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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谦去打包蛋糕,张译的电话又来了。
向远无奈地接起电话:“我会来的你放心吧。”
张译提高了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你失恋了?你和顾老师分了?”
向远佩服他的反射弧。
张译焦急道:“你真的和顾老师分了?”
向远低头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是啊,所以你等下多输给我一点,安慰我一下。”
这是张译打过最不是滋味的一场麻将。他有满腹的话想说,碍于陌生人在场,只能一次次憋回去,好悬没噎个半死。
牌桌上四人,还有一个向远不认识,那人似乎察觉到气氛古怪,一言不发。乔文谦没打过麻将,津津有味地瞎打一气,还觉得很有趣。
向远在赢了几把后觉得张译说得没错,打麻将确实能让人心情变好,特别是赢钱的时候。
六点出头的时候,张译终于忍不了了,把麻将牌一推,“不来了。”
就向远和另一个人赢。那人拿了钱就告辞了。乔文谦输了钱,看不出不高兴,反而对张译说:“帅哥,下次再叫我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张译被塞了一张自制名片,细闻还能闻到一点香味。
乔文谦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拍向远的肩,“我送你回去?”
向远不动声色地拿下他的手,微微笑道:“你先走吧,我要是走了,张译能炸到天上去。”
乔文谦也不坚持,一点头,意有所指地说:“如果回去晚了走不动,可以打电话给我,随叫随到。”
向远笑笑,没有应。
等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张译像屁股底下被人塞了二踢脚,猛地跳了起来,拽住向远的胳膊连声道:“怎么回事?真的假的?为什么分手?出轨?误会?还是什么?哎你说话!”
向远沉吟一下,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分手了,我提的,是真的,分手……没有原因。”
他拍了拍张译的肩膀,“七年之痒听说过没有?我看腻了他这张脸,他也看腻了我这张脸,都没长几个雀斑让他新鲜新鲜,唧唧还是原来的模样,屁股还是最早的配方,让人起腻。”
“不用担心我。”
☆、第三章
接下去几日,向远一边找房子,一边去张译那打麻将。张译愁得肝肠寸断,搜肠刮肚地想找点鸡汤安慰向远,结果他比自己还调整得好,每天跟着他乐呵呵地打麻将,把把都赢。
向远将钱折了折,塞到衬衣口袋,“这叫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张译对他彻底没了脾气,等牌友都走光,他凑到向远身边给他倒了杯果汁,“真的没事啊?”
向远叼着烟,咬了咬滤嘴,含糊道:“没事,经历过一次了,我知道怎么开导自己。”
张译先是欣慰地点点头,随即很快意识到不对,顿时仰起脖子,激动道:“什么叫经历过一次?你不是说你初恋是顾老师吗?你们……”他太激动了,以至于都破了音。
向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啊,但是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分手,一回生二回熟,你……”
余下的话被张译愤怒的眼神给吓没了,向远拿下烟,有些心虚,“怎么了?”
张译险些气成“愤怒的小鸟”,他先是原地转了几圈,在向远思考他会不会变成炮弹砸过来的时候,突然往这里走了一步。
向远一惊,下意识往旁边坐了坐。
张译莫名其妙,“你躲什么啊?”
向远讪讪地笑了一下。
张译想起正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你什么时候分过?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译和他缘分深,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校友,一直到大学也是,好得就像亲兄弟。大学他和顾承重新在一起,张译愁得不行,生怕顾承会欺负他,向远还安慰了很久。
向远突然想起来张译还不知道他们高中的事,这回更加心虚,“我读高二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和顾承在一起了。”
他顿了顿,目光四处乱飘,就是不看张译,“说来不好意思,一开始是我缠着他,直到分手他也不怎么爱搭理我。高三毕业后没见面,读大学以前我提出分手。我对他一直感觉很抱歉,那时候也存了再也不见他的想法。”
向远三言两语概括了前因后果,讲得东一锤子西一棒子,张译听得云里雾里,一点没解惑,反倒一肚子疑问。他没有再问下去,他们分了再问向远过去的事情,简直是往伤口上撒盐。
张译沉默半晌,说:“以后你有不开心的事和我说,我带你去玩。”
向远笑道:“好,下次找几个牌技差的。”
张译:“……”
一周已经过去六天,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向远开始思考要不要再开一周的房的时候,张译给他打了电话。
“阿远,我大学室友买了新房,要出租旧的房子,就是位置有点偏,要不要看看?”
他室友今天去外地出差,备用钥匙放在张译这里。
位置说偏,也不是很偏。不在市中心,但离得不远,向远上班地点自由,这不是很影响。
小区有些年份了,旁边有超市,离医院不是很远,交通也方便。小区绿化做得不错,向远想看看房子,如果里面合适就租下来。
只在门口看一眼,向远就喜欢上了这里。很简单的一室一厅,房主似乎很有生活情趣,装修得很好。客厅有个大书架,摆满了书,还放了几个盆栽点缀。他喜欢卧房里的大阳台,放着躺椅和一对配套的藤木桌椅。
向远问:“这里的东西不搬走了吗?”
