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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说:“也没说什么,只是略微坐了一会儿,横是等得不耐烦了,见您没回来他就走了,我也没见着。”
黎漠放下筷子:“那怎么也没有去铺子找我?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二摇头,一旁的李厨娘端着汤上桌,笑嘻嘻地说:“有好事,大好事!”
黎漠也有了几分兴趣:“怎么?柳姑娘的孩子出生了?”
李厨娘说:“还不到日子呢!是大爷的好事,我早上买菜遇到了思雨,她说昱家想把他们家昱琇小姐嫁给大爷呢。”
王二也跟着咧开嘴笑:“哎呦,恭喜大爷!我说昱大爷火烧火燎的来,原来是给琇小姐提亲的。这可真是好事,我先给您道喜了,大爷!”
黎漠端起饭又吃了一口,似乎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要乱说。”
黎漠平日喜怒都不形于色,但是王二伺候他久了,知道他这模样必定是不称心了,他跟李厨娘两个也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只得讪讪地闭了嘴。黎漠抿了一口汤,觉得没有什么胃口,干脆放下碗说:“收拾下去吧。”
李厨娘说:“大爷劳累了一天,就吃这么两口怎么成?要不我给您放锅里备着?”
黎漠摆摆手,站起身往自己屋里走去。
黎漠心中不痛快,走路也不如往日沉稳,王二的话还在耳边盘桓,他只觉得心中麻木疼痛,又自嘲活该,昱昇哪次不是这样把他捧高了之后狠狠摔在地上呢?
黎漠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一般,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他等了这么久,忍得这样辛苦,却想不到是这么个结果。昱昇来这一手,怕是想跟他撇清关系了?
黎漠到底经历的事情多,他深呼吸了几次,勉强理出一条思路,这也许并不是昱昇的意思,说不准昱昇是要来跟他想个中和办法的。
他缓了缓,心慌意乱什么都想不出来,他实在等不下去,决心去找昱昇,如今事事都圆满了,多少也是要给他们之间一个说法。
他还没走到房门口就又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觉得这样冒失去找人似乎不太合礼数,转念一想他跟昱昇在一起本来就惊世骇俗,还要讲什么礼数。
正在他来来回回在门口踱步的时候,卧房的门竟然打开了,黎漠回过头,瞧见那朝思暮想的人正红着眼眶站在门口,他吃了一惊,走近了几步,还没说出话来,就被昱昇一把抱住。
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撞破胸口,黎漠僵持在原地,昱昇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胸口,这个拥抱原本是在重逢最初就该做的,是他们太自以为是,在试探和猜忌中耽误了时间,黎漠被怀里的热气熏的几乎要掉下泪来,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紧紧地把他搂住。
怀抱中的身体已经长大,环抱自己的臂膀充满了力量,相拥的的一刻,什么都不必再说,身体传来的热量和强而有力的心跳足以明证。
昱昇抓着黎漠的胳膊把他拉进屋子,在漆黑的卧房里,不知是谁先去寻找对方的嘴唇,很快就黏合在一起分不开了。黎漠刚回来不久,嘴唇还有点冰凉,被昱昇滚烫的舌头一舔,脑子里轰地什么都不知道了,昱昇担惊受怕情绪大起大落,飞上天的窜天猴终于集中火力,对着黎漠炸开。
