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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川、石晓峰他们陪着一起来的,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他只能频繁地给沈彦川寝室打电话,可惜的是,沈彦川确实如他所料的繁忙,常夏打过去十个电话,沈彦川大概只能接到五个,很多时候,他都不在寝室,只有他早晚肯定在,可常夏也不好意思打扰沈彦川和自己的室友休息。
计划确实没有变化快,常夏预想中能够随时见面,甚至住在一起的美好前景,短期内,确实不可能实现。
常夏学的专业是广告学,班里一共三十多人,只有不到十个男生。在这些男生中间,常夏显然是看起来最出挑的一个。
常夏的导员和班里的女同学们,大概也是这么觉得的。从小到大从来没当过班干部的常夏,经过全班“民主”投票选举,莫名其妙地成了班里的生活委员和系学生会组织部的干事,他当天晚上就趁着室友不在的时候给沈彦川打电话求助,对方一边笑一边安慰他说:“没事,不用担心,没什么难的,老师、导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们系不大,应该不会有很多事儿。真遇到搞不定的事儿,随时问我或者莫潇都可以。”
常夏忐忑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后来发现,也确实没什么事儿。班里的三百多块钱班费由他这个生活委员保管,日常班级需要给老师买个教师节礼物啊,上素描课买点水果啊这类的杂事儿,也都由他负责。剩下的就是作为学生会干事,他偶尔会跟着系里的部长去学校开开会什么的了,总体来说,常夏做得还挺不错的。
终于到了十一假期,四个人才正式见了第二面。他们一起回A市待了三天,然后就又一起回到了省会。这回相聚的地点,在常夏的强烈要求下,移到了沈彦川的学校。沈彦川也尽了地主之谊,带着他们三个又来了次“游园”。常夏原本的目的是想好好看看沈彦川的学校,并没想让沈彦川多花钱,到后来,他跟沈彦川抢着结账的时候,俩人还抢得有点不愉快。石晓峰看俩人还认真上了,奇怪地说:“我说你们俩之间还抢这些干什么?你们钱不是早就混着花了么?”
常夏想说“哪有”,但转念一想,他和沈彦川确实已经一起存好多年的钱了。平时一起出去玩什么的,大多时候,钱都是从他们俩一起存的基金里出。石晓峰偶尔也贡献点钱,不过升学分开之后,贡献得就少多了。
沈彦川见常夏没说话,接话道:“晓峰你别这么说,咱们那个基金你也有参与。说起来,莫潇,下次一起出去玩,你也往基金里投点钱吧,咱们可以统一管理,统一消费,统一行动。至于这回,你们到我这来,我作为地主当然得好好招待你们。”
随后的几天,几个人一起把省会的各个景点痛快地玩儿了一圈。莫潇果然往基金里投了一笔不少的钱,石晓峰贱兮兮地说:“潇潇把我的份儿也带上了啊,我们俩的钱也混着花!”常夏马上反驳他:“是你抢莫潇的钱花吧?”
“哎?怎么能这么说呢!潇潇你说我抢了么?”石晓峰装模作样地问莫潇。
常夏和沈彦川在一起偷笑,莫潇也一脸无奈的笑着说:“你没抢,是我求你花的,行了吧!”
几个人约好了,不管平时多忙,每个月起码要聚一次。地点没有意外情况的时候,就定在石晓峰他们的屋子。常夏做菜的手艺好,大家都把吃他做的菜当成难得的改善伙食,对聚餐都很期待。而且在家里聚确实比在外面或者寝室要随意一些,喝多了可以倒头就睡,想聊得深入点,也不怕被人听见。
至于住宿问题,几个人默契地延续了上次的分配方法,谁也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沈彦川和常夏想过要去住小床,但被石晓峰他们拒绝了,沈彦川心里其实也有点怕紧挨着常夏睡,就没有继续坚持。
每个月可以跟常夏同床而眠的这天,这对沈彦川来说,绝对是个甜蜜的煎熬。偏偏常夏每次都很兴奋地拉着他聊这聊那,有时候兴奋劲儿上来了,还会凑到沈彦川身边,让沈彦川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好在,常夏入睡很快,睡觉比较老实,沈彦川总是在他睡着之后,再默默地看他一阵儿,有时候时间长点,有时候时间短点。
沈彦川想象过趁常夏睡着的时候,摸摸他或者亲亲他,但现实里,他却从来没有靠近过常夏哪怕一厘米。
半年的时间就在繁杂的课业和忙里偷闲的欢聚中过去了,春天开学没多久,一场可怕的疾病,席卷全国,非典来了。
☆、非典
最早听说“非典”这个词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四月份,全国的死亡病例一天天增加,省内也出现了“非典”疑似病例,原本很遥远的疾病,似乎就潜伏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省会的几所学校都开始采取各种措施,日常的消毒、宣讲日益频繁。常夏他们之间的话题,也渐渐聚焦到非典上。尽管学校要求学生没有事儿尽量不要外出,可常夏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增加了聚会的频率。
这半年多的时间,常夏和沈彦川都添置了两样“大件”……自行车和手机。省会挺大,几个人的大学也都不小,与其费时费钱地走路或者坐公交车,不如买一辆自行车。常夏有了自行车之后,基本上隔几天就会去沈彦川学校报个到,并且再次跟沈彦川的室友混熟了。然而非典期间,沈彦川的学校开始严查出入人口,学生必须持有效证件才可以入内,常夏只能提前给沈彦川打电话,把人约出来。
按理说,沈彦川应该劝常夏就老实在学校待着不要四处乱走,可这一段时间,四周各种各样吓人的传言,一日多过一日,对于沈彦川来说,似乎只有看到常夏安安全全地站在自己面前,才能让他那颗心落到实处。
他们俩每天都要给对方发个短信,报个平安。跟石晓峰他们也增加了见面的频率,不用说,见面地点肯定是石晓峰他们家。这种时候,哪都没有家里安全,而似乎只有和好友聚在一起,彼此面对面地说着话,才能真正感受到那种踏实感。
五月倒数第二个周日是沈彦川的生日,四个人早早就约好,当天在石晓峰家里一起聚餐。周四下午,常夏没课,就提前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肉、菜、罐头、番茄酱等生日宴需要的东西,拎到了石晓峰家。刚好第二天上午常夏没课,他顺势就准备在石晓峰家住下,也好提前跟石晓峰他们密谋一下如何给沈彦川庆祝生日。
不过,石晓峰到底沉不住气,常夏做晚饭的时候,他一个电话打到沈彦川那,逗对方:“猜猜现在在我厨房里做大餐的人是谁?”
