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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抓了孔宣后直接将这野小子丢到自己的东皇钟内;接着看向元始,眼中全是愧色,他一点也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会如此凶残——之前凶残对象不是只针对大鹏的吗?
元始看到只不过是胳膊上泛红的儿子也不在太在意;他的孩子自然也是皮糙肉厚;不会那么不禁打,况且……他也很想痛揍一番的。
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却和帝俊那么亲亲热热,让他怎会不眼红;怎会不心酸?不过他现在身为亲爹已经是后爹的地位了;要是再动手揍人,怕是他的兄长和弟弟都会给他脸色看。
因而元始一派大方道:“无妨;恒微是兄长,孔宣才是弟弟;正是要和兄弟团结友爱才对,绝对不能娇惯。”
通天瞄了眼自己的二哥,眼神十分不愤,没看到孔宣那么大的个儿么,虽然恒微是出生的早了几天,但是现在看上去孔宣就像是吃了无数天材地宝一样,那块头直接就把恒微给甩在后面了,现在恒微还挨揍,他居然不心疼!
太一歉意地拍拍通天,不过却是嘴角微动,传音给他道:“回头我会修理他的,放心。”
通天听到之后这才拍了拍太一,他知道太一说到肯定会做到,反而开始关心太一道:“怎么脸色还是这样苍白?既然受伤又为何不在天梧桐多休息些时日?”
上清和元始亦是点头,向来精神百倍的大师兄突然变得有些神采黯淡,却是应当好好闭关休养一番。
太一也不避讳他们,解释道:“先前大战之前我与巫族的后土祖巫相谈一番,如今他们怕是要过来继续与我详细商量,因此不好闭关,而且若是错过师尊讲课也是不美。”
巫族?
太一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巫族乃是盘古精血中孕育,天生没有元神,也是用盘古真宗自居,三清原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双方各喊各的,谁也不碍着谁,可太一如今身为妖皇却要与他们相商,却是将他们放在和妖族对等的地位上,这其中却不得不让他们深思。
他们三清虽然一心向道,但也不至于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就如同这次斩杀魔龙他们三兄弟同样出了一份力,也是得了上天赐下的功德。而功德的好处则是多多,不管是对于修行,还是参悟天道,还是用于自身炼器,再或者直接提升修为,都堪称利器。
因而就不能耳目闭塞,识明天数,顺天而行。
太一淡淡一笑,“我却是打算将南天割让给他们,你们也知如今南天却是没有妖族乐意居住,如此下去怕是要荒芜,且巫族经过繁衍人口渐多,现在不考虑,将来怕是有得头疼。”
太清眸光一闪,看向太一,回之一笑道:“大师兄果然思虑长远,我等不如。”因有鸿钧在场,太一脸色又如此,他也没打算和太一继续在这里说下去,只请太一赶忙去调息一番。
鸿钧满意地看了看三清兄弟道:“有为师在,他自然无碍,这小不点交给为师吧。”
他既然要养孔宣,又不想孔宣的性格继续跋扈下去,自然要给小家伙找个对手,这恒微却是最好的人选。
恒微被孔宣抓了一爪子之后自然是哭闹不止,却被太清直接封了五感,此时正用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众人,让太一顿时心生不忍,却是将他的五感解封了之后亲自抱在怀里,对元始道:“三师弟,我一定不会让孔宣欺负他的。”
元始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和他并不亲近的孩子,倾过身子摸了摸他的小脸,小家伙却突然看向他,委屈地一瘪嘴,抓住了他的袖子。
这却是在自己的老爸和太一比较之中,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爹的。
元始本来并没拒绝鸿钧的意思,将孩子养在师尊那儿可是殊荣,现在却有些为难了起来,鸿钧却道:“你明日之后日日可来看他。”
这却是说自己没有闭关的意思,元始顿时在小家伙的委屈眼神下狠了心抽了手指,恭敬地对鸿钧一礼,鸿钧淡淡看了恒微一眼,刚刚还装模作样的小家伙哪里还有刚刚的委屈样子?
