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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秀秀话音刚落,牌桌上站起位穿印花纱裙的摩登女郎,她是霍秀秀的闺中密友,解雨臣认识,还请她喝过咖啡。
她说:“解公子,我听秀秀提起这位白小姐姿色天然,占尽风流,才与姐妹几个叨唠着说要见见。吴少爷咱们都认识,也一起打过牌跳过舞,他的恋人便是我们的姐妹,教打牌么,我们有的是耐心。”
解雨臣俊脸微侧,瞄向说话的女子。
“你难得回来,陪秀秀讲话呗?就算看吴少爷的面子,我们也不会怠慢白小姐,再说这里是吴家,白小姐才是半个主人,我们倒是客人,你还怕我们把白小姐怎么了?”那摩登女郎嗔怪的斜了解雨臣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小姐是你的恋人,护得这样紧。”
“呵呵。”胖大王突然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还有句怎么说来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胖大王弄得不知说什么好,直到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笑起来,诡异的气氛才有所缓解。
“这个笑话有水平。”那男人道。
摩登女郎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抓起张起灵的手,模样甚是亲热。“白小姐,陪我们玩几圈吧。”她把张起灵拉向牌桌,牌桌上的小姐们都在笑,喝着茶磕着瓜子的太太们也瞄着张起灵微笑,有的真心,有的假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欢迎容易抢风头的女人加入自己的圈子。
如果是平时的张起灵,估计这摩登女郎尚未沾到衣边便被他闪开了。但现在,张起灵无法这么做,他要装成普通女子,哪能随便拒人于千里之外。张起灵被迫坐下,盯着象牙贴面的坤麻将。
“来来,教白小姐打牌。”摩登女郎给周围几人使了个眼色。“秀秀,跟解公子说话去吧,白小姐就交给我们了。”她又对霍秀秀道。
见张起灵坐下,那些喜欢美人的世家公子哥儿急匆匆的凑到牌桌前,你一言我一语,指导张起灵如何打麻将。就连远处两桌打麻将及围观的人也蠢蠢欲动,想过来瞧热闹。
“让让,让让,我是密斯白的跟班。”胖大王扭动肥硕的身躯挤开两个公子哥儿,站到张起灵身后。
解雨臣也想过去,霍秀秀一把拽住他,脸色有些不悦:“你去哪儿?”
“我去看密斯白打麻将。”解雨臣回答。
不苟言笑的张家族长打麻将,难道不是十分稀奇的场面?
“看什么,手痒的话我们去开一桌,与不会的人玩牌,你不闷我还闷呢。”霍秀秀抿住嘴,露出骄矜之色。
“秀秀。”解雨臣皱了皱眉。
霍秀秀仰面望着他,“什么?”
解雨臣想了想,道:“算了,我们去沙发上坐一下。”
霍秀秀开心极了,立刻挽着解雨臣往沙发处走。
“唉,那解大少只想着谈情说爱,也不照顾下我们。”胖大王斜眼瞥见远去的解雨臣,小声嘟囔道。
油头粉面的男人打从心底笑出来,嗤的一声道:“吴少爷呢?如何能把美人儿扔在这里,也不怕我们这些豺狼虎豹叼了去?”
“你们若能叼走,那便是团座没本事了,你们尽管试试,看密斯白跟你们走么?”密斯白一转身将你们踢到墙上去,你们就舒坦了。胖大王咧开嘴,乐呵呵的看张起灵打牌。
这会儿,张起灵已经听了几遍规则,摩登女郎笑吟吟的推开一人,自己坐上牌桌,招呼大家开始洗牌。
起先,她们打一张牌,解释一张牌,围着张起灵的人也指手画脚,说这是为什么,那是为什么。然而,张起灵并没有理会他们,沉默着,只按自己的想法出牌。后来那些人发现张起灵不是胡乱出牌,他不乱吃不乱碰,出牌快,亦猜得准,就像他有一双透视眼,能看清所有人的底牌,以及接下来他会摸到什么牌。
“呵呵。”摩登女郎尴尬的笑了几声,“解大少诳我呢,说密斯白在外国长大不会打牌。你们瞧瞧,她打得多好?我们快将钱准备足了,以免过会儿拖欠款子,密斯白要不高兴了。”
张起灵面无表情,聚精会神的等着上家出牌。
胖大王暗暗瞅了他一眼,心想:“唉呀我的娘,张副团座竟然打得一手好麻将?”
