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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亲爸爸”垂着帘,听着政,他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现如今他长大了,真的要去治理了,可是那道帘子却还挡在那儿,不但有形的挡在那儿,并且无形的延伸到北京城外、伸到若大的大清国下下。
那宁寿宫,光绪每个月都要去上五六次,去向太后请示与请安。虽然贵为皇上,但他却不能直接进入宁寿宫,他不得不跪在门外,等候传见,甚至还得和一般大臣似的,送李总管他们红包,方才得快一点进去,否则先在门外跪上个半小时。
这是什么皇帝啊!
大清国历任皇帝,有没有像他当的这么窝囊的。
偌大的宫廷、满朝的文武,除了老师翁同龢外,他没有可以说贴心话的男人。他被归政以后,外面传说有太后的“后党”与皇帝的“帝党”之分,前者浑名“老母班”、后者诨名“小孩班”,但是,真正的“帝党”党首、“小孩班”班主,却是孤家寡人!
他何尝有什么党派与班子,人人都是太后的耳目,甚至就连他的皇后都不例外,皇后不是那隆裕吗?她正是太后的侄女!他的身边简直连说贴心话的女人都没有,除了珍妃,珍妃是他心爱的女人。但是,这一心爱,便也就成了太后用来整他的过门儿。太后要时常向作为皇上的他展示她的威权,而展示的方法,却是通过罚珍妃跪、下令李莲英等动手打珍妃耳光,作为对他的警告。
有多少次,光绪到了景仁宫、到珍妃的房里,只见珍妃掩面低位的时候,他就心里有数,知道今天又发生了。而每一次,他坐在珍妃床边,轻拍着她的背,他无法说什么话,心疼、怜悯、愤怒、内疚、无奈……所有混杂的情绪一起涌来,淹没了他。
有多少次,他从珍妃住的景仁宫那边回来,带着慰藉,却也带着恶梦。恶梦是夜以继日的,那是一种强迫观念,他白天挥之不去、晚上睡中惊醒。恶梦总是从大姨娘,不,太后开始,那是一张威严的、冷峻的、阴森的大脸,无声的向他逼进、逼进,愈近愈大,大得使他连哭都不敢,他两臂伸向左右,十指抓动着,像是去抓住一点奥援、一点温暖,他仿佛左手抓到了一只柔软的手,他感到那是乳母的、乳母的手。
但是,那只手在滑落、滑落。最后,他再也抓不住了,他失去了乳母;另一方面,在恍惚之中,另一只手在抓他,抓他的右手,那是一只更柔软的手,他感到那是珍妃的、珍妃的手。但是,他自己的右手却那样无力,无力援之以手。最后,珍妃手在滑落、滑落……蓦然间,眼前的太后后退了、转身了,渐渐远去。
但是,一些嘈杂的声音,却从远处传来,光绪好奇的赶过去,可怕的画面展示在那儿:远远的,太后左右拥簇着,高高在上,坐在大轿上面,珍妃跪在地上,衣服被撕破,被李莲英抓住头发,在掌掴,一边打、一边以太监的刺耳音调,在数着。
“一、二、三、四、五
光绪冲了上去,他顾不得了,大声怒喊道。
“住手!住手!”
恼极的他抓住了李莲英的肩膀,伸手便是一记耳光。虽说是奴才,可李莲英却完全没有把他当成皇帝,并没有因为光绪的恼怒与耳光而诚惶诚恐的下跪求饶,而是直接挣脱了光绪,弯腰扑向太后,跪下去,大声哭喊道。
“奴才为了老佛爷!却若得万岁爷生了气……”
一手捂着脸,李莲英一边哭喊着,表着他的中心。
“这差使奴才干不了了哇!做奴才的惹得万岁爷生了气,已经是罪该万死了”
接着连磕了五个响头。
“请老佛爷开恩哪!把奴才这条狗命给砍了吧,好平了万岁爷的火气……”
瞧着李莲英这奴才的模样,虽说他看似在乞饶,可那乞的却是太后,求的那里是饶,分明是要太后给他露头,怒火顿时便在光绪胸中燃烧着,这奴才眼中还有他这个皇上吗?他这个皇上难道连教训奴才都不能吗?
霍然间,端坐着的慈禧站起了起来,她的脸色森冷,冷眼看着光绪冷声说道。
“皇上这是长大了,胆儿也练的不小了!主子打奴才的嘴巴子又有什么不能的!既然皇上这么恼怒,我看就把我这个奴才押下去砍了脑袋得了……”
慈禧的冷言冷语看似要砍李莲英,可被她双没有情感的眼睛一盯,光绪顿时便吓的六神无主起来,双腿便是一软。
“亲爸爸!亲爸爸!”
还本还隐带怒意的光绪的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儿臣不敢。”
“好吧,”
看了眼皇上的这副懦弱样,慈禧却冷冷地说道。
“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看这样,我这可怜的老太婆子非得躲到颐和园里不可,再不敢到皇上你皇宫里来了……”
慈禧的一番冷言,只说得光绪后背直冒冷汗,这会他那里还有一丝的怒意,只是不住的叩头道。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两眼一睁,慈禧冷眼看着不住叩头的光绪,冷说道。
“别以为你做了皇上,就可以讨了老婆便忘了娘。有人能让你当上皇帝,有人就能把你给拉下来,当什么样的皇帝,你就看着办吧!”
“你就看着办吧!”“你就看着办吧!”
……太后那张威严的、冷峻的、阴森的大脸,又重新逼近了他,可是这回不是无声的,他的左手没有乳母、右手没有珍妃。他左顾右盼,可是,乳母失踪了、珍妃也倒下了……
他蓦然惊醒,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屋里的烛光在闪动着,只有一支烛光,燃烧自己,在阴森之中,带给人间一点可怜的光明。
原来只是一个梦!
