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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飞还没准备好的时候,洞里就涌进来了四五个好大的汉子。他们看到洞里的人不是纳古,吓了一跳。再看到徐飞长得白白嫩嫩的,身上还带着伤,立马肯定这一定是纳古撸回来的。领头的人大手一挥,剩下的三个人就大步走过来,准备把徐飞带走。另一个人在里面到处到处乱翻,似乎是想找到被纳古偷去的猎物。可是这洞里除了几块肉干就只剩下徐飞喝剩下的汤,那人果然把陶罐里的肉汤全都倒出来,发现了肉块立马大呼小叫把其他两人喊过来,说这一定是自己的猎物。
徐飞一直莫名其妙的看着这群人,直到看见他们把纳古的瓦罐倒了,才知道这就是一群找茬的。
“这是纳古昨晚猎到的。”比起这群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在人家家里随便乱翻的人,徐飞当然更相信救了自己的纳古。
那些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徐飞,觉得竟然还会有人为灾星说情。领头人说,这一定是被纳古施了邪术,才会帮他说话。“把这人带回去,让祭司大人看看还有没有救。长得这么好看,部落里好些青年肯定都会喜欢他。”领头的人又发话了,其它几人纷纷点头附和。
其实他们几个第一眼看到徐飞的时候,除了惊讶,还有惊艳。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惊艳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眼前的瘦弱雌性跟他们部落里的雌性很不一样,皮肤白得就像拉不多一样(一只浑身白羽,没有杂毛的鸟类),身上的肉看着也跟木木鱼一样嫩。
“你们要做什么?”徐飞感觉到他们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往后退了一步,这洞里只有大石块,连个趁手的木棍都没有。
领头的人不耐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对其他人说道:“天色不早了,既然纳古不在那儿,就先把他的俘虏带走,留下记号,他自然会过来。到时再好好教训他一顿。”另外几人纷纷称是,带着徐飞就往回走。徐飞那点抵抗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领头的人把他敲昏抗到肩膀上,三两步跃下高台,其它几人也跟着他一跃而下,向着密林深处奔去。
纳古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多尾兽,他打了一只多尾兽并几只自己吃的普通猎物,路上还采了几颗颜色透亮的紫薇果,满心激动的往回赶。
等来到了洞口,他小声的喊了声“徐飞”,这两个字他在心里反复念了好多遍,就为了回来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喊他名字。
然而空荡荡的山洞里哪有徐飞的影子,到处都被翻的乱七八糟。纳古自是不信徐飞是自己走的,看着地上乱糟糟的脚印,以及桌子上留下的红草花,徐飞是被了部落里的人带走的!
纳古又急又气,他们怎么能这样呢!平时对自己不冷不热、欺负他也就算了,现在还把他的徐飞撸走了。
说自己是灾星,自己就搬出村落,不喜欢和他分享狩猎领地,他就到更远更危险的地方去打猎。可现在,他们竟然抢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纳古放下猎物就向部落奔去,希望他们没有为难徐飞,他还受着伤,这一次,自己不会再退让了,纳古一边跑一边捏紧了拳头。
随着他的奔跑,两旁的树木也在不断后退,两个小时之后,一个冒着炊烟的部落跃然眼前。
☆、第4章 抗争(捉虫)
纳古的部落建在平缓的地带,周围的树木被清理了出来,用木头垒出了简易的围栏,防止部落里的小孩跑出去。这四周都有狩猎队定期清理维护,没什么大型猛兽,因而也没派人防守。
此时正是黄昏十分,太阳将落未落。出去打猎的男人们满载着丰盛的猎物回来了,原本正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人群中却生出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觉。
纳古毫无畏惧的站在中间,他的身上已经有几处伤痕,全都是被石块、石刀所伤。他双眼赤红,周围已有几个壮汉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叫唤。
“把他交出来!”他握紧拳头,不顾额头流出的鲜血,怒视着众人。从小的欺凌,驱逐的痛苦,一个人生活的孤独一下全涌上纳古的心头。好不容易,才捡到这么一个人,不嫌弃自己是灾星,愿意和自己回家。即使知道他不是雌性有些微微失落,最后还是想要把他留住。
现在,他们又把他抢走了。纳古第一次有了一定要得到的人,为了他踏进了很久没进去过的部落,去和自己曾经的族人争夺、甚至不惜用武力解决。
周围的人群有些惧怕的看着发狂的纳古,有些人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果然是灾星,一回来就欺负族人,竟然空手打败了三个好手。”
他不理别人怎么说,只盯着眼前那个穿着虎皮裙的汉子,“他在哪里?”
