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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点!”吴邪气急败坏地嚷。他这一着火,既不能在混有碳粉的沙地上打滚,也来不及脱去扣至脖子的中山式军服,何况外面还扎着武装带,简直要了老命。
情势紧急,张起灵的手难免在吴邪胯下拍了好几次,等全部拍熄了,吴邪两腿打颤,倚靠着张起灵,不顾脸面按住自己的子孙根,咬住唇,脸上愁云惨淡。片刻后,他结巴着问,“会,会不会烧坏了?”烧没烧坏,他自己不知道么,还要问张起灵。
张起灵盯着吴邪焦黑的裤裆,目光上移,“出去。”他简短的说,随即将吴邪带出沙地。
外面阴风阵阵,火折子的光芒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显得有心无力。吴邪欲哭无泪,前后皆受损,这是什么命数呀。
张起灵松开吴邪,退后几步提起黑金古刀,那刀出鞘,森冷的杀气刺骨而入。
吴邪忽觉恐惧,朝张起灵大声吼道,“干嘛!”
张起灵手起刀落,吴邪的裤子掉了。
吴邪怔了一怔,红霞爬满面庞,连忙捂住自己的下身,张起灵这刀报废了他两条裤子。
“张起灵!你有这手,刚才怎么不把老子着火的衣服给剐了!”
面对吴邪,这个唯一让他迎来人生中一次又一次郁闷的人,张起灵无言以对。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张起灵的初衷很简单,既然吴邪这么紧张自己的子孙根,他就帮对方快速解除束缚,以便检查那儿受伤没有。对他来讲,用刀自然是比用手快。可吴邪咬牙切齿,挤出一句:“张起灵,该剐的时候不剐,不该剐的时候剐得彻底。”似乎枉费他一番好意。他只得刀身入鞘,放低火折子,照着那没精神的小团座说:“您自己看。”
吴邪的小兄弟没什么事,就是被火灼后有些许发烫,如今没精神的缩在一片黑色森林中。
吴邪是有修养的世家子弟,这里必须除去背着他奶奶偶尔爆粗口的行为。自打记事起,他便时刻谨记奶奶的教诲,说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仪之邦,最起码的就是衣冠齐整,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奶奶的言传身教,吴邪受益终身,爆爆粗口无伤大雅,像这种把子孙根暴露在外人面前的行为,他真的接受无能。
“张起灵!”吴邪声音颤抖,快速弯腰捡起碎在地上的一块布料,这是他可怜裤子的“遗体”。
张起灵往后退了一步,无视吴邪的怒火,不管剐不剐,什么时候剐,吴邪总是要生气的。他挪开火折子,对方那气势汹汹的低头,差点烧了自己的头发。
吴邪的裤子质量上乘,然而再上乘现在也只能堪堪遮住大半羞耻部位,火光下,团座的两条“玉腿”泛着朦胧的光芒,这是以往养尊处优的结果,皮肤细嫩不输女子,时常为吴三省诟病,说吴家盗墓从来只出糙汉,吴邪这是接了谁的遗传。
捂住子孙根,吴邪腰线以下凉嗖嗖,瞪着张起灵,瞪着对方面无表情的俊脸,瞪着瞪着,他居然笑了,怒容中含了三分笑意。“我说张副团座,现在可怎么办?”
张起灵很干脆,声音淡淡的,“穿我的。”
“我不记得我们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吴邪冷飕飕地眯了眯眼睛,“哼!与子同袍么。”
张起灵半晌没有声音,过了会儿,才接着说:“要吗?”