张起灵会打麻将有什么奇怪?麻将是汉族人发明的博戏游戏,已有数百年历史。古人喜欢打麻将,随葬品里有不少材质珍贵的麻将,如白玉麻将、翡翠麻将、象牙麻将,甚至是琉璃麻将。张起灵下斗被困住,有时就拿这些古董麻将打发时间,通常,深谙麻将技巧的墓主还会写下心得,张起灵便会看,所以他是集百家之大乘,麻将技巧登峰造极。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几圈下来,张起灵赢了不少钱,把一众人等的眼睛都瞧直了。
“白小姐好手法,想是经常打的,今日赢的小钱能买台德国相机了。”说话人是张起灵左手那位,也是霍秀秀的闺中密友。
摩登女郎坐在张起灵面对,瞥了好友一眼,抚了抚鬓发笑道:“瞧白小姐这身行头,哪是缺咱们这几个小钱去买相机的人。白小姐,你这项链是吴少爷送的?国外新款式呢,我前段时间看到了,手头紧,没敢下手,这几天去问,国外都断货了。”
张起灵戴了条红宝石珐琅项链,周围滚着金丝,灯光下格外耀眼。
“是啊,咱们团座送的。”胖大王连忙替张起灵回答。
其实张起灵对这种看似贵重,实际价格高得离谱却没有一点儿历史意义的东西压根提不起任何兴趣,要搁斗里,他是瞧都不会瞧一眼。因此,说什么新款式,还是国外买回来的,他基本没啥感觉。
清康、雍、乾三代,北京与广东的皇家珐琅作坊出过不少精美贡品,十三世纪,铜胎掐丝珐琅由大食传入中国,诞生了著名的景泰蓝。不过,这两种是不同的工艺,只是所用材料相同,都是珐琅。
“说起来,我今天刚拍了宣德年间的番莲大碗,还没送回去,用锦绒盒子装。”那位左手边的小姐道。然后,她瞄着张起灵笑:“男子送女子礼物,送昂贵首饰反而不如送些包装精美的特殊物件。不过白小姐应是喜欢珠宝吧,吴少爷也是投其所好。秀秀便不喜欢这些,她读书多,高雅脱俗,送她项链、手镯,还不如书籍、唱片,那才是她的心头好。”
摩登女郎扔出张牌,说:“二条。”
“呀!”左手边的女子看了眼牌,惊呼一声,忽然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有人说话,便是油头粉面的男子。
他说:“真滑稽,人家谈恋爱,想送什么送什么,送礼需投其所好,还分什么高雅低俗。有人喜欢书籍,有人喜欢珠宝,哪来对错?”