张译摇摇头,“不搬了,他全都买新的,旧的留给房客。”
向远决定租下来,“问问他租金,钱不是问题,先租一年吧。”
合同要等屋主回来才签,屋主很客气地表示,他和张译是朋友,他比较放心他,急着找房子可以先住下。
房主先前打扫过,很干净,连床单被褥都是新的。甚至很贴心地准备好了新的杯子。向远转了一圈,基本上不用添置什么东西。
于是向远就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入住新家。
搬进去的当晚,向远请张译吃了顿饭,说是乔迁之喜。
最后两人都有些喝多了,张译站都站不稳,想送向远回家。向远还能保持清醒,把他送回家后,自己打车回去了。
……
“我姓顾,以后教你们英语。”讲台上的青年言简意赅地做了自我介绍。
底下学生都在窃窃私语,惊讶于新来的老师的年轻,也惊讶他的容貌。
向远的同桌忍不住低呼:“好帅!”
原本向远正在补眠,被她这一声吵醒,下意识抬头望去,正好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刹那间,向远心如擂鼓。
他眼里再看不到别的,声音也都远去,满心满眼只有这个穿着衬衣西裤神色冷淡的青年。
他在看我。向远恍惚地想。
向远从短暂的梦境里醒来,下意识翻了个身,从沙发上翻了下去。
坐在地上有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他的大脑还有些混沌,下意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半,只睡了半个小时。
他还没意识到什么,条件反射翻出联系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接起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阿远?”
向远说:“你晚上是不是又不回来啊?”
顾承沉默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向远喂了几声,撑着茶几坐起身的时候,黑灯瞎火的不知道碰倒了什么,带起了连锁反应,乒乒乓乓的像点了八字炮。
那几声乱七八糟的噪音生生砸在他心里,砸得酒气散了大半。他握着手机的手一僵,向远捏了捏鼻梁,歉意道:“对不起,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顾承嗯了一声。
这时,向远听见那头有个女声:“顾先生?”
向远顿时一懵,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手指微微颤抖,丢开手机,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连抽了三根烟,向远慢慢平静下来,自嘲地想,他连生气难过的资格都已经没了,坐在这里黯然神伤个什么劲。
他不想去了解那个女的是谁,不是这一个,也总有下一个。
顾承总会结婚的。
不知是在酒精还是在夜晚的作用下,向远觉得近日好不容易被他压下去的难过一点一点冒了尖,十分迅速占据他的心头。
向远掐了烟,无力地摊在沙发上,一动都懒得动。
他回忆起刚刚那个梦。他很少做这样清晰的梦,梦到了初次见到顾承的情景,其实后续没什么美好的,顾承见他睡觉就算了,醒了还发呆,就让他站到后面去,站十分钟醒醒脑。
真好啊。
原来已经认识十年了。
十七岁,到二十七岁。
☆、第四章
“打扰你打电话了吗?真是对不起。”俞书婷毫无诚意地道了歉,一本正经地对儿时玩伴说,“顾先生,别发呆了,我是来提醒你,已经九点半了,我们像个傻逼坐餐厅里对着空盘子俩小时了,我就问你走不走吧。”
顾承放下电话,招来服务员买单。
俞书婷知道他在休息时间不接助理之外的任何工作电话,私人电话也很少接,更别提会叫谁的小名。她八卦心顿起,暧昧地朝他挤挤眼,“心上人?还是女朋友?”
顾承否认:“不是。”
俞书婷:“那……男朋友?”
顾承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不到半秒,便说:“不是。”
俞书婷思索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人,顾承已经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没想到他就这么干脆回去,俞书婷一懵,叫住他:“顾总,更深路远,我需要护送。”
顾承毫不客气拒绝:“不送,你有司机。”
俞书婷面无表情:“我要撒泼了,撒泼起来我妈都怕我。”
顾承:“……”
最后还是顾承妥协,因为俞书婷早就打发她司机回去。
俞书婷坐上车也不□□分,“我们那么多年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顾承:“没有。”
俞书婷耸耸肩,“我才发现,和现在比起来,你以前的脾气好多了,你现在怎么回事,每天晚上睡的冰箱吗?再下去还有谁受得了你,老婆都得被你气跑。”
顾承抿了抿嘴唇,冷淡地说:“哦。”
俞书婷:“……”这人到底会不会聊天啊?
被顾承敷衍的态度堵住了嘴,俞书婷安静了没两分钟,再次没话找话,充分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行为准则贯彻到底,“对了,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大学毕业后跑去教了两年书,好玩吗?”
顾承被小姑娘天真无邪的话戳了个不硬不软的刀子,心情顿时有点一言难尽。他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没什么好玩的。”
俞书婷好奇地问:“那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吗?”
顾承这次沉默了很久。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在俞书婷觉得奇怪的时候缓缓出声:“有一个,是我学生,叫……向远。”
将俞书婷送回家,顾承回了顾家老宅。
老宅占地很大,装修上能让人体会到什么叫有钱任性。
顾承不喜欢这里,太空了,平时只有父母两个人住,钟点工隔天来打扫一次。
他到家的时候,廖从欢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顾承脚步一顿,“妈。”
廖从欢保养得十分好,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说三十多也有人信。她笑起来的时候还带了点少女的天真,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