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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贞娴高高昂起头来,大笑三声:“你们唐家给我滚得远远的就是最大好处!”
唐老夫人握住扶手的手指已经发白,但她依然不疾不徐开口:“贞娴,你跟录元也算多年情分,又有小严在,打断骨头连着筋。一时气话说过就算,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不是良策。”
却又转头看住云碧海:“年轻人,你答应过我。”
云碧海点点头:“我是应承过老夫人你一些事,但你同样没有做到你应允之事。”
唐老夫人叹口气:“我想你现在也晓得,若小严有甚麽,小宝就是唐家唯一的孙子。”
云碧海本想否认,却又想到自家姐姐,真是一笔烂账,他头疼起来。
孔贞娴嗤笑一声:“怎麽,小严可真是唐家福星,还留了儿子给你们充孝子贤孙。别忘了我还在,由不得你们放肆!”
唐老夫人终于一拍扶手站起来:“孔贞娴!”
“怎样!”孔贞娴眯着眼睛,半点气魄都不输她。
唐老夫人与他对视良久,剑拨弩张之际是医生救得在场诸人性命:“唐先生醒了!”
唐老夫人立刻转身:“老钟,快,扶我去看孙子!”
一众人呼啦啦走了,云碧海行动不便只能躺在床上,但他惊讶发现孔贞娴女士也没走。
她甚至落下泪来。
云碧海张张嘴,只递了纸巾盒过去。
高手过招之际统统憋着一口气,如今这口气散了,孔贞娴跌坐在地上将纸盖住面孔。
她就那样无声啜泣很久。
云碧海想要扶他起来,却又力不能及爱莫能助。
孔贞娴哭够了用力将面纸扔进垃圾桶:“少年人,你总看到我狼狈失态。”
云碧海想一想:“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明天又是新一日。”
“你们年轻人都这麽想?惨得如我一看见新日历即刻叫出来,噢不,又是三百多个日子要我逐日来捱?你不晓得我晨昏祷告渴求早日息劳归主。”
云碧海笑了出来:“你不问我跟老夫人约定了甚麽?”
“无非就是你姐姐。”孔贞娴摆摆手,“我的儿子身边来去甚麽人我还是知晓一二,她和碧溪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会认不出?当年唐录元花花肚肠招惹的女明星大多一个类型,独她一个女学生,我实在忘不掉。”
云碧海望着她:“我姐姐是如何晓得身世的?”
孔贞娴摇头:“我不晓得,唐严之前也不晓得。”却又道,“那司机是小郭?”
云碧海一愣,孔贞娴轻声道:“他们是约翰堂一起长大的弟兄。”
云碧海不知说甚麽好,只勉强唔了一声。
孔贞娴道:“他醒了就好,我不去看他了,他也不高兴见到我。”
云碧海急急抬头想说甚麽,孔贞娴已轻笑出来:“有些时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是事后百万倍补偿可换回。”
云碧海轻声道:“你真不赞成他回唐家?”
孔贞娴点点头又摇一摇,轻声叹息道:“我不是合格母亲,没有养育他一日。生下他时当他是换取通往豪门车票,失望后又当他是拖累抛弃。后来唐录元一直生不出儿子想起他来,又找我去看过他。十岁大的小男孩已经一脸冷漠,他拒绝叫我们父亲母亲拒绝与我们多说话拒绝与我们一同离开。”
云碧海立时想起抽屉里那一张小小照片,上面的小男孩黑漆漆的瞳孔与紧抿的唇角。
“他说得对,如今他不必仰人鼻息,我为甚麽非逼他入火坑。人不自贱哪里容得别人踩上脸来?”孔贞娴自嘲一笑,“至于唐家,哼,唐录元还活着不是?代孕也好,取精也罢,现代医学昌明,唐家又有的是钱,哪里会少举旗摔盆之人。”
云碧海试探道:“那你和他。。。”
“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人都更加热切盼望他能幸福,只是,想起这幸福没有我的份,还是会非常难过。”孔贞娴眼中又闪出泪光,但她克制下来,“少年人,你好待在他身边。欠他一条命也好,为着你姐姐儿子也罢,他一直一个人,不要叫他习惯独身一人的感觉。那很可怕。”
云碧海觉得今日所受震撼太多,以致现下头脑不清,竟然点头应允。
孔女王得到承诺便笑一笑,重又仰起头来大步出门。仿佛战无不胜女将军去开疆拓土,又如女皇巡视山川列邦。
陈小悦抱着小宝坐在云碧海床前:“你脚上石膏真的不能画?明天就要拆了,全班同学都想来看你并在上面签名留念。”
云碧海嗤笑:“伤残人士有权任性。”
蠢悦呸他一口道:“唐先生转出加护病房好久了,你可要去看他?”
