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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也可以被老师原谅的吧!”
说着,我趁他不注意偷香了一口。他马上红了脸,转过身把手里的书一下子丢到我身上。我轻快地从他身边逃开,却也没有躲过砸过来的书,我揉着肩膀,嬉皮笑脸地对他说:“老师根本就是伪善!”
他还是坐在原位,佯装咬牙切齿的样子冲我喊叫:“今天甭想吃饭!论文写不完也别睡觉!”
我不理解,莫湑把他整得那么惨,他为何还能笑笑说自己早已没有怨恨,他说他不想见到莫湑颓败的样子,他接受不了。但是,当赫连意作为被害人接到法院的传票时,他不得不去庭审现场,亲身体验法律的公平与正义。
传票送到赫连意家里时,我和白茅都在。赫连意握着手里的传票,错愕地呆在原地。我忙过去查看究竟。一直关注莫湑的经济案件,我忘了他也是故意伤人的罪魁祸首,这是不同于经济案件的刑事案件。
“老师是受害人,要出庭呢!”我把传票递给白茅看。
白茅推开眼前的信件,站起身拍拍仍旧惊愕不已的赫连意说:“是我提起的诉讼。”
赫连意皱紧眉头看着白茅,难以置信地说:“你…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你…你凭什么为我做主!”
白茅掏出烟卷,点了一支放进口中吮吸,之后吐出浓浓的白烟,抬手点点额头,说道:“以你的为人,定不会去起诉莫湑。他罪有应得,理应得到法律的制裁。”
赫连意躲闪着眼前的烟雾,无可奈何地坐到沙发上,看着手里的传票,忧心忡忡。一直到庭审当天,他一直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看得我不禁焦虑起来。
当天,白茅开车载我们去法庭,一路上白茅不停叮嘱赫连意,要细致交代受害的事实。赫连意只是回答“嗯”,其他的,他什么也没说。
庭审现场,我只能坐在旁听位置看着开庭审理的每一个环节。书记员宣布传被告人莫湑到庭,便见法警压制着莫湑走了出来。较之当初那个颐指气使的CCU大主任来说,如今的莫湑已如丧家之犬,蓬首垢面,石枯松老。
书记员继续宣布传直接诉讼人到庭,就见白茅进来,坐到了指定位置上。然后就是传受害人到场,意博便缓缓进来入座。我一直看着他,那个精神不济、略带忧容却安之若素的人,想必昨夜定是因为此事没有休息好。
待他们都被传唤进来,书记员又开始宣布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庭。我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看着赫连意,看着他安静地入座,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又缓缓起身,一脸肃穆地等待审判长的到来,直到审判长宣布全体请坐时,他又慢慢坐下,眼睛呆愣地看着前方的桌子。
他在想什么?!我见不得他忧心的样子,他这样让我很担心。我听着审判长问莫湑何时、因何原因被拘留、逮捕的,听莫湑着实回答,又听到白茅朗读了起诉书。而这期间,赫连意一直没有抬头,但我确定,他在认真听着,因为我能看到他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
审判长接着问:“被告人莫湑,你可以坐下回答问题。被告人,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有意见吗?”
“有意见!”莫湑说道,我和所有其他在场的人都一起看向他,“我并没有伤害过赫连意!”
“扯淡!”我倏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身旁的何兮一把拉住我,我坐下,看着何兮说:“他到现在还在狡辩!”
审判长继续说:“被告人莫湑,你可以陈述自己的意见。”
“我和赫连意,无论在工作中或是在私下里,都没有过节,我没理由伤害他。”莫湑说。
赫连意依旧低头看着桌面。审判长又说道:“直接诉讼人有无陈诉?”
白茅站起来说道:“被告人莫湑,雇人伪装成病人家属对被害人赫连意施以人身伤害,导致被害人险些丧命。住院期间,被告人再次雇人对被害人进行人身攻击。”
“你有什么证据?”审判长问。
“我有人证,就是两次行凶的凶手!”白茅高声答道。
人证到场,从我看莫湑的反应,这是莫湑没有想到的。他猛地抬起头,张牙舞爪、大声喊叫:“放屁!一派胡言!”看来他是没有想到他精心培育的死士最后还是出卖了他。
审判长敲了敲桌子:“安静!安静!受害人,你有没有受到被告人的伤害?”
莫湑气呼呼地瞪视赫连意,而意博,缓缓抬起头,片刻后他义正言辞地回答:“有。他派人企图伤害我的学生,却误伤了我,之后,他又派另一人在病房对我行刺。”
莫湑瞪着血红的双眼,听到意博的话后,拍着桌子又开始大吼:“赫连意!你血口喷人!”