那人正是把徐飞带回来的那群人里的领头的,他的身上也有些伤痕,看着比纳古的还要重一些。随口往地上吐了口血沫,不怕死的说了句:“那人是被你迷惑了,现在他被我们救了回来,自然就是部落的。”
纳古听了他的话,咬牙发力,两人都摆好架势,准备再来一场的时候,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再打了,他醒了。纳古,你跟我来。”说话的人正是部落里的老祭司,鉴于老人的威望,两人乖乖的住了手。
那个领头的虽有不甘,却也不敢放肆。纳古也收了拳头,垂着眸子跟着眼前的老人,又恢复了他沉默寡言的样子。
这位老祭司年纪也不知道有多大年纪,满头的白发随便的用草绳扎了起来,有些驼背却步子稳健,身体看着一点也不显颓势。纳古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老人,眼神复杂。
老祭司是除了阿爸阿玛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在阿爸阿玛去世之后也帮过自己。如果不是卓卓玛,自己估计还没成年就死了。如果卓卓玛也不把徐飞还给自己,那该怎么办呢?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老祭司的毡房。部落里其它的房子都是用泥土加宽树叶堆成的,只有祭司的房子是用兽皮和木材垒建的。这处房子位于中心地带,不仅是部落里最豪华的房子,也是最安全的住所。
掀开兽皮的时候,纳古的心也随着剧烈的跳动了一下,那是看到徐飞之前的紧张。当他真的看到床上的人的时候,又不禁握紧了拳头。
徐飞在木板做成的床上费力的挣扎,被捆住的手脚被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他看到纳古进来之后,挣扎的幅度变小了点。
“卓卓玛,”纳古沉声看向老人,他也不敢越过老祭司去解开徐飞的绳子,只是焦急的看着徐飞,心里像被截鱼的尾巴抽中了一样疼(一种类似鳄鱼的巨大水兽)。
“你过去吧,孩子。”老祭司看着自纳古进来之后,挣扎开始变小的徐飞,轻轻点了点头。
纳古迫不及待的来到徐飞身边,解开勒着他手腕的绳子,把人一把抱住,阻止他近似自残的行为。他不知道怀里的人是怎么了,就像误食了迷果一样失了心智,只能死死的抱住他,求救似的看着老祭司。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醒来便是这个样子。”老祭司摇了摇头,又说道:“看他现在正在恢复神志中,等他清醒了,你就把他带回去吧。”
纳古没想到老祭司这么简单就把徐飞还给了自己,感激的冲老祭司点了点头,应了句:“是”。
闻着熟悉的味道,徐飞慢慢清醒过来。看着那人抱着自己的胳膊被咬出了血也没有放开,徐飞默默的推开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纳古看到人清醒了,只觉得惊喜,哪里会怪他,只是慌乱的摇了摇头,松开了胳膊,哪里还有面对其他人的狠劲。
在被那伙人闯进来打昏的时候,他就知道糟了。徐飞初中曾经被绑架过,后来被救了,心理却出现了问题,只要是被人敲昏,或者醒来不在自己有意识时待过的地方,必然会心理紧张,陷入狂暴状态。这问题他也看过心理医生,却被告知他的心里过于抵制这件事,不放下心防就没办法治。
好在这种状态随着年龄的增长,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加之徐飞自己的注意,发狂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被纳古背着救起的那次却出奇的没发病,估计是身体太虚弱、精神也太疲惫的缘故吧。
他缓过劲来,看着眼前除了纳古之外的另一个人。那个老人目光锐利却随和,身正体直,依稀听见别人尊敬的叫他祭司,应该是部落里的一把手。徐飞向老祭司点头致敬,“您好,”接着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您这里有电话么?”
老祭司捋了捋他的花白胡须,思考了片刻才认真的问道:“电话为何物?”
听着他这么说,徐飞也并未失望,他只是解释了下是一种传递信息的工具之后就未在多说,本来在这种穿兽皮用石器的部落里想找到电话也是天方夜谭。
纳古也完全听不懂徐飞在说什么,不过他牢牢记住“电话”两个字,打算以后出去打猎的时候帮徐飞找找,既然是徐飞想要的,他一定要找到。不过现在他最着急的一件事就是快点带徐飞回去,在这个不受欢迎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徐飞眼睛无神的望着地面,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纳古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徐飞,你愿意跟我回去么?”虽然他很想马上带着徐飞回去,可是还是要征求他的同意。
徐飞正在想着其它的办法,猛一听到纳古的声音,并没听清楚内容,故而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没听到回答,让纳古的心沉下去了一点,但注意到他亮晶晶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大雾),纳古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气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和我回山洞么?”其实,纳古对徐飞的回答并不肯定,这里有舒适的房子和人群,自己那里只有冰冷冷的一个洞穴。如果徐飞喜欢这里,不愿意跟自己回去,那他就偷偷的躲在部落附近,这样也可以看着他。
这回徐飞倒是听清楚了,纳古是问他愿不愿意回去。部落里没有电话,人也不好,看他头上干枯的血迹就能知道他们待他很坏。他又不是要生活在这里,只是暂时住这里一段时间,还是愿意和纳古一起。他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走。”
纳古听到了他的回答,虽然没有笑出来,眼睛一瞬间就亮了。他兴奋的拉起徐飞就准备回他们的小家,腿上就被老祭司的拐杖敲了下,不痛。
“他腿受了伤,你背着他。虽然他不是雌性,你也不能这么粗鲁。”在他们的世界里,雌性很少,所以雌性一般都是被保护的。刚刚看到徐飞的时候,老祭司也把他当成雌性,毕竟他长得这么瘦弱又好看,不过在看到他耳朵后面没有花纹的时候,倒觉得有些遗憾。
由于雄雌比例失调,有不少雄性也会和心仪的雄性结为伴侣,一起过日子。所以,老祭司看到纳古对徐飞的异样态度也没有多吃惊。
被老祭司提醒了之后,纳古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再次在徐飞面前弓下身子,“徐飞,你上来吧。”
徐飞虽然想要拒绝,可刚刚剧烈挣扎过的身体确实有些无力,便向他道了声谢,乖乖的趴到纳古的背上。
外面的天已经快要黑透了,三四个大火堆把天色映得有些发红。一群人围在老祭司的毡房外,看见纳古背着徐飞出来后,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老祭司随后出来,像众人解释道:“这人并不是雌性,也没中什么邪术,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你们不要阻拦。”老祭司的话,大家不敢不信,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