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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门是青铜门,待吴邪和解雨臣走到跟前,吴邪又傻了。
“对不起,你们都不要跟我讲话,我觉得我是一个相当无知的人,我的心受到了严重伤害。”吴邪仰头望着青铜门,皱着眉头道。
“吴邪。”张起灵回首,轻轻出声。
吴邪瘪嘴,走上前,伸手抱了张起灵一下,“我要是将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诉给父亲,他估计以为我疯了。”
“我陪你一起疯。”解雨臣敲了敲青铜门。
解雨臣力气不大,叩击青铜门只发出微响。那边厢,张天昊用力一推,竟不费吹灰之力将这道两人高的青铜门推开可容一人进出的缝隙。
“走。”张天昊一马当先闪身入内。
解雨臣跟进去,然后回头叫了声,“吴邪,怕就抱紧你相公。”
“呸!”吴邪甩了解雨臣一记眼刀。
吴邪挤在张起灵前面进入门内,张起灵怔了怔,眼神颇有些无奈。片时,他们已站在门口,吴邪放眼四望,就见眼前是座面积极大的宫殿,上为穹顶,刻有日月星辰,象征天宇,下为四方地面,刻有江河湖海,森林树木,代表土地。而四周门廊高大雄伟,历经数百年岁月,颜色未褪,依旧华丽浮艳。只是殿内摆设为斑斓绚丽的彩绘陶器,或造型精巧的青铜器皿,或只会出现于《山海经》中的上古妖兽和神兽,与那罗马式圆柱大殿交映成一幅奇异的画面。
“又来了……”吴邪已经不忍看了。
“过来这边。”张天昊站在一口井前招呼其他三人。
对,一口井,大殿正中央有一口方井,井前后宽约数丈,井壁饰以繁复花纹及龙凤图腾,低头看去,能瞧见井中水色清澈,泉涌如注,再仔细看去,那清澈消散,下方幽深不见底,似有活物藏于其中。
“井?”解雨臣以询问的眼神瞄向张天昊。
张天昊摇头,“我不清楚,所以叫你们来看。”
“修在大殿中央的井?我没听过。倒是寻常百姓吃水的井,外面必然尚存遗迹。”解雨臣对张天昊道。
“这种事我当然知晓。”张天昊觉得解雨臣讲了句废话。
被嫌弃的解雨臣不以为意,转过身,瞬时将问题抛给吴邪,“吴邪,我素来不喜神话年代,你比我研究得多,这黄帝城宫殿中央有口井,你以前可曾听说?”
吴邪正盯着古井思考,闻言斜瞥解雨臣一眼,走过去一拍大腿,换来解雨臣一声惨叫,“吴邪!”
“井我没听过,要说黄帝城内最出名的泉,自然当属濯龙池。”吴邪拍的是解雨臣的伤腿。
“吴邪,你这是报复。”解雨臣咬牙切齿。
吴邪没理他,眼神在张起灵与张天昊之间溜了一圈,缓缓道:“传说黄帝当年经常在一个自流泉沐浴,平地涌潴,聚而不溢。《史记》云,咳,关于《史记》,后世人写的史书,你们知道就好。《史记》云,涿鹿城东一里有阪泉,上有黄帝祠。水在泉中色如沉墨,掬起晶莹清澈。”
“阪泉之战。”张起灵淡淡道。
“阪泉中飞出黑龙,助黄帝灭火护城,从此黄帝不在泉中沐浴,并赐名阪泉为黑龙池。”张天昊也道。
吴邪点头,道:“没错,后世亦称阪泉做濯龙池,因为它是黄帝濯浴龙体的地方。我怀疑这井下水道连着阪泉,你们认为呢?”这么想理所当然,甚至这口井下方的水道不连着阪泉才是不正常,于是其他三人皆对吴邪所言持肯定态度。
半盏茶功夫后,张天昊琢磨着该离开了,便直起身,不再看着井,等了会儿,道:“走吧。”岂知他话音刚落,身旁张起灵突然眉峰紧锁,遽然一跃跳入井中,并迅速沉入井底。
“咚!”吴邪听着重物落水的声音,就这么瞧着张起灵跳井,怔了。
“羿!”张天昊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
“吴邪,你相公跳井了。”解雨臣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且轻轻推了吴邪一把。
吴邪猛地回神,脸色乍变,“他他他,他怎么不打招呼就跳下去了,不对啊!”张起灵之前毫无异状,这会儿居然抛下他,一声不吭说跳就跳,吴邪一时没法适应。
别说吴邪,张天昊和解雨臣也是一头雾水。
吴邪咬牙,挽起袖子,趁身旁两人只顾盯着井口瞄,也纵身一跃,在解雨臣震惊的目光中沉入水底。
