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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沙滩上,莫潇和石晓峰已经开了啤酒对饮,看到他们过来,两人挪出点地方,顺手把啤酒扔到他们手里。
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喝着啤酒,身边坐着的,是最亲密的朋友和最心爱的人。
石晓峰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扭头去吻莫潇。莫潇也惯着他,接住这半口啤酒之后,顺势加深这个啤酒味儿的吻。几个人笑谈,只有在异乡,在深夜,他们才能偷偷摸摸地牵着手、接个吻。
“我们以后每年都一起出来玩儿一次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没问题!”
回程的时候,没走几步,莫潇就发现石晓峰这个二愣子稍微有点瘸,莫潇赶紧停下脚步,蹲下身查看,石晓峰的右脚底果然划了一条口子,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看着还是挺疼。
莫潇皱起眉,直接换了个姿势,示意石晓峰趴到自己背上。
石晓峰也没废话,直接扑了上去,莫潇被他扑得一踉跄,稳了稳脚步,才背起他。
“小夏、小川,你们先走吧。我背这个二货慢点溜达。”莫潇跟常夏他们说。常夏刚想说“没事,我们等你们”,可还没等说,就被沈彦川拉走了。沈彦川给了莫潇一个手势,然后拉着常夏加快了脚步。
莫潇背着石晓峰走得不快,一路上,很安静,难得石晓峰没有叽叽喳喳地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莫潇语气无奈地说:“你啊,就不带让人省心的!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石晓峰半天没吱声,隔了很久,他才小声在莫潇耳边说:“因为有你啊,我才能一直这么随心所欲,就算不小心跑偏了,我也知道,你肯定能把我拉回来。”
第二天是阴天,几个人不得不临时变更了看日出的计划,搭火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一个年代不远不近的古城。虽然没对古城抱有太大的希望,但绕着城墙转了几圈,进到城里,逛了几间徒有其表的特产铺子之后,几个人都有点失望。
不过,来都来了,几个人也只好找了间旅馆住下,打听了附近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然后就再次去了海边。
“明天是去J市吧?是不是也有海?我们这几天可算是跟海对上了。” 石晓峰赤着脚在海边走了几圈之后,终于也有点够了的意思。
“J市倒是也有海,不过明儿我们不去海边了,去吃点J市特色的烧烤、烀饼、排骨串,我高中同学强烈推荐我去J市品尝这几样美食,咱们去试试吧!” 沈彦川解释道。
“什么是烀饼?”石晓峰来兴趣了。
“嗯,据说是芸土排配上饼,我也没吃过,不过我在J市的几个同学都说特别好吃,应该不会差吧?”
“嗯,我也听说过好吃,反正明天就是美食之旅,咱们今天少吃点,等着明天大吃几顿吧!”莫潇附和道。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就继续赶火车去了J市。下火车,他们直接打车去了工业大学。沈彦川的几个同学都在工业大学读书,给他讲了不少周边饮食、住宿方面的事儿。几个人轻轻松松地在学校附近找到了一家既经济又实惠的小旅店。在工业大学逛了一圈之后,眼看着时间快到中午,几个人直接赶去吃传说中的“烀饼”。
一大锅飘香的烀饼端上桌,几个人都有点愣,他们去得早,是第一桌上菜的,他们根本没想到菜量能这么大。剩下的五个菜陆续上桌之后,大家都开始埋头苦吃。常夏挑着锅里最好的排骨,给沈彦川夹了一块,沈彦川笑着吃掉,回手又给常夏夹了一块他爱吃的锅包肉。
“哎我,其实跟炖芸土排也差不太多,怎么会这么好吃呢?”酒足饭饱之后,石晓峰摸摸肚子说。
“真挺好吃啊!小夏,这菜你得学学,回头给咱们做!”莫潇也吃得一脸满足。
“上面的饼好像是春饼,这个我不太会做,回头得学学。排骨应该是特殊方法炖的,我试试吧,不一定能保证味儿一样,嘿嘿。”常夏认真地回道。
吃完异常满足的一顿饭,大家又在J市逛了逛,晚餐是一顿地道的J市烧烤。价格便宜不说,味道也确实比别的地方好。石晓峰直说“来得太值了!我想再待几天!”,把大家都逗笑了。
他们这次旅途的最后一站是D市,除了海景、海洋馆,D市还是省内最繁华的一个城市。
几个人第一次花了大价钱,定了一间能看到海的宾馆。石晓峰嘴上说着,这几天看海都快看够了,但还是乐颠颠地跟着众人去宾馆楼下的海边溜达。
第二天的行程是逛海洋馆。几个人前一天在宾馆附近找了家小旅行社,直接报名第二天跟着旅行团去海洋馆。石晓峰这个笨蛋忘记带学生证,不得不多花了几十块门票钱,他自己郁闷够呛,赌咒发誓明天要拼命看,把钱看回来,莫潇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憋着笑说:“那赶紧的,闭上眼睛歇歇吧,我的小祖宗!”
常夏印象中从来没有海洋馆这种东西。他只能想象到里面会有鱼啊,海豚啊什么的,以至于真的进了海洋馆之后,常夏立刻就被一百八十度的海底隧道震住了。
他趴在展窗前,盯着一壁之隔里面肆意游走的鱼儿发呆。沈彦川走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问他:“好看吧?”
常夏的视线动了动,展窗里面的游鱼不再吸引他的目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展窗上隐隐约约映出来的,自己和沈彦川的身影。
常夏顿了半天,才点点头说:“好看。”特别好看,好看到他想看一辈子,看到几十年后,他们都花白了头发,佝偻了肩背,还能肩并肩站在一起。
海洋馆里的人不多,除了学生就是父母带着小孩子来。偶尔一两个叽叽喳喳的孩子跑过去,会惹得周边的人一起驻足观看。常夏也看着孩子露出了笑容。
“常夏,你喜欢孩子么?”沈彦川看着常夏的表情,问了一句。
“挺喜欢啊。孩子都小小的,软软的,感觉一碰就会哭,一逗就会笑,很可爱。”常夏笑着回答。
“……那,你想要自己的孩子么?”
