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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上当。”向远抱着枕头躺倒,没几分钟又睁开眼,满心纠结。如果他不扔,顾承就真的那么懒放着不扔呢?虽然那些东西都不要了,但把东西放在旧情人那里也怪尴尬的。
向远自作多情地想了一会儿,又嘲笑自己半天,顾承根本不会想那么多,瞎想个什么。
梦里他梦到了过去。
他和顾承站在巷子里,借着夜色作掩护抱在一起亲吻。
那是高考完的当天,向远喝了些酒,拉着顾承走出KTV,将他带到旁边的巷子里,向远说:“顾老师,我就要毕业了,我们该分手了。”
顾承毫不意外,“分手吗?”
向远做足心理建设,还是很害怕,怕一说出口顾承对他的印象更是糟糕,但他还是说:“顾老师,其实那天你没有和我上床,对不起,我……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顾承没有说话。
向远更是恐慌,他强忍着扑过去抱住他的冲动,慢慢说:“你要是讨厌我也是应该的……”他想到要被顾承讨厌,心口一疼,“我很让人恶心吧。”
顾承将手放在他头顶,说:“我后来知道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和你在一起也不勉强,就是有种罪恶感。”
向远愣住,顾承摸了摸他的头,“谢谢你对我的心意。以后别那么冲动了。”
向远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你真的不讨厌我吗?”
顾承轻轻笑了一声:“不讨厌你。”
向远涨红了脸,“你可以,最后亲我一下吗?”
顾承用行动回答了他。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深吻,两个人都不会亲吻,只凭借本能与对方唇齿相依。向远双腿发软,抱着他的脖子,沉醉在他气息里,慢慢不满足于亲吻,他将手下移,按在了顾承的下面。
顾承按住他的手,抬起了头,“别闹。”
向远双眼湿润,呼吸急促,凑上去吻他下巴,得寸进尺地说:“就让我摸摸,顾老师我们都要分手了……”
顾承暗叹一口气,说不上的纵容向远,还是放纵自己,慢慢松开了手。
向远拉开拉链,伸了进去。少年带着薄茧的手握住了他,毫无章法地揉弄。顾承呼吸渐重,向远低声在他耳边问:“顾老师,舒服吗?”
“顾老师,摸摸我好吗?我很难受。”向远靠在他肩上,哑着声音求他。
顾承被他蛊惑,手放了上去。
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巷口传来脚步声,随之响起的是他同学的声音:“要么在这里尿吧。”
向远和顾承一惊,什么旖旎念头都没了。
向远急中生智,把顾承已经勃|起的唧唧拉出来,让他自己扶好,把他推到墙角,快速交代一句:“假装尿尿。”
顾承:“……”为人师表,假装随地大小便,真长脸啊。
向远站在他旁边,为了不显眼,也掏出唧唧,吹着口哨,十分逼真。
同学迷迷糊糊地来到巷子里,见到他们俩还很惊讶,“老师,向远,你们也尿啊,好巧啊。”
向远皮笑肉不笑:“呵呵。”
后来这人成了向远最讨厌的人。
☆、第八章
周日晚九点,零下十度酒吧。
乔文谦今天轮休,干回了老板的本职工作,十分尽职地端着酒杯,和前来搭讪的小男孩闲聊。向远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见他撩骚半天也只会动动嘴皮子,手脚规矩,甚至小男孩碰到他的时候他一脸出家人的“□□”躲开了。
他对乔老板有了个新的认知,在乔文谦打发走了小男生,向远忍不住调笑:“看不出来啊,只会动动嘴皮子,下半身还是很老实的。”
乔文谦将酒杯搁在吧台上,凑近向远,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口,深情款款地道:“因为我心里只有你,你什么时候答应我?”
向远抽出手,捏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等你整容了吧。”
乔文谦直起身,摸了摸脸,“我这么帅的脸你还让我整?”
向远微微一笑:“不用多整,把鼻子割了吧。”
乔文谦觉得鼻子隐隐作痛,“我割了你会要我吗?”
向远回答地很干脆,“不要。”
乔文谦控诉,“宝贝儿你可真无情。”
向远呵呵道:“我不喜欢太骚的。”
乔文谦:“……”会不会说话?
“你放下了吗?”乔文谦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向远愣了愣,摊了摊手:“还没呢。”
乔文谦摇了摇手机,“有个朋友托我给他介绍对象,他长得不错,虽然没我帅,不过也过得去,工作稳定,没不良嗜好,生活得比你健康多了。”
向远兴趣缺缺,“不见。”
乔文谦挑眉,“真不见?”
向远:“没什么必要,要么他给我发好人卡,要么我给他发好人卡,当朋友见见可以,如果是相亲就算了。”
乔文谦不强迫,按了按他的肩,“以后有需要,可以和我说。”他说完想到什么,又说:“张译刚给我发短信,打麻将,三差一,你来不?”
向远:“……”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混熟的。
向远没什么兴趣再来一场午夜麻将,但拒绝不掉。张译直接打了电话给他,威逼加打感情牌,向远怎么说也要给发小面子,准备好了明天第一天重新上班就迟到的后果。
到了张译家里,乔文谦看清麻将桌边坐的另一个人就“咦”了一声。
向远低头脱鞋,“你朋友?□□?”
