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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覆上来,缓解了空气的燥热。
蓝夙渊强健有力的身躯将他牢牢占住,低下头来看他,长长的蓝发垂在杨深脸侧,像什么毛茸茸的小爪子一点一点挠着他的心。
被那头发丝弄得感觉很痒,杨深忍不住无意识地笑出声来,伸手要去捉,蓝夙渊却伸出手拿开,顺道解开他胸口的一颗扣子。
轻轻一震,杨深这才意识到蓝皇究竟想干什么。
他现在想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吻而已,杨深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对方某种开始膨胀的浴望,
而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燎拨到这个地步,如果现在有镜子,看到里面那个满面潮紅眼神谜离的自己,杨深一定会羞愧到无地自容。
可现在他看不见,一切感知的权利都在蓝夙渊手里,他无法反抗,也不可能反抗,朝思暮想的容颜近在咫尺,简直像梦一样。
这梦美得简直要把所有秘密的忐忑和不安都打碎,只剩下甜蜜。
杨深感觉着在与他的衣服做斗争的手指,闭上眼睛,几乎带着点献祭的心情迎上去主动吻住蓝夙渊。
对方也是微微一震,然后不知怎的,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因为沉醉而反应有点迟钝的杨深茫然地睁开眼,看见蓝夙渊目光深邃地望着他,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鲛人那苍白的脸上,也带着因为心动而泛起的淡淡红晕。
谁知他看了杨深一会儿,忽然收回了手指,抬起身体,翻身坐在了床边。
眼中的不解和惊讶一闪而过,杨深感觉到心中巨大的失落,蓝夙渊的热情和冷落都来得太突然了,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防备。
明明刚才蓝夙渊起身放开他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蓝夙渊那明显已经有了征兆的浴望并没有褪去。
他瘫在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果然是太好的梦吗,所以才这么容易醒?蓝夙渊对他那么热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忽然一只手落到他的脸上,坐在床边的蓝夙渊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并没有恢复冰冷,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别胡思乱想,我会忍不住。”他抚摸着杨深的脸,有点不甘地皱了皱眉,“现在结合的话,你还承受不了。”
一个个散乱的字句灌入杨深的耳中,再组合成完整的句子,慢慢经过大脑的处理,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怔忡过后,杨深终于回过味来,鲛人的那个……能力,确实本来就比人类强上许多倍,更何况蓝夙渊又是鲛皇。
他现在这个小身板,蓝夙渊要一个控制不住,估计真的能被弄死。
脸上又热起来,那种恼人的想象让杨深简直像找个地方把脸埋进去,实在是太富有想象力了。
他拼命地深呼吸,压制下自己已经被挑动的情绪,心知蓝夙渊绝对比他忍得辛苦,心里却又忽然觉得奇异地满足。
竟然不是梦,巨大的失落转换成巨大的喜悦,这种感觉难以用他所知的任何词语形容。
“我……你……”平常很聪明的人突然变得有点傻呆呆起来,语无伦次。
他还固执地记着蓝夙渊之前的话,那天在海底城他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个屏幕和上面的字。
蓝夙渊整个人却已经平稳下来,只是手还放在杨深脸上没有放开,他看得出这个人类眼中的疑问,也知道他对他忽然如此热情的不安。
没有直接说光脑的问题,蓝夙渊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以前我龙绡殿外有个人类奴隶经常偷看我。”
杨深瞪大了眼睛。他蓦地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等等,蓝皇早就发现他的偷窥了?
瞄了一眼床上人的表情,蓝夙渊继续,“我的侍卫问我要不要把那个奴隶安排别的地方去,我说算了。”
杨深喉头一紧,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僵硬。
“后来有一天他不见了,我以为我的侍卫把人调走,没了那种眼神,一度还觉得不适应。”
他忽然又换了话题,“以鲛人的视力,你的光脑和屏幕都逃不过,不过失而复得的心情,你明白吗,杨深?”
怎么会不明白,杨深眼中泛起雾气,又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失而复得这种心情,他体会得很深。
“蓝夙渊……”他呢喃了一句,就听到对方说:“幸好还有一辈子。”
☆、45·末日
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杨深只能抬起手;覆在蓝夙渊抚摸着他脸颊的五指上;然后闭上眼睛。
看不见的世界里一切感官都变得更加敏锐;在他的掌心,那么冰冷,那么温暖。
想说的话还有很多;但是此刻只想保持沉默。
蓝夙渊也不再开口;只是深深地看着床上的人类;任由他不肯放开自己的手,珍宝一样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着。
杨深的动作有点小心翼翼;一副生怕捏得重了,蓝夙渊就会消失一样。
这种想法原本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是可笑的,易碎品明明就是他自己才对。
但在这里;没有谁会取笑他。
可以说,他的患得患失,对方完全能够体会。
蓝夙渊想起当年和亲仪队到来的时候,那时这个人类穿过重重院落,独自走到他的王座下,抬头仰望他。
让他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和双眸中熟悉到让人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眼神。
如果此时杨深没有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蓝夙渊眼中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当口墙角里被甩得七荤八素的螃蟹终于好不容易找对了方向,它爬到床脚下,却察觉气氛不太对,于是呆呆地直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个行为举止特别古怪的生物。
蓝夙渊警告般地斜乜它一眼,阻止了某只不安分的小玩意儿想要爬上床去骚扰杨深的行为。
等他再收回注意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终于名正言顺了的伴侣,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呼吸悠长平缓,竟然已经安心地睡了过去。
这些天来,杨深确实是太累了。
没有把人叫醒,他的目光一转,落在对方手腕上那个不起眼得犹如一块废铁的“手镯”上,露出深思之色。
杨深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在他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没有梦境、没有忧虑、什么都没有,只有睡眠本身。
当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甚至舒服得想要伸个懒腰。
到这时他才发现手里好像还拽着什么东西,睁着朦胧的眼看去,蓝夙渊正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
而他手里的,竟然是蓝夙渊的手,修长的五指被他牢牢拽着,已经拽出了明显的痕迹。
杨深吃了一惊,忙问:“我睡了多久?”
