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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团座,有事?”吴邪眨了眨眼睛。
张起灵下马,拿起他的黑金古刀,抬头道,“下斗。”
“啊,是要下去,我们……”
“我一个人去。”张起灵说。
“哦,你一个人去,等等,你一个人去?”吴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张起灵点头,眼神绕过吴邪,落到几个心腹营长的脸上。那些家伙还没自己的手下正气,个个长得歪瓜劣枣,但本事儿绝对杠杠的。
“照顾好团座。”他吩咐那几个人。
“副团座,您走好,夫人的安全就包在咱们身上了。”营长们故意点头哈腰,给了张起灵最好的回应。
吴邪一脸平静,可心中翻江倒海。夫人?我去你娘的夫人!张起灵,就为了这莫大的耻辱,老子跟你死磕一辈子!
张起灵点点头,转身便走,吴邪忽然策马前行挡住去路,“张副团座,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只身犯险,置我等于何地?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你是看不起我们吗?”
张起灵这人,从不会看不起谁,因为他几乎没有竞争意识。他喜欢独自面对危险,给身后人留下一片安全之地。吴邪对张起灵有点模模糊糊的了解,再加上黑眼镜也说过一些,因此刚才那/话儿,完全就是赌气了。
张起灵没回答,只是看着吴邪。
吴邪干脆跳下马,动作太大牵动屁股深处红肿的小菊花,心里又把张起灵诅咒了一百遍。
“你说,你要一个人去,问过我这个团座没有?”吴邪没好气地盯着张起灵。
张起灵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怎样回答。以往他是百人团的最高长官,如今他为副,吴邪是主,名义上吴邪是他的上峰,吴邪指东,他就不能往西,军令如山,难道你以为只是个笑话?但是,百人团的情况比较特殊,几乎人人都以张起灵马首是瞻,吴邪仅为摆设,不过吴邪一定要较真的话,也是一个麻烦。
吴邪见张起灵久不回答,决定再下一剂猛药,“你我不久前才共结连理,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理应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小花的证婚词怎么说来着?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吴邪已经豁出去了,脸皮之类就当从未有过,这会儿偏要与张起灵杠上,实则他也想下斗瞧瞧解雨臣口中的粽子长得何许模样。
王盟捂脸,“团座疯了。”
百人团的其他人哄笑一片,都大声喊道,“副团座你就带上夫人吧!副团座你就带上夫人吧!”
吴邪走前几步,来到张起灵身边,“我说过,你要回不去南京我会很难办。”言下之意,你张起灵要是死在这,我娘估计也得死。看样子,吴邪一定要跟着张起灵,谁拦都没用。
“王盟!”
吴邪突然点名,王副官吓了一跳。
“王盟,日本鬼子虽然给洪水拦住了,但险情并未解除。我跟张副团座走后,你跟营长们找块地形好的林子布置阵地。要记住,咱们虽然是倒斗的,可第一身份是军人,这里是军队,我们都是军人!”
