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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疯了似的扑向那人的怀抱,无语泪流。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这不是梦,泪水漫堤。哭了一阵,便开始用牙咬他的肩膀,用手捶打他的胸膛,却怎么也不够。
不够相思、不够心疼、不够心惊胆战……
洛尘封就这么拥着怀里的人儿,任他撕咬捶打、任他放肆发泄,哪怕现在就杀了他,他也毫无怨言,只想就这么抱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泪水从没有这么多过,屋外连夜的春雨也自愧不如。头依旧枕在爱人的怀中,不哭了,泪却依旧哗哗直流。
从未见颜雪君流过这么多的泪,即使在离宫冰洞,他的母亲要亲手杀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洛尘封只觉得爱人所有的泪水都淌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将心灼得生疼。
“乖,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洛尘封低声哄着,生怕他哭坏了自己的眼睛。
洛尘封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颜雪君更是泪如泉涌。
洛尘封又心疼又好笑,一边替他拭着眼泪,一边柔声说着:“好了,再哭下去,就要变成女人了。”
此招果然够损,眼泪蓦地如潮水般退去。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飞快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洛尘封却抢先一步揽住了他的腰身,再次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
“混蛋,你放开我!”
“不放!”
相同的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两人皆是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拖拖拉拉这么久,此文小菲会尽快完结,大家再忍忍O(∩_∩)O~
☆、喂食
“对不起。”
又是那句‘对不起’,颜雪君将头微微撇向了一侧。
洛尘封双手捧住他的脸庞让他面对自己,柔声道:“别不理我,我会死的。”
颜雪君耷拉着眼皮,依旧不开口,心中却想:没有我,这两月你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我知道你委屈,我也不辩解,让你打让你骂可好?”洛尘封哀求道。
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洛尘封吗,颜雪君难以置信的抬起眼眸。瞥见他藏在眸中的哀求与疲惫,心中蓦地一软,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道:“我不会。”
“就知道你舍不得。”
‘恬不知耻’颜雪君就想到了这么一个词。
还未回过神,那炙热的吻已经压了下来,扫过齿列,撬开牙关,攻城略池。
熟悉的气味透过口腔直入心田,瞬间化作了一弯春水。忘记了挣扎和反抗,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两具燃烧口的身躯紧紧缠在了一起,无语诉衷肠。
情正浓时,洛尘封却忽的停了下来。
颜雪君好一阵喘,不由开口“怎么了?”
洛尘封捂着胸口摇了摇头,无奈苦笑,这该死的‘红鹧鸪’!
见洛尘封脸色苍白可怖,颜雪君心底的烈火顿时熄灭了大半,连忙将他扶到了床榻上。
一同躺在榻上,烛火中深情相望,最后又齐齐抱在了一起。
对于颜雪君来说,拥抱也好、做口爱也好,只要这人在自己身边,时时看得到,他心满意足;对于此刻的洛尘封来说,爱人就在眼前,同呼吸共枕眠,却是半点碰不得,他想毁天灭地。
“为什么?为什么一句话也不留下?”颜雪君摩挲的洛尘封的面庞,满腹委屈。
洛尘封看向他,问:“母后都和你说了吗?”
颜雪君点了点头,只是就算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心中还是委屈。无缘无故的消失,无期无盼的等待,他不愿再经历一次。
“如果我事先告诉了你,你还会允许我那样做吗?”
“不会!”
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为了任何人糟蹋自己的生命!
洛尘封微叹,“你的心思我岂会不明白。那女子我不能不救,可情况太过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说起。”
“我没有怪你,只是害怕有了第一次便会有更多次。”
“不会了,你要相信我。”
相不相信、原不原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颜雪君已经离不开你了。
黎明破晓,花落鸟鸣,一觉天明。
睁开眼魂牵梦萦的爱人就在眼前,颜雪君呆呆看了好久。
俊逸的面庞,均匀的呼吸,温暖的怀抱,那么真实却又如梦如幻。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只一夜,云王府内繁花重重、落英缤纷。
久未出门,如今走在这落英小道上倍感心旷神怡。花间的露珠、树枝上的嫩芽、觅食的鸟儿、自在的锦鲤,这个早晨生动得不可思议。
可书老远就看见了颜雪君,连忙朝他奔了过来,“公子怎么出来了?”
颜雪君笑了笑,手指轻抚着花瓣,“看院里花开得好,就出来了。”
绝世的容颜、白皙修长的手指、娇艳欲滴的花瓣,怎一个美字了得。
正应了那句:人比花娇。
“刚下过雨,公子担心脚下。”
“王爷回来了,劳烦姑姑多备一份早膳。”说到此处,颜雪君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可书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奴婢这就去准备。”
颜雪君抚了抚微烫的脸,转身往回走。
轻轻推开门,那温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径直步向了床榻,细细打量着仍在睡梦中的男人,英挺的眉、高挺的鼻、薄薄的唇,菱角分明,俊逸无双。
忽的瞥见了他的手腕处,缠着厚厚的布带,一手还渗着血。
轻巧地揭开了布带,道道伤疤,赫然醒目。
凤后在信中说,他要割腕取血救那女子,七七四十九天,每七天一次。七道伤疤,他还真下得去手。
洛尘封这时醒了过来,瞥见颜雪君哀怨的神色,忙道:“都是小伤,不碍事。”
颜雪君没有说话,起身找来了新的布带,一圈圈缠了回去。
见他垂着眼眸,洛尘封小心翼翼地问:“雪君,你生气了?”
