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敛下眼,心中五味成杂,一行人沉默到病房。
陆浅也许是感受到两人间诡异的气氛,在听完护士交代的话后便率先拉着杨细离开了。
麻醉未退,赵渊的下半身依旧没有任何知觉,他只能呆呆的任由骆泉抱起他,小心的放置到病床上,眼看着他又要伸手给自己解衣服。
“骆先生。”赵渊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直视他道:“您回去吧,一会儿麻醉退了我自己换。”
“我们的事,等你身体养好再谈,现在,换衣服。”骆泉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一个‘您’字,仿佛有意的隔开了两人间的距离,赵渊对他的排斥他都看在眼中,只是此时这些并不是重点。
没有再给他拒绝的机会,骆泉直接上手褪去他的病服,只是在看到那片晕染开来的血迹时几不可闻的顿了顿。
由于骆泉新上任,有许多事不得不去处理,第二天便给赵渊请了个专业护工。
头天夜里,一直是骆泉陪在病房里,麻药褪去后,刀口开始疼痛,赵渊一夜几乎都没好好睡,到快天亮才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骆泉已经离开,看着陪在床边的中年护工,他说不出是松了口气比较多还是失落比较多。
骆泉晚上有个推不掉的饭局,结束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他想了想,实在放心不下,回家冲了个澡后还是重新出门往医院去。给赵渊安排的单人病房里,护工在支起的小床上已经睡熟,骆泉坐到他的床边静静看了一会,他今天睡得似乎比昨天安稳些。
骆泉将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手意外的碰触到了他的下巴,灼热的触感传来,他心中一紧,立刻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果然也是热的烫手。
医生护士很快赶过来,“是切口感染了,病人身体太虚,先退烧吧。”
折腾了一夜,热度始终反反复复没有好转,骆泉有些疲惫的撑着额靠在床边,对同样被叫醒照顾了一夜的护工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
到了中午,医生处理过发炎的刀口,又给他挂了两瓶消炎药,体温总算开始下降,骆泉依旧一刻也不敢松懈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睡梦中的赵渊忽然开始流泪。没有挣扎、没有喊叫,只是成串的泪水平静的自眼角滑落。
不知赵渊的悲伤中,有多少是来自与他,那一滴滴水珠就像利刃般划在骆泉心间,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如此后悔,忍不住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泪水。
陆浅推门进入时,开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他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留下了这难得一见的一幕,“早知如此,何必要把人折磨成这样才后悔。”
☆、番外:十年(三)
骆泉不慌不忙的抬起身子看向他,却没有开口。
见他不说话,陆浅也不在意,指了指走廊道:“走吧,去外面聊聊。”
骆泉在赵渊额上试了试温度,确认没有再升高后才抬脚跟着陆浅出了门。
走廊尽头,陆浅似笑非笑的看着骆泉,“赵渊既然叫我一声陆哥,他的事我也不能不管,这孩子已经被你折腾的够呛了,你要是自己都还不确定对他的心思到底是哪方面,就离得他远些,别给人家希望又亲手打碎,太残忍。”
“我比你们更不希望他受伤。”骆泉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对感情方面的事向来迟钝,尤其是对这种情感的界定,在赵渊的事上,已经不容许再出一点差错,犹豫了许久,除了陆浅似乎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我。。。对他好像又那方面的欲望。。。。。。”
陆浅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懂骆泉说的‘那方面’是哪方面,他企图从骆泉脸上找出一丝窘迫,但是并没有,他说这句话时,认真的仿佛在等待老师解答疑问的学生般。
那天赵渊离开后,骆泉迷惑了很久,其实他还处在初闻赵渊情感的震惊中,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赵渊对他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回到家,他回忆着当时粉丝对赵渊的称呼,搜索了一下,很快网页上便出现了详细的介绍。关于只有是与CV白水为泉相关的,哪年入圈,代表作有哪些,包括官方YY、微博,参加过的活动和相熟的CV都一清二楚。那是赵渊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的一面。
骆泉选了一些粉丝推荐的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花了几晚时间听完。悲伤的赵渊,痛苦的赵渊,恋爱喜悦中的赵渊,听着熟悉的声音,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他的样子,当剧中的他被辜负时,虽然理智清楚那是假的,听到他带着哭音的嘶吼事却依旧还是会觉得心痛。可当剧中两人甜甜蜜蜜,他竟又有些嫉妒起剧中的另一位主角。
之后他又陆续听了几部作品,其中有一部是赵渊早期的作品,网上许多人称之为是白水大大的成名作,高H,起先骆泉并不懂所谓的高H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剧中开始出现赵渊的喘息声。。。。。。
也许是和他剧中的性格有关,虽然他演绎的是一个受,但他的H音却一点都不软糯,反倒是带着男人特有的低沉和压抑,骆泉不自觉的僵在原地,待回过神时,身体已经起了反应。。。一向自制的他竟然对着一段录音起了反应。。。。。
之后,骆泉找了网上各种CV配的H段,无论是娇媚的,克制的,高亢的,还是低沉的,都没有丝毫感觉,但是再听赵渊的。。。依旧。。。
虽然骆泉的表情很冷很可怕,可听完他的描述,陆浅还是忍不住抱着肚子笑了几分钟。
“我第一次发现,竟有人比我们家杨细还迟钝的。”好不容易直起身子,陆浅忍着笑道:“会心疼,会嫉妒,会有生理反应,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骆泉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就像陆浅说的,他不舍令赵渊再次失望,所以忍不住想找个局外人确认一次。
陆浅离开医院时,心情格外的好,原本只是想来探望赵渊,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那孩子也总算是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阑尾炎手术只需要七天便能出院,但赵渊因为切口感染,硬生生住了十多天才拿到出院许可。
出院那天,骆泉早早的就开车到了医院,赵渊觉得自己这两年间见到骆泉的次数加起来,还没有这短短的一个多礼拜来的多。
要是放在以前,也许他会觉得幸福,可在他已经下定决心放下之后,觉得幸福之余更多的反而是深深的无奈。
“这段时间,你去我那儿住。”
赵渊正在病房里收拾东西,忽然听到这样一句,他抬起头,不解的看着骆泉,“我回宿舍就行了。”
骆泉无视他的话,继续着手上动作,帮他个人物品收拾好,“你那没人照顾。”
“骆先生。”赵渊咬着唇顿了顿,才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照顾的结果就把自己弄进医院?”
