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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逼宫,骆惊逸就是不怕死的,他下意识拽紧了尤堇,这个时候他能抓住的也只有尤堇,也只有尤堇是至死至终都属于他的。
尤堇看了看与他交握的手,满足地笑笑,他也不怕死,在跟随这个人的时候就早就将生死抛开了。
骆惊雷看了他们一眼,示意将他们拿下,“压入地牢。”他们倒也不挣扎,跟随士兵而去。
这场逼宫前前后后不过两个时辰,一干士兵退下以后,御书房内就只有骆惊雷和骆惊鸣对峙着骆天羽。
骆惊鸣拿起桌上的诏书,看了一眼,笑道:“这等文雅辞藻定是出自尤堇之手,大皇兄哪有这般文采,如此一来倒是省了我们自己想了,只需把名字改改就是。”
“哦~惊鸣也是急着坐上这位子了?”骆天羽背着手讥笑,在他眼里,骆惊雷不过是站在骆惊鸣这边罢了。
“不,父皇可是说错了。”骆惊鸣连连摆手,“这名字改的可不是儿臣的,儿臣可是一点也不想要坐上去,适合它的,是那位。”顺着骆惊鸣指过去,自然就是骆惊雷。
骆天羽眯着眼睛看骆惊雷,似乎是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等到骆惊鸣随手照着那份诏书重新写了一份,拿起早有人捡起的玉玺,潇洒地印了上去,看了几眼,满意地重新将书桌上的狸猫抱起。
一切就像那印章,刻上印章,尘埃落定,骆惊鸣拿着诏书塞到骆惊雷手里,调笑道:“喏~拿着它,去下聘吧,也让我见识见识那位美人。”
“什么?”骆惊雷皱眉,他没有听懂骆惊鸣的意思,下聘?娶谁?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闪过,却又马上迷雾重重,这种感觉最近有过很多次,骆惊鸣的话也让他不得不重视,他似乎真的忘了什么?
骆惊鸣察觉他的异常,诧异道:“不是你说要以江山为娉的吗?莫非那美人已经另有所爱,把你抛弃了?!”
这样的话骆惊雷一定也不喜欢,他不愿再听他嘴里说出这种让他不舒服的话,不再回答。
酝酿了良久的大雨终于还是下了,风声呼呼,隐隐还有闪过雷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一朝易主
骆惊逸逼宫,随后被六皇子囚禁,这一事立马传的沸沸扬扬,当然还有一些人都将信将疑,但翌日早朝,皇帝骆天羽没有出现,大皇子也没有出现,只有同往日不同神色的三皇子,以及在三皇子身边沉着脸色的六皇子。
皇位边上,依旧是那个小太监,手捧着一道圣旨,到了时辰,宣:“昨夜皇上受惊,圣体不适,今日传皇上口谕,将传位诏书传于六皇子。”
这如同一道响雷,劈进每一个人心里,这些异常分明证实了昨夜逼宫之事,而且传位给六皇子,近乎默认了六皇子处置大皇子一事,想到此处,大皇子一脉都心惊胆战,之前他们都不知晓大皇子的行动,此时也不敢公然反抗,新官上任尚有三把火,这新帝登位,怕是要拿他们开刀。
左相一脉只有左相是被骆惊鸣提前知会的,眼下都诧异地看看铁青着脸色的左相,又瞧瞧心情似乎一直很好的三皇子,也不知该怎么办,但左相都不说话,他们自然也只好默然。
六皇子接了传位诏书,那些本就六皇子一脉的人都异样高兴,但是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朝六皇子跪拜的会是三皇子,随后周边的大臣都诧异的发现,身边都有不少人都在第一时间,心甘情愿地跪了下来,顿时心下骇然,何时,自己身边有了那么多六皇子的人。
适时礼部跪曰:“储君,何时准备登机大典?”