常夏一愣,这才明白沈彦川问话的意思。他伸手捏了捏沈彦川的胳膊,然后回答说:“彦川,我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我只想要你。”
☆、模特
沈彦川表情一僵。
常夏捏着他胳膊的手,上下捋了捋,然后拉着沈彦川往人少的岔路走了过去。
“彦川,你最清楚我是在什么家庭长大的。虽然我现在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但你知道,我心里一直都挺害怕女人,害怕所谓的家庭。我当不了一个好父亲,我也承担不起一个家庭。”常夏低着头说。
沈彦川心疼地回握住常夏的手说:“常夏,你别这么说。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过去那些事儿都跟你没关系,别用他们的过错惩罚你自己。你再好不过了,不然我怎么谁都不喜欢,偏偏喜欢你。你不相信自己,还不相信我的眼光么?”
“我当然相信你!我最相信你,彦川。你喜欢我,简直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了。有时候半夜想起来,我都会偷偷笑半天。我不需要别的什么人,什么东西,我只需要你。”常夏眉眼笑得弯弯的,他的眼睛里、心里装得都是沈彦川。
沈彦川不合时宜的忧虑被常夏的话语抹消了,他深深地看了常夏一会,然后郑重地说:“常夏,我也只需要你。”
两人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但心却都安定了下来。他们返回原路,追上了石晓峰和莫潇,几个人一起逛了一大圈,最后还看了场海豚表演。石晓峰在驯养员问“哪位观众想上来跟海豚互动?”的时候,第一个举起了手,成功地跟海豚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从台上回来之后,石晓峰直接把摸过海豚的手按在了莫潇的脸上,“潇潇!活的海豚!手感特好!你能感觉到么?哎呀,我今天绝对不洗手了!”四周的旅客都哈哈笑了起来,莫潇脸都涨红了,赶紧拉着石晓峰走出了表演馆。
他们买了晚上回A市的火车卧铺票,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家了。原本以为很漫长的旅途,也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秋天开学,常夏和沈彦川升入大二。沈彦川的专业课比过去难了不少,学生会换届选举之后,沈彦川也从宣传部副部长升到了部长。老师们都很器重他,相应的,他承担的责任也就更大。
常夏同样开了很多门专业课,不过比起沈彦川,他的专业课就有意思多了。其中,常夏最喜欢的两门课就是色彩和摄影。
从小到大从来没学过任何课外技能的常夏,上学期第一次拿起专用铅笔,开始学素描。一学期下来,常夏学得不好不坏,偶尔心血来潮会在寝室画画钢笔水瓶子、眼镜盒这类的静物,他曾经试图画过沈彦川,结果狠狠被自己糟糕的技术打击了。
常夏没想到,素描学得一般的自己,色彩却学得很好。一整个下午的色彩课,对于常夏来说,总是稍纵即逝。老师也总会表扬常夏对色彩的敏感,那种每多画一张,就进步一点的感觉,非常美好。常夏总是把自己画好的成品认真卷好,等到跟沈彦川见面的时候,展示给他看。沈彦川从来不悭吝对常夏的溢美之词,夸得多了,常夏也不好意思了,最后想来想去,他跟沈彦川许诺,等自己提升一下素描技巧,学得再好一些的时候,要给沈彦川画一幅像。沈彦川当然开心地答应了,并表示,给常老师当模特,随时都可以。
摄影课是常夏另一个心头好。他们系去年才新进了一批凤凰胶片单反相机,到他们这届,也才是第二届,相机包装盒都完好无损。按照每两人一台相机的标准,常夏刚好跟彭智合用一台。两人集资先买了一卷黑白胶卷,几堂课下来,常夏对相机越来越爱不释手,彭智却总也搞不明白怎么调光圈、快门。
半学期下来,彭智除了老师留作业,不得不拍几张应付上交,剩下的时间,碰都不碰相机一下,这刚好便宜了常夏。他格外小心地使用这个宝贝相机,慢慢摸索光影间的奥秘。
他拽着沈彦川,抱着相机去省会的每一个角落取景。相机里除了那些落叶、残柳、夕阳、河流之外,总有许多沈彦川沉稳、挺拔的身影。沈彦川才是常夏照片里永恒的主角,也是常夏生命里永远的主角。
周末的时候,常夏和沈彦川还是偶尔会去石晓峰他们家聚会、留宿。只是这回,他们俩再也不好意思占着大床,石晓峰倒是不以为意,还开玩笑地说:“要不,你们俩自己添点钱,直接买个床把潇潇那个小床换了吧?”
常夏和沈彦川有点尴尬,却也没多说。其实挤在一起,相拥着入睡,就像之前石晓峰说的一样,也挺不错的。
常夏这一阵一直随身背着相机。前一天见面没一会,常夏就掏出相机,对着石晓峰和莫潇一顿猛拍,石晓峰还好,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莫潇却差点被他拍毛了。沈彦川对这样的常夏都习惯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常夏把相机珍而重之地重新装进相机盒里,沈彦川还打趣他:“不搂着一起睡啊?”
常夏收拾好一切,几步扑到床上,沈彦川伸手接住他,常夏抬起头看着沈彦川笑说:“不搂它,我搂你!”
沈彦川笑容满满地低头在常夏额头上亲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沈彦川是被细细碎碎的声音吵醒的。他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边上没人,他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