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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完后已经差不多该吃饭了,叶沉也不知怎么个吃法,便往大殿走,去找找小沙弥。
他长期练轻功,不自觉的脚步就轻,加上耳目聪明,老远就能听到印月法师和小沙弥的声音。
小沙弥:“师父,无音师兄的房间真的不用再修缮一下吗,冬天会冷起来的。”
印月法师:“修什么修,没钱噜。”
叶沉:“……”
小沙弥:“啊,师父,你怎么这样!”
印月法师:“傻,你这位师兄,我们恐怕留他不到冬天。”
小沙弥大惊,“师兄有病?”
“你才有病!”印月法师道:“师父我什么眼力,一看他就没得佛缘了。”
……切,大师你之前连人头上的毛都没看到好吗,叶沉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到底谁才有顶门眼哦。
小沙弥也鄙视道:“嗤!”
印月法师:“你还小,不懂,师父我要不是眼力好又挑剔,怎么只收了你一个弟子呢?我若是广收门徒,早就成祖师爷爷了。”
小沙弥不知做了什么表情,“不和你说,我去摆饭了。”
叶沉闪身躲在柱子后面,屏息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进去了。
而在叶沉不知道的地方,叶府已经要翻天了。
他的突然消失,令叶母大为震怒,闹上了雪窦寺,叶家本家的人来劝都没用,她觉得叶沉肯定藏在雪窦寺里。
天流大开寺门,让叶母自己搜查,自然什么也找不到。他又对叶母说,叶沉只是弃戒,并未还俗,他现在仍是佛门弟子,就是叶母这个亲生母亲,无缘无故也没得强逼人还俗的啊。
又过不久,无花也从少林寺回来了,同样将雪窦寺大闹了一通,倒不是嚣张,只是天流一直对他避而不见。
他在这里也埋了人,得到消息后就赶回来,但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叶沉的去向,在雪窦寺又被天流拒之门外,天下之大,他怎样知道叶沉去了何处。
无花自认智计无双,但遇到天流这样毫无破绽的人,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像市井无赖一样在天流处闹了一段时间,无花才不得不沮丧的承认,他拿天流没有办法。
无花回到了叶府,大嫂看他心情不佳,便问他,“你前些时日做什么去了,怎么搞的这样憔悴的回来。”
无花对这个脑子不怎么样的女人本来就是糊弄,此时更无心应对,随口道:“我想见一个朋友,他不肯见我于是我在他家闹了几天,但仍是无果。”
大嫂惊奇的道:“你在此地还有什么朋友,怎么没听你说。”
无花摇摇头不语。
大嫂不解其意,但她挠挠头,道:“不想说就算了吧,不过,你为何一上去就闹呢,就是我一开始,和我婆婆也和气过一段时间的。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为何不好好每日去求见呢,总有一日,你朋友会见你的。”
为什么不这样做?
其实无花一开始就把这个方法排除了,因为若说普天下最不相信他的人算叶沉,那么在叶沉影响下,又帮助他离开的天流,可能就是排第二的了。
当他们认定无花是带着目的去做一些事,就难以轻易相信他了,想用恳求的方式使天流帮助他,何其困难!
归根结底,无花的信用值是被他自己透支的,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又怪得了谁呢。
可是万般无奈之下,无花也只有一试。
似这般正派角色才做的事情,他以前也做过,但哪有真心诚意,此次他却是决定带着诚意去找天流。
☆、松口
天流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纠结过。
无花算是赖上他了,往雪窦寺一住,就不走了,只要天流一天不告诉他叶沉的下落,他就不走。
而以无花的风姿,雪窦寺所有弟子都站在他这一边,当然了,这些人都不知道他所为何事,只知道他有事相求天流,一些年轻弟子不免私下抱怨天流不近人情。
天流在雪窦寺这么多年,还没被人说过不近人情呢。
他虽然是无花的师叔,但相处实在不多,大部分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他的为人——无论是他当正派时,还是暴露后。
不过天流知道的是,这家伙坑了他徒弟,要害他徒弟当不成和尚!
打死也不告诉他徒弟在哪!
老头倔起来是很麻烦的,更何况是天流这样武功高超的老头。
可是,以无花的作为,即便是天流,也慢慢觉得纠结了。
正因为以前没有相处过,这一番相处,天流才觉为何世人称无花为“妙僧”,叶沉又为何待无花与众不同。
即便那是一种假象,也弥足难得,更何况并不完全是。
天流刚开始不愿意和无花说话,到后来,也与他讲经论武过几次,评价就更高了。
深秋之时,天流对无花已经比较和蔼了,这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无花无论是刻意或者自然的去讨好谁时,鲜少有不成功的。
无花一日忍不住的天流道:“大师,那你为何还不告诉我三目的下落呢?”
天流:“你在雪窦寺守了数月,足见诚心。”
承认诚心就好,无花看着他,等待下一句话。
天流:“可是你为了胸中大计,也曾蛰伏在少林十几二十年。”
无花的脸瞬间就白了,此乃诛心之言。
想的阴暗一点,无花本来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但他若是借口因爱悔过,成功洗白,就又能光明正大回到中原了,再加上叶沉那特殊的身份,简直一举多得。无花的戏做得有多好,只有真相揭晓时才知道。
无花惨然道:“大师要如何才肯信我?”