骆惊雷看了他一眼,道:“这是你要安排的事。”
礼部尚书被他看得冷汗直流,颤道:“是、是。”
骆惊雷背手环视他们,随即道:“今日早朝取消,你们也莫要去打扰父皇。”
“是。”
一朝易主,众人叹息,往后这北辰国做主的就该是六皇子,只是心下也诧异,听说昨日三皇子和六皇子一同出现在皇宫中的,为何继位的是六皇子,而不是三皇子呢?
想归想,疑惑归疑惑,日子还是要过的,只是往后要巴结的是六皇子,要把奏章送到六皇子府邸,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去找骆天羽啊,毕竟谁也不想成为储君抽刀杀的第一只给百官看的鸡吧。
皇宫有一处宫殿,叫思情殿,虽不是冷宫,却同冷宫也相差不多,无非是用来变相囚禁一些人,骆天羽在位时,这儿并没安置过人,现下却是住着两个人,本该在地牢里的骆惊逸和尤堇。
这是骆惊雷安排的,他还记得去地牢的情形,地牢里简陋而又潮湿,两个养尊处优的人,有些武功底子的骆惊逸还能熬过去,却是让尤堇病了,送进来的吃食不肯食用,人也昏昏沉沉的,急得骆惊逸抱着尤堇不肯撒手,更是在尤堇说冷的时候,褪了自己的衣裳给他取暖,看守的人自然不会管尤堇的死活,尤堇也病了一天一夜。
就好像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病了,不肯吃任何东西,几日下来,身子清廋不少,骆惊雷不知道是真的发生过还是他的错觉,只知道,想到那个他不知道是谁的人,心紧了起来,他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忘记了谁。
这般想着,却已经吩咐了狱头,将骆惊逸和尤堇关押在思情殿,再请御医医治尤堇。
再次来到思情殿,骆惊雷在殿外没有惊扰他们,里面一个不会武,一个比不过骆惊雷,自然没有察觉殿外站了个人。
其实骆惊逸和尤堇也没做什么,病早就好了的尤堇站在廊下看骆惊逸耍弄剑,等骆惊逸回过神来看到他时却是意外不满,尤堇尚未开口时进屋拿了件衣裳定要给他披上,口里还不住的教训:“病刚好就乱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在外头呆久了,你看你身子都凉了!”
尤堇的手被抓着,原本稍带着凉意的脸上晕开一抹羞红,但他显然并不想挣开,任由骆惊逸抓着,只是小声地回道:“无碍的,屋里闷得慌。”
骆惊逸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笑道:“不过几日,都敢回嘴了?”
这个姿势让尤堇只能抬头看向骆惊逸,脸上的红晕散到了耳垂,咬着唇别过眼不去看他,就像是受到诱惑,骆惊逸俯身轻轻将唇印了上去,尤堇像是被吓呆了,任由他玩弄他的唇舌。
骆惊逸爱的是女人,这是毋容置疑的,他从没想过去碰一个男人,更何况是尤堇,但现在,他就是想这么做,而事实上,他也意外觉得这不但不恶心,味道似乎很不错,而尤堇的反应也大大的取悦了他,在不知是否有明日的日子里,有这样一个不离不弃的人陪着真的很不错。
看他们亲吻,看他们相拥,骆惊雷神情淡漠地转身离开,他并不差异,尤堇本就不是爱慕权势的人,只是爱上了一个想要权势的人,如今没有权势可言,这样即使没有自由,也算的是心满意足吧,而他,他觉得该去找聂景明一趟,何向宸、耶律齐和欧阳枫茂都对他有所隐瞒,他决定去问问聂景明,他们到底瞒了他什么。
聂景明对于在他房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吓了一跳,看清是骆惊雷时,这才松了一口气,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亲爱的殿下,您半夜翻墙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交代吗?”