云碧海支吾一声:“他好修养,我去太打扰。”
陈小悦一如既往心胸宽广到织女星:“有甚麽好打扰,工作室全体人都去过。对,有次还溜进来个粉丝要签名。吓得院方赶紧给他换了病房。”
云碧海口里应着,面上讪讪。
陈小悦一皱眉:“你是不是脚仍然很痛?乔说你并不是完全不能动,有些复建工作不能怕的。”
“乔是谁?”云碧海愣住。
蠢悦脸上一红扭捏道:“就是你的主治医生啊。”
云碧海无语的看他。就说懒惰如陈小悦,怎麽可能这般有基友爱的每天来医院看他。
陈小悦惊讶:“怎麽,难道你没注意他身量修长腰下全是腿?”
“你不是最爱肌肉男?对,古斯塔夫呢?他该回来了吧。”
“谁?哦,那个演员啊。”陈小悦摆摆手,“你不是说要我多长脑子少吃肉麽?乔就很不错,医生高学历高智商,总和你心意了吧?”
云碧海再度无语:“所以你是打算俩人平均一下?”
蠢悦哼哼两声:“再说了,乔也很有肉啊。八块腹肌人鱼线全都藏在白大褂里,绝对制。服。诱。惑。”
“你又知道?”云碧海见他脸上红起来瞪大眼睛,“你真知道?!”
蠢悦诶呦一声拉开被子将脑袋塞进去,小宝看的有趣,啊啊拍手也去抓被子。
云碧海赶紧把小宝抱过来:“教坏小孩子,以后小宝还是我来带。”
“你还真上心。”陈小悦又钻出来调侃老友,“不会是爱屋及乌吧?喜欢唐先生就去追好喽,近水楼台都不会利用。”
云碧海本就心神不定,突地听到这话,不知想到甚麽脸上就烧起来。
蠢小悦头一次不蠢了:“你脸怎麽红了?难道,真的——”
云碧海一把捂住他嘴:“去找你家古斯塔夫,阿不,去找乔,别戳在这里碍眼!”
蠢悦嘻嘻哈哈蹦下床跑了,云碧海将面孔贴着小宝:“我这是怎麽了?”
小宝呜呜啊啊,也用脸来蹭他。
云碧海道:“我是你舅舅哦,亲舅舅。你以后要更多爱我,不要理你那个邪教教主老爸,他不是好人。”
小宝歪着头看他,云碧海心都快化了:“好好好,他其实也是你舅舅,不过他也是你爸爸。我同意你可以爱他。”
小宝宝呜呜嘟嘴,挥舞双手拍他脸颊。云碧海想起老克里斯先生的话,大力轻吻他面颊:“小宝不用怕,你有两个舅舅,不管豺狼虎豹妖魔鬼怪都不用怕!”
“甚麽妖怪两个舅舅?”
云碧海吓得差点自床上跌下去,唐严坐着轮椅正在门口看他。
☆、第十七章
云碧海遭到惊吓有些手忙脚乱:“你你你,你甚麽时候来的为甚麽不出声?而且你为甚麽坐轮椅?!”
“在某人说我是邪教教主时。”唐严摇着轮椅靠近,“真奇怪,我不穿红衣不留长发也没有莲弟,怎好就是教主?”
