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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有人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没什么,医生的职业道德告诉我,不能放纵你这么随便的活着。我猜你早上又只吃了几个饼干,喝了半杯咖啡,而且晚上也打算随便吃点?”
我端着水杯,对他的答案表示在自己意料之内:“你跟我太熟络了。”
“谢谢你让我近身,不近人情先生。”医生笑出声来,“也就是说,我可以踏入你的私人领域了?
“你早就踏入了,不是吗。”我笃定地答道,并拿过自己的诊断书,翻到近期疗程的一页,医生在右上角记着一行小字:轻中度抑郁症,中度焦虑。意料之中。
“我就知道,能让你吃惊的提议绝对是个好提议。”医生一边笑一边递给我另一册文件,“等过几日你准备好了,我再去帮你调理饮食作息。”
我们结束了谈话,医生提出想要到我家看看,我也没有回绝,便带着医生到我家做客。
医生推开门的瞬间就瞪大眼睛,转头问我:“你家这能住人?”
我家非常简单,保持着水泥色的墙面,两排书架,一个衣柜,一团基本没人用的懒人沙发,这就是客厅。厨房也只有一套餐具,冰箱小得只能塞下两颗西瓜,橱柜东西少得不像有人住。卧室一张床,一个床头柜,洗手间放着洗衣机,这就是我所有的家具了。
“能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医生站在我的书柜前巡视,拿起几本翻阅,一边跟我唠叨:“你整天看这些经管类书籍不累吗?。。小说少得不能再少,还非要都讲经济。再就是…我瞧瞧,哲学和心理学读物。”
我把盘子洗干净,从冰箱里取出水果:“我很无趣。我以为你早知道。”
“是啊,你简直没有秘密,这反倒让人捉摸不透了。老天,你的日记也要编号?2015…嗯?这本是最近的,我可以瞧瞧吗?”他拿着一个黑色硬皮绑带本走到我身旁来,靠着橱柜朝我眨眼睛。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随便翻,毕竟那里只有我每天的行程安排,和任务完成记录,后来确认抑郁之后又加上了些心理追踪——我猜他只会翻不到两分钟。不出我所料,医生的确只看了十来页,然后就扣上了我的笔记本:“你真的太无聊了,你需要爱好,谈恋爱也行。”
我解释我的爱好就是工作,我爱工作,我愿意和工作结婚。医生摊手耸了耸肩,把日记塞回书架,然后夸奖我,说我的心理追踪写的非常条理分明。被夸奖令我感到满意,于是我把切好的梨递给他一块。
“你一点生活趣味都没有,不抑郁就怪了。”医生嚼着梨,背手在我房间里转了一圈,扣上我的文件夹,然后指着光秃墙角继续说,“这里要放一株绿植,你家墙上可以挂一点颜色鲜艳的东西。”
“我养过绿植。”我说,“龙骨,在你刚指过的地方,后来嫌碍事搬到公司了。”
医生捏了捏太阳穴,哭笑不得地跟我解释:“龙骨。。。。我个人建议你养龟背竹,或者在床头摆盆文竹,龙骨这个真的。。。好吧,很适合你。”
后来我们在阳台上聊了一会天,我委婉地回绝了他要住过来的事情——因为家里实在是太小,我也不太适应与人同住。医生说他早就知道我要这么决定,他只是笑,然后说,当他下班做完饭就会要我开车去取,毕竟我对营养似乎太不讲究了。
自此,我冰箱里的饭都是医生做好的,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说没事。我也偶尔会下厨做点什么,也会在周末请他到我家里聊一段时间。
我会跟他聊一些我童年的事情,家庭和经历。医生对我也毫无保留,他的分享让我感到轻松。
那时候我们更像是知心好友,而非医生和患者。
作者有话要说: *Studio: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临棠的话:
更的稍微有点少啦!这个时候两个人还只是在探讨治疗发展,并没有太多的进展,不过能够进家门也是质量上的飞跃。
叶先生冰山又内敛,可能看起来更像攻哦,但是后期我们会发现他只是口不对心。
明天再更新??谢谢你们关注这篇文。
☆、意料之中
9月27日,星期日,上午,十点四十五分,晴。
我和医生发了消息,告诉他我有点疲惫,不想社交,我甚至卸载了一部分的社交软件。医生很快就答复我,如果难受,可以暂时不用去他家。他给我发了个emoji的微笑表情:“你是不是意料到你会开始排斥人群?”我拿着手机没有回他信息。
意料得到吗?根本没有,我以为我牢牢地掌控着我的生活,但我没有意识到,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我以为压抑和隐忍可以解决问题,直到有一天我的情绪决堤,压抑太久而释放出来的能量让我喘不上气,对什么也打不起精神。这时,我才开始注意到我的情绪,而后又拖了些日子,拖到我思维迟钝,无心工作,才开始去研究。我用过SCL90自测评表做简单评估,也找了心理咨询师,但是并没什么用处,甚至,他们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孤僻,感到更加孤独。我只能找来儿时好友秦浩,和他倾诉这些。“毕竟,不怎么花钱的心理辅导都是卖萌。”秦浩跟我说,然后带着我认识了那个娃娃脸的俊朗青年人。
我由衷地感谢秦浩,没有他介绍医生给我,就没有我现在的好转。
我躺了一会,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从床上起来简单洗漱,随便做了点饭,在阳台上靠着抽烟。我抽了两根才进屋,发现被我扔在床上的手机一直在震,是助理来的电话。
虽然不太情愿,但是我仍旧接了电话:“沈桐,有急事?”
