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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点点头说:“想来誉王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死心,怕是要来叨扰哥哥了。”
长苏点点头。
黎纲进来说:誉王到了。蒙挚看了看苏瑜和长苏,说:你俩料的可真够准的啊。苏瑜起身带着蒙挚出了房间,蒙挚从后门走了,苏瑜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想还是开始伪装起自己的脸,做了半日林悦,是时候做回苏瑜了。还没来的及换下身上的袍子,小南就出现了,进来说:主子,苏嬷嬷说了,靖王府内室的人查完了,只是……
“怎么了。”
“吴侧妃身边那个滑族侍女,昨日服毒死了。”
来不及换下衣服,苏瑜立刻起身飞往靖王府,在柴房见到了那侍女的尸体,问道:怎么回事。
“主子交代,一切让吴侧妃处理,侧妃昨日见过她,给了她纸笔,要她写下这些年在靖王府替秦般若做了的事情,今日来看的时候,就这样了。”
“她写了吗。”
“昨日我一直盯着她,直到她睡下都没碰过笔。”
“王妃怎么样。”
“受了点惊吓,此时在休息呢。”
“去看看”
看完吴侧妃,给她写了一个安神的药方子,苏瑜没有去书房,而是凭着以前的记忆在靖王府逛着。她突然又想起小的时候,她没出生的时候,太皇太后就和母亲订下她和景琰的娃娃亲,当时林殊先出生,就在母亲因为无法履行这门亲事遗憾的时候,怀了她,因为她不足月而生,身体柔弱多病,又因着静嫔娘娘是医女,从她记事起,除了夏天和秋天在林府度过,一入冬母亲就会把她送进芷萝宫,彼时她还是那个被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捧在手心的娇娃娃,在宫里的时候,静嫔娘娘待她像是自己的亲女儿一样,和景琰也是从下一起长大的,在萧景琰的印象里,林悦就该是自己的王妃,不仅仅是每天被太皇太后灌输的,还因为在他的心里,林悦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以外最懂他的人,小时候自己和林殊贪玩受了伤,最初是母亲处理,后来都变成林悦处理,记得小殊当时还很生气的拉过林悦说:你还没嫁给景琰呢,怎么就这么像他的王妃了,真是的,我不想你嫁给景琰。等到十五岁林悦及笄的时候,梁帝就在太皇太后的催促下下了明旨给二人指婚。那时的林燮很是不情愿,因为他知道,皇子们还是免不了妻妾成群的,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怎么都有些不开心。萧景琰知道了还特意拜访,承诺以后就算梁帝下令要他迎娶侧妃,也不会同她们有夫妻之实,自己的妻子,只有林悦一个。至于与吴侧妃的那个孩子,萧景琰表示,那都是意外。
苏瑜走着走着,就走到后花园的一处幽静的房子,正疑惑着这房间自己似乎从没看见过,萧景琰便开了门走出来,听说萧景琰上午去了刑部,却不曾想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二人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久久的对望着,微风拂过,看着第一次没穿劲装而是穿着一身浅蓝色袍子的姑娘,萧景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对除了林悦之外的一个女孩子,有了动心的感觉。苏瑜反应过来,欠身给萧景琰行了一个礼,说到:刚刚探望了侧妃,不小心走到此处,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萧景琰点点头说:王妃那里的事我听说了,有劳姑娘了。
“殿下客气了,我还要回去同兄长说一声,先告辞了”看着苏瑜远去的身影,景琰皱了皱眉头,叫来战英说:你去城里找家铺子,给苏姑娘做一身披风。列战英愣了愣,点头出去了。
苏瑜回到苏宅,誉王已经走了,进了房间长苏说:明日和我一起去趟靖王府吧。苏瑜略微怔了怔,接过长苏手里的茶杯,点了点头。看着她出神的样子,长苏的心里涌上一阵悲痛。他的妹妹,如果不是十二年前,她早已是靖王的正妃,和自己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如今,面对自己的爱人,她甚至不能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就像他和霓凰一样。
苏瑜心里何尝不难过,十二年了,她和萧景琰之间除了殿下臣子,还剩下什么呢,这一夜,面对苏宅的不安宁,苏瑜难得的出了手,刀起人落,干净利落,苏瑜像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甘和烦闷,可是能怎么样呢,一切都变了。
第九章
苏瑜经常来靖王府,不过回来以后还是第一次从正门进靖王府。送上拜帖长苏和苏瑜都有些出神的看着靖王府的正门,长苏想起景琰开府建衙的时候二人一起来这里的场景,苏瑜想起以前和景琰闹矛盾的时候,二人就站在这里,一个想走,一个不让她走,最后总是景琰败下阵来,伸手将她搂到怀里,顺便送上一个道歉的吻,二人就和好如初了。长苏轻轻说: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经过一番客套和送礼的过程,长苏让苏瑜去了内室做她该做的事情,他和景琰去了前厅。苏瑜在花园里踱步,内室的调查已经告一段落,虽然不能说完全没问题,但安插了好些盟里的人,小南和小北也在暗中监视,基本不会有异。苏瑜走着走着就走到昨日来过的那处屋子,想了想走上台阶推门进了去,推开门站在门口,苏瑜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这是一间很精致的女子的房间,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她及笄时,宫里的画师为她画的像,看着这幅自己的画像,苏瑜的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掉,迈开脚走进去,床边的桌子上放着梳妆的盒子,打开梳妆盒,里面的步摇,发簪竟然全是她以前用过的样子,里面还有她用过的手帕,鼻烟。苏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以前还一直在想这些东西怎么用着用着就不见了,原来竟然在他这里。走到房间的另一边,高高的案几上竟然供着一卷圣旨,苏瑜轻轻展开来看,竟然是一道赐婚的圣旨,大意不过是待景琰从东海练兵回来,就让二人成婚,苏瑜心中大恸,紧紧握住圣旨跌落在地上无声的哭着。直到去给吴侧妃折花的小辞,发现房间的门开着,走进来就看见哭的一塌糊涂的自家小姐。焦急的走过去扶起她说到:小姐怎么在这里,赶紧出去吧,靖王殿下说了任何人不能进来这里,万一被靖王府的人看见了可不好了。
苏瑜放好圣旨,在小辞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苏瑜还是没能回过神,小辞有些担忧,想着是不是该去报告宗主“小姐,小姐,你可别吓我啊”
听着有人呼唤,苏瑜才回过神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和她平时那副冷漠严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小辞心里有些崩乱,意外发现自家小姐的另一面,该不该戳穿求解答在线等急……
瞥见小辞有些惊讶的表情,苏瑜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恢复了冷淡的表情站起身朝前厅走去。跨进前院拉过一个人,问得自家哥哥和靖王在书房,苏瑜又走向书房,却站在门口想了想,收住了脚步,站在书房门口。战英远远的看到她的身影,召来一个小厮对他说了几句。那小厮转身进了后院,不一会手里捧着一件月白色的披风向着苏瑜走去。
“苏姑娘,列将军交代让您披上这个。”
苏瑜有些愣神,开口问道:列将军交代的?
