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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景宇的嘴唇不自觉弯了起来。
短短的尾巴晃动着,小狗又往前走了几步,粉色的鼻尖都几乎要挨到韩景宇的下巴。
“呜噜噜。”
韩景宇捏着它的尾巴,正要再动作,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韩景宇以为是沈琛,一只手挽着那小狗的半个身子,把他塞进那个四四方方的布垫里,把那布垫塞回那道缝隙里之后才去开门。
门口站的是贺未,贺未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愣了半响才放下来。贺未的反应似乎永远要比正常人慢上一拍。
被人都站在门口了,韩景宇已经不可能在把门关上,只是也没有准备避让的意思,就堵在门口和贺未对视着。
最后还是贺未先垂下眼,“刚刚在楼梯上没有看到你……”他顿了一下,“那个,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韩景宇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贺未就跟感觉不到他的冷淡一样,甚至前几天的一顿打都没有叫他长记性,“我从外面捡了一只狗。”贺未侧了侧眼,看着那个四方的布垫,那时候被韩景宇一手塞进去的小狗把头探了出来,“呜呜——”
贺未也没有要进去的样子,“我有事要回去一趟,这几天——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吗?”
要是认识韩景宇的人,定然会觉得贺未是发了疯,居然叫他去养那个才足月的杂种狗!简直可笑!
韩景宇那还没说,那个挣扎着从里面爬出来的小狗又来到他的脚边,尾巴一甩一甩的打在韩景宇的裤腿上。韩景宇脸色没变的蹦出两个字来,“可以。”
贺未很真诚的道谢,“谢谢。”
韩景宇根本不再听他剩下的话,拉着门直接把门关上了。
韩景宇把门插上之后往里面走,那围着他裤腿磨蹭的小狗跟着他的脚一路走,几次都差点被踩到了尾巴。
门又被敲了一下,贺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狗粮在柜子里。”
韩景宇捏着那小狗的后颈肉将它拎着坐到桌子上,门外的贺未鲜有的聒噪,“豆奶在我的床上,你可以用温水冲了给它喝。”
韩景宇这个时候两根手指捏着小狗的前腿,面无表情的揉着那柔软的粉色肉垫。
交代完的贺未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这次说的话太多了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狗还太小了,两个手掌那么大,站起来都还打晃,又没有牙齿,韩景宇捏着它后脖颈的手刚才松开,那小狗就往前扑了一下,叼住了韩景宇的手指。这狗已经足月了,嘴里已经生那种小小的牙,那一下不知道轻重,咬的韩景宇手指微微的刺疼了一下。
韩景宇马上就抬起手把这只狗甩脱下去,连着惯力,本来站都站不稳的小狗一下子从桌子的边缘掉了下去。这一下摔的狠了,那只狗半天都没爬起来。
韩景宇盯着自己的手指,指头上只有一圈牙印,还沾着一层亮晶晶的唾液。韩景宇十分厌恶的抽了一张纸把手上的那层东西擦掉。
摔疼了的小狗这次没有再来缠韩景宇了,韩景宇原本想直接一脚踹上去,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抬脚的动作很轻,脚尖落到小狗身体上的时候只是将它在地上翻了一个个儿,朝天露出肚皮来。
“呜呜——”被轻轻拨了一下的小狗发出舒适的呼噜声,晾着肚皮,小爪子扒着韩景宇的脚。
韩景宇站在那里看了一会,然后脚尖动了动,揉着小狗的肚皮。
“呜噜噜——”
韩景宇听到那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这下子就踹了那小狗一脚,动作也不大,把那小狗踹的又翻了一个个头过来。
一人一狗在屋子里折腾着,韩景宇这下子显出了同龄人应有的活泼来了,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目光已经柔化了许多。
“叩叩——”
“景宇?”沈琛在门外敲门。
韩景宇把扒着自己裤腿的小狗拨开,起身去开门。沈琛现在的心里其实是有点矛盾的,他知道韩景宇今天会上台,肯定是因为他的缘故,这叫他在为韩景宇今天受到的污蔑不舒服的同时心里也莫名的有点……窃喜?不,只是微微的有些开心。毕竟,这件事说明了韩景宇对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不近人情。
沈琛心里还正在纠结着,门就已经开了。
韩景宇站在门口,沈琛露出一个笑容来,正要开口说话,目光一滑就落到了韩景宇身后探出来的一个灰色脑袋上。
他一下子忘了要说的话,“你们寝室什么时候养了只狗?”
韩景宇转过身往里面走,“室友在外面捡的。”
“哦。”沈琛走了进来,也没有关门,开着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他看着那小狗颠颠的跟在韩景宇身后,只觉得可怜可爱的狠。
韩景宇方才露出的一点活泼一下子又收敛起来,把那小狗随手塞到那个布垫里,自己坐到椅子上去开电脑。
沈琛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就随口道,“在寝室里养狗,宿管会说吗?”
韩景宇把电脑上的耳机从柜子里拿出来,“不知道。”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僵滞下来。
沈琛来是为了刚才的事,但他又觉得说不出口,虽然韩景宇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他却又觉得自己必须开口说些什么,“刚才比赛的事……”
韩景宇手上拿着耳机,沈琛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没作弊,所以……”
韩景宇听到这句话突然嗤笑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沈琛,“如果说,我作弊了呢?”