刚刚还在装模作样地觉得人心比身体的占有重要,亲个嘴之后,他完全乱了分寸,只知道胡乱地撕扯黎漠的衣服,这方面倒是毫无长进,仿佛又回到二十出头的年纪,只想用身子来缓解焦虑,黎漠脑子尚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拖到床上。理智一时找不到,干脆也不再去找,两个人撕扯着褪去了衣服,搂在一起。
黎漠把昱昇压在身子底下,顺着昱昇的脖子往下吻,昱昇抱着他,一双结实的大腿很快夹住黎漠的腰,求欢意味明显,黎漠忍得太久,炸起来比昱昇更加辉煌灿烂,他完全丢了理智,把平日的冷静自制扔到一边,终于显露他压抑已久的兽性。
昱昇本就是个贪欢之人,平日不招惹也不觉得什么,如今子弹上膛,哪里还有什么顾忌,急忙忙伸手抓住黎漠胯下雄伟之处,来回来去的抚摸起来,嘴也一口啃到黎漠结实的胸膛之上,撒娇一般吃起奶来。
黎漠由着他玩了一会,实在忍受不住,抓着肩膀把他翻过身来,昱昇这些年风里雨里,晒黑不少,唯独这屁股蛋子还是雪白,上次挨了黎漠的打,如今却全然不长记性,还没动它,先是抑制不住骚浪地扭起来。
黎漠移不开眼睛,忍不住抓住揉到手掌里,只觉得绵软滑腻又弹性十足,昱昇下身迅速肿胀,按耐不住,自己个儿已经是拱起腰身,撅屁股摆胯存着心思勾引,恨不得要自己扒开那臀肉,把个淫荡的小骚洞献上。
黎漠看的血气上头,家中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昱昇虽然心中浪荡,但是无奈后头紧涩,俩人弄了两次都进不去,昱昇急的抓耳挠腮,抱住黎漠的胳膊就咬,黎漠把手指头塞到昱昇嘴里,昱昇这类事上倒是开窍,他殷切地舔湿黎漠的手指,又拉着黎漠的手去摸自己的东西。
黎漠低下头,忍不住在那滚圆的屁股上亲了一口,昱昇多年没有承受过,虽然满心甘愿,后穴却依然不好应付,黎漠一手摸着他前头的物件,一手耐心地开拓后面,昱昇在下面却不甚老实,摆腰扭胯,哪里还有一点点白日里的干练大气,直骚浪的要逼得人狠狠教训。
第82章
那雪白的屁股摇曳个不停,看得黎漠忍不住拍了一下,他如今心中情爱满溢,舍不得下一点重手,然而这样轻轻一打,更是加了别的性质在里面,昱昇原本只喘息不住,这一打,倒是让他开了话匣子:“不要,哥哥不要打我……”
他看似说得楚楚可怜,实则是存着心眼要勾引黎漠发兽性,黎漠哪里抵得住这风月场老手的勾引,再也忍不住,把他死死摁住,一杵到底,大约是兴奋过度,昱昇连疼都没有觉得半分,他甘心情愿,黎漠情深难抑,俩人如今终于连在一处,只落得双双情动,不管不顾地酣战起来。
一床锦被遮住满床春光,爱恨嗔痴搅合在黑不见五指的小屋子里,昱昇搂着黎漠的脖子,一双长腿缠在黎漠的腰上,他微微眯着眼睛,一声一声叫在黎漠的耳边。
身体极度欢愉的同时,意识也迷迷糊糊在跑偏,仿佛又回到十四岁那一年,他青涩,黎漠懵懂,在瘦子家的小黑屋中,偷偷的相互磨蹭。
那一夜沧海桑田,几经变换,两个少年磕磕绊绊已经长大成人,如今还能肆意妄为,还能无所顾忌,全凭这一路尽管历尽艰辛,饱经风霜,却依然苦苦坚持下来的初心。
欢爱过后,本应该疲倦,但俩人如今都大喜大悲了一番,这会儿都被刺激的精神奕奕,搂在一处小声说话。
昱昇那憋了许久了委屈,如今在哥哥的怀抱里再也忍不住,他喋喋不休地告诉黎漠这几年的艰辛,他边撒着娇,边要把手摸在黎漠的胸口上,看似不正经,其实他是摁着黎漠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黎漠真的在他的身边。
黎漠安静的聆听着,他知道他的昇昇受了苦,却不想这么波折,他捧在心尖上的宝贝竟然也有落魄到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刻,让他心疼得厉害。
昱昇没看见黎漠自责的面孔,还在那里喋喋不休:“那个李广德人面兽心……不,是禽兽面牲口心的混账东西,我不过是一时落魄去暂住,他竟然把主意打在爷爷头上!当时我又不是他那几个老棍子的对手,没有办法,只能从楼上跳了下去,他才没有得逞……””