王盟被吴邪的气势震住,忙应道,“是,团座!”还不忘敬了个军礼。
其他人闷不吭声,可也没反对吴邪的说法。
吴邪又看向张起灵,那家伙还是一脸可恨的平静,“我要去,这是命令,你不会抗命吧?”吴邪拿出上峰的做派死死压制张起灵,张起灵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将他绑起来,何况吴邪还挂了张夫人的名衔。
张起灵微微叹了口气,对吴邪道,“跟上。”
吴邪迅速从王盟那里要来了地图,匆匆摊开扫了两眼,山川河流顿时清晰跃然于纸上,随后把湿哒哒的地图扔回给他,“王盟,打仗要靠智慧,我看好你。”
王盟心道,打个毛仗啊,我还不想做烈士,不会这么背吧。百人团目送团座与副团座离去,不久后,点儿背的王副官真的迎来一场遭遇战。
先说吴邪与张起灵,两人弃马徒步前行,深一脚,浅一脚,来到解雨臣所说的位置后,两人都成了泥猴儿。张起灵蹲下检查旧有的盗洞,雨太大,水已经倒灌进去,想从这里进,水性要极好。
“里面怎么样?不会淹了吧。”吴邪问张起灵。
张起灵说:“淹了。”
吴邪冒着倾盆大雨丈量土地,大树下的花花草草全都低着头,仿佛认错似的朝他们弯腰,黄色泥水泛滥,还有几处汩汩往外冒黑水。
“小花说的封石在这。”吴邪站在离盗洞不远的位置。
张起灵起身,目光黏住飘着腥臭味儿的黑水。
“反正知道是个积炭墓,打盗洞的时候小心些,椁室应该没灌水,粽子在里面。”吴邪对张起灵说。
张起灵点头,转了一圈寻找下铲子的地儿,吴邪抬起小臂抹眼睛,就这功夫,他脚下晃了两晃,耳边传来土地炸裂的声音。等他睁开眼睛,只见张起灵一脚踩在深不见底的坑中,身子朝左边歪,他想都没想,十万火急地扑过去抓住张起灵的胳膊,“张副团座!”
掉进去的时,张起灵紧紧搂着吴邪的腰,另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脑勺,将他压进自己怀中。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吴邪想,这自由落体运动代价会不会有点大,不过付出代价的不是他,而是张起灵。张起灵结结实实的后背着地,吴邪哪都没伤着,就膝盖碰了下,顶多是个青紫,外加头晕目眩。
“张副团座!”吴邪脚底仿佛安了弹簧,一下从张起灵身上蹦起来,“你没事吧?”可这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又晕,额头不知撞了什么东西,难为人家张副团座把他护得这样好,他还是破相了。
“日。”吴邪揉着额角。
不对!揉什么揉!
吴邪嘴里高喊,“张副团座,出声啊?”然后两眼摸黑的爬过去,手先是搭住张起灵的腕骨,对方皮肤冰凉,像个死人。吴邪脑袋嗡嗡直叫,又去把他的脉搏……没,没有?
吴邪慌了,没有脉搏?死了?刚才落下时就觉得奇怪。这春秋时期的墓,最高不过四米,可他感觉往下落了很久,至少几十米。几十米啊,普通人经得住这么摔?吴邪害怕了,长这么大没像这样害怕过,张起灵难道要做第一个死在他面前的人?他也有责任,人家护着他呢。他战战兢兢地靠过去,俯身,侧脸,贴住张起灵的胸口。有!有心跳!吴邪吐了口气,他没死,吓人呐。再去摸脉搏,发现自己太过紧张,好好的活人被他把成死人,身为杏林高手的吴老夫人只怕要哭死。
吴邪伸出手,从张起灵的脑袋摸起,挨个检查后脑勺磕破没,脖子摔断没,骨头错位没,发现张起灵除了昏迷不醒,倒也无甚大碍。
“太他妈神奇了。”吴邪在心中感慨,“物理学难道是伪科学?”
张起灵表面没事,吴邪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掏出火折子,霎时间地下充满橘色的火光。
“蜡烛……蜡烛……”吴邪低头从百宝袋里拿出半截蜡烛,点燃了插/进地里,这才发现下面铺着厚厚的细沙。
流沙吗?流沙是流动的,可它们是死的。
吴邪直叹张起灵运气好,要是硬邦邦的土地,就真摔死了。想到这,他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利用仅有的光芒,再一次给张起灵做起全身检查。
“没外伤。”吴邪把张起灵的脑袋移到自己大腿上,“骨头也没事,难道内脏破裂,或是脑袋里积淤血,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吴邪后悔,后悔没跟他奶奶学习中医。
张起灵静静躺着,眼睛闭合,呼吸缓慢。吴邪瞪着那张帅帅的脸,心道你要这么一睡不醒,我可怎么办?“张起灵,张起灵。”吴邪小心的摇着张起灵的胳膊,“妈的,才刚结婚,我就要守寡了?”他自嘲地说。张起灵救了他,但他一开始扑过去的目的同样是救张起灵,现在摔了,能怪谁啊。这么想,吴邪的心里会好受些。
吴邪喝了点水,想给张起灵也喂点,可张起灵死气沉沉,根本喂不进去。吴邪抬起头,目光掠过头顶凸出的岩石块,这里空间逼仄,弥漫着水汽,像是藏在地下的裂缝,而他们掉下来的洞正垂直插入地底,与这裂缝构成一个十字。
吴邪吸了吸鼻子,“空气流通,是个活穴。”
张起灵忽然咳嗽几声。
吴邪赶紧看向他,“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哪儿疼?”