这变脸之快简直是让太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想来想去,也只能用人小鬼大四个字来形容。
待回到“别墅”二楼鸿钧的房间之中,太一立刻将那只闹腾又嚣张的孔宣给放了出来,冷眼看着他道:“你可知道你错了?”
孔宣扑打扑打翅膀,看着太一的脸色也是有些心怯,可看到被太一抱在怀里的恒微看他的眼神,心气一上来居然拒不认错,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鸿钧却是哼了声将他化为人形道:“你为弟弟,虽然长得快了些却不能欺负你师兄,如今却是要罚你,去将我上次给你之经卷抄写千遍,在此之前不得外出。”
孔宣:“……”
太一:“……”师尊,你居然也会玩抄书?你这让我简直是又想起了我被母上虐待的童年啊!
恒微却是心中满意,觉得解气,可是有孔宣这个例子在他也不敢放肆,模样乖巧极了。
鸿钧袍袖一挥,却是将孔宣与恒微放在两处,然后对太一道:“你虽需调养,却不急一时,可愿看看混沌为何?”
混沌?太一不解地看他,“师尊,混沌不是已被破开,却又要如何去看?”
鸿钧听此言却是眉眼间多了一抹冷淡,却并非是针对太一,道:“我当初斩三尸,曾有一分|身就是魔神鸿钧,亦是曾经的本我,如今他与罗睺双双战死,世间虽再无魔神,但是却能让你通过他之残魂看到混沌过往,可愿去?”
太一没有迫不及待地点头,他只是看着鸿钧,觉得这样的师尊此时有种说不出的微妙,他觉得自己感觉到了什么,却又无法形容出来,这时的师尊,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鸿钧也不在意,任由他看,待过了一会儿太一果然道:“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对那残魂没有影响吗?”
“既已死,剩下也不过是残魂真灵,又有什么可影响?无损于我分毫。”鸿钧说完手上往太一眉心一点,太一赫然倒下。
鸿钧将他放在云床上,又冷眼看向两小,两小瞬间胆战心惊,却都乖巧地像鹌鹑一样,鸿钧这才抓住太一右手,微微阖眼。
太一只觉得自己一闭眼睛,就在一漆黑之所,虽然全是黑漆漆一片,但是他却能看见这黑色之中有一株美丽的让他无法形容的青色莲花。
莲花已经灿然绽放,有四十八朵,又有一莲台,莲台之中呈上下左右中方位有五颗莲子。
莲花根系之下,却是有一更黑深渊,其中影影绰绰,他明明再俯瞰,却心中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他却是在那深渊之下的某处。
他定睛向那处看去,一见却是心惊无比,虽是黑发飘扬,周身邪魔之姿,魅惑之态,双眸正用贪婪的眼神看着那株莲花。
那是他的师尊……或者说,是最初的师尊。
他将视线从师尊往周围看去,只见这无边深渊之中却是有足足三千生灵,耳中却听他师尊冷淡道:“洪荒之中,我等三千魔神与青莲共同孕育,只可惜那青莲至纯至圣,我等确实至邪至魔,与那阴阳二气一样,不可调和,互为天敌。
也不知道过多久,那青莲的莲台正中的那颗莲子噼啪一响,却是莲子化为两瓣裂开,两道青色却是往统一方向而去,莲台之中跳出一手持莲台,探身露体,周身功德之光的黑发男人。
太一细看之下却是大惊,那人模样却有五分神似元始,眼神却像太清,矫健身姿更似通天。
“这就是盘古诞生,刚刚剖开的就是他的胎衣,被你与太一所得也是你俩机缘。”
太一想到上次他师尊就与他解说过此物,也是一点头。
而盘古出世之后,三千魔神却像是突然进化了一样,他等纷纷睁开眼睛看着青莲,看着盘古,太一看着鸿钧血红色的眼睛,心道,原来师尊为魔神之时,也是血色的眼睛,真……漂亮!
