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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太小,根本没有所谓的财务部。每次发工资都是她负责,忙得不可开交。
邱玺焱还要说话,立马被后面的人挤开了。看了看后面的队伍,他拿着五百块离开了。
他打算去找经理理论一下,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只有五百块钱。
邱玺焱到经理办公室的时候,经理正悠闲地坐在皮椅上玩电脑。看到他,经理抬了一下头,又继续看电脑屏幕去了:“有什么事?”
邱玺焱压着火气,问他:“为什么我的工资只有五百?”
“哦,这个啊。”经理轻描淡写道,“本来应该给你一千的,但是因为你弄坏了公司的打印机,所以扣了五百。”
邱玺焱捏着五百块钱,努力不让自己发作出来:“打印机本来就要坏了,不是我弄坏的。”
经理胡搅蛮缠道:“本来就要坏了,那不是没坏吗?要不是你操作不当,它怎么会坏?那台打印机是进口货,本来应该扣你一千的,还是我心好,看你这么辛苦,赏了五百给你。”
看着经理脸上笑得发颤的肥肉,邱玺焱忍无可忍,把五百块钱扔在他脸上:“去你大爷的心好!”
他的表情过于狰狞,经理吓得往后躲了一下:“邱玺焱,你、你想干嘛?”
“干嘛?揍你!”这么久受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邱玺焱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把拳头砸向了经理。
——
派出所外面,陈晚带着衣衫不整的邱玺焱,向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道谢:“陈总,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男人说:“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还是要管好你弟弟,打架终归是不好的。”
陈晚赔笑道:“一定一定,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
男人走到旁边的奥迪车旁,对陈晚道:“我送你们回去。”
陈晚还没来得及说话,邱玺焱先开口了:“不用,我们自己坐车回去。”
他的语气很不好,男人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依然微笑着看向陈晚。
陈晚暗地里扯了扯邱玺焱的衣服,笑着说:“不用了陈总,我已经够麻烦您了。”
男人也不勉强,自己上车走了。
看着男人远去的车子,邱玺焱“哼”了一声:“显摆什么显摆,这么有钱怎么不开劳斯莱斯。”
陈晚厉声:“邱玺焱!”
邱玺焱心里有气,被陈晚一吼就更不爽了:“本来就是嘛,有钱就了不起了?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晚没想到邱玺焱会说出这种话来,心里有气又恼:“邱玺焱,你怎么说话的!如果不是陈总,你现在还在派出所呢!你非但不说一句道谢的话,还在这里冷嘲热讽。你这么多年的教养礼仪都去哪儿了?”
邱玺焱的怒气不知道怎么就被点燃了,对陈晚大吼道:“是,我是没有教养,我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人哪里懂什么教养!!嫌弃我没教养你去找有教养的人啊!我又没教养又不会赚钱,你还和我在一起干什么?!”
“你!”陈晚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伤人的话在嘴里转了几转,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邱玺焱,我不想和你吵。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懂事了!”
邱玺焱眼睛都红了,继续吼道:“是,我不懂事!那个什么总懂事,你去找他啊!”
“啪”,陈晚一巴掌甩到邱玺焱脸上,巴掌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响亮。
“你打我?”邱玺焱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晚,“你为了那个男人打我?他和你什么关系啊你这么护着他?他有钱你就这么上赶着巴结他吗?”
陈晚也被自己的那一巴掌吓了一跳,他本来要道歉,但邱玺焱说的话让他彻底绝了这个念头。他看着邱玺焱,眼里满是失望:“邱玺焱,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会变成这样到底是拜谁所赐?还不是因为你!陈晚,当初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第66章 城
没有威逼利诱,没有大吵大闹,邱玺胜几句话加一个梦就把陈晚打败了。
邱玺焱走后,陈晚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一块。
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争执,一个声音说:“既然这么难受,那就去把人追回来啊!”
另一个声音说:“追回来又怎样?反正最后都是要分手的。”
第一个声音说:“你试都没试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分手?”
第二个声音说:“那你就忍心让他和家人分开吗?”
第一个声音过了很久,说:“你可能会永远地失去他……”
陈晚叹了口气,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永远失去他……也就是说,以后再也没有人会一直围着他转了,也没有人会腻歪地拖长声音喊他“学长”了,更没有人会在初春的雨夜捧着热奶茶撑着伞等他了。
早上没人叫他起床,晚上没人催他睡觉,心情好的时候没人和他分享,心情不好的时候没人逗他开心……
邱玺焱这三个字,早就渗透了他的整个生活。
“没关系”,陈晚把手压在眼睛上,自我安慰道,“反正这么多年一个人也过来了,现在不过是又回到一个人而已……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他不停地给自己说着“没关系”,泪水却依然不听话地顺着眼睛流了出来。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大概是中午的时候,陈晚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了。
他睁开眼,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声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加重了,他的头疼得更厉害了。但是想到外面的人有可能是邱玺焱,他完全顾不上这点了。
下扶梯的时候陈晚的脚滑了一下,直接从倒数第二梯落到了地面。膝盖在铁质扶梯上磕得生疼,他却像是没感觉一样,直奔门口。
开门的时候陈晚在心里想:“如果外面站着的是邱玺焱,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要带着他走!不能毕业也好,没有工作也好,只要有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陈晚把门打开,外面的人喊道:“学长……”
——却不是邱玺焱。
陈晚的失望溢于言表,但他还是勉强笑着招呼道来者:“阿昭,有什么事吗?”
