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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然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石锦荣朗声笑道,声如洪钟。“我们这些老家伙啊,是该退居二线了。再等几年,带着慧儿她妈妈,去国外找个农场,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想想就惬意……你们正值壮年,体会不到啊。”
顾海忍不住腹诽:你丫还蹿着混政治圈呢,装狗屁陶渊明啊?!
顾洋和他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起身谦逊道:“石叔叔好心性,我敬您,您以茶代酒。”
石锦荣爽快地笑笑,举起手里的茶盅。
席间觥筹交错,顾海却觉得假模假式,耐心也即将耗尽。和因子的前女友同桌,她爸爸又是现在的顶头上司,这个局,真是有生之年最憋屈的了。
“顾海啊,你跟慧儿年龄相当,还没有女朋友吧?”石锦荣目光熠熠地看着他。
“我……”未等顾海开口,石慧抢过话头道:“爸爸,别乱点鸳鸯谱,不是和您说过,我要和洛因一起去英国念书吗。”
“呵!”顾海拍案而起,“这话,我可没听白洛因说过!”
☆、阴谋初现头角
石慧没来得及说话,顾海紧逼道:“石小姐总是自说自话替白洛因做决定,没过门就倒贴,这样不好吧?”
所有人都是一惊,屏住呼吸等着石锦荣父女的反应。
顾洋连忙起身拉了拉顾海道:“没听他说过兴许他还没来得及说,最近白洛因不都在医院照顾尤其吗。”
顾海冷哼一声,“这也是我要请教石叔叔的,拍摄现场出了事故,伤了两个无辜的学生不说,你们事后调查也是草草了事,这合理吗?”
石锦荣沉着地说:“受伤的事,公司会负全责的,需要什么直接报上来。”
“好一个负全责!”顾海面部肌肉抽搐着,强忍怒火道:“尤其本来好好的,结果快出院了突然失去意识,因子受了伤还在医院陪着尤其的父母衣不解带地照顾。今天,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庆功,是要一个说法!明明警方证实灯架没有损坏,那怎么会无故断开?这事儿,明显是冲着当时拍照的因子来的!”顾海一口气说完,包厢陷入紧绷的死寂。
石锦荣站起来,缓步走向顾海,站定在他面前,眼神阴鹜道:“年轻人,不要口出妄言。凡事三思后行,也是必修课。”
顾海亦直视回去:“多谢您的教导,那晚辈为了帮您分忧,调几个得力助手来彻查,也能还昏迷的尤其和受伤的白洛因一个公道。”说罢,黑着脸离了席。
杜子明一路小跑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我的顾大少,谁都能惹,这石先生可万万动不得啊。”
顾海怒目而视,狠狠地说:“我他妈倒要看看丫有多大势力!”
“哎哟…您先别动气,且不说石先生在北京城可是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的主儿,就连您的父亲都得忌惮三分。更何况……”杜子明故意停了停,掏出手帕擦擦额上的汗,“顾主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石先生一手提拔起来的。”
“一手提拔?”顾海双眉紧促,问道:“这个杂志社是石锦荣亲手交给顾洋的?”
杜子明扶扶眼镜,“那可不,石先生可是亲自拜访令尊,才请到这位青年才俊出山啊。”
顾海的脑袋里响起一记炸雷。
庆功宴在诡异和别扭中潦草结束。顾洋将石锦荣和石慧送到车上,满含歉意地说:“是顾海太任性,两位千万别介意,回去我一定找他好好谈谈,不会影响公司形象的。”
石锦荣这才缓和了颜色,点了点头道:“这件事要严谨处理,杂志刚有起色,栽了跟头对你也没好处。”
顾洋谦逊地低头受命,待黑色的轿车隐没在夜色中,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石锦荣见女儿心事重重,问道:“慧儿,是不是今天顾海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石慧淡淡地笑道:“不碍事,他的脾气一向火爆,又护着洛因才那样。”
石锦荣沉吟半晌,缓缓说:“本来想着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虎父无犬子,顾威霆的儿子自然差不了。可惜性子还得磨练,倒让他堂哥占了先机。”
“那天喝茶时,顾伯伯也极力推荐顾洋,毕竟顾海还是个学生,能做的实在有限。”石慧帮着分析道。
“顾洋父母意外早逝,上学一直受顾威霆资助,于情于理都应该对他唯命是从。可我就看出这个人不简单,心思密,城府深,野心和欲望都体现在做事上,干脆漂亮。”石锦荣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并非顾威霆的直系亲属,你和他也能成一桩好事。”
“爸爸!”石慧有些激动地提高音调反驳道,“我心里只有洛因一个人,别说顾海顾洋,就是……”
“够了!”石锦荣喝到,“小孩子懂什么,石顾两家结合就是强强联手,顾威霆搞了半辈子政治,在军队势力也不可小觑,对我以后仕途发展大有裨益。拿不下顾海,顾洋也罢!”他挥挥手,制止了石慧的下文。
☆、你可不能有事!
尤其爸妈连夜开车赶来时,医生已经做完例行检查,开了一付消炎止痛的药,就留下白洛因和杨猛在病房陪着尤其。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尤其妈一进门就急着要检查伤势。
尤其爸拉住她,责怪道:“本来没事也得被你叨叨出毛病来!你让儿子好好休息不成吗?”