“张起灵!你要下水捉龙是吧?你捉,老子陪你捉!让你再跑!”吴邪在心中暗暗发狠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井下水道,阔五丈,高八丈,四壁同样以不知名的黑石砌成,上刻精美花纹,沉于水中,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吴邪跟着张起灵跳下去时,动作仓促,准备不足,没入水中后,早已做好呛水的打算。不过,他却算漏了一件事,便是张起灵先前给他的麒麟心。
麒麟心是水麒麟身上的神物,可定海分水展结界,让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水下如履平地,呼吸通畅。吴邪虽不十分擅长游水,但水下憋气三分钟绰绰有余,现如今他有了麒麟心,只管在井下水道中拼命前游,根本不必顾虑缺氧窒息的问题。
泉水清甜,澄澈沁凉,水道四周黑色墙壁镶嵌了海蓝色细碎荧石,将整个水道照得透亮。吴邪捏紧麒麟心,单手捋去额前几缕发丝,睁大眼睛寻找前方的张起灵。然而,他明明与张起灵前后落水,现下却瞧不见张起灵。前方水道笔直通畅,没有拐弯,张起灵难道还能遁地不成,为何一眼瞄去竟找不着对方身影?
“张起灵!”吴邪攥紧手指。三刻钟后,前面没路了,吴邪感觉头顶传来光亮,便脚蹬泉水,浮出水面。
水面外,又是一个恢弘大殿,殿为露天,椭圆形,可望见炫目阳光。没错,是椭圆形露天大殿,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中国古代建筑中的形式风格。且那阳光倾斜而下,落入水面,犹如展开的金色纱幕,那么,问题便是,黄帝城被浓雾笼罩,为何这里却有阳光进入?
有阳光照进这殿内的原因,其实是唯殿顶浓雾散开,露出一方蓝色天空。周围天空依旧灰蒙蒙,被雾气笼罩,只有这一方天空,色清湛蓝。
吴邪想,该死的,我过去二十几年读的书,约莫都读进屁/眼里了!一句相当粗俗的话,却非此话不足以表明吴邪内心之郁卒。吴邪咽了口唾沫,泡在水中,过了会儿,目光依次扫过周围的粗巨石柱。
这些石柱雕刻龙凤图腾,穿翔于云海,脚踏镌刻瑞气万道的柱基,静矗悠远岁月与吴邪遥遥相望。吴邪选了个方向,缓缓前游,试图靠岸。那阳光照射下的池水,不知何时由澄澈变得翠碧,点点晶碎闪烁耀眼,波光粼粼,渐次变幻,更将水纹投影到石柱表面,整个大殿光影交错,令人不由自主心神荡漾。
吴邪一边荡漾着,一边触摸到延伸至水中的黑色台阶。接着,吴邪上岸,站在岸边,掀起湿漉漉的袍摆拧了一把。大旱之年,天气炎热,这会儿瞧来却有好处,至少湿成这样不会患上风寒。吴邪低头拧了半晌,而后抬头,先是捋了捋头发,接着手掌往后一抹,抹了个上海滩流行的大背头。
“张起灵!你给老子出来!”吴邪气势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大殿空旷,石柱背后皆没于黑暗,吴邪视野内不见任何东西,除却听见自己的回声。
吴邪皱眉,脸色难看,不久,摊开手掌将麒麟心托至眼前,赌气般唤了声:“水麒麟!”叫不出来主人,叫坐骑试试,虽然他觉得叫来水麒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然而,他话音刚落,那池水中央忽然水面汩动,水泡翻腾,真的有了动静。吴邪一愣,喃喃自语,“水麒麟比它主人有良心……”
有良心?并没有。因为出现的其实不是水麒麟。吴邪也是等那物破水而出才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那是一座相当巨大的青衣天女雕像,说是青衣,乃因石材为细腻柔泽的青玉。吴邪望着伫立于碧波之上,栩栩如生,美艳生动的天女雕像,心中感慨这么大一块青玉,简直赶上两节火车厢,黄帝真是大手笔啊。
确实是大手笔,那青衣雕像明显由一整块玉雕琢而成,一整块有两节火车厢这么大的玉,完全是神话!就是毛石也没这么大。吴邪沿着岸边来回走了几趟,张起灵都暂时被他抛诸脑后,只管盯着雕像瞧。一会儿工夫后,吴邪停下,眼睛瞄着雕像出神,“天女魃?”