顿了半晌,“没有。”
“那为何不说话?”
讽刺一笑,“割腕取血,你对她可真好。”
“雪君你是吃醋了吗?”
心口一阵憋闷,飞快的完成了手上的动作,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杀了那女人。”
说话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颜雪君起身开门去了。
洛尘封哀叹:男人吃醋,不可小觑。
闻到食物的香味,洛尘也爬了起了,匆匆洗了脸漱了口,也坐到了桌前。
见颜雪君低着眼眸,自顾吃着也不理他,哀怨的叫了一声:“雪君……”
颜雪君心里依旧有些憋屈,不作搭理,又吃了一阵。
“雪君,为夫手疼。”
颜雪君停下了动作,笑了笑:“很疼是吗?。”
洛尘封连连点头,模样凄惨。
“那是你自找的。”
小心翼翼地挪到颜雪君身边,贴着他坐下,“雪君,为夫好饿!”
一忍再忍,盛了一碗白粥‘砰’地放在了洛尘封的面前。
这生气的模样真是惹人难耐啊!捧起脸颊,迅速撅了一口他口中的食物,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你……”颜雪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脸得意的人,脸色一片粉红,心底好一阵‘噗通’乱跳。
那无赖却说:“如果你不喂我,为夫今后就这么吃。”
心底百般纠结、千般忍耐、万分压抑,终是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往洛尘封嘴里喂去。
洛尘封吃得欢乐,心想这双手就这么废了才好!好吧只是随便想想,真要废了,只怕是夫纲难振。
洛尘封吃得欢快,颜雪君却总想着他抢食的情景,只觉得恶心翻滚。碗勺一丢,飞奔到门外呕吐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好恶心!(*@ο@*) 哇~
说一下上一章被河蟹的几个字,第一是‘□□’,第二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晏几道的词,不懂为什么会中招。
以后有敏感字眼的,我会在中间加一个‘口’,希望不影响大家阅读。
☆、你娶她吧
洛尘封也连忙追了出来,殷勤地拍着颜雪君的背脊,“哎,不就吃了一口而已,有这么恶心吗?”
颜雪君一听,更加的止不住。
听到呕吐声,不远处的可书连忙奔了过来,叫道:“公子怎么又吐了?”
洛尘封刚要说话,忽的意识到不对劲,看向可书,“又?姑姑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雪君不止吐过一次?”
可书忽然就懵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颜雪君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进去说。”
进了屋,颜雪君靠坐在榻上,洛尘封立在他的面前,一片静默。
洛尘封终是忍不住了,问:“雪君,你是不是生病了?”寄希望于不是心中所猜测的那样。
“我怀孕了。从宫中回来的那晚。”
每次事后,洛尘封都会亲自熬上一碗避子汤给颜雪君服下,只有那晚,他一大早就去撞香楼赴约了,一去不返。
将颜雪君搂进怀里,洛尘封一声长叹,“是我大意了。”
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颜雪君皱了眉,“你不想要他,是吗?”
“我没有不想要他,我是担心你的身子。”
颜雪君身上没什么力气,软软靠在洛尘封的怀里,“我会照顾好自己。”
颜雪君重伤刚愈,加之离儿出生还不到一年,更要命的是那修炼‘移花接木’活不过三十岁的预言,这一切让洛尘封惶惶难安。
怀孕产子,九死一生,他怎可再让颜雪君冒险。
“雪君。”洛尘封斟酌了一番,终是对颜雪君说道:“这个孩子,我们不要好吗?”
就因为这句话,颜雪君瞬间冷下了脸。
洛尘封又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颜雪君刚脆将他赶到了房门外,
趁着可书送点心的当头,洛尘封又挤回了房里,在颜雪君身边殷勤伺候,可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人们常说:你可以打我骂我,可千万别不理我。洛尘封此刻深刻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最终不得不妥协,道:“孩子可以留下,但你今后一切都得听我的安排。”
颜雪君眼皮也不抬一下,“如果你嫌麻烦,我明天就可以回离宫去。”
受点委屈就要回娘家,这脾气可惯不得。思来想去,又觉得不该和怀孕的恩一般见识,况且颜雪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只得耐心说道:“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你麻烦?若是可以,我恨不能和你有更多的孩子,陪着他们成长,看着他们成家立业,你我共享天伦。”顿了顿,“可雪君你知道吗,那时在离宫冰洞,你承受了颜后的一掌,毫无生气的躺在我的怀里,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塌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却不能失去你,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颜雪君看着洛尘封,他的眼中赫然满是哀痛之色。声音一低,道:“只要你答应留下他,我什么都听你的,也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父不疼母不爱,在颜雪君看来是这世间最痛苦、最悲哀的事,他怎么忍心不要自己的孩子。
洛尘封自知反对无用,只得顺了他。放心不下,又连夜将李太医请到王府之中。
不得不说李太医是天底下最大胆的医者,诊脉之后,自告奋勇的道:“公子今后的一切事宜都交给臣,王爷大可放心!”
“李太医,他是我洛尘封的爱人,不是你手中的试验品,你可瞧仔细了!”
李太医不急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