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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着众人。“日安,白石君,四天宝寺的各位。”“你好,忍足君。”代表着网球部的众人向忍足侑士打好招呼。
几句寒暄之后,忍足侑士扫了扫众人,疑惑的问道,“话说回来,那位财前君不在吗?”静立在一旁的忍足谦也听闻忙支起耳朵,等待着白石的答复。
提到财前,白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思考着什么答复,艰难的开口回答道“财前他……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再怎么不方便,出席一下曾经一同挥洒过汗水的队友的葬礼的时间总该是有的吧?忍足侑士面上不动声色,看了看白石的神色,便知道这个问题不好深究,暗自将疑问压在心底。
只是他不问,还是会有人替他问出来,一旁旁听的忍足翔太按捺不住,“光哥能有什么事?不方便到连谦也的葬礼都出席不了?”
“……”白石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忍足翔太早已听不下他的解释,“我要去亲自问问他!”说着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早就冲到房间之外。
同样怀着这个疑问的还有忍足谦也,一方面担心财前光本人出了什么事,一方面担心向来不靠谱的弟弟闹出什么事情来,索性跟着翔太一同出了房间。
“翔太!”万里子的一声招呼早就随着忍足翔太消失在房间中。忍足侑士看了看白石,终于摊开了话题,“看样子这个话题无法避免了,那么白石君,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财前光没有出席了吗?”看着事情一发而不可收拾,白石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无奈的交代了一切,“财前……认为谦也还活着。”
食指在鼠标左键重重击了几下,一段音乐经由立体声耳机回荡在耳边。
不行。怎么改都不行。
财前光恼怒的将耳机摘下,甩在桌子上,视线停在了电脑屏幕右上角的钟表处。
“8点50分……”他念叨了一句,抬手挡住视线,双眼阖起,手指上移撩起了自己的刘海,想理顺自己混乱无序的思路。渐渐地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即使置身与一片黑暗之中,大脑还是杂乱无章,不得安宁。
“谦也桑……”忍足谦也坦然的念出这个名字,一点点尝试着平复心绪。
“叔叔!翔太叔叔来找你了!”三年级的小侄子推门而入,大嗓门让他皱起眉头,忍足翔太?明明是与他并无太多关联的孩子,为什么来找他?
尽管带着这样的疑问,财前光还是乖乖跟着自己的侄子下了楼。
忍足谦也一路加速,才终于赶上了翔太,他带翔太去过财前家几次,翔太也因此记住了财前光家的地址。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翔太只说了句“我找光哥”,财前光的小侄子就腾腾腾跑上了楼。
“有什么事吗?”面对着撑着膝盖大喘着粗气的少年,财前光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光哥,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参加谦也的……的葬礼……”忍足翔太开门见山的问道。
“谦也桑的葬礼……”跟着念了一番,财前光脸色变得更加的严肃,表情变得和那天在部活室一样奇怪,“这件事并不适合开玩笑,翔太。”
“你说这是玩笑?!”忍足翔太听到这个答复,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谦也他……谦也他……”
财前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肯定的语气不容置疑,“谦也桑,还好好地活着。”
站在他们身后目睹了全部对话的忍足谦也就像昨天在部活室听到白石和财前的对话时一样又一次愣住了。
这一次他终于不得不确认,财前光,得了妄想症。
妄想着他还活着。
说完这句话之后,财前光不再理会一旁的翔太,说了一句“失陪”便径自走上楼梯。
“等一下!你这!你这……”仿佛没有听到翔太的话一样,财前光的脚步越来越遥远。
“呐……翔太叔叔。”站在一旁的财前拓实迟疑着开了口,“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叔叔一定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面对着翔太疑惑中掺杂着焦急以及怒火的目光,他继续缓缓地说着,眼神里充满了对财前光的信任,“因为叔叔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坚定的眼神,他这么坚持这件事情,一定是出于他自己的考虑吧。”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谦也和翔太两人心里那团焦躁不安的火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平静下来的忍足翔太并没有久留,很快就向拓实告别,离开了财前家。
一旁的忍足谦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无声的追了上去,一脸凝重地跟随着他。
丧礼结束后,忍足翔太主动找到了白石藏之介。
“光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白石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从谦也死之后,他就有些不对劲。最初只是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奇怪,后来我才发现,他忘记了谦也死掉这件事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妄想着他的存在。并且,拒绝相信一切有关谦也的事情。”
“嗯,他也和我说了……不要开玩笑什么的。”忍足翔太皱着眉,想到财前光严肃的表情,以及财前拓实所说的,财前光的坚定的眼神。
就像是为了保护自我,强行避开一切真相一样。
忍足谦也就站在两人旁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一旁的醒竹,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地面的声响。
随着话题的凝重,他两侧的拳头也越握越紧。
“带他去医院吧。”
“翔太……”
“翔太……”
白石和谦也同时惊讶的盯着忍足翔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吧,带他去医院吧。”
“喂!白石你快点说什么啊!”即使知道白石听不到自己的话,忍足谦也还是忍不住喊出声来。
半晌,白石沙哑着嗓子,挣扎着,说出了忍足谦也最不想听到答案。
“好。”
得做什么……
得做什么。
必须得做什么!
