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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去别的地方玩,先去哪里呢?
欧阳少恭驾着马车,慢悠悠地驶出京城城门,然后他就不控制方向,由着马匹自己挑了一个方向走。
南边。
南边不是又跑回去了吗?敖兰泽还想着去其它地方看看,不过也不急,或者他们可以去东海和南海走走亲戚也是可以的。
每经过一个城镇,他们都会停下来,打探当年有名的风景和美食。敖寸心对这种走一段,就可以吃吃吃,买买买的过程尤为享受。
而欧阳少恭关心与打探的都是当地可曾发生过的战役地点以及墓地,灵魂碎片既然都是碎片了,收起来量可是很少的,但他也不缺这点耐心,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地,那白玉般的珠子越来越透亮了,这也让欧阳少恭的心情极好。
只不过他总不好意思用敖兰泽与敖寸心的银两,于是他干起来老本行,一路游历一路行医。赚一点花一点,他的补全灵魂的目标也一点一点在进行。
有次他看上了一具古琴,只是囊中羞涩,本想去大户人家那里为他们看下病,那种大户人家越是有钱,越是爱惜自己的性命,出手也越是大方。但是他还没有实施,一直处于“买买买”状态的敖寸心就帮他掏了银子。
欧阳少恭知道他的推却也是没有用的,于是欧阳少恭就大大方方收下了。
许是对于心思细腻,做任何事情都要在心里过了好几遍的人,尤其是前一阵子还在心思更为复杂的变态身上吃过亏的欧阳少恭来说,这种一门心思单纯到极致的人反而更得他的好感,因为如果你要干什么,她都听不懂,这样的人更不要提背叛了,她连背叛两个字,如果没有人给她模版让她照着画的话,她都不会写。
放开了心胸,偶尔欧阳少恭兴致来了,会弹弹琴给敖兰泽和敖寸心听,琴声包含的意思,只有六艺皆通的敖兰泽听得懂,敖寸心只分得出好听和不好听,哦,还有睡觉的时候不管弹得怎么样都听不进去,这三种。
但欧阳少恭却更愿意弹琴给敖寸心听,一人一龙,好像当初太子长琴弹琴给一心想要成为应龙的悭臾一般。
敖兰泽一向以敖寸心所喜而喜,敖寸心对欧阳少恭好,他就也会对欧阳少恭好。
欧阳少恭知道敖兰泽已经听过孙墨说过自己的过去了,不过他还能接受他,虽然是看在敖寸心的面子上,但是多了一个知道自己底细还能容纳的朋友,欧阳少恭也很是受用。
特别是两位是龙族,这里的龙族是长生不死的存在,欧阳少恭再也不用担心有一天会被一个人被抛下。
这样的日子过得也十分怡然自得。
只是他们在路经松江府的时候,遇了一些些难题,欧阳少恭他不仅被拦下了,还直接被拉到了松江府内有名的“掷杯山庄”里。
这还不要紧,病人家属急一些也是正常的,只是“掷杯山庄”的人在拉人的时候,又跑出来一波人,号称是“施家庄”的。
原来“掷杯山庄”的小姐左明珠和“施家庄”的小姐施茵几乎同时病了,看了几个大夫都没法子,虽去寻了号称“一指判生死”的神医名侠张简斋先生,但是在人还没有来之前,两家就开始找大夫了。
这“掷杯山庄”和“施家庄”本就是对头,在自家千金小姐出事的情况下斗得更是卖力。
最后是“掷杯山庄”获得了胜利,不过他们走的时候还顺带连一旁本来要看热闹的敖兰泽和敖寸心都被旁人说是欧阳少恭一伙的给一起拉走了。
掷杯山庄内,冷冷清清的,许是因为“掷杯山庄” 左轻侯的爱女生病了,没有一个下人敢大声笑或是喧哗的。
而且在左明珠的房内,已经有好几位大夫了,都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大夫,只是他们都没有治好左明珠,在左轻侯生气与失望之下,话都不敢多说。
欧阳少恭搭了搭左明珠的脉膊,然后看了焦急等待的左轻侯一眼,再看看躺在塌上,完全不动弹的左明珠一眼,摇了摇头。
左轻侯看到欧阳少恭摇头,又叹了一口气,“你也没有办法吗?”