云碧海想起自己也曾经这麽想,忍不住低头笑。
小宝听他笑,也咿咿呀呀笑。
唐严摇头:“至于轮椅,我身体没事只是懒得走路。”
云碧海低头看小宝,瞧,这就是你父亲,你真的决定要爱这种货色?
唐严伸手摸摸小宝的头:“胖了。”又伸手摸摸云碧海的头,“瘦了。”
摸头看胖瘦这科学麽,而且自己和小宝一个待遇是要闹哪样?!
云碧海抬起头来瞪他。
唐严见他这模样委实有趣,忍不住掐他脸:“瞪我做甚麽小舅舅?”
“你是跟着小宝叫我舅舅想我也跟着小宝叫你爸爸麽?”云碧海摇头躲他手,“你这甚麽恶趣味?”
“某人不是很喜欢这样?不过有话对我说何必请人转告,多麻烦。”
“谁?!”云碧海恼羞成怒,却又猛地想到一人,“孔女王?”
唐严只是笑:“你家孔女王说去澳洲散心,据说唐录元也追去。女王将他痛打出门,他跪地苦苦哀求足三日,最终女王发话,他甚麽时候把澳洲羊毛全数剔完就原谅他。”
云碧海张大嘴:“真的假的?”
“小郭独家资料,你说呢?”
“对,小郭怎样?”
“他不适合出现在这类场合,那天多谢你替他遮掩。”唐严摸着小宝耳垂,“他查到一些唐家的事,全数交给唐老夫人,这段日子你应该在报纸上看到唐家天天刷版。”
“那关我甚麽事?对,他没查到别的?”
“他查过机场录像,其中看见你姐姐只随意背个背包,但手上有本仿佛日记的东西。看款式不是新物,也许是你母亲所留。”
云碧海惆怅:“可惜高空失事,这些都找不到了。”
“但你知道她所有保险受益人都是你,你当为她更好活下去。”
“不是遗忘伤痛?”
“不,她那样美好的女子,不是伤痛,也不需要遗忘。”
云碧海叹口气:“我还需很多努力,也可能需要很多年。”
唐严嗯了一声,接着摸小宝脑门。
云碧海嫌弃他碍手碍脚,又觉得他俩这距离是否过近:“别老摸小宝,小孩子骨头软,别被你摸坏了。”
唐严失笑:“有这说法?那不摸小宝你想我摸谁?”
云碧海疑心自己是否听错,这个邪教教主在和自己调。情?不不不,一定是最新邪功,不要上当:“你还要说甚麽?自己也没好还不躺回去修养。”
“我在等你问候我与看望我。”
“嗯?”
“你连一面之缘的小郭都没忘记。”唐严摇头叹气,“可是我呢?救命恩人果然还是死了比较好。”
云碧海抽抽嘴角:“唐教主,你人设崩了。”
唐严却又摇头:“躺在病床十分无聊,黄秘书偷渡给我的平板里乱七八糟不少TXT文档,其中一个新名词叫我深思——反差萌。”
云碧海严肃看他:“唐教主,你今日确实挺有反差的,但一点都不萌好麽!”
“唔,萌又是甚麽?”
云碧海举起小宝让他看:“喏。”
唐教主以研究目光一寸一寸看过来:“原来是恋。童。”却又怪异的看眼云碧海,“我无论如何看都是正常成年男性,你眼光还真是奇异。”
云碧海握住小宝的手给他脑袋上一下:“求人设不崩!”
唐严哈哈一笑将小宝接过来:“好吧,为着你喜欢。”
云碧海嘴角抽搐:“唐先生你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是没有可能发生的。”
“看来你想的也不少,不若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那该再找一个,三个臭皮匠——”
“——臭死诸葛亮。”唐严接下话去,“这种事为甚麽要找第三人?我这人比较保守,不能接受三个或以上。”
云碧海深吸口气,就怕自己克制不住一巴掌呼过去:“唐先生,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