骆惊雷找了张椅子坐下,并不介意聂景明的无礼,即使他现在是储君,他们还是朋友,而他现在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聂景明扔掉手里的书,也走过去坐在骆惊雷对面,又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摇摇头,没发生什么事,他只是不知要从何问起,又不知如何开口,也就坐着沉默,随着他的沉默聂景明也收了笑,皱着眉,却也不再开口,静静陪着他。
只是聂景明没有想到,屋外传来小肆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该是边跑边喊,“主子!主子!不好了!何爷传来消息说,先生病了,让……”
“闭嘴!”聂景明在他话没说完时就快一步喝声,可惜,这样一来却更是叫骆惊雷疑惑。
小肆很少被聂景明这么呵斥,当场有点蒙,立在门外也不敢进屋,却听闻另一个声音道:“进来。”
犹豫着,小肆还是进了屋,竟然是六皇子,不,现在应该是储君,小肆吓得哆嗦地跪下。
骆惊雷起身看他,随后道:“把消息说完。”
小肆能感觉主子在瞪他,却也不敢不从,慢慢说道:“何爷……何郎中传了消息,说是先生病了,在床上昏迷不醒,他又抽不得身,想让主子去看看先生。”
“知道了,还不退下!”聂景明等他说完,连忙将他呵斥出去,以免他再多话。小肆一听,也顾不得骆惊雷了,转身就往外跑。
骆惊雷倒也没有阻止,看聂景明强做镇定,问道:“‘先生’是谁?”
“先生便是先生,何来是谁?”聂景明笑笑,心里却是暗骂小肆愈加不规矩了,他自然也是被交代过的,在骆惊雷面前时不提先生之名的,眼下有些措手不及。
骆惊雷也不急,知晓他不愿回答,转而道:“向宸要你去看他,你怎的不去?”
你在这儿叫我这么去!聂景明心里委屈想骂他,却是不敢,只好苦笑道:“我确实要去,只是如今已是晚上……反正……哎呀!先生就是你小舅嘛!”吱吱呜呜的聂景明最终还是说出了口,紧皱着眉,暗想,何向宸回来可别骂他啊!
小舅?骆惊雷记得他的小舅,好像叫夏秋雨,印象里母妃会常常提及他,但带他去夏府的时候,他的小舅一直不在,等他回来,他似乎见过他的小舅,可是又觉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何称他‘先生’?”
一个人不出什么意外都只会有一个师傅,而先生,却是可以有很多,指导过自己的人,受自己尊敬的人,都可以称呼为先生,那么聂景明他们又是什么原因?
“先生博才,我等敬重他罢了,并无它意。”聂景明确认骆惊雷没什么异常,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先生感到不忿,‘余愿已尽,君意亦了’,随后真的能‘各寻逍遥’吗?忘记,这是何等悲哀啊。
骆惊雷对于他的答案并不满意,遂道:“既如此,便同景明一道去看看。”
聂景明点头答应,他心里也是有私心的,虽然他知道先生并不想让骆惊雷痴情一人,但痴情一人有何不好?就像他痴情何向宸,就像耶律齐痴情欧阳枫茂一样,他希望骆惊雷能够想起来,就算不能想起来,也有可能重新爱上先生,他一直相信他们会在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意外之子
夏秋雨确实病了,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三天,屋里只有夏丹方夫妇和周大夫,连夏秋霆都被赶出来,更是不准任何人打扰,日常的服侍都是夏夫人亲自动的手。
“夫人放心,小公子快醒了。”周大夫收回搭脉的手,三日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当初被带进这间房诊脉,却发现不同寻常的秘密以后,他就再没有踏出夏府过。
夏夫人也松了口气,双眼哭的红肿,拿着丝帕轻柔地小儿子额头擦拭,这才有些歉意地对周大夫道:“周大夫,这几日多有得罪,还望周大夫海涵。”
周大夫叹息一声,摇摇头道:“夫人莫要折煞周某,当年老爷对周某恩重如山,如今照料小公子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小公子这般周某也帮不了大忙。”
听他这么说,夏夫人眼泪又似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