“要!”不要难道光着下半身倒斗?这斗里很冷,把小兄弟冻坏了,霍秀秀的性福岂不是没有了?而且斗里不是有个凶狠无比的粽子吗?万一不小心被它咬了……吴邪打了个哆嗦。
两人身材差不多,张起灵更瘦些,但现下顾不了这么多,早知道吴邪就在里面穿上平脚裤,他有个习惯,便是不喜欢穿平脚裤,睡觉也不穿。不过按照张起灵刚才的势头,即使穿了十条裤子,他也能用刀剐了吧。
“啧。”吴邪有些嫌弃的瞥了眼正在下武装带的张起灵,“我要外面的军裤。”穿别人的裤子,心里总归不舒坦,要是贴身裤子,那不更想死了。
张起灵波澜不惊,将自己满是泥泞的外裤脱下来,露出里面的亵裤。
“呃?”吴邪似是有点惊讶,因为张起灵的丝织亵裤居然是黑色,上有金丝提花,于火光下密密麻麻闪烁着金光,好生耀眼。
“果然是张家,财大气粗。”吴邪的眼睛片刻不离张起灵的亵裤,“张副团座,看不出你爱好奇特,这样闪的动物,莫不是麒麟?”
一条穿在里面的亵裤竟然用金丝绣了只大麒麟,这……这哪里的讲究?张家到底内敛还是高调?张起灵的亵裤绝对全国独一份儿,连四大家族都望尘莫及。
张起灵低头看了自己的亵裤一眼,声音平板,“是麒麟。”麒麟跟张家的关系,吴邪尚不清楚,否则他不会有此一问。
吴邪走近些,伸手接过张起灵的外裤,可眼睛依旧盯着张起灵的腿。他很好奇,以张起灵的性格应该不会穿这种裤子,格格不入啊,张起灵不是一直朴实无华吗?当然吴邪会这样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吴邪最像他三叔,对金光闪闪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没啥抵抗力。
关于这条亵裤,张家的裤子都是这种……可能吗?
吴邪咬着牙穿上张起灵的军裤,不得不说除去脏了些,张起灵的裤子不做一丝异味,反而有种莫名的药香。
“药香?”吴邪怔了怔。如果现在蹲身去嗅张起灵的裤子,一定会被他当做白痴吧。
吴邪把自己收拾妥当,武装带,百宝袋什么的都带上,丝毫看不出曾经那样狼狈过。反观张起灵,上半身中山式立领军服很好,下半身……吴邪憋笑憋得难受,想象冷漠英俊的张家族长只穿亵裤砍杀粽子,就觉得族长十分之“风骚”。
“咳咳。”吴邪唇边漾起一抹促狭的笑容,把刚才的不快尽抛太平洋。
张起灵提刀从他面前走过,脸色平静,沉默不语,看不出一丝局促。
吴邪想:“行,张起灵,你行。我这是没相机,要是有,看我不把你风骚的模样拍下来。”不过张副团座的金裤子岂是黑白胶卷能记录的,必须是彩色胶卷啊,但这年头彩色胶卷是奢侈品,想要彩色照片,只能让照相馆后期上色。于是吴邪暗自嘀咕,说哪天兴致来了,我给你画幅《金麒麟亵裤图》。想到这,他“哈哈哈”笑出声,惹得张起灵回头瞄了他一眼。
“看什么,走吧。”吴邪循着张起灵的脚印往前走。“不动起来,我就要感冒了,好冷。”
冷,真的冷,似某年冬天,张起灵回到大雪纷飞的长白山本家。这个地方由于火光限制看不到全貌,黑漆漆的只剩手中一点光明,心理上愈发使人觉得寒冷了。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两个人走了一段,吴邪身上暖和起来,大约一刻钟后,张起灵忽然停下脚步,吹亮火折子,对吴邪说:“等等。”
张起灵不叫他等,吴邪也想等。为什么?因为直觉告诉他,他们一直在转圈。这不,他低头便看到张起灵当时留下的脚印。
“我们很好的证明了地球是圆的,张副团座。”吴邪笑眯眯的,这笑容颇得黑眼镜真传。
张起灵没理他,蹲下来,举起火折子仔细打量地面。百无聊赖,吴邪也低身顺着张起灵的眼神往地上瞧。这一瞧,竟然发现走出一段距离后,他俩的脚印旁边出现了另一种生物,注意,是另一种生物的脚印。
“这是什么?”吴邪背脊发凉。走路那会儿,他可没觉得旁边有东西,要知道他是武林高手,只要会呼吸,就不可能不被察觉。
他是不是武林高手,这个无需深究,但张起灵绝对是宗师级别,他刚才都没发现,那这个到底是……
张起灵眉头紧皱,脸上的神色表明他正在思索。吴邪自许出国留洋见多识广,蹲下身,掏出自己的火折子。
“就不该为了节约火折子摸黑前进,你看,有东西跟着咱们都不知道。”吴邪假装抱怨道:“还有蜡烛,都可以用嘛,国民政府拨的军饷不会连蜡烛也买不起吧。”
张起灵抬起眼皮,不轻不重的在吴邪脸上扫了一趟。
“你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么,副团座?”