即使自己这个样子,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也必须努力为财前做什么。
忍足谦也大声喊着某个音节,想将胸口压抑的情感彻底释放出来。
却只是无人能够倾听的悲鸣。
我这副样子……根本连自己都救赎不了。
为如此无力的自己感到深深的悲哀,就像一年前站在全国大赛上的球场上一样。
那之后,谦也曾经独自一人站在四天宝寺的网球场,也像这样,想要摆脱这种无力感。
那个时候,一罐冰凉的蔬菜汁贴在了他的右脸颊上。
“谦也桑,这副样子真是逊毙了。”财前光将手里的蔬菜汁扔给谦也。
“不过……我也和你一样。”拿着另一罐年糕汤,财前光用空出的左手拉开拉环,仰头灌下一大口。
随即,他对着谦也说,“输球,真让人难过,对吧?”
……
必须要做什么。
为了财前。
走向客厅,忍足谦也看着眼睛红肿着的忍足万里子,看着这位经受丧子之痛,一下子苍老起来的,自己最亲近的人,他跪在她面前,“对不起,妈妈。”
一直维持着跪下的动作,忍足谦也对着感知不到一切的万里子说,“都是因为我,他才……
即使什么都做不到,我也要努力去做。
不能陪伴在您身边,对不起。”
说着他站起身来,望着前几天还在告诉他午饭时他最喜欢的带筋肉的母亲。
深深鞠了一躬,他用自己虚无的手臂抱了抱她,“那么,我走了,妈妈。”
接着忍足谦也坚决地扭过头,打算就此离开。
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忍足万里子突然对着他离开的方向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一样,“谦也!”
忍足谦也咬咬牙,终究没再回头。
“打扰了。”即使知道不会有人回答他的问候,谦也依旧在门口鞠了一躬,对于无人回应这件事早已习以为常,在问候过后,谦也径直走向了财前的房间。
“喂,财前,我进来了!”
穿门而入,映入他眼中的是财前光侧躺在床上的背影。
“什么嘛……在睡觉啊。”忍足谦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到背对着他的床沿一侧,忍足谦也坐在他身侧,“我这么担心你的时候,你居然在睡觉。”
“你这家伙,果然还是没心没肺这点最突出了。”
微笑着想要触摸身侧的少年,却在半途中怯怯的停了手。
“期待能够碰到你什么的……真是妄想。”
“明明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对我来说最为特别的你,我却连确认能不能触碰到你的勇气都没有呢。
想要你看见我啊。
想要触碰到你啊。
但是绝非这样的情形,妄想着我的存在。
“不知道你的世界里的我是什么样子,如果真的可以听到我的声音,绝对会说‘吵死了,谦也桑’什么的,真过分啊。”
伴随着忍足谦也无人知晓的言语,窗沿悬挂着的风铃在微风中叮咚撞击着,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
一侧的少年胸口起伏着,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困意。
许久没有过的困意竟涌了上来。
“午安,财前。”
用迷迷糊糊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忍足谦也没有抵住困意,侧躺在财前的身侧,也陷入了睡眠。
风铃还在叮咚作响。
在某个不知名的梦境消散后,忍足谦也睁开了双眼。
……被财前抱住了。
虽然没有被抱住的触觉,但是他确确实实的在财前光的怀抱中。
财前光还是那副睡着的样子,平时没有表情的脸因为尚在梦中而有点像柔软的面团。
稍微……有点可爱啊,这家伙。
如果尚有过去的身体,看着这样的财前光,忍足谦也大概会脸红吧。
涌上心头的喜悦只有一瞬间,财前下一刻抬了抬手臂,径直穿了谦也透明虚无的身体。
“啊……”谦也因为眼前的景象有些讶异,尾音还带着一丝失望,看着财前光人畜无害的睡颜,谦也苦笑着指了指他,“骗子。”
“不过算了,我已经习惯了。”有点沮丧的自我安慰着,忍足谦也盯着一旁的财前光,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过了不久,财前光的指尖动了动,绿色的眼睛中是浓浓的黯然。
……
忍足谦也愣愣地看着刚从浴室出来的财前光。
财前光只是用毛巾简略的擦了一遍头发就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平日里有些张扬的黑色短发湿漉漉的服服帖帖的贴在两侧。
脱下浴衣,套上一件黑色的T恤与黑色的长裤,动作间,少年纤细的腰暴露在谦也面前,对此毫不知情的财前光只是将目光瞥向不远处,若有所思。
财前光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将五只耳环分别戴在耳朵两侧。
做完这一切的财前光望了望窗外已经一片漆黑的夜景,良好的夜视让他可以透过窗户,看到隔壁已经开始开花的金桔树,但是还不能闻到那带着酸涩与甜蜜的香气,用指尖碰了碰手边的风铃,财前光又一次哼起了谦也不知道的曲子。
“‘さよなら’の言葉打ち消して(否认“再见”的言语)”
少年的调子在清唱出歌词的一瞬间突兀的断掉。
财前光想要回过头,却在做出动作的前一秒临时改变意图,遥望起天边的皎洁明月。
忍足谦也望着他,在某个瞬间感受到了某种违和感。
是什么呢?
☆、我所不知的我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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