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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小孩给他带了个新奇的玩具,说是叫什么九连环,可把他为难坏了,一门心思全扑到上面,就敷衍反问了一句,“什么是书童?”
“书童嘛……”小孩皱着眉想了一阵,“就是陪我读书习字的人。”
他还和九连环死磕着,懒得想其他的,就随口回了一句好。但小孩却把这句话当了真,当天就和父母提到了这事。不过后果却是可想而知,他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好歹还是有些名望的,要个书童哪里没有?何必去找一个乞丐?
然而他父母都极为精明,见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有些奇怪,当下就派管家跟着小少爷,没两天就把这事弄得清清楚楚。张夫人自然是气得不行,自己儿子成天和一个小乞丐厮混在一起,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张老爷考虑得就要多一层,事情要是做过了,难免会给自家孩子心里留下点阴影,于是他先以各种借口将儿子困在家里,又捆了小乞丐,好好打扮了一番之后,便卖给了人口贩子。
所以当小孩好不容易再来到破庙时,小乞丐已经被人口贩子带到了几公里外的一个镇上,迎接他的就只剩下一点冷寂。
“那你这么多年来,还一直想着他?”
这声音让王沆一下子从回忆里拔了出来,“我看着像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就是感觉……”张哲之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感觉他在你心里,远远比你说的要重要许多。”
是啊,你在我心里确实很重要。
“你想多了。”他伸手把张哲之拉近了点,“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但显而易见,这种地方并不适合培养感情,张哲之拧过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手没抽出来,老老实实地任由王沆握着。
两人又这么走了三刻左右,终于隐隐看到了路的尽头,当即加快步速,冲了过去。
尽头处是两扇石雕大门,左右两扇门上各有一只张开口的狮子头,嘴里叼着门环。再往旁边,也是对称的花纹,刻的是两条龙。这两条龙都盘旋着身体向上,如二龙戏珠般朝着门中间的一颗明珠。
“这门好生奇怪,”张哲之上前摸摸它,“没什么地方能插钥匙。”
“说不定这门本就不需要钥匙。”王沆伸手握住门环,往外一拉。大门先是发出难听的一声摩擦,竟然真的随着王沆的动作缓缓地动了起来!
张哲之瞪大了眼睛,马上也握住另一个门环往外拉。
石门很重,两人好容易拉出一个半人宽的缝隙,立马侧身挤了进去。不过门里很黑,两人眼睛一时之间没适应过来,就在原地站了会。
习惯之后,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却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跳河,在黑暗里泛着黑亮的光,缓慢地流动着。
“怎么这里会有一条河?”
“不奇怪。”王沆走到河边,用手感受了下河水的温度,“京城里向来暗河居多,想来这只是其中一条。”
张哲之跟了过来,“那裕王让我们来此处有何用意?”
王沆摇摇头,“还是找到过去的路再说吧。”
虽然说是如此,但门后并不大,要是有路能过去,两人应该一眼就能看到。如今还没发现,难不成要淌河而过?
然而就在这时,张哲之在门旁边发现了一道楼梯。由木板铺成,堪堪只能容下一人。
“我们不如上去看看?”他询问着王沆,貌似是对自己发现的地方十分感兴趣。
王沆抬眼看了看四周,实在是没有发现有路可以去到对面,也只能先上去试试,便对张哲之点点头,示意自己先上去。
楼梯很长,两人总共拐了三个弯才走到顶。顶上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点满了蜡烛,每一个墙壁上都是排列整齐的金色方块,从墙角开始整齐的往上,乍一看就像是这墙壁是由这些方块堆砌而成。
不过等到两人走近才发现,这些金色的方块上,都有着一个孔,和镶嵌在树上的方块一模一样!
难道这满满的一墙,都是钥匙孔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古历分一昼夜为九十六刻,一刻相当于今十五分钟。
三刻=45分钟左右。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他们径直走到墙边,这些钥匙孔都分布在两人能触碰到得范围内,像给墙壁缠了一条略大的金色腰带。王沆数了数,大概有百十来个。
“这……”张哲之走到和王沆齐平,手往方块上滑过,“要一个一个试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先不说一个个地尝试需要多长时间,万一不小心触动了其他机关,对两人更是大大不利。
“莫慌,”王沆看起来并不揪心于这些简直一模一样的东西,他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总会找到办法。”这句话像是给了张哲之一颗定心丸,他也不再多话,立即照着王沆的指示行动起来。
两人这么分头摸索了一阵,终是被王沆找出了些破绽——在南面的墙角处,有一个可活动的暗格。
当下也顾不上贸然行动所带来的后果,王沆心一横,就把那暗格按了下去。手上用力的一瞬间,耳畔立刻发出一声轰隆的巨响,两人随即站到了房间中间,警惕地环顾四周,以防有变。
不过令两人惊讶的是,这声巨响竟来源于正对刚才那个墙角的两堵墙——它们正以缓慢的速度向下移动,渐渐地露出了隐藏在墙后的秘密。
先是露出了几根手臂粗的横梁,在横梁两边分别有四个排列整齐的个钩子,共同勾着底下一个铁笼,不过这墙不矮,饶是往下挪了好一阵,还是没让两人看清笼子里关了什么。
可一阵不好的预感让王沆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了几步,再抬起头时,赫然发现左右两个笼子竟然分别光着周晔和肖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沆心急如焚,什么也顾不上就往那边跑,嘴里还不断喊着他们的名字,眼睛瞬间爆红,像是要硬生生的流出血来。
张哲之皱眉,身影一晃,就直接拉住了王沆,“王沆!前面没路了!”
