴邪同样叹息,可叹息有什么用,这就是事实。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若干分钟后,吴邪瞄见一道干涸的河床。
人类文明起源于河流,不管是古老的东方,还是遥远的西方,有河流的地方便有人类居住,人类形成村落,村落形成城镇,城镇联盟成部落,部落聚集为国家。
吴邪现下倒不是要找到一个国家,他只是想找村落而已,找到了村落,他们便能寻到水源。
“已经干了,不知沿着河床走还找不找得到人。”吴邪说。
解雨臣应:“总是个希望,比没头苍蝇强。”他俩一致决定赌一把,顺着河床往上游走,因为下游干涸得比上游早,没人的可能性较大。
晚上,或是到了应称为晚上的时候,天空依然挂着毒日,太阳似金色火球射出万丈光芒,仿若神明一般嘲笑着两个即将脱水而死的可怜男人。
吴邪不敢相信的抬头,缄默无言一阵,擦了擦汗水,对解雨臣道:“小花,这幻境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永无落日么?”解雨臣瞥了眼手表,这块瑞士手表是解大帅送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现在唯一的随身物件。
手表显示,现在应是凌晨两点,若这幻境与现实时间一致。
“这情景,倒让我想起某个传说。”解雨臣笑了笑。
吴邪知道他说啥,他说的是大羿射日,羿射九日,落为沃焦。《淮南子·本经训》记载:“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豖希、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豖希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等等!吴邪忽然抓住了什么!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对,杀猰貐,杀……“嗖”的一声,一个东西擦过吴邪的鬓角,钉进了龟裂的土地里。
“吴邪!”解雨臣抓住吴邪的肩膀,将他往下一按。
吴邪懵了,摸了摸鬓角。这时,漫天箭雨由天空落下,眼看要将他们扎成筛子。
“小花,我觉得这幻境太过真实了。”吴邪仰面瞪着箭雨,“要不要打个赌,看我们待会死不死得了,我赌二叔的咸阳宫方镜,一准而……”他其实非常想说“不会死”,可待箭雨临近,他陡然觉得,搞不好真的会死。
解雨臣出了一身冷汗,他是没进过什么幻境,可他下斗无数,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眼下,他一直对是否身处幻境感到怀疑,幻境按照洋人的解释,不过是神经系统受到影响,那么他们看到的,听到的皆为虚假,就像即将来袭的箭雨,落下后,应该伤不了他们分毫。但……解雨臣可不愿冒这个险,然而,他们也躲不掉。
“呲!”最先到达的利箭刺穿了吴邪的胳膊,吴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血涌出来,顺着胳膊滴到地上。“我日!”吴邪皱眉,强忍着没叫。慌乱中,他不知往哪里躲,到处都是箭,并马上会把他扎成刺猬。
“呲!”解雨臣的小腿也被箭刺到了。
这绝不是什么幻觉!这是真箭!电光火石间,他俩根本无法思考,眼睁睁瞧着天空,瞧着那从未见过的壮观景象。
会死,会死啊……
“啪嗒,啪嗒,啪嗒。”
遥远的世界另一端,或是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世界,一颗朱红晶莹的珠子掉在绿色琉璃瓦上弹了几下,被一个硕大的身躯压住。
“你这个死胖子!压碎了!我的九曲珠!压碎了就惨了!”喊叫之人伸出穿着绣花鞋的脚,在胖子身上狠狠踩了一脚。
“我去你大爷的死女人,竟敢踩你大王我!都怪你这劳什子九曲珠,这啥地方啊?老子怎么回去啊!”
“回去?回去就得把珠子保护好!也不知其他人去了那里,是跟我们在相同的朝代,还是去了另外的地方。我太失策了,没料到珠子是真的,我……我就想试试,把猰貐放逐于洪荒,族长却突然……”
“洪荒个屁!你说的啥玩意,老子一句也听不懂!反正老子要回民国,你搞猰貐就行了,你搞老子干嘛?你还……”
“还”什么不清楚,“啪嗒”的声音消失了,吴邪只听到“啪嗒”声,并没有听到其后的对话。
吴邪现在所面对的,是堪比战争场面的庞大箭雨,他想从箭雨中存活,作为普通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真的不想死。”吴邪惊呆了,已然忘记疼痛,身体僵直,无法动弹。
谁想死啊,解雨臣亦一脸不想死的表情。
箭雨来至,解雨臣闭起眼睛,脑海中蓦然闪过自己万箭穿心的模样。大概,还算死得壮烈?就是有些不明不白。
箭雨来至,吴邪睁着眼睛,忽然,他瞥见自己的裤兜发出红光,用手一捂,红光扩散,一道屏障应求生之念而起,替他们挡住千千万万枝利箭。
“什么?什么状况?”吴邪吓了一跳,随即睁圆了眼睛,惊奇的瞄着远方那浩荡而来的军队。近了,他瞧见军队皆身着皮革,涂黑漆,形似铠甲,手握青铜长矛,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与解雨臣。而为首之人容貌俊美,目光锐利冷淡,立于众人中间并不言语,却依旧能感受到无比的慑人之气。他的身后,还蹲了一只集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于一身的动物,吴邪看了看那动物,又看了看那人,不禁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声:“我日,小哥!”