欧阳少恭收起了他自己的药箱,走近了左轻侯,“你和我出去再说。”
说着就径直走了出去,敖兰泽和敖寸心在厅堂等他,“掷杯山庄”待客还是很好,敖寸心正端着一碟子的点心吃着。
左轻侯焦急地追上欧阳少恭,“怎么样了?”
可是欧阳少恭还没有回答,就有一个小厮跑了过来,“老爷,张简斋先生来了!”
左轻侯大喜过望,也顾不得顾及欧阳少恭,就跑出去迎接张简斋去为他的爱女治病了。
敖兰泽听左轻侯对他的女儿那般担心,就好奇地问欧阳少恭:“他的女儿真的病得很严重吗?”
欧阳少恭答道:“恰恰相反,他的女儿根本没病,只是在装睡罢了,而且还好吃好喝的,完全和左轻侯说的不吃不喝一直沉睡的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病?”敖兰泽听了这个答案皱起了眉头,没病搞这么大一出,让关心自己的父亲忙里忙外忧心不已甚至一还满城皆知,是脑子有病吧?
“没病的话,那么多的名医怎么都诊断不出来?”
说到这个,欧阳少恭就颇为自信了,“因为就算诊断出来脉像没有问题的话,只要本人没有清醒过来的话,还是可以说是有病他们没查出来。只不过我的医术更好,更有自信,有病就是有病,没病就是没病,我一看皆知。”
才说完,屋里的大夫们都出来了,名医张简斋都来了,他们就更没有用武之地了,都准备回去,只是他们边走还边讨论着,“这种怪病老朽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就连张神医都只能开方子继命,还不能根治,真是怪啊!”
敖兰泽偏过头,重复了一下欧阳少恭刚刚说的话,“医术更好,更有自信,一看皆知?”
谁知欧阳少恭却笑了笑,“你才见过多少人啊,不懂这人心复杂,这人心,我比你更懂。那张简斋肯定有问题,我说这左明珠没病,她就没病,要不,咱们试试?”
第61章
敖兰泽对这个倒是很有兴趣,“你要试什么?”
欧阳少恭笑得很是微妙,“那个张简斋和这个左轻侯认识,如果我和他的意见相左,左轻侯一定更信张简斋,所以我当然不会直接当着他的面说,‘你女儿没病,这个大夫是在骗你的!’”
敖兰泽点头,欧阳少恭说的有理,人在熟悉与不熟悉的人之间会选择自己熟悉的那个人,而且在这里人人皆知张简斋“一指判生死”的名声,而欧阳少恭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比起来,要选择相信谁就更为明显了。
“那你想怎么做?”敖兰泽听欧阳少恭的意思,他应该会管这件事了。
“虽然那些大夫都没有诊出左明珠有什么病,甚至一个方子都没有开,但左轻侯还是好生招待他们,那么如果我来开方子,左轻侯想来也不会赶我们走才是!”