张起灵的黑眼珠子蒙了层金黄,连带吴邪倒映进去的脸也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我给你检查了好几遍。”吴邪拿起水袋摇晃,“喝不喝?”
张起灵躺在吴邪的大腿上,一声不吭,只盯着头顶的洞,眉头紧皱。
“能不能动啊,骨头应该没断,内脏呢?自己有感觉吗?你要再不醒,我都准备吻你了。”吴邪这句话成功吸引了张起灵的注意,不过说话之人既不脸红也不心跳,夸张地笑道,“荆棘有什么可怕!我一定要进去救睡美人。对了,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张起灵缄默。
吴邪瘪嘴,没跟他在这问题上较真。之前说摔了怪谁,其实心中还是感激张起灵的,因为现在地面铺着沙,可万一没有沙呢?
“谢谢。”张起灵声音微弱,大概真摔得厉害。
吴邪本来想说要谢的应该是我,出口却成了,“谢什么,你死了,我娘怎么办?”
张起灵阖起眼皮,片刻后睁开,动了动肩膀,准备坐起来,但没能成功。
吴邪郁闷,他这嘴是怎么了,说得那叫人话吗?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他只能讪讪地笑道,“真没事?”
“没事。”张起灵侧身离开吴邪的大腿。
吴邪忙扶起他,让他坐稳,“这么高摔下来,竟没有一处骨折,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内伤?”
张起灵淡淡地看了吴邪一眼,“没有。”
“脑袋?内脏?”吴邪追问。
张起灵摇头,指向被吴邪遗忘已久的黑金古刀,“用那个挡了挡,卸去不少坠力。”
吴邪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张起灵静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脑袋上按了按,吴邪爬过去捡起黑金古刀,又抱着爬回来。
“斗在我们头上,这裂缝怎么回事?”吴邪将黑金古刀放到张起灵身边。
张起灵活动自己的脖子,幅度之大叫吴邪看得心惊胆战。
这才摔过,扭来扭去,头掉下来怎么办?吴邪开始脑补张起灵的脑袋骨碌碌滚到脚边的情景,不由一阵恶寒。
吴邪瞎想时,张起灵毫无预兆地开口了,“手伸出来,团座。”
吴邪一怔,“你说什么?”
张起灵没有重复,只朝吴邪伸出自己的手。吴邪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他伸手,便自然而然的握住,张起灵背脊微微一颤,吴邪也微微一颤,然后他俩屁股下空了,再次往无边的黑暗中坠去。
“张起灵!”吴邪吃了一嘴的沙子,吐出来,大声嚷道,“你动机关前打个招呼行吗?老子的屁股啊。”这次自由落体运动,吴邪硬生生屁股着地,小菊花废了,痛得他差点歪到地上被沙子埋住,幸亏张起灵拽着他。
张起灵站起来,这儿比上面强点,勉强能直起腰。
“对不起。”他把吴邪拉起来,“我忘了。”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张起灵点燃火折子,吴邪抓着他的胳膊,简直涕泪横流,站不稳,脚发颤,真的,真的肛裂了。
“嘶。”吴邪不敢撒手,张起灵也没甩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