天女魃,也称旱魃,便是传说中黄帝请来助阵,战胜蚩尤的那位女神。天女魃一说是天帝的女儿,一说是黄帝的女儿,可在大部分历史记载中,天女魃应是天帝的女儿,因为黄帝请她下凡时,黄帝还是人,涿鹿之战黄帝打败蚩尤就有她的功劳,大家平辈,甚至是长辈,如何能是晚辈?
《山海经》云:“有女子衣青衣,名曰赤水女子献。”
《神异经》云:“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一名貉。遇者得之,投溷中乃死,旱灾消。”
天女魃帮黄帝一战,神力耗去大半,无法重回天上,且她是位旱神,光热无穷,所居之处与所到之处皆旱情连连,民不聊生。黄帝遂将她逐至赤水以北,将她软禁,不许她四处走动,而天女魃不甘于此,时常逃走,每到一处必降大旱。
降下大旱这种事其实不是天女魃本意,奈何她身不由己,无法控制,便得罪了许多人,被人驱逐,然后自行回到关押地。
吴邪曾经想过,像天女魃这么厉害的女神,连蚩尤都能打败的女神,为何会被普通人四处追赶?还有那黄帝真不是东西,人家女神下凡助他战胜蚩尤,耗去神力无法回家,战后不论功行赏也就罢了,居然恩将仇报将人囚禁,还天下共主呢,根本不是男人的做法!
吴二白曾说:“天女魃是一个温驯的女神。”这是他通读众多史料传说得出的结论。吴邪深以为然,一直对天女魃印象深刻。当然,能让吴邪保持印象深刻,并于此地一眼认出天女魃雕像的原因不止是吴邪欣赏天女魃的性格,而是因为,天女魃后来成了一位更加有名的女神。
天女魃乃圣母元君西王母的弟子,后世人称九天玄女娘娘。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炎黄部落首领黄帝请天女魃下凡,助其打败东夷蚩尤部落,然而数百年后,已由天女魃进身为九天玄女的青衣女神竟赐卵一枚,令有戎氏简狄诞下商朝祖先。商朝祖先属东夷,夏朝属炎黄,商灭夏,东夷取代炎黄,若说其中没有天女魃与黄帝的私人恩怨,吴邪绝对是不相信的。不过,眼前这情况又有些奇怪。吴邪想不通,黄帝为何让这么大一座天女魃雕像杵在自己宫里,难道后来他觉得自己错了,向天女魃赎罪?
完全没可能……倒是其它的,比如吴邪直觉地认为,黄帝与天女魃之间一定有说不清的恩!怨!情!仇!要不,天女魃,九天玄女,干嘛要给炎黄部落使绊?吴邪思维发散,不由想多了些,甚至认为此次大旱也与天女魃有些关系。吴邪干脆坐下来,望着青衣雕像发呆。不久,身后闪过一道人影,动作矫捷迅猛,旁边还跟着另一团黑影。
“吴邪!”那道黑影出声。
吴邪打了个激灵,气恼地转头,眯起眼睛道:“姓张的!你舍得出现了?”
姓张的窜至吴邪面前,伸手拽起他,“你怎么来了?”然后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