他下了狠力,王沆只感觉手上一痛,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往后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扑到在张哲之的怀里。
也是这时,王沆才终于注意到脚下——路断在距离脚尖两三步的地方,像是被人直接用斧头砍掉似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沟壑,成功地阻挡了两人前进的脚步。
再这么一看,那两个铁笼竟然是悬在半空,顶上的几个钩子也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掉下去。王沆绷了这么久的一根弦终于出现了松动,他看起来挺镇定,胸膛却快速起伏着,几次张嘴却都说不出话来。
张哲之松开他的手,慢慢靠近边缘处,上身侧出去听了会,“有水流声,底下应该是那条暗河。看样子,这笼子上说不定还有什么机关,我们得快点想办法过去。”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从怀里掏出剩下两把钥匙,胡乱塞给了张哲之一把,梦呓般说着机关肯定在墙上,要一个一个去试。说完之后也不管张哲之是何反应,慌忙地就跑了过去。
然而张哲之没动,他盯着手里的钥匙看了会,手一翻成拳,也不徐不疾地走了过去。
就这么没头没脑地试了半天,终于被王沆摸出了点门道,他把手里的钥匙狠狠地往前一送,就听一阵刺耳的滑动声,那边的两个轮子果然正在慢慢地向他们靠近。没过多久,就停在了离地面三尺左右。想要抓住笼子还得冒着生命危险,费上许多功夫。
可王沆哪管得了这么多,他疾步走过去,脚下使劲一蹬,就想要抓住笼子。不过他自小体弱未曾练武,动作十分笨拙,连笼子边都没挨到,偏偏脚下又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擦着风往下掉。
幸好张哲之眼疾手快,在他脚底打滑之前就搂住了他的腰,拉着他退后了好几步,齐齐跌倒在地面上。饶是虚惊一场,也让王沆手上发软,他心里乱成了一团,只能反手握住张哲之,眼里带着祈求,“帮我抓住那个笼子……”
张哲之眼神暗了暗,扶着王沆站起来之后,就边走边把自己的衣服撕成条状,不消一会就做成了一条长长的布带。他把其中一头缠在腰间,另一头交到了王沆手里,“你往里站,要是我不小心掉了下去,就把我拉上来。”
王沆点头,又往中间挪了几步。就见张哲之蹲低了身子之后,马上又猎豹一般弹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抓住了其中的一个笼子。他手上青筋暴起,调动了全身的力量,一点一点把爬到了笼子上,如释重负地歇了会后,便解开腰上的绳子,利索地缠上铁笼,打了个死结之后便顺着衣带返回到王沆身边。
接着,他又如法炮制,把另一个笼子也缠上了衣带。再回到中间时,他把两条绳子打了结绕在身后,拱起脊背慢慢往后挪。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般,才把铁笼的一头拉近了一些。
“我也顶不了多久,”张哲之转过头,竟然满头大汗,“你快用钥匙把铁笼打开!”
那边应了一声,走到半路又想起钥匙在张哲之身上,鼓捣了半天才拿到那枚钥匙。然而就在这时,左边铁笼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王沆……”周晔竟然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头朝着两人艰难地说着,“让我和张哲之说两句话……”
王沆皱眉,“等我们救出你了之后,再说也不迟。”
“不行!没有时间了!!”周晔提高了声音,一只手也抓住了铁笼,苍白的脸上露出几近狰狞的坚持,“让我先和他说两句话!!!”
可这话对于王沆无异于火上浇油,面对最亲近的伙伴,难得一见的失控的怒火涌上心头,他甚至也不愿意再回周晔一句话,只自顾自做着接下来的事。
然而张哲之却在这时叫住了王沆,“就这一会,让我和周晔说两句话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他凑到王沆身边,“我有分寸。”
这时王沆的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他代替张哲之拉住绳子,面色不善道:“快去。”
得了命令,张哲之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铁笼旁。走近了才发觉,这些日子没见到周晔,此刻他整张脸都已经凹陷下去,映出深邃的眼眶,竟然有些可怖。
“周管事……”
“别装了,”周晔眼里爆出狠厉,小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不是那个人。”
张哲之表情未变,心里却是千回百转,“什么这个人那个人?我只是张哲之!”
“你骗不过我,”周晔一声冷笑,手从笼子里伸了出来,抓住张哲之,“说!你接近王沆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我哪有什么目的……”,他脸上满是无措,被抓住的手上却暗暗汇集了内力,要是被周晔说破,就不能再留他性命!
然而周晔听过他这话之后,竟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手上的力骤然加大,锋利的目光直刺进张哲之眼里,“他现在护你护得紧,你还可以趁这个时候收起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好好待他。”
说到这,他猛咳了一阵,声音越发沙哑,“可你要是负了他,我周晔就算是变成鬼,也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语毕,他猛地松开手,张哲之连退了几步,再看周晔,他脸上的怒意已完全消去,此刻静静地坐在里面,眼神在肖齐和王沆之间游离。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来?”王沆忍不住喝了一声,周晔说话向来尖酸,张哲之现在这种样子,定是被骂了一通。
闻言,张哲之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走了过来,沉默地接过王沆手里的绳子。
王沆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叹口气之后便小跑着去了周晔身边。此时周晔气息已经变得极其微弱,他眯眼看着王沆忙活着的身影,终于还是使劲全身力气拦住他,“王沆……”
“怎么了?!”情急总是容易出错,王沆手忙脚乱地四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