“你真作弊了?”沈琛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韩景宇说不清什么意味的’嗯‘了一声。
沈琛听到韩景宇的这句话,一下子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好了。
韩景宇已经不想在看他后面的表情了,他冷着脸色要把耳机戴上。沈琛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他的胳膊,表情有些严肃,声音都跟着压低,“这件事别再跟别人讲了。”
两个人贴的很近,温热的气流拂过韩景宇的耳朵。
他嘴唇弯了弯,然后又凝固成一条固执的直线,回答的十分漫不经心,“嗯。”
第27章 一石二鸟
任性的乔越乔大少最近心情有点微妙,除了坐飞机回京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以外,这几天脸上都是结着一层冰霜。
乔琪巴巴的凑上去,被乔越那软中带硬的话气的哭花了妆容。
在京城,乔越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叫一群名媛贵女争相献媚,乔越乔大少嘴一撇,没一个够格上他床的。索性京城不止他一个身价煊赫的太子爷,和乔越地位平齐的,也是还有几个的,并且那些个太子爷不若乔越这么阴晴不定,怜香惜玉的也是有的。
京城起先的格局是三家独大,乔越这个下掉的太子重新调回来之后,就成了四位,其余的分别的权、邹、贺三家,各家都有叫一群名媛贵女趋之若鹜的太子爷,虽然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比起脾气古怪的乔越,这三位京城脚下的皇孙贵胄就显得可爱多了。
俗语说,一山不容二虎,更别说京城这富贵地上有四只占山为王的老虎,乔越没回来之前,这三家的太子都是各玩各的,乔越一回来,那三家就玩到一起去了,明里暗里的给乔越下绊子。乔越在外面也是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的人物,比这几位叫人捧着手里含在嘴里长大的太子爷就多了几分阴险,加之他这几日心里烦躁的很,正是不知道如何排遣的时候,权家的那位就操控着手下的报社把乔越以前的混蛋事儿捡了一两件曝光了,这一曝光就出了事,乔越有多荒唐,鲜有人不知道的,但是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权家的那位把乔越捅出来,让他这一素来在民众面前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官二代立时就成了关注的焦点。但那也只是一时,哪个不要命的媒体人会来深扒这个官二代,满足那些群众的八卦呢?
乔越刚一回来就吃了个亏,你也不想想,乔越像是那种闷声吃亏的人吗?
权家那位刚把乔越曝出来,心里才喜了一阵儿,乔越就笑眯眯的找了个女的在网上哭诉被一个官二代抛弃玩弄的事,这个吃了不认的官二代,自然指的就是权家那位。本来权家的那位在这京城就是个敏感人物,虽然不出现在民众面前,但是很多的人都是知道有他这么个权势遮天的人物的。网络的推动和传播有多厉害就不必说,权家那位就因为这件事被家里拎了回去。
乔越被那一爪子挠痒一般的抓了抓,他的事出来一段时间,就因为没有更深层的曝光很快就被更多的八卦压下去了,而权家那位则是被那一爪子抓在了脸上,让整个权家的脸面都跟着被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回的实在好,但是那收拾了人立了威的乔越乔大少却没有功夫开心。回到这富贵地,他半点开心都没有。
簇拥巴结他的纨绔子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多,更何况从这富贵地养出来的女人,各个都是雍容仪态,宝气妩媚,比那下面地方里的庸脂俗粉好了不知道几倍。照这么说,乔越乔大少在这里,应该是如同蛟龙归海一般的自如,但他却真真是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全京城的夜店,明的暗的,有格调的野路子的,根本不需要乔越自己去找,他一回来,那些审时度势的纨绔子就争相把各个玩乐的消金窟一通介绍。刚下飞机的第一天,乔越就捡了一个玩乐地去了,去了之后,各式各样的美人递着秋光,软着身段,露着酥胸往他身上贴,乔越冷着脸一个一个的从身上扒下去。
这实在是不像他,连乔越自己都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他对这些个女人,以前是如同玩物一般的对待,现在竟然直接是连眼都看不进去。
庸脂俗粉。
若说这样灵气富贵的地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那这世上真的是罕少有能配的乔越这样的人了。
如此几天之后,乔越一头扎进了GAY吧,那里面长相周正的少爷真真是不少的,可乔越就跟一夜之间变了性格似的,丰满的女人他看不上眼,硬邦邦的男人就更不用说了。看着那些男人身上或夸张突起的肌肉或者是女子一般娇柔的身段,乔越真是在这里坐都坐不下去了。心里一股子邪火没地方泻,乔越半夜和人飙车,在盘山公路上,两个嫩模旗子一挥,半个小时之后,乔越就是被从卡在拦路栅栏车里扒出来扛去了医院。
乔越就是个疯子,本来就是晚上的时候,在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上,还一路飙上了八十迈,直接撞破了栅栏,只差一步就要去耶稣脚下背诵圣经了,他一身是血的被从挤压的变形的驾驶座里扒出来,跟他飙车的那个纨绔子吓的面无人色,他还笑的没心没肺。这样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乔琪算是死都要死在乔越身上的,本来在外面好好的打麻将,突然一个电话打到她这里来,说乔越出了车祸,差点没把她吓去半条命。连牌局也顾不得,连闯了几个红灯赶到医院里去了。和乔越这个藏在暗里的身份不一样的是,乔琪在这京城里就是那最顶尖的几个千金之一,乔家的背景,可不是说着玩的。
乔琪赶到医院,就看到自己那放在心尖尖上的弟弟躺在病床上,这几天才养回来的脸色又是苍白的很,脖子以下全部都是绷带缠着,一动不动的像是在睡觉。
“我的祖宗哦,你说你又是发了什么疯。”乔琪那牌局是在专门的会所里,脱了鞋,点着熏香,在红漆的桌子上摸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