“乖乖,那是麒麟吗?活的?”解雨臣捏了吴邪一把。
吴邪咽了口唾沫,死死盯着张起灵,却听张起灵身后的士兵一齐高喊:“杀了九婴!杀了九婴!”
解雨臣皱眉,“什么九婴?”
张起灵长矛一挥,冰冷的矛头及目光同时刺向吴邪。
吴邪一震,茫然了。
九婴?莫名其妙吧。这是哪里?张起灵怎么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九婴是上古妖兽,水火之怪,其叫声如婴儿啼哭,故称九婴。尧时出,作害人间,被羿射杀于北狄凶水之中。
一众人指着吴邪喊九婴,其中包括张起灵,吴邪除了目瞪口呆,还顿生烦躁之感。“小花,他们什么意思?”吴邪低声问了解雨臣一句。
解雨臣摇头,盯着张起灵,盯着疑似麒麟的生物,盯着弥漫于身边的红光,陷入了沉默。
“杀了九婴!”没一会儿,对面的声音更高了。
解雨臣目光严肃,偏头瞧了吴邪一眼,吴邪的注意力只在张起灵身上,丝毫不在意现下的处境。
“那个张起灵一定是假的,这里是幻境。”解雨臣忽然道。
吴邪怔了怔,解雨臣拽起他的胳膊,转身便往相反的地方跑。吴邪跟着他,并不情愿,可解雨臣边跑边说:“留这干嘛?再来一阵箭雨你就快活了。”
“他……”
“这么远的距离,你喊话问他是真是假?干脆打个电话过去问吧。”
“小花……”
“咚!”解雨臣跌到了,跪在地上,中箭之处汩汩往外冒血。
太阳火辣辣的炙烤大地,解雨臣与地面直接接触的地方瞬时红了一片。他皱了皱眉,受伤的腿传来钻心的疼,哪里像是幻觉,明明难受死。
“小花?”吴邪喊了声,蹲到解雨臣面前。然后,他才想起自己也受了箭伤,自己也疼着呢。
“我们两个太蠢了。”解雨臣伸手折掉长箭,只留一个箭头在腿中。
箭头有倒钩,射进身体里,硬拔下来便是一大块肉,解雨臣傻了才会当场拔箭。“你先走吧。”解雨臣推了吴邪一把。吴邪受伤的不是腿,不妨碍他往别处跑。但这种时候,吴邪怎会离开呢?
吴邪下意识的扭头,想看看陷入绝境时,“敌人”有什么动向。因此作为称职的敌人,对面当然是追,这不,一身上古装扮的张起灵骑着麒麟从天而降,麒麟蹄狠狠踏上红色屏障。
“……”吴邪瞬间又陷入难以理解的思绪狂潮中。他想这家伙是从神话传说里走出来的吧,一切尽不符合自然规律,一切都是伪科学。
“九婴。”张起灵语气冷漠,以鄙夷的眼神瞧着吴邪,麒麟高高扬起前面两蹄,换着左右,重重踩踏不知来至何处的屏障。
“你,你说谁是九婴?我是吴邪啊!”终于,吴邪忍不住朝张起灵吼了一句。
张起灵眯了眯眼睛。
“没认出老子便罢,瞎起什么外号!”吴邪瞪着张起灵。
没等张起灵答话,吴邪再度听到珠子于地面弹跳的声音,“咚……咚……咚……”他站在张起灵面前,头顶日光刺眼,疼痛加身本应精神抖擞的他竟然渐渐惫倦欲睡,意识模糊远去,当着张起灵与解雨臣的面倒在地上,立刻不省人事。
“吴邪!”解雨臣向吴邪伸出手。
麒麟扬起前蹄,往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