天流淡淡道:“你自废武功吧。”
谁也想不到,平时为人最亲和的天流,会说出这样的话。
让一个绝世高手自废武功,而且是无花这样的人,这将是比死还痛苦的事情。无花对武力,十分依赖,这可以说是他的立身之本。
无花万万做不到这一点,他有无数不能自废武功的理由,但他无法宣之于口,天流也摆明了就是要为难他。
他的确被叶沉改变了,但这种改变不能令他失去自己,比如要是有一个选择,无花杀一百个人才能救叶沉或自己,他眼都不会眨。
更残忍的选择则是无花与叶沉两人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时……无花不认为自己会舍生。
他可以将自己某一面永远藏起来,但不会扔掉。
无花自己明白,他也知道叶沉同样明白这一点,他们一直以来,都很微妙的相似,这或许也是他们走到这一步的原因之一。
天流看到了无花的沉默,他一笑道:“并非天下第一的武功,又有何舍不得?”
无花自然不是天下第一,但天流的话未免显得刻薄。
虽然刻薄,又不是没有道理。
可能天流听不进任何理由,但无花还是选择说了,“可我树敌如此之多,武功尽废,以后要累得三目来保护我吗?”
天流:“找到他他也不想保护你。”
无花嘴里说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心里想着:呵呵,要搞定只是时间的问题。
经过此番相谈,天流待无花更纠结了,寺里的小和尚们看方丈的眼神也更加怪了,让天流恨不得指着无花说:他!就是他!杀母狂魔!
他也是个怕麻烦的人,否则不会来到这做方丈,天流虽然为徒儿着想,但权衡了一下,他还是将地址告诉了无花。
突如其来的相告,令无花也有些措手不及,“大师……?”
天流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让你去此处做抉择罢了。”
无花:“这是三目所在之地吗?”
“自然是的,”天流道:“但此地只有两种人能进去,其中一种,就是没武功的人。”
天流也是灵机一动,干脆将这个难题,也一并抛给老友和无花自己。就算无花去了那地方,不自废武功,在印月阻拦下,他根本进不去,知道又有何用。若是有那么一丁点几率,他自废了武功,此事其实也可算解决了。
天流的意图显而易见,无花甚至没有相信那小寺的规矩——这根本就是天流自己随口胡说的吧。
但地址确是得来不易,无花郑重谢过天流,便往印月法师处去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急切,而是又拜访了叶府一次,与叶母聊了许久,然后才整装上路的。
其实无花已经很久没有剃发了,若叶沉此时再看到他,会觉得他的发型类似现代人。
也因此,当无花来到小寺时,扫地的小沙弥想了半天,该怎么称呼他。
当然,小沙弥再纠结,也及时喝止了想要进来的无花,他们早就收到天流的传书,知晓无花容貌与来意,“……站住!本寺不收有武艺的客人。”
无花的脚还未跨进来,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内力非凡的小沙弥,淡淡道:“不进去,在这里打个招呼而已。”
小沙弥一愣,师父只说不许漂亮和尚进来,那打招呼行不行呢……
他正想着,无花已经凝聚内力,声音送遍这小寺,“无花拜见印月法师,贵寺规矩在,唯有门外问候,请法师照顾好我师弟。”
原本是在自己屋里打盹的叶沉自然被这声音吵醒了,他看过天流的信,也知道无花会来,但他大可不露面,反正无花进不来。这些时日,叶沉与印月法师相处中深刻理解到,什么叫人外有人,这老和尚虽然眼神不好,但于武学上的造诣,绝不逊色于他天峰师伯。
叶沉心知无花不可能自废武功,他也有些好奇,这种情况下,无花又要用什么方式进来找他。印月法师可没他师父那么不中用,才顶了几个月。虽说印月法师偷偷说过他与佛已经无缘,但那可不代表印月法师会故意给无花放水。
叶沉已经知道无花做的那些事了,无花想转变他们的关系,他却不敢。
诚然,对于无花来说,他这样做够难得了。但也使叶沉更加不敢与他再次相交,因为这一次,他如果答应了,开始的会是另一种关系,更加经不起背叛的关系,何况无花不可能彻底改变,答应下来就等于豪赌一生。
举步不前,犹疑不定,叶沉心有畏惧。
当无花突破这院墙,他势必要做出最终的抉择。
☆、这是结局
无花就在这地方比较偏僻的小寺外边“结庐而居”,因为离得近,叶沉甚至能听到他弹琴的声音。
或许无花正在观察这个地方,或许他其实早已试探过进来,只是以叶沉的本事,恐怕察觉不到他与印月法师的过招。
叶沉猜测了好几种无花可能会用的方式,就连无花对付天流的那种死缠烂打式他都设想过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天气越来越阴沉,叶沉帮小沙弥一起,修缮寺里的屋舍。然后听见有人敲门——因为无花的缘故,大门都给关上了。
小沙弥跑去开门,打量了一眼门外之人,“施主投宿吗?”
那人道:“在下来找人。”
叶沉听到这声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回头惊愕的看着来人,“香帅?”
此人正是大漠一别后,许久未见的楚留香,听说他被无花忽悠得在大漠转悠了好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中原来的。
小沙弥:“找你的?那进来吧。”
叶沉也有些疑惑,“……香帅找我什么事?”
楚留香失笑,“我不找你啊。”
叶沉:“法师!有人找你!”
印月法师拉着嗓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