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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见了从心底里面觉得凉飕飕的,着实可怕。
燕回醒来的时候却只闻到了一股腥臊的气味。
他一下坐了起来,却又感受到钻心的疼,伸手就去碰脸,这不碰还好,一碰就忍不住惨叫出声。
实在是太痛了,痛得犹如火在烧一般。
他此时的相貌看上去极为狰狞,但下面的观众看了却觉得份外凄凉。
他痛得浑身发抖,却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是呼吸极为沉重,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
环顾了一下四周,燕回有些茫然。
此地极为昏暗潮/湿,几乎难以看清四周,只有一张木床,上面铺着稻草,边上有沟渠,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一根根粗/壮的木栏将这个房间围住,大门紧锁。
最外面似乎挂着油灯,大概是这里有限的光源之一。
燕回忍住痛,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心中一惊,自己这是被关进大牢里面了?
却在这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吃饭吃饭吃饭了啊,不想死的都给我吃下去。”一名狱卒提溜着饭桶,另一名狱卒端着饭碗,正一个一个的发放着牢饭。
等走到燕回这边的时候,那两狱卒停了一下。
“他好像还是没吃。”
“是吗?不管他吃不吃,我们继续。”
燕回靠在门口,看了一个清清楚楚,那狱卒分明在隔壁的碗中下了什么,撤了原来的饭碗,又将新的给换上。
此时的燕回倒是没那么痛了,他现在发现,只要他轻微动一下脸上的肌肉,就会痛不欲生,更别说碰一下脸上了。
他心里清楚,他应该是被毁容了。
只是相比容貌被毁,他心中的痛与恨更重。
反倒是不在意了。
“吆,这不是灭了燕家沟的山贼吗?醒了?”
“醒了就吃饭吧,多吃点,也没多久的日子了,等一个月后大人回来,你的人头大概也就可以挂到外面去了。”
话一说完,两名狱卒嘻嘻哈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显然是把燕回当成了一个笑话看。
燕回眼睛都没动一下,显然是当成了耳边风,他此时脸上一动就痛,他可没这个心思去理会狱卒的戏弄。
狱卒觉得无趣,丢下饭碗就走了。
燕回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间牢房,应该是最后一间。
等狱卒走了,半天听不到声音,燕回这才向隔壁走了过去。
这里又潮/湿又昏暗,还腥臊馊臭,这些狱卒肯定不会守在这里,定然会待在这间狱室的外面。
隔壁也不知关着的是谁,整个牢房竟然都用细细密密的木头围住,当真只能伸过去指头。
光线不住,燕回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对面的阴暗角落里,似乎坐着一名大汉。
这狱室是在地下,但在靠墙的一面,却也凿穿了几个孔洞,算是用来通气,此时刚好有光从那孔洞中射了进来,刚好照在那大汉的眼上。
燕回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却能看到这人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不断的运动,也不知这人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那大汉并没有吃那狱卒送来的碗饭,也不知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坐在那边。
稍等了一会,那大汉猛的睁眼。
燕回刺痛,差点叫出声来,这大汉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刺得他不由牵动了面部肌肉,简直不能更痛。
再看过去,那眼中哪里有刚刚的锋芒,仿佛一切都只是燕回的错觉。
昏暗中,燕回看到那大汉走向狱卒刚刚放下的碗饭。
都是些掺着石子的糠米菜叶,便是连牲口也不吃的,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还没完全馊掉,散发的气味虽然难闻,却还能忍受。
见那大汉动了碗饭,燕回忍不住用力敲了一下木栏。
大汉回头看了一眼,却依旧拿上碗饭。
燕回心中大急,镜头特写中,能看见他那复杂至极的眼神。
他或许又想起了燕家。
他那时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他想救任何人似乎都做不到。
他不甘心!
他怎能甘心!
受如此冤屈,受如此大难,他要是能忍声吞气,他便枉为人子!
“不·要·吃·有·毒!”
脸上的肌肉迸裂,湿漉漉的血从脸上流了下来,在昏暗中看着极为渗人,却又让人心酸到不行。
下面的观众中,有不少已经泪流面貌却全然不知。
这要怎么样的心酸与决心才能喊出刚刚那句话?
要承受怎么样的痛苦才能无视掉脸上的痛楚?
大汉没放下手中的碗饭,反倒是走进了靠墙的一边,那里是最黑的地方,燕回看不真切,却能判断出那人应该没有吃。
莫名的就心中一松。
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一下就瘫坐在地上。
那大汉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再次从阴暗处走了过来,却对着燕回点了点头。
燕回靠在木栏上,抬头看着不是很真切,却彻底放下了心,当时就有一种想要睡过去的冲动。
那大汉蹲了下来,一根手指穿过木栏窄窄的缝隙,一下点在燕回的脖子上。
燕回浑身一僵,瞬间动弹不得。
这是???!
☆、第163章 绝处有人指真路
“你·要……”燕回脸上痛得不行,却又被大汉的行为给惊到,他想要动弹,可那根压住他的手指却犹如千钧之重,他根本连回头的可能都没有。
因为说话,脸上的又裂开不少,整张脸都变得湿漉漉、红彤彤的,在阴暗中看着让人不忍直视。
“你……很好。”大汉说话了,声音低沉犹如钟鸣,但听他所说似乎并无恶意。
燕回提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他不知大汉到底要作何,无论怎样还是有些担心。
然后剧烈的震荡就开始了。
在细微的镜头之下,能够清楚的看见压住燕回的那根大汉的手指,正在高频率的震动。
这种震动快得匪夷所思,哪怕影片中放慢了数倍,却依旧只能看见虚影。
震动形成的力道迅速的传递到燕回的身上。
噗!噗!噗!