“列将军说是殿下吩咐他去做的,说是咱们王府一向不生火,苏姑娘常来王府办事,怕冻着姑娘,所以让将军为姑娘准备了好几件披风呢。”
苏瑜有些失言,心里暗暗诽谤到,这萧景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女孩子了,真不知道是喜是悲。虽然有些无语,但她还是接了过来披上,毛茸茸的领口贴着她的俏脸,让她瞬间生动了许多,就连面前的小厮看到她的模样都忍不住红了脸,而从演武场过来的黎纲一看,立刻挡在她面前对着那小厮说:若没有其他事情,你就退下吧。看那人退下,才转身对苏瑜说:小姐也真是,入了冬来靖王府也不记着穿上披风。说完替她紧了紧披风。
苏瑜有些好笑的说:我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姐啦,习武这么多年,这种天气,还不觉得冷。黎纲又说:如今小姐虽说少生病,但哪次生病不是极其凶险的。万一受了凉,不仅宗主担心,只怕蔺少阁主也会立马出现的,那会儿就应该听蔺少阁主的话把景姑娘一起带来的。
苏瑜有些头疼的说:黎纲大哥,怎么你还是这么啰嗦啊。
黎纲闻言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才嘀嘀咕咕的说:小姐你不让景姑娘来贴身照顾,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我不多啰嗦几句,万一小姐病了宗主肯定也会急的病倒到时候该怎么办……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小心些的。”二人刚聊完,长苏就和靖王从屋内走出来,看着披上披风的苏瑜,长苏悄悄扫了一眼看着她发愣的靖王,才开口说:怎么不进去,这廊下还是很冷的,仔细冻感冒了。
苏瑜先对着靖王行了礼,说到:多谢靖王殿下。萧景琰回过神来,知道她说的是披风的事,才开口说:姑娘不必多礼,姑娘将王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应该是我说谢谢才是。
长苏笑了笑,对着萧景琰说:小妹在府上叨扰,靖王殿下不嫌她没规矩已经很好了,不必跟她太过客气。这才对着列战英问:飞流呢。
列战英回答到:在演武场。
一行人往演武场去,去时正好看见戚猛正在和飞流较量。一番较量下来,戚猛落了下风,瞥见站在一边的长苏,对着长苏发了一枚暗箭,那箭眼看着就要到长苏面前,苏瑜迅速出手,徒手打下了那暗箭,长苏制止住了飞流,顺便提点了靖王,急匆匆的拉着苏瑜走了。虽然苏瑜掩藏的极好,但是长苏还是发现了她手上受了伤。坐进马车,黎纲从车里找出一块布,长苏小心的替她包扎伤口,看着自家妹妹受伤的手,又摸到她常年练剑手上的茧,长苏的眼眶都红了。苏瑜这才小心的开口说:哥,你怎么还是这样啊,以前在江左,每次我受了伤你都哭,怎么现在还哭啊,你怎么变得比景琰还能哭啊。
看着自家小妹,长苏轻轻捧起她的手说:小时候,父亲母亲都是把你当宝贝捧在手里,还记得以前我带你出去玩,你不小心摔倒了,受了一点点挫伤,母亲一边给你上药一边掉眼泪,父亲还狠狠的教训我,我答应父亲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丁点伤害,可是如今呢,不仅要你来保护我,还老害你受伤,我该怎么面对父亲呢。
苏瑜抽出手握住长苏的手,一边轻轻的把头靠在长苏怀里说:在这个世上,我们是彼此最亲的人了,小时候一直是你保护我,现在长大了,我也可以保护你了,哥,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只要你没事,我也不会有事的。长苏揽着苏瑜的肩,兄妹俩就这样彼此依靠着往苏宅去了。只要有彼此的陪伴,只要彼此搀扶,无论前面的路多么荆棘密布,都一定能勇敢走过。
靖王接到明旨开始主审庆国公的案子,沈追也顺利的成为了户部尚书,一切都如计划的一样进行的很顺利。最近去靖王府,苏瑜也不经常能看见萧景琰,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书房看书,偶尔走到花园里那处房间,却再也不敢走进去,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长苏也打算动一动吏部尚书,一切都已经是安排好的事情。这天就是宫羽她们行动的日子,苏瑜也不太担心,安静的窝在靖王府的书房里看着兵书,本来是打算早早回苏宅陪着哥哥的,只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