尤其妈美目圆睁:“那可得问清楚!孩子受伤总得有个原因,快和妈说说。”
尤其和白洛因对视一眼,在对方开口前就抢着答道:“我不小心撞倒灯架,结果给砸脑袋上了。”
杨猛望了望白洛因,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愧疚,感激,还有几分无助。
尤其妈心疼地眼眶都红了,“你咋这么冒失呢?实在不行妈在北京租个房子照顾你。”
“你可别!”尤其猛地坐起来,脑袋更是抽痛,杨猛赶紧垫了一个枕头。
“哎,病人怎么能坐起来呢?快躺下!”医生巡房回来,立即制止。
尤其妈推开杨猛,小心翼翼地扶着儿子躺下。
“大夫啊,我家儿子没事吧?”
医生肯定地答道:“住院观察一晚,没有特殊情况明天中午十二点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
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明儿就出院了,瞎担心啥啊你俩。”尤其虽然面色苍白,可是精神很好。
尤其妈抹了抹眼角,嗔怪道:“你这个死孩子,吓死妈了……想吃啥?我跟你爸买去。”
尤其的胃一阵泛酸,立刻托付白洛因带老两口在医院旁边的招待所凑合一晚,尤其妈又叮嘱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让你逞英雄!”杨猛趴在床边瞪着尤其。
“难道你见死不救啊?”尤其揉揉他的头发。
杨猛被说中,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打掉某人的爪子,“那可不一样,因子是我的发小,你对因子就……”他咬了咬嘴唇,没再说下去。
尤其缓了缓呼吸,看向远方,握紧了杨猛的手。
第二天一早,杨猛就端来清淡的病号餐——一碗米粥,一碟小菜,一颗煮蛋,一只馒头。尤其喝了几口,撇撇嘴道:“医院这饭都淡出鸟儿来了!”
杨猛推了他一把:“你丫知足吧!刚受伤还想大鱼大肉啊?”抢过碗舀一勺送到尤其嘴边。
尤其皱眉耍起了赖:“猛子啊,我想吃刚出笼的肉包子,咬一口油汪汪,皮儿薄馅儿大,多香啊……吃一个就立马能好!”
本来就对这家伙没什么抵抗力,再加上难得的撒娇攻势,杨猛咬咬牙:“就一个啊!你敢告诉因子或者你爸妈我就灭口!”
尤其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还想喝冬瓜排骨汤!”
杨猛移开视线,使劲儿捏了捏大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吃完包子我回家熬,外边儿的油大。”转身就撤,谁知道再待一会儿,自己会不会对尤大少爷的无理要求照单全收。
不到十点半,尤其爸妈被医院一个电话招来,尤其突然休克了。
白洛因本来是来接尤其出院的,结果赶到才知道情况,忙前忙后帮着地办手续,取药。尤其妈握住白洛因的手,不住地掉眼泪,尤其爸也是眉头紧锁,点头应着医生的嘱托。
“洛因,这次多亏有你……对了,那个像大闺女的孩子呢?”尤其妈哽咽着问道。
白洛因也不知杨猛的去向,抽空发了条短信,写道:尤其出事了,速来。
杨猛带着熬好的冬瓜排骨汤赶来时,尤其已经送进检查室了。
他拽住白洛因有些歇斯底里地问:“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门外的护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白洛因把杨猛拉到角落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到的时候尤其已经没意识了,医院通知了他父母,说情况可能不乐观。”
杨猛像挨了一记重锤,彻底傻了。
过了半个钟头,尤其被推了出来,他戴着氧气罩,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
“尤其……”杨猛微弱地叫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涸得只发得出气音。
“现在送病人去放射科做一个全面的脑部CT,不排除有脑积水的可能。”医生简单解释了一下,带着几个护士推着尤其走了。
尤其妈红着眼睛对白洛因说:“洛因,我先和他爸去交个钱,你在这儿帮忙照料下啊。”
大家在放射科门外等着结果,尤其爸妈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白洛因陪着杨猛靠在门边,杨猛始终紧紧地握着保温壶的提手。
正巧尤其的主治医生下楼来拿报告,尤其妈跑上前焦急地问:“您说,这孩子咋就突然昏过去了呢?不是都好得差不多了?”
医生耐心地答道:“脑外受伤都有一个观察期,初步检查没有积血,之后病人在半天之内没有呕吐,头痛头晕等等现象,一般是判定没有脑震荡的。您孩子这个情况吧,确实挺罕见的……”
“呕吐?”杨猛惊愕失色,众人不解地打量着他。
白洛因戳了戳他,压低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杨猛的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说道:“今天早上尤其喝了点米粥,说没味儿,我就买了个肉包子给他……”
“然后呢?!”尤其妈紧走几步,盯着杨猛逼问道。
“然后……他连着包子都吐了……我以为是他吃不惯医院的饭……”杨猛带着哭腔说。
“事关病人安危,你怎么不及时和我说呢?”医生先板起脸训斥道,“这说小了是轻微脑震荡,万一并发症引起脑积水,脑充血怎么办?那都是要命的!”
杨猛呆呆地抱着保温桶,双腿失去直觉一般,虚脱地跪在地上。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他机械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
白洛因蹲下,轻抚着杨猛的背脊安慰道:“没事儿的,尤其肯定吉人天相……”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杨猛的右脸,保温桶随着惯性滚出半米多,煲了两个小时的汤水洒了一地。
尤其妈浑身颤抖着嘶喊:“你懂个啥?如果你早点说,我儿子也不会昏迷不醒!”
杨猛低着头,额前的卷发凌乱地垂下挡住了表情,他就这样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直到脸颊上的掌印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缓慢而认真地捡起盖子,汤匙,保温桶……甚至连汤汁也拿卫生纸细针密缕地抹干净。他走到尤其父母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叔叔阿姨,给您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