黎漠沉默了一下,把昱昇搂在心口:“得逞也没有关系,可是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很少说这样的话,尽管他说的很慢,但是昱昇依然感受到他心跳加速,他埋在黎漠的怀里半晌说:“当时时间紧迫,我来不及细想,只是觉得跳下去要么死要么活,这一生跟你要么能重逢要么永别,若是上天庇护,活下来,又见到你了,我至少……我……”
黎漠低下头,轻柔地吻他,大约是心疼的厉害,只是嘴唇的轻轻碰触。他搂紧昱昇,心中感慨不已,他的昇昇,纵然年少轻狂,不讲道理,我行我素,做过错事,伤过人心,但是骨子里始终存着一分骄傲,那份傲气守护了当时命悬一线的感情,能有今日破镜重圆,昱昇付出的心血想必比自己还多些。
昱昇同他亲够了,又说:“后来发迹了,我倒是想去找李广德算账,谁知道他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民国之后,上海也整治了一批这样的营生,大约是被人赶走了吧?”
黎漠平静地说:“他生了花柳病,听说下面长满了杨梅大疮,都烂透了。自作孽不可活,他祸害了多少人,到底要死在这个上了。”
昱昇哎呀了一声,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黎漠没有说话。
昱昇在他胸口上蹭蹭脸:“你是不是去找过我?”
黎漠抿了抿嘴,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昱昇继续说:“你去了吧,可是你找不到我,你又不甘心,怕我无德无能,脾气大又没有本事,饿死在外面。你去了找了我好久,你没找到我,但是找到玉蝉了,就是我给你的那一只,你知道我用它换了阿满的命,你生气了就走了……”
过了许久,黎漠才回了一句:“我不是生气,我就是……”
就是以为你不再需要我了。
昱昇混不吝的本性冒出一个角:“你不是生气是什么呢!那么个小东西,你都能大海捞针,我这样一个大活人,你怎么就不找呢!”
黎漠叹了口气:“我在天津听说你让赵姨娘赶走了,就猜想你去投奔了李广德,我找过他几次,他都不说你的下落,后来也是偶然,我去上海的一个同行那里做客,瞧见了那个玉蝉,他跟我说是个少爷为了赎个兔子典当的……后来我打听到你在洪帮,知道你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昱昇拉着哥哥的手,黎漠语气平稳,他却听出那时那刻的心酸和无奈,他急急的解释:“我是用蝉赎了阿满,但是就是可怜他,为了救他一命。当初我从李广德那里逃出来,跟阿满就断了联系,李广德那畜生要把他卖到山西煤矿上去,他若是去了,怕是要死在那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我赎回了他,也……也没动过他,他如今也有个相好,就是介绍我去洪帮的一个兄弟。我真的再也没有找过别人……”
黎漠没有说话,昱昇紧张地说:“我那时知道错了。”
黎漠瞧了瞧他,忍不住又伸手摸他的头发,昱昇跟着闭了下眼睛,黎漠又是吻他,嘴唇今日撕扯过度,再亲吻有点麻酥酥的刺痛感,昱昇仰着头,随着黎漠断断续续的亲吻撒娇说:“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别人相好的,我再也不敢了。”
他这样嘴甜,饶是黎漠都要忍耐不住,简直恨不得要将他吃下肚去,他揉揉昱昇的腰,又怕累坏他,只能克制着自己,哑着嗓子问他:“在洪帮里过得好吗?”
昱昇说:“最初也是跟着人去打群架,做的都是些以多欺少的勾当,后来洪帮的老大洪爷瞧我会讲洋文,又有点身手就要了在身边做陪衬。日子混的好一些了。苦的时候我想你,不苦的时候偏偏更想你,我一直想去找你,又有点害怕,你走之后,我去天津找过你一次,小时候住的那间草屋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