张起灵打出一张牌,淡淡的说:“胡了。”
“又胡了?”摩登女郎伸长脖子瞧向张起灵的牌,可惜看不见。
油头粉面男子推倒张起灵的牌,“可不是胡了?给钱给钱。”就像是自己胡牌似的。
张起灵对面三位小姐皆叹了口气,摩登女郎笑着说:“碰到高手了,今天输的钱,我得找解大少讨回来。”
那几个也说:“必须的,讨回来。”
这时,胖大王瞄着张起灵赢的钱,总觉得这位起身后不会拿这钱,估计他不要,这钱便回到主人兜里了。于是,他凑近桌子大声道:“各位小姐打牌乏了吧,呷口茶吃点瓜子,让那位美丽的小姐把今天拍的宣德番莲大碗拿出来观赏嘛。”
一听可以炫耀自己的古董,张起灵左手边的女子不由挑起眉梢,示意身旁的听差去抱她的锦绒盒子。
摩登女郎也顺势说:“瞧瞧吧,她家太爷是开古董行的,她自是眼光不赖,也给我们长长眼界。”
胖大王趁大伙儿都望向锦绒盒子,轻轻移到身后的椅子边,反手将椅子上那件西服口袋里的装饰手帕拿出来,把张起灵赢的钱全包上,收入自己怀中。
没一会儿,听差取来锦绒盒子,掀开盖子,露出色彩斑斓,晶莹闪耀的番莲大碗。
众人皆叹:“巧夺天工。”
打牌的人都不打了,纷纷凑过来欣赏。
“如何?釉色均肥,丝工粗犷,饰纹丰富,花了我好多钱。”
解雨臣跟霍秀秀也站起来,解雨臣对古物感兴趣,霍秀秀是知道的。
胖大王挪到张起灵身边,望着番莲大碗,瞧不出门道,就问张起灵:“密斯白,听说那个是目前发现的最早的景泰蓝制品?”
张起灵没应声,直到很久后,身边的人都聚精会神的观察番莲大碗,他才站起来,用极轻的声音对胖大王道:“假的。”
“假的!”胖大王一时不慎,嗓门略大。
再看一屋子人,除了解雨臣,其他人皆用吃惊的眼神盯着胖大王与张起灵,而番莲大碗的主人,刚才坐在张起灵左手边的那位小姐,眼神已是震惊、尴尬加怨恨了。
“唉?”胖大王有些不好意思:“我和密斯白说别的事呢,你们不会以为我们说这番莲大碗是假的吧?”
霍秀秀也懂行,装作不经意般瞄了番莲大碗几眼,很快,她便发现,那确实是个假货。她很意外,但又很快释然了,有共同语言才能使关系更进一步,无论胖军官还是姓白的,既然与吴邪关系亲密,识得古物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是啊,怎会是假的?”摩登女郎赶紧来解围。
可那女子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时常以赏玩大家自居,如今被人当面打脸,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摩登女郎跟她交好,现在帮她说话,那些表面交好暗地嫉妒的呢?还不笑死了。所以,那女子强忍不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指着番莲大碗对张起灵道:“白小姐,我好不容易以高价竞得番莲大碗,你的人道是假的,我当然知道它不假,可传出去未免叫人觉得我也会看走眼。我家开古董行的,爷爷属意百年之后将生意交于我,今日出了这事儿,这几年我在古玩界攒的名声可都败在番莲大碗上了。”
其实,谁承认她在古玩界有名声了?都是些拍马屁者吹起来的,她听着听着便当了真,以为自己多有本事。
“呵呵。”解雨臣忽然笑了几声,他跟霍秀秀远离人群,无人发现他对那女子的嘲笑。
“密斯白,你若觉得是假的,可以指出来嘛。要是在理儿,我们还可以去讨个说法呢。”摩登女郎见密友不肯善罢甘休,思考片刻,决定支持她。
旁边的人多半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作壁上观,等待张起灵说出一二三条来。
胖大王道:“各位,话是我说的,你们为何都针对我家团座的密斯白?我们真不是说这碗是假的,散散吧,继续打牌?”
张起灵一抬手,叫胖大王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是假的。”他看了眼番莲大碗,“虽然仿制得极像,做旧也挺好,但它确实是假的。”
张起灵认定是假物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假的。胖大王相信,解雨臣相信,就连霍秀秀也用自己的眼睛证实了这一点。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这几人的高度,张起灵的话无异于往平静的池子里投了一颗石头,泛起浪花的自然是那个拍了假货的女子。
那女子脸上挂不住了,欲发难,却又碍于面子隐忍着,凡是看到她的人都替她难受。其实张起灵倒不是一眼鉴定出番莲大碗的真假,他是有那本事,毋庸置疑,只不过这次他并非凭本事分辨真假,而是数百年前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