“我过来看看你。”林昭说着,突然低呼,“学长,你怎么不穿鞋!”
陈晚低下头去看,自己果然光着一双脚。应该是他刚刚开门的时候过于心急,忘了穿鞋。
“快进去把鞋穿上,天这么冷,要是着凉了怎么办。”林昭念叨着把陈晚往寝室里推,看着他把鞋穿上了。
这个过程里,陈晚从失魂落魄的状态缓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是他提出的分手,却搞得自己像是被甩了一样。
“学长,”林昭拉了张椅子在陈晚对面坐下,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你和邱玺焱……你们……”
“我们分手了,”陈晚大方说道,“就刚刚。”
“为什么啊?”林昭皱着眉,很是不解,“是邱玺焱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
“不是,不是他的错,是我……”陈晚沉默了一会,问道,“他去你们那儿了?”
“嗯,”林昭点点头,忧愁道,“一进门就大哭了起来,问话也不说,也不让我出门,急死我了。”
陈晚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忍不住笑了一下。只一瞬,他的笑很快便被担忧和凝重代替了:“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你们家?”
“对,哭了两个多小时,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林昭回答完,还是没忍住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们的事被他爸发现了,他爸要他和我分手。”
林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然后他就分了?”
陈晚摇摇头,低声道:“我倒希望他这样……他没分同意,和他爸吵了一架,然后被关了起来。今天早上他从家里逃出来,找到我,要我带他走。我……我拒绝了他。”
“为什么?”
“阿昭,你知道吗?他要是跟我走了,可能就再也回不了那个家了。”
“不至于吧,”林昭犹豫道,“邱玺焱的家人不是很爱他吗?”
“就是因为他的家人很爱他我才不能带他走,”陈晚说,“家人对他而言很重要,我不想他因为我失去家人。”
看着陈晚,林昭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可是学长,你确定邱玺焱和你分开后就能如你所愿地回家服软了吗?他是个gay,就算他不和你在一起,也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到时候,他一样会和家人闹的。”
陈晚猛地抬起头,神情有些慌乱:“不……不会的。邱玺焱他是个双,他以前和女生谈过恋爱。”
林昭回想了一下,邱玺焱貌似真的是双:“就算是这样,但是你觉得凭邱玺焱的脾气,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他真的会向家里屈服吗?”
陈晚缓缓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他又说:“可是如果他和我分了手,他的家人不会逼他太紧。”
林昭说:“好吧,我们先不说家人不家人的事,就说邱玺焱。你就这样把他赶走,想过他的感受吗?”
“我想过,他也许会很难过,会很难接受。但现在难过,总好过以后后悔。”
“你怎么就知道他以后会后悔?,”林昭皱着眉,语气有些严厉,“学长,你这样和那些硬要孩子改变性向的家人有什么区别?你一厢情愿地以为离开他是为了他好,可是你问过他是怎么想的吗?”
“他怎么想?”陈晚苦笑道,“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除了凭着一时冲动做选择,他还能怎么想?”
林昭看着陈晚的眼睛,平静地说道:“学长,邱玺焱已经二十岁了,早就成年了。”
陈晚用手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阿昭,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陈晚把自己的梦说给林昭听,梦很长,梦里的常景却还清晰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说到最后,陈晚的声音已经不稳了:“阿昭,我不想他以后怨恨我!”
林昭拉着陈晚的手,安慰道:“学长,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又不是真的。邱玺焱有时候是挺不懂事,但他能为你做到哪种地步你真的不知道吗?”
陈晚回想了一下,这一年以来,邱玺焱真的为他改变了很多。两人出门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公交车,吃饭一般也是去小馆子。每次邱玺焱都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适。
别人都说,经济悬殊太大的两个人不适合这一起,因为一个习惯了奢侈一个习惯了节俭,谁为谁改变都是难事。
但是和邱玺焱在一起的时候,陈晚却从来没有觉得为难过。这些不为难有时候是因为他在迁就邱玺焱,更多的时候却是因为邱玺焱在迁就他。
他一直觉得邱玺焱不懂事,但是他突然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
林昭在一旁劝道:“我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要保证一辈子不分开很难,结了婚还有离婚的呢。但是就因为结果可能不好,我们就要放弃吗?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大家都不要恋爱、不要学习、不要工作好了。反正恋爱了也可能会分手,学习了也可能会挂科,工作了也可能会被炒鱿鱼。”
陈晚低着头还在思考,内心却已经开始动摇。
林昭还要说话,电话突然响了。他站起来,走到一旁接听。
大概一分钟后,林昭挂了电话,脸色凝重:“学长,邱玺焱的家人已经找到我们那儿了。虽然秦穆扬提前把他藏在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