赵渊不想和他争辩,叹了口气,最后道:“是不是只要有人照顾我,我就可以回去?”
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这么快崩塌,赵渊想了想,拨通了吴棱森的电话。
凌晨才休息,此时吴棱森还在床上,赵渊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口道:“棱森,你能不能来医院接我一下。”
吴棱森打到一半的哈欠顿住,敏感的察觉到了好友的异常,“你今天出院?怎么不早点通知我,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马上出门。”
挂了电话,赵渊抬头对站在面前的骆泉笑了笑,“骆先生,您还有工作要忙,不如先回去吧,我等朋友来接我,他会照顾我的,您放心吧。”
“我先去给你办出院。”冷着一张脸说完,骆泉便转头出了房间。
虽然这人一直都是这样一张冰山脸,但赵渊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总觉得刚刚的瞬间,他似乎更冷了一些。
今天出院的人比较多,待骆泉排完队办好了出院手续,吴棱森也已经赶到。
三人一同走出医院,赵渊站在院门口客气的对骆泉笑道:“那骆先生,我就先回去了。”
那恰到好处的笑容令骆泉觉得十分别扭,他向前走了两步,直接一把抱起眼前的人儿,扭头对一旁提着袋子的吴棱森道:“不好意思,东西就先放你那里吧,人我带走了。”
吴棱森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甚至朝两人的背影挥了挥手道:“有什么问题好好解决,不过医生可说了三个月内不能‘激烈运动’。”
而在骆泉怀中的赵渊,此时已经完全呆滞了,上一次骆泉抱他时,麻药还未退,半身都没有知觉,而且当时只有短短的几秒,可这次,他却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被一路抱到了停车场。心脏不可抑制的疯狂跳动着,甚至他觉得被寒风吹的发麻的脸颊都在微微发热。
在心里暗骂了一万遍没出息的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了一丝理智,趁着骆泉绕到驾驶座的时间,解开安全带,只是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车门,骆泉已经快速的坐进车内,并且琐上了车门。
赵渊颓然的倒回座椅上,“骆先生,你这样我会误会的。”
“你没有误会。”
“什么?”赵渊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的回过头。
骆泉却没有再解释什么,倾身将他的安全带系好,“先回家再谈。”
车内再无人开口,赵渊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发呆,而骆泉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认真开车。
如果此时赵渊敢转头盯着骆泉仔细看的话,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那张向来冰块似得面瘫脸上,不知何时微微染上了一抹色彩。。。。。。
骆泉已经搬回之前买下的公寓住,许多年前赵渊来过几次,如今故地重游不免有几分惆怅。
请人来打扫时特意将客房也收拾了出来,骆泉此时却不急着让赵渊进去休息,反倒是拉着人坐到沙发上,“我们来谈谈。”
来都来了,赵渊也不再挣扎,看着他道:“谈什么?”
“我错了。”
???
赵渊满头的雾水,刚要开口,便听骆泉继续道:“小渊,我很抱歉,因为我的迟钝,让你难过了这么久,我并不敢说自己有多爱你,但我现在确定自己对你不是毫无感觉的,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交往吧。”
!!!
如果说非要形容赵渊此时的表情,那简直就是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过了半响他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骆先生,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我是认真的。”
“可是。。。。。。唔。。。。。。”
不想在就这件事的真实性做什么解释,骆泉直接堵住他的唇,以实际行动来说明他的认真。
一个吻,令赵渊原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脑子彻底死机,待骆泉放开他之后,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依旧冷着一张脸的男人。
“在医院时,我就一直想这么做。”只是碍于当时的环境,加上担心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才一直忍着。
“骆。。。骆先生。。。”赵渊此时的心情已经完全不能用言语来形容,震惊、激动、幸福,夹杂着巨大的不安,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骆泉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叫我的名字。”
“骆泉。。。”赵渊小声的呢喃,几乎同时,眼中的视线变得模糊,他抬头,努力的瞪着天花板,才没有丢脸的让眼泪落下。
到现在,他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在他已经绝望的放弃之后。
骆泉看着这样的赵渊,心疼的叹了口气,把人抱到客房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