还好只是一个梦!可虽然是梦,但这下光绪却再也睡不着了,他呆看着远处,喃喃自语着。
“这梦,没准那天便成了真……”(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微信公众号!)
第31章 翁府话
翁府,当来到翁府的时候,屋外的雨依然下着,春时多雨,即便是在京城同样也是如此,雨滴落在房顶青瓦上只发出些许清脆声响,在顺着青瓦滑下的水涟中,在翁府书房内,唐浩然却是毕恭毕敬的同翁同龢探讨着问题,从泰西各强国的时事,再到国内时局,可谓是无所不谈,而随着话题回到国内,翁同龢更是不时的点着头,偶尔更是抚须称赞,显然,唐浩然的每一句都讲到他的心坎里。
“相爷当然深知道光二十年,也就是五十年前的**战争,那一仗咱们败了,赔了款、割让了香港,可随后真正的败却是咱们同英国签订了《南京条约》、《虎门条约》和章程,英国不仅得到了香港、赔款和五口通商权,还得到了片面最惠国待遇,片面的协定关税、领事裁判权和军舰进驻通商口岸的关第,随后,美、法相继以武力进行要挟,通过谈判获得与英国一样,甚至超过英国的种种特权,泰西列强打开咱们的大门后,欧美小国闻风而至,纷纷要与咱们立约通商,结果当时咱们按照“天朝上国”、“理藩外交”的传统“一视同仁”,将给予列强除割地之外的种种特权也给了那些小国。相爷,这又是为何?”
唐浩然一口一个“相爷”只喊得翁同龢一阵心得,而此时唐浩然的这番话一说,只让身为清流的他立即看心心痛的说道。
“国朝当时不解泰西,唯恐因小国交涉至泰国各国沆瀣一气,进而有损国局!”
翁同龢的解释让唐浩然的心底暗自一嘲,真的是这样吗?不过既然对方现在是自己要寻的靠山,自然不反对,更何况,在历史上,原本这些所谓的清流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鸿章、张之洞甚至就连同伊藤博文宣称中国不足为惧的原因就是因为“中国之事尽毁于言官清流之手”,对于这种“无成事之能,却有败事之功”的人,还是尽量交好,最好能引以为援的好。
“打仗败了不可怕,这在沙场上败了一次,咱们枕戈待旦的还能再来一次,洋人器强,咱们购器、办厂,总能打败他们,可泰西诸国打败咱们的真正原因是根本上的落伍,但咱们中国,并非没有不比泰西强的地方,比如中国之伦常名教,数百年前既为泰西诸国提推崇,比如说,咱们的科举制度,既为当今世界第一等强国——英国所推崇……”
“哦,当真如此?”
翁同龢一听英国人推崇国朝的科举,顿时便来了兴趣,这些年,大家瞧着洋人只是又羡又惧的份,虽说自以为“以中国之伦常名教远优于泰西各国”,但那不过是关上门来自己说来听听罢了,现在唐浩然这么一位“通洋”之人,也这么说,岂能不让他激动。
“当然如此,数百年间,泰西各国人士对我国之科举可谓是推崇倍至,即便是咱们在多次战事中中失败,泰西学者仍对我国科举制度仍是称道不已。廉士在《中国总论》中说:“中国通过卓越的考试制度录用文官武将,这是他们制度惟一不同于古今任何一个伟大的君主国家的地方”……”
唐浩然引用洋人的称赞,让翁同龢听了心底只显得极为舒服,他不时的抚须笑着,似乎非常享受这种为洋人推崇的感觉。
“欧洲人赞赏的是咱们中国科举制度选拔人才的原则:机会均等,公平竞争,择优录用。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出类拔萃的制度,值得效法,也就是在咱们的影响下,这泰西各国纷纷开始废弃了赐官制,确立从考试中选拔文官的制度,在泰西各国中法国首先师承中国,在1791年,也就是差不多一百年前,进行了文职人员的考试,德国大约是在1800年。英国有识之士早就呼吁政府效法中国科举制度,面向全体国民,开科取士。1833年,英国确认了通过考试择优录用的原则,但直到1847年,英国某一驻外机构为聘任办事员,才进行了最早的竞争性考试。此举受到种种非难,但英国行政改革者最终获得胜利,应为这是一种卓越的选拔人才的制度。1855年,英国成立了第一个文官委员会,主持普通文职人员竞争性考试。直至二十年前,英国颁布法令,使文官的竞争性考试正常化,英国文官考试制度最终确立。”
唐浩然说的这些,虽在《泰西策》中略有提到,但并没有提及其与中国科举制的关系,而此时唐浩然之所以说出这些话,却是为了自己的下面的话作铺垫。
“过去泰西之强,在于其在专注工商持以科技富强之术,而现在其引我中国之科举,文武官公断,择以专长能才治国,辅以富强之术,其国焉能不强!可反观咱们中国,虽说有名教科举之长,却不解西洋为何之强,如果早在五十年前,**战争一打败,我们就得到教训,不先浪费第一个二十年,再接下来彻底个三十年,我中国今天恐早已重为世界头顶强国,早已重回万国来朝之盛世,又岂会有乙酉丢藩之耻?”
唐浩然口中的“乙酉藩之耻”指的是1885年因中法战争签订的《中法新约》,中国失去越南藩属的旧事。
“据子然看,”
自从唐浩然进入书房,可谓是句句说到翁同龢心里,虽说他倾向于变革维新,但是他所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