这样的血色比冥河的血色还要纯正,却同样带着贪婪杀气,让太一更惊悚的却是离鸿钧最近的一个魔神居然冲向鸿钧,两人开始用自己的兵器厮杀起来……
而与此同时,手持盘古斧的盘古却也离他最近的魔神杀去,一时之间,真个混沌之中除了黑色、青色就是血色。
太一无言地看着这一切,耳中师尊的声音却是一如方才的冷静,“魔神与盘古,天生便是正魔两立,绝不相容。而魔神若要变强,若要能与盘古为敌,最快的方法就是吸收同胞的力量。”
太一不再看盘古,而是胆战心惊地看着像是按了快进键的鸿钧,见他杀进杀出,见他受伤躲藏,见他第一次与盘古相对却受伤逃亡,见魔神渐少,见他与一个同样强大手持长枪的魔神对峙,见他俩厮杀到两败俱伤愤愤另寻地方躲藏,见一次盘古与其他魔神厮杀之时,他俩不约而同偷袭盘古,见最后只余盘古,只余他师尊。
“那魔神名罗睺,已是与我一样,侥幸之下得到了盘古的血液,用此法躲藏了起来。”
接着太一就看到了让他震撼万分的盘古开天!
他看着盘古始终没有也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在此刻也是一派平静,不禁道:“师尊……他为何开天?”
为何是站在青莲之上开天?
为什么这天非开不可呢?
“因为他是盘古,即使如今,我也不如他的盘古。”
这答案显然是没有答案,因为大家都不是盘古,谁也不知道盘古为何执意划破混沌,却只见他手起刀落,却是用尽全身气力,一斧下去,青莲破碎,青莲之下的深渊破裂,黑幕之中有了光亮,混沌之气与外面之气交融杂合,却是狂暴起来,他见他躲藏起的师尊重伤不起,恰好落在裂缝之下,掉了下去。
混沌消失,各种杂乱元素充斥天地,原本裂开的天地缝隙却是要合拢起来,盘古将盘古斧吞入口中,双手撑开天地……
画面一转,盘古已合上双眼,却是力竭而死,原本碎裂的青色莲台在盘古身下化为四道光芒,四十八朵莲花尽数而去,碎裂莲台也是直冲云霄。
盘古头上现三清元神,身衍万物,他见他师尊撑着重伤之体走到盘古巨大是身下,寻到一快青色玉石,接着也化光而去。
“此为造化玉碟,莲台核心,盘古欲破开天道,自掌天道法则,虽然失败,却也改变诸多,以至原本的天道更迭,却是残缺了这一块。我要合道,亦是为此。”
话落,太一眼前再次一黑,等他再睁开眼睛却已经置身于他在寰宇境内的房间之内。
他刚刚眼观混沌魔神诸多手段,见盘古种种雄峻之举,看盘古砍天劈地所有细节,却是想也不想,立刻入定,而东皇钟虽无召唤却自行悬挂在他之头上,钟声轻响,却是三百六十声间毫不停歇。
在这钟声之下,太一只觉自己进入了东皇钟之内,而此时的东皇钟却不是钟,而是斧柄,他不是他,而是盘古。
他似站于青莲之上,而身下凭空自现那盘古胞衣,莲子之壳。
至纯至圣的青莲之气从胞衣之内往他体内涌去,从足下到发丝,最后却是全数涌入右手所握斧柄之内,玄之又玄之间,太一手中一挥动,却是钟声剧响,震动洪荒!
鸿钧微微睁开眼眸,冷峻地看着面前尽是惊骇之色的三清,身旁一左一右两个一岁模样却盘着腿端坐着的小家伙已是五感缺失。
鸿钧伸出手在两人头上各自抚摸了下,却是让他们静静阖眸,自己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