沈彦川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肯定是常夏去了。他刚下课,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想了想,他对石晓峰说:“让大厨加个菜吧,我半个多小时之后到。”说完,沈彦川直接骑上自行车就往石晓峰家赶过去了。
常夏听说沈彦川也要过来,开心地又多做两个沈彦川爱吃的菜,惹得石晓峰直呼“偏心”,常夏也不理他,还是笑呵呵地继续做饭。
几个人开开心心地吃完晚饭,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快九点,沈彦川和常夏第二天都有课,就准备回去了,结果还没等他们出门,敲门声响了。
来人是社区工作人员,他们带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A大一个大三的学生患高热在校医院就诊,疑似“非典”,人已经被送往医院了,整个A大以及周边区域现在都要进行排查、消毒、隔离。
工作人员一一核实了几个人的身份,沈彦川和常夏一时之间都有点懵。石晓峰着急地问了一句:“他们俩不是我们学校的,明天还得回学校上课呢,现在也不能走么?”
工作人员摇着头说:“我们刚查出来,咱们这个楼有疑似患病学生的同班同学,现在肯定是不能让他们走了。而且,目前整个A大加上周边的居民区,都严格控制住了,你们就先在这待着吧,随时监控体温,有异常马上联系我们,明天我们还会再来!”
门被关上了,可走廊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却阻隔不了。四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彼此都没有说话。还是沈彦川先反应过来,给自己导员去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导员平时很喜欢沈彦川,听到之后也很紧张,马上告诉他要照顾好自己,学校方面不用担心,他会跟老师沟通。常夏盯着沈彦川打完电话,还是有点愣愣的,沈彦川走回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说:“别愣着了,你也赶紧打个电话吧,一会太晚了,就打扰人休息了。”
常夏磕磕绊绊地打完电话,再次坐下之后,几个人都稍微有点缓过来了。常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沈彦川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只好开口说:“说起来,咱们几个也有日子没好好在一起待几天了,这回也是因祸得福。”
莫潇接话了:“是啊。假期你们一直在打工,本来想约你们去隔壁省玩儿几天,后来也没去成。”
常夏低着头,他忽然伸手拉住了沈彦川的胳膊说:“对不起,彦川,都是因为我今天过来,才连累你也被困在这。”
石晓峰听到他的话,马上说:“别介,小夏,给川子打电话的是我,也是因为A大的学生出事儿,你们才被困在我们家,不好意思的也是我啊。你瞎认什么错啊!”
沈彦川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人,说:“你们俩行了啊!咱们之间用得着这样么?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暂时隔离着,就当放假了。能跟你们困在一起,也挺好。”
莫潇也说道:“应该没什么事儿,我们都跟发热这个人没接触,平时跟楼里的人接触也不多,没那么容易就得病。咱们就先等着消息吧,没事儿的。”
几个人又互相安慰几句,到底是情绪不高,最后各自洗漱回了房间准备睡觉。
然而,关了灯,屋里静下来之后,屋外的吵嚷就更明显了。常夏之前情绪一直不高,到这时,终于忍不住凑到了沈彦川身边,伸手搂住了对方。
沈彦川难得地没有推开他,而是在他背上拍了拍说:“没事儿,常夏,别乱想,我们不会那么倒霉的。正好我们好久没长时间聚在一起了,这回就当放一个大假,咱们可以使劲儿吃,拼命睡,还可以聊通宵,多好。”
常夏收紧了手臂,隔了一会,他才说:“彦川,我又想起来我爸去世那时候了。我最怕的就是你和姥姥……结果这回竟然是我连累你。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就不会过来。”
“如果今天我没过来,而你和晓峰他们都被隔离了,那我绝对会比现在焦虑十倍。你们一天没出来,我就一天不得安生。与其那样,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不管会不会有事儿,我们都在一起。”沈彦川说。
常夏抬起了头,他看到沈彦川认真的眼神,之前的忐忑和害怕,真的就一点点不见了。想到自己还搂着沈彦川,常夏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嗯,你说得对。我们现在都在一起,确实比分开了好。要是只有你和晓峰他们被困在这,我也得急疯了。”常夏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彦川。
沈彦川看了常夏几秒,突然起身走到了窗边。他推开窗,屋外吵闹的声音一下子就涌进了屋子里。沈彦川往外面望了一会,回头看着常夏说:“校门口那,全是人,估计是回学校晚了,看起来都被拦在外面了。跟他们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