他的脸受到这股震动的影响,犹如海浪一般波动起来,随着力道的增强,波动越来越大,原本就破裂不堪的面皮,此时随着波动震荡,再次破裂。
只是这次却没有鲜血流出,而是喷射/出几道猩黑发臭的细线。
燕回痛得简直想要死去,但却受制于大汉的奇异力道,便是想要痛出声来也是不能。
等到那细线喷射/出去,脸上的巨痛瞬间就降低了一个档次,虽然依旧痛得不行,但却已经是可以忍受的范围。
“还有,继续忍住。”大汉理应是发觉到了燕回心中的放松,立刻出声提醒道。
燕回心中一紧,脸上又传来近乎撕裂的声音,这声音极小,但在静寂的牢狱中却显得极为明显,甚至刺耳!
下方的观众大都已经不忍观看,虽然牢狱中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晰,但过高的拟真度带给人的临场感却犹如亲眼所见,让人寒毛直竖。
“噗——”的一声,最后一根猩黑细线从燕回的下颌中间喷射而出。
燕回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虽然脸上依旧痛得有若针扎,但精神上却一下就松了下来。
大汉收了手指,昏暗中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最终只听见幽幽一叹。
燕回靠在木栏上昏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恍惚中醒来。
脸上火辣辣的痛着,却比之前要好受得多。
他动了动嘴,眉毛十分怪异的抽/动了一下,血淋淋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这是?”燕回伸手摸了摸脸,脸上的血水还没完全干掉,粘连在手上,他看向隔壁的大汉,忍不住问道。
“你脸上被人下了毒。”大汉坐在木栏的对面,看不清这人的样子,却能看到那在黑暗中也十分明亮的眼睛。
“下……毒?”燕回心中苦笑,被毁容抵成山贼是理所当然,毕竟燕家沟虽地处偏远,但好歹也是大家,自己的样子更是为人所知。
不毁掉自己的脸,又如何能将自己塞进这牢狱之中?
或许多塞点银子,自己无论有没有被毁容都会被塞进来,可若对方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吃尽苦头然后憋屈的死去,对方当然不会做那多余之事。
给自己的脸下毒,也是就理所当然的事情,毁掉自己的容,更让自己痛苦,也省下一笔银子,简直一箭三雕。
燕回到底是读书人,天资聪慧,短短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他想明白了,下方的观众也想明白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共鸣反应,极高的拟真度已经开始不再局限于表面,而是进而渗入到心理。
但是显然,至始至终能给观众这种犹如亲身经历感觉的演员并不多。
如今,应该又多了一名于与非!
坐在最角落的一名戴着棒球帽的高大男子,推了推鼻梁上那可笑的傻笨黑框眼镜,目光从银幕上移开,落到最前排于与非的身上。
“果然……”这人低声而语。
就在此时,有人从最边上的过道走了过来,此时是电影播放的时候,无论是谁大概都不敢从人群中穿行而过,就算绕圈子也得认了。
否则影响到别人看电影,万一引起众怒,被暴打一顿那可就冤枉至极。
等停到高大男子这,这人似是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赵……赵先生!今天下午你有工作!!”
声音压得极低,但听上去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哦?是吗?那又怎样?”声音懒洋洋的,也低到几乎听不见,戴着棒球帽的男子依旧看着银幕,根本看都没看这人一眼。
这人还想说话,却发现男子的边上居然还有一张空位。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这是在贿赂他??是给他准备的座位??
棒球帽男子,拍了拍边上的座位,又摇了摇手。
那人顿时黑了脸,这男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给自己留座位!分明就是怕自己影响到他看电影!!
摇手是什么意思?我挡住你的视线了吗?我站在最边上的好吗?
苦逼的经纪人差点暴走,却又无可奈何垂头丧气的坐上了座位。
这位爷不想去,要在别的地方他还能死皮赖脸的把他给拽去,可在这电影院中,他可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算了,这是第一部【拟真电影】,好歹也不能太亏。
经纪人抬头就往银幕看去,只这一看,便就再也移不开眼睛。
不!准确的说,是再也移不开心!
残酷的画面,没有闪闪发亮的唯美,更没有大多影帝那种难以言喻的吸引目光的能力,但一旦看了,心就挂上去了。
可以随时切断目光,但不到一秒,又会忍不住看过去。
这种吸引力与流于表面的光彩完全不一样。
是更深层次的的演绎。
经纪人心里震撼,偷偷往边上瞄了一眼,却看见那人神色如常,眼睛微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当下就松了一口气,就说嘛,这样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有所畏惧。
可当看向银幕,经纪人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沉甸甸的——这样的怪物又多了一个啊!
银幕上的燕回看不清表情,他那副模样,看不出表情倒是正常。
但眼神中的迷茫却清清楚楚。
是的,他能想清楚毁容是为何,脸上下毒是为何,却想不通那幕后的人为何是他的燕三叔!
他想报仇,他更想讨个明白!
“你脸上的毒虽已祛除,但你脸却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