乔文谦啧啧啧,“都不是,是我今天和你说的那个。”
向远:“……”
这时,张译说:“阿远,还记得邵炎吗?好多年没见了。”
向远下意识说:“邵炎?我记得啊,我……”他忽然闭了嘴,目光顺着看过去,原本坐着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目光一对,邵炎点点头打招呼,笑道:“向远,你看上去没多少变化。”
向远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实在无法和以前那个瘦小普通的少年联系在一起,五官还是相似的,只是精神气变了,就像换了个人。
这些年向远对邵炎印象都不好。
理由无他,邵炎就是当年突然出现在巷子里,打断他和顾承的人。
向远纵然还记着当年的事情,也没显露半分,客气地说:“你才是,变化很大,如果街上碰到你我肯定认不出来。”
邵炎淡笑道:“老同学一场,说认不出我我会伤心的。”他又对乔文谦打了个招呼:“乔老板,我还想去找你一趟,结果现在碰上了。”
乔文谦说:“也不知道是我们有缘还是你和阿远有缘。”
他毫不客气把向远卖了,伸手一指,“你不是要我给你介绍个人吗?阿远正好单着,本来想给你介绍,但是你的魅力不够,人家不同意。”
邵炎有些吃惊,又笑:“那可巧了。”
向远注意到他比较爱笑,言谈举止也与当年沉默寡言形象相差甚远。
张译去倒了饮料出来,“要叙旧改天吧,都很晚了,快点抓紧时间打牌。”
向远无奈:“你怎么每天想着打麻将?你要和麻将谈恋爱吗?”
张译把饮料重重一放,“你不能侮辱我的女神!”
向远:“……”
乔文谦噗嗤笑出声,邵炎也是忍俊不禁。
张译脸色恢复平静,“暖场完毕,大家坐吧。”
散场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乔文谦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往沙发上一趴就不肯走了。张译显然是习惯他总借住沙发,给他拿了一床被子。
邵炎对向远说:“你有开车来吗?”
向远摇摇头,“没有,我打车回去。”
邵炎说:“介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向远一愣,“当然不介意,只是这么晚了,不顺路的话你会很麻烦。”
“你家住哪?”
向远报了一个地址,邵炎:“没关系,顺路,我送你回去,现在不好打车。”
不知是真顺路假顺路,向远没多推脱,“那就麻烦你了。”
邵炎看了他一眼,轻轻扯了下嘴角。
一上车,向远就开始犯困。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但邵炎开得并不快。
“你现在在做什么?”
邵炎突然出声,向远惊醒,茫然了一瞬,才回答:“在一个工作室里混混日子,现在学一点设计。”
邵炎:“设计?刚好,我正好要找设计师,你可以吗?”
向远干笑道:“找我同事吧,她技术过关,我明天问问她有空没。”
邵炎笑道:“那拜托你了。”
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因为说了几句话,向远没那么犯困,只能干巴巴地找起了话题:“那你呢?现在在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上班族。”
简单说了几句,又没什么话说了。
向远支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城市夜景。不停闪过的灯光在他眼中慢慢模糊,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半小时后,邵炎把车停在他楼下,扭头想叫醒他的时候又犹豫了。
向远歪着头,半边脸陷入了阴影处,眉头皱着,睡得不□□稳。邵炎很想摸摸他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
十年未见,向远没有太大变化,至少不如他一样变得面目全非。
他以为已经放下了他,看到向远的瞬间却又产生了不确定。
乔文谦说有个朋友符合他的喜好,不过刚刚和相处多年的男朋友分了手恐怕现在没有心情。
邵炎想,这算不算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追求他的机会。
他看了向远一会儿,向远被车内的灯光干扰,自己醒了。
向远揉了揉眼睛,尴尬道:“不好意思,我有点累。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太迟了,改天请你上楼坐坐。”
邵炎说:“同学一场,别这么生分。”
又讲了几句,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向远就告辞了。
邵炎走后不久,一辆车从不起眼的地方开离,也走了。
☆、第九章
昨晚回家后,向远极有先见之明地发了微信给薛齐,表明了自己百分之百会迟到后就心安理得睡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还有三个半小时就下班了。
他起床洗漱完,抓了几包饼干塞在口袋里就赶往公司。
写字楼在顾氏集团对面,隔了一条马路。这里地段很好,周围设施齐全,租金也高。向远以前常来找顾承,对这一代比较熟悉。
向远轻车熟路地找到办公地点,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
薛齐自己担任前台,坐在椅子上发呆,见他过来什么都没说,有气无力地打个招呼。
向远觉得他的情绪不太对劲,问了一句:“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薛齐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饿了。”
他不愿意说,向远也不再多问,“遇到困难可以找我,我能帮的会尽量帮。”
薛齐这次笑得自然得多,“好的向哥,真没事。”
薛齐向来没心没肺,他是家中独子,家人很是疼爱他,一直没受过大挫折,以至于二十五岁了还带了点天真。让他烦心的事很少,向远猜想如果不是因为家人,那就是因为感情方面。无论哪方面,都不是他能插手的。
向远推门进去,设计师张凌凌身边还有个空位。
同事们看到他嘘了一声,张凌凌和他关系好,直接说:“你这个点了还来个屁,干嘛不直接翘班算了。”
向远坐下,把电脑开机,“第一天上班,就翘班不来,太不给老板面子了,怎么样也得露个面。”
张凌凌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