蓝夙渊面不改色,倒丝毫不见疲惫景象,“不久。”
浑身上下神清气爽,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就算是身体给予的这些反馈,也让杨深知道自己睡得绝不是“不久”。
他忙放开蓝夙渊,却又有点恋恋不舍,“您该不会一直在这坐着?”
事实上蓝夙渊确实一直在那坐到了杨深醒来,见人难得睡个安稳觉,他不想吵醒他,就一直没收回手。
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示意杨深下床,“不必再用敬语,起来吃点东西。”
之前他默许杨深改回敬语,是因为知道船上的族民们对他必然有敌意,自然一点点小节都可能引发问题。
现在这些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就不必再顾虑这么多。
船上的鲛人和人类们在避过深海风暴之后就已经开始从海中收集食物,若非他们发现身处完全陌生的海域,甚至还想回银蓝海域看一看。
倒是蓝夙渊和杨深,在那半点活物都没有的流乱海底,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
好在蓝夙渊体质强悍,杨深又有那枚鲛皇的本命鲛珠随身,一时半会儿饿不出什么好歹来。
而现在的杨深总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是在跟随着蓝夙渊的指令行动。
之前蓝夙渊说他累了,他就不小心睡着;现在他让他吃东西,杨深顿觉腹中空空,就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船上条件有限,食物远不如之前在龙绡殿时精致美味,杨深却吃得津津有味。
其间他拿着海藻团试图喂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螃蟹,却被无情地拒绝了,好吧,看来它不太喜欢吃素。
杨深有点遗憾地收回手,抬头却发现坐在对面的蓝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餐具,正在看着他。
望了望对方盘中并没有减少多少的食物,杨深有点惊讶,“您——你这就吃饱了?”
蓝夙渊没有说话,目光落到杨深的手上。
杨深茫然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己右手上只捏着喂给螃蟹却被拒绝了的海藻团,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咦,等等,难道?
他脸上的表情古怪起来,像是在忍笑,偷偷瞥了蓝夙渊一眼,迟疑了一下,捏起另一片不知道什么食材做的糕点,有点犹豫地送到对方唇边。
正襟危坐的蓝皇大人面色一缓,张嘴咬了过去,证实了杨深的猜测。
蓝夙渊吃完,也拈了一块海鱼肉,递到杨深面前。
要是这一幕被外面崇敬着他们伟大的蓝皇的鲛人们看到,只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一顿饭不知道花了多久的功夫,趴在一边拒绝了海藻团后渴望着能有新鲜的小鱼小虾再送过来的螃蟹最后对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们吐出了悔恨的泡泡。
而另一边,蓝夙渊拎着杨深的手腕,总算捡起了最初被他们丢掉的话题。
他敲了敲那个金属环,“说说它吧。”
那天他循着对杨深的感应找过去,无意间看到这块不知名金属投映出的屏幕以及上面的内容,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类令他感觉熟悉。
这位冒牌扬瑟恩将军的真实身份估计谁也想不到,而他发现后,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
除了因为当时的情况并不适合做些什么以外,还有就是他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比杨深更加戒备。
人类制造出来的东西,对鲛人来说,都很危险。
如果不是看在是它让杨深重回他身边的份上,蓝夙渊甚至不会默许杨深把它带回来。
不过从它其后的行为看来,至少对于他们暂时利大于弊,可以留着多观察一段时间。
“它都告诉了你什么,在我没赶到的时候。”
蓝夙渊问起,杨深立刻想到了当时在那个建筑里,突然间仿佛穿越时候般地见到的那个场景和那些人类。
以及他们好像在针对鲛人做什么奇怪的研究。
虽然开始以为是不甘逝去的过去人类化作的亡魂,后来与光脑交流之后,知道了那是光脑曾经记录下来的一段影像。
而正是这段影像,让杨深对人类与鲛人战争的起因,有了更大的疑惑。
“蓝夙渊。”
“嗯。”
“鲛人到底为什么要跟人类征战,能告诉我吗?”
蓝夙渊不置可否,“如今的人类固执地相信着自己相信的,我说了,你能接受?”
这个态度让杨深确信,那个答案,可能真的跟如今人类所了解的相去甚远。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不带主观情绪地把当日看到的那段影像描述给蓝夙渊听,并仔细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