“叶、叶钧,我能去你家坐坐吗?”助理在电话那头小声询问我,她的嗓音清脆悦耳,但是现在正打着颤,“我刚才在地铁上碰见了色狼,他尾随我下车,我有点怕。我在新华书店这里,你快点过来…”
“我现在就去。”我立刻换了件衣服,锁门下楼,几乎是一路跑着去的,路上并没有挂电话,努力地说些话试图安抚她。
沈桐站在书店门口。她是标准的美人,三庭五眼,穿衣品味也非常衬身材,正单手拢紧驼色外套,里面裹着件奶油色连衣裙,黑直长发垂散着披在圆润肩头,睫毛纤长,嘴唇饱满。只是至今没有男朋友,我猜是因为她太强势。
她见我来了,气急败坏地跟我控诉刚才的色狼,语气和电话中完全不同:“叶钧!我碰见一个变态,一直在车上跟我索要手机号和名片,还三番五次朝我身上蹭!恶心死了!”
“然后呢,你没事吧?”我安抚地把手搭在助理肩膀上,侧过身帮她挡挡风,这个女孩很少见地在害怕,虽然她有努力地掩饰,但是身体一直在轻轻发颤。我忽然起了个念头,想将她紧拥在怀中,仔细保护,珍藏。助理骄傲地答道:“他刚才追到书店门口,我就趁着人多推搡,把柜台摆着的电脑塞进那色狼怀里,说他偷了书店东西,外加,老娘脚上这高跟也够他吃一壶的。”……我看她比划来比划去,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抚,只好护着她回到我家休息。
她刚进我家就把那双八厘米的高跟卸了下来,模样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我解释我家是地暖,接着她就放心大胆地裸足进了屋,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整个人陷进懒人沙发,半天才说道:“你家变样了。”
我盘腿坐在地毯上,递给她一杯温牛奶,并且为她盖上外套:“你没来过,怎么知道我家变样了。”
“你上次发在朋友圈里那个房子,看着那么温馨,怎么现在搞得跟住在工厂里似的。”
“那个是我心理医生家。”我坦然承认。
助理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又扑哧一声笑弯眉眼:“怎么了,强迫症吗?我一点都不意外,医生怎么样?”
“还算不赖,不过我觉得你还没必要去找他咨询。”
然后我们闲聊了一会,她从懒人沙发上滑下来,坐在地毯上:“帅哥,你方便给我个拥抱吗?”她说,“人在害怕无助的时候,比较需要这个。”说完,助理非常自然地张开双臂。我只好轻轻揽住她,学着医生当时拥抱我的样子拍抚着她后背,我能感觉到她紧绷着的肩背肌肉在慢慢舒缓,呼吸在变得平稳,身体也不再发抖。然后我忽然想到医生和我说,或许谈恋爱也会让我放松。我这么想着,手臂小心地搭在她身体两侧,拉开些许距离,将头贴在她肩窝,心跳得如同擂鼓。我说:“…沈桐,你…缺不缺男友?”
她非常自然地挪开了几寸,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好听:“叶钧,你傻了,我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居然想睡我。我们两个工作狂可不搭,你比较适合贤妻良母,跟我在一起会让你徒增压力,再说,你完全可以靠你这张脸找女朋友,兔子不啃窝边草啊。”
我大概第一次懂了什么叫做被发好人卡,也为自己刚才的念头感到可笑,便松开她笑了半天。助理看我笑,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欣慰道:“你这人就是不爱笑,偶尔笑一次两次,会提升魅力的。哎,看好哪个姑娘,我教你泡她。”
我摆摆手,笑说她谬赞,自己暂时还没这个打算。我们聊得很尽兴,我连手机消息震动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我们的话题被电话铃声打断。我扫了一眼,屏幕上两个大字“医生”,我示意沈桐噤声,接了电话:“医生?”
“叶钧,你开一下门,我在你家楼下。你说你不想出门,我就带着上次的诊断来跟你聊聊天。”电话那头的人有点微喘,我差点联想到他也在路上碰见流氓。
医生能特地跑来,其实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他总是用尽各种办法,让我们每周能见一面。这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我想。
“…我家里还有个朋友,刚才聊天,没注意到你发的消息,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说,然后按了门铃,转头告诉沈桐,她今天有幸能一睹医生真颜。我开了门,医生笑着朝我打招呼,他穿着件灰色体恤,额头上全是汗珠,前襟也有大片汗渍,看样子是刚跑完步回来,平日里戴着的那副半框银色眼镜也摘了,夹在领子上。我们三人彼此问安介绍,沈桐似乎很喜欢医生,一直夸他像邻家大哥哥。聊了一会,沈桐看我们有正事,她就道别先走了,并且嘱咐医生让他好好照顾我。
门关上了,留下我和医生面面相觑。医生缄默了一会,问我:“你女朋友?”
我解释道:“不是我女友,那是我助理。再说,我找女朋友不是会对我康复有好处?”
医生没有回答,他沉默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实在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再次达到:“我早就不会谈恋爱了,我也没想过要谈恋爱。”他走到阳台上,又走回来,伸手把眼镜戴上,拿出文件夹:“谈恋爱的事,到此为止。来谈正事。”
我们重新做了测验,他说我在慢慢好转,可以停掉最开始的百忧解*。我从中度抑郁转到轻度抑郁,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从睡眠上看,我也没那么焦虑了,至少可以睡着。毕竟我自己也有所调整,尽可能地放松,不去接触□□。但他还是留给我一小瓶安定,我拧开瓶子,发现药片已经用掉了四分之三。
医生坐在懒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你叙述,你最近睡的不太好,总有噩梦,所以我把这个留给你,但还是不要太依赖药物。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