“既然没病,你要开什么方子?”敖兰泽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欧阳少恭但笑不语,只是打开了药箱,药箱里有准备他开方子用的纸笔。他提笔写了两个字,敖兰泽顺着欧阳少恭的笔划,在心里描绘,欧阳少恭这边一写完,他就了然了,轻轻笑了出声。
敖兰泽只觉得欧阳少恭这次恐怕会好好折腾那位左明珠小姐了,“有这么疼爱自己的父亲,是旁人求还求不到的,这左明珠还偏偏想不开乱折腾,这般想太多心火估计也挺旺的,该降降了。”
要知道,若是别家女儿这样装病闹事也许还是平常,但这左家父女就不一样了,左轻侯平生最得意的三件事之一就是他的这个女儿,明珠之意也是取自掌上明珠的意思,左明珠这个独生女儿对左轻侯而言,那就是他的命啊。
而左轻侯这么疼惜女儿是出了名的,敖兰泽才到松江府,打探附近出名有趣的事情时,就有很多人告诉他,这松江府,除了薛家庄的薛衣人的剑之外,最有名的就是左轻侯疼爱女儿的事情。
左明珠这一装病,她自己倒是没事,欧阳少恭就是不用把脉也看得出这左轻侯脸色苍白而惟悴,连眼睛都凹了下去,应是忧思过度,过于担心他的女儿,再加上年纪大了,身子骨里的一些小毛病就一下子冒出来了,他整个人看着都特别衰老。
屋子内,左明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左轻侯面带悲戚地守着她,他抬头看着张简斋,“老先生,我的女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张简斋摇摇头,“只能听天由命了。”
左轻侯这才伏在床边,嚎啕大哭,“我的明珠啊!”
小厮这时候端了一碗药汤进来,“老爷,今天刚来的那位大夫,煎了药,说是让小姐乘热喝下。”
左轻侯猛得抬起头,“那位大夫开了方子?他能救得了明珠吗?”
小厮这就有些不确定了,张简斋有些疑惑,他向小厮招了招手,想验一下那碗药。
却被一双白玉般无瑕的手挡开,欧阳少恭拱手道:“祖传密方,怕是不能让先生看了。”
左轻侯可不管什么祖传不祖传,只要能救他的女儿就行,“先生!可是小女晕迷不醒,要怎么服药啊?”
“这个简单。”欧阳少恭绕过了张简斋,一手端起了药汤,走到了左明珠的床前,示意左轻侯把左明珠给搀扶起身。
等左轻侯把左明珠立起身子,左明珠浑身无力地头轻轻垂在一边,欧阳少恭道了一声:“得罪了。”
直接扣住左明珠的下巴,逼得她张了嘴,再把整碗药给灌了进去。
“这不就喝完了吗?”欧阳少恭收起药碗,交给了一边的小厮。
左明珠这时候有了动静,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头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挣扎了好久后才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左明珠的那张脸还是有些微皱,像是刚刚吃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好吧,刚刚是吃了很可怕的东西。
左轻侯喜于女儿有了动静,但又担心女儿怎么皱着眉头,“大夫,这是……”
“良药苦口嘛,你看她刚刚一动不动,现在好多了,这药以后一天三顿地吃,就按我刚刚做的做,过几天应该就会醒了。”
“哦——”左轻侯恍然大悟,然后才惊叹道:“神医哪!”
这女儿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好几天了,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神医这一副药,人就会动了,还有表情了,真是太厉害了!
这样的神医当然是在好喝好吃供着啊!宝贝女儿的死活就靠他了,哦,还有张简斋大夫,张大夫还开了续命的方子,不知道两位大夫开的方子有没有冲突,不过欧阳少恭很自信地说,他的方子绝不会和张简斋的方子药性相冲。左轻侯这才放下心来。
可不是,张简斋开的药,那左明珠估计都没吃过,是直接倒掉的。而他的药,是让左轻侯去帮忙让左明珠服下的,怎么会药性相冲呢?
至于他开的方子……
敖寸心自从吃了陈皮那类的药,总觉得这药也挺好吃的。欧阳少恭帮左明珠熬了一大锅的药,最后熬成味道非常浓重的一碗药,敖寸心还想偷吃,只是她沾了一指头尝了一下后,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好苦!”
被闻声而来的敖兰泽抓个正着,训了一个下午,敖寸心还发誓,以后再也不偷吃欧阳少恭的药材了。
这么苦,谁还想吃啊! (╯‵□′)╯︵┴─┴
是的,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