审判长又使劲敲了两下桌子:“被告人!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莫湑悻悻坐了下去,便听审判长宣布传证人到场。
两名证人,皆是两次行凶的暴徒。见到二位忠杰死士,莫湑像抽离了灵魂,惊愕、苍白、愤恨,全部写在了他凶残的脸上。
“证人刘奇,你是否对被害人行凶?”审判长问道。
“我承认,是莫湑,他派我伪装成家属的容貌,那些医闹,都是他派人演的戏,就是,就是让我混在里面,趁场面混乱威胁一个学生,说是讨要支票。但是,事出有变,被害人,被害人窜出来挡了一刀。”叫刘奇的人说道。
莫湑的眼瞪得更大了。
“证人李智焕,你是否对被害人行凶?”审判长又问第二个证人。
“我是莫湑的管家。”这个被我痛揍的男人低头说着,“我受莫湑的指派,先是去医院篡改了电子病例,继而销毁了医疗材料,虽然我并不知道那堆材料究竟隐藏了什么事情;后来,我被东家派去行刺被害人。”
莫湑又从座位上挣坐起来,破口大骂:“都他妈放屁!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肃静!肃静”审判长又拿起锤子敲桌子,“下面由直接申诉人提交物证。”
白茅得意地笑了一下,昂首挺胸地走到审判台前,把手里的东西上交,又瞪着莫湑,大步走回座位。
议庭组成人员相互交头接耳,之后又宣布暂时休庭。突然,莫湑从座位上跳出来,被身旁的法警一下子抓住。他气急败坏,不停咒骂:“赫连意!没除掉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法庭当即混乱起来,莫湑不停挣动,嘴里一直大喊大骂。法警立刻维持秩序,审判长连连敲桌子叫被告人停止喧哗。
“都是他!他处处与我做对!病人是他害死的!他和他的同事白茅,还有他的学生,三个人有不伦之恋。哈哈哈哈!”莫湑像是害了失心疯,尽管在法警的按压下,他仍旧不放弃每一次恶毒的言语攻击,“哈哈哈哈!他的老婆孩子被他害死了!病人也被他害死了!他就是个祸害!赫连意!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哈哈哈哈!”
一座皆惊,场面乱作一团,我慌忙看向赫连意。他也被莫湑的诅咒惊诧得措手不及。他凝眉紧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肆言如狂的莫湑,脸色瞬间死白一片。
我焦急地站起来要跑到前面痛揍莫湑这个大毒物,却见白茅更先于我一步。他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一拳挥了上去,莫湑的鼻子一下便淌出了鲜血。更多警察涌了进来,强制拉开白茅。
审判长险些砸烂了手里的木槌,旁听席的群众也站起来凑上去看热闹。
白茅和莫湑两个疯癫的人双双被警察压制着,却都不停地破口大骂,用尽了污秽不堪的言辞。
何兮在一旁拉我,同时焦急地喊道:“师兄他…快去看看!”
我被何兮的叫喊拉回了神思,慌忙寻找赫连意的身影。只见他坐在被害人的位子上,右手抓紧左胸,弓身低头,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糟了!他心脏病发作了!”我和何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我一把抱过赫连意靠在我胸膛上,何兮紧紧张张地翻他的口袋找药。
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剧烈的一次发作,我当时真的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他面目青紫,像是憋着一口气呼不出来。由于疼痛,面部肌肉紧紧皱在一起,微微睁眼看着我们,带着哭相乞求我们赶快救他。他的头不由自主地颤抖,右手仍旧紧紧绞扭着胸口。
我尽量放平他的身体,解开他衬衣的纽扣。何兮及时把药塞进他嘴里。
那头,白茅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冲过来:“放开我!受害人心脏病发作了!我是医生!他需要赶快就医!”
白茅一把推开我,抱起痛苦呻吟的赫连意,闯过人群,冲出法庭。我和何兮紧随其后,以最快的速度坐进汽车,直奔医大附院。
一路狂飙,白茅此刻非疯即狂。我在后座抱着赫连意,焦心如焚。
或许是一过性应激,或许是药物发挥作用,到了医院门口,赫连意胸口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大半,他的脸色由青紫恢复成了以往的苍白,额头虚汗一片,湿了衣领。
他紧闭双眼,断断续续嗫嚅了一句:“不想…去医院…回家…”
没人听他的无理要求,白茅停好车便马上下来拉开后座车门,我小心翼翼地把赫连意抱出来。何兮跑到急诊要了辆平车。我们三个急匆匆地,直接把赫连意送进了CCU,那个他工作了七年的地方。
护士与主班张大夫以为急诊送上来新病人,走近一看,却是自己的二老板推着自己的大老板进了监护室,都顿感诧异与惊奇。
白茅吩咐护士给赫连意上监护,挂输液泵,又吩咐我去找心电图机。
等我推着机器赶过来时,却见白茅拦着执意下床回家的赫连意。
“我不想住院!”他坐在病床上,呼吸略促,“回家…我要回家!”
何兮忙劝说:“师兄,刚才的发作不能忽视啊!还是观察看看吧!”
我放下机器,走过去一把抱过他,对白茅说:“老师说想回家,那就回家!”
白茅瞪大双眼看着我,指责道:“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是不是?!万一是心梗,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我紧紧抱着仍旧颤抖的赫连意,坚定地说:“老师不会有事的!倘若有事,拿我的心脏换!”
说罢,我转身便走。他们都没有看到,我转身的刹那,赫连意紧紧攥着我的衣襟,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德惟馨,苦尽甘来
我们常常痛感生活的艰辛与沉痛,无数次目睹了生命在各种重压下的扭曲和变形,平凡一时成了人们最真切的渴望。“记恨最大的坏处,是拿痛点来继续折磨自己,把人格弄得越来越扭曲。多数人不敢在明处复仇,于是都采暗地里攻击,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小人。”我记得赫连意如是说。可是,为什么他的宽仁换来的仍旧是不断的折磨。
为了照顾他,也是为了让他开心,我暂时住到他那里,不管周围人用怎样的眼光看我,也不管赫连意本人愿不愿意。那次病发后,他的身体总是时好时坏,康复起来很慢。他整天躺在床上睡觉,如果不叫他,他可以一天不吃不喝不说话,即使被我强迫起来吃饭、吃药,但精神看上去也总是恹恹的无精打采。我知道他心里极度痛苦,他只是以养病为借口逃避生活。
生活是个禽兽,没错,它总会逼迫一个人不断超越自己的极限。这段时间,愚妄无知的唐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