张起灵摇头,“这里很大,没有火,我怕你坚持不住。”
张起灵确实是为了吴邪才没有照明前进。他这样的人,哪怕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呆上十天半月都有没关系,但吴邪不行,吴邪以前没有这种经历,长时间处于黑暗中,心理素质较差的会崩溃。一个崩溃的吴邪不是好吴邪;一个崩溃的副团长夫人不是好夫人。
吴邪也知道,张起灵是为他着想,可这样未免被人看轻了,自己好歹是盗墓世家的长孙,有那么不中用吗?
张起灵默默望着地面,吴邪望着他,就在张起灵要开口说话时,吴邪抢白道:“是家燕,对么?”
张起灵抬头,吴邪洋洋得意的面庞落入眼帘。
“四根脚趾,两长两短,这样的爪印很普通,可以是很多鸟,但我认为是家燕,因为我家花园里就有一窝燕子,我从小观察它们长大的。”吴邪继续说。
吴邪的童年谈不上悲惨,可绝对不算幸福。尽管古桐花会来探望他,然而吴邪奶奶不愿见到这个儿媳,夹在前妻与母亲之间的吴一穷不好过,作为孙儿的吴邪自然更不好过。后来古桐花游走江湖,结交了一大群志同道合的伙伴,经常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对于吴邪属于有心没时间,吴邪便几星期,几个月,甚至一年才能见母亲一面。而吴邪的父亲吴一穷自离婚开始,比从前更加醉心学术研究,吴三省说,大哥这是心死了。
同时,吴邪的奶奶是大家闺秀,思想封建,不喜欢吴邪外出疯闹。解雨臣没去学戏那会儿,两个小伙伴隔三差五能在吴家的花园里玩个官兵捉强盗,后来解雨臣去学戏,吴邪便形单影只,整日以观察燕子打发时间。这样的生活过了七、八年,吴二白领来王盟,吴邪才摆脱没有玩伴的命运。
怎么说呢?因为吴邪的母亲是古桐花,吴邪的奶奶才会对孙子这样严苛,近乎无情吧。吴邪正因为在寂寞中长大,多年后能够光明正大与人交往时,他对谁都亲切,对谁都和善,于是成了人缘极好的人,在平辈间的人际交际这块儿几乎无往不利,直到碰见眼前的闷油瓶。
“应该是家燕。”张起灵淡淡地说。可两人皆未察觉一只燕子跟在身边留下爪印,这听起来像真的吗?答案肯定是不像。
吴邪道:“灵异志怪小说有题材了。我若出书,必送副团座一本。”
张起灵掏出蜡烛点燃。
“还有一个问题,副团座。”吴邪指着爪印。“谁家燕子长这么大,看这爪印,能有我手掌大小。”爪子与吴邪的手掌一般大,那身体起码超过两只成年公鸡,这还是燕子么……
“都赶上始祖鸟了。”吴邪摸着下巴说。
张起灵站起来,朝四周观望一圈,他们的确正在转圈,可并不是圆形,而是椭圆。“团座。”张起灵缓慢开口道:“你在这里等我。”
吴邪仰面瞧着他:“休想。”
张起灵漆黑的眼珠子里映出微弱的火光,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凝重地看着吴邪。
“喂喂,你什么表情,情况有这么严重吗?”吴邪拍拍裤腿,镇定自若地站起来。“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张起灵的眉毛微微有所动。
“我刚才不是捡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