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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鱼走了一步棋后,眉间带着一丝凝重,似乎棋盘上的局势对他并不利。不过,他所担心的并不是棋局,而是他口中的南方——实际上。也就是关内各方,在未来东北将是以一已之力对抗整个俄罗斯帝国。而关内的地方总督们,对于东北依然是一个威胁,尤其是天津的李鸿章的北洋集团。一但其为俄人所用,趁东北军主力北上之机向东北发起进攻的话,那么一切都全完了。
“这一点请放心,如果有必要的话。皇家海军会向北方派出舰队,以维持关内地区的中立地位!”
确保关内的中立,这是伦敦方面已经达成共识,当然这种中立的并非是基于东北的利益,而是基于英国的在华利益。中国的在华利益使得英国需要关内保持中立。
“我们会提醒他们,英国绝不会接受任何破坏中立的行为,无论是俄国人,亦或是中国人!”
在作出这个保证的时候,奥斯丁?张伯伦拿起骑士走了一步棋,然后他又抬起头来,看着林子鱼说道。
“当然!尽管现在我们的力量还被牵制着,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给予你们一定的帮助,毕竟,英国真正的力量源自于皇家海军!”
“当然,我们深信这一点!”
吃掉的张伯伦的骑士之后,林子鱼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笑容。
“不过,我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并不需要皇家海军的介入,我们需要的是贵方在财力和国际上的支持!”
拿着棋子,犹豫着下一步棋的林子鱼话声微微一顿。
“当然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
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那一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一时间,两人的眉间都带着些许不定之色。两人都明白,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也许,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一天实际上已经到来了,对于作为“信使”的他们来说,他们现在所发挥的只是“信使”的作用,至少在那一天真正到来之前“信使”之间,也不会传递真正有意义的内容。
十几分钟后,下完一盘棋后两人就像是普通的陌生人一般随意的道了个别,然后各自离开了这座公园,而奥斯丁?张伯伦在离开公园的时候,脚步却显得有些沉重,他抬头起,看着阳光下的伦敦,心底却不禁浮现出一丝无奈,似乎是在为英国需要借助来自东方的力量,而心生些许无奈……
“近几年来英国的力量正在倒退,各国都试图挑战英国所建立的世界秩序,试图侵犯我们的殖民地,对于英国而言,殖民地是不列颠的命脉所在,失去殖民地的英国,还会是英国吗?我们固然愿意向稳定的和平迈进,但是向和平迈进的道路却是用战争铺就的……”
话声微微一顿约瑟夫?张伯伦看着自己的长子,语气凝重的说道。
“所以,我们需要中国人去打这一仗!”
作为不列颠的殖民地大臣,约瑟夫?张伯伦是一名激动的帝国主义者,他以旺盛的精力和智力来管理庞大的帝国,而无论是德意的统一、法国、美国的崛起以及俄罗斯的扩张,都对英国形成了有力挑战,这又是身为殖民地大臣的他所警惕的。
“非战争不能阻止俄罗斯人的脚步!”
父亲的论断让奥斯丁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又点点头说道。
“我明白,只有战争才能阻止俄国人,只是,我没想到,这才不过只是几年的时间,不列颠竟然需要有色人的帮助!”
因为受到父亲的影响,奥斯丁骨子里有着盎格鲁-撒克逊民族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即使是需要他人的帮助,同样也是满腹的骄傲,也正是这种骄傲使得他对于“有色人种的帮助”显得极不自然。
“帮助?”
摇摇头,约瑟夫笑着说道。
“这是帮助吗?当然不是,这是不列颠的政策使然,就像我们在印度需要依靠印度人维持统治一样,对于不列颠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事情,像这场战争……”
约瑟夫口中的“战争”指得自然是发生在南非的那场旷日持久的“布尔战争”。
“这场战争令英国背负了沉重的经济负担,这仅仅只是为了对抗两个“布尔人小国”,如果英国同俄国发生战争,庞大的战争开支,将是我们无法负担的!”
作为布尔战争的“倡导者”,张伯伦又岂不知道布尔战争引起了大英帝国内部的巨大变化。高额的战争开支使英国无力再花巨大的代价来维持帝国体系,连一向热衷于帝国殖民事业的他也在战后感叹道“这是个负担”。也正因为这个“负担”,使得张伯伦才会最终同意与东北结盟,借助东北的力量去阻挡俄罗斯的扩张脚步。
“对于不列颠而言,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让其它人去流血,让其它人去保卫不列颠的利益,当然,不可避免的是,他们也将会在战争中获得一些利益,但是不要忘记一点……”
话声微微一顿,张伯伦的唇角微微一扬,看着儿子说道。
“不列颠将要发挥的作用却是他们都无法忽视的,无论是中国人也好,俄国人也罢,最终,他们都必须依靠不列颠,而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奥斯丁,你要明白,对于英国而言,现在最具力量的并不是不列颠掌握的力量,而是不列颠用一百年时间所建立的秩序以及影响力!”
第191章 牺牲(求月票!)
数百吨的拖网渔船一头栽进黑暗中的怒涛。狂暴的大海象是一只企图从难以通过的沼泽中拼命挣扎出来的怪兽一般。巨大海浪重重地冲击着船体,夜空中激起的白色浪花在夜风的力量下,像瀑布一样跌落在甲板上。
在风浪的呼号声中,海浪不断的拍着着甲板,昏暗的船舱里,一个人从门内冲了出来,一手抓着船上的栏杆,然后又有些紧张的看着远处。
接着又一个人跟上来,和他一样,都是有些紧张的往那狂暴的大海看去。
“这样的天气,那些露国人该不会再出来了吧!”
岛田茂有些紧张的看着大海,尽管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十年,但是他仍然习惯于称俄国为“露国”,就像称美国为“米国”一般,习惯总不会在三两天内发生改变。
现在他所担心的不是天气,也不是这看似要把船给吞噬的海浪,而是俄国人的巡逻舰,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已经有先后十几条船被俄国人截获了,现在俄国人对于海上的巡逻越来越频繁了。
“希望如此吧!”
吉村次郎神情凝重的点点头,之所以会选择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出海,不为其它,就是为了避免遭遇俄国人的巡逻舰,毕竟这船上装载的可都是违禁品,更准确的来说,是数十万海外流亡日本人捐款购置的武器——多达三千余支步枪,如果这批枪能够运到日本,足够武装近万人。
但是想要把武器成功运到日本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实际上。随着抵抗运动的日趋激烈,俄国人对于海上的封锁相比过去也更加严密了,许多船支被拦截,数以百计的同志在海上被逮捕就是证明,尽管他们成功的将数万件武器送到了日本,可更多的武器却被拦截了。
拖网渔船在惊涛骇浪中继续往着目标驶去,船长全力的操持着船舵,以保证航向不会发生偏差。
“可以把旗降下来了,换成俄国旗!”
吉村大声喊道,现在渔船还升着东北商船旗,可随着接近的“俄国”的领海,就必须要升起俄国旗,而这同样也是最为危险的,一但被俄国人截获的话,船上的所有人都将会被作为间谍加以逮捕。
而到时等待间谍的又会是什么呢?
几个小时之后,悬挂渔船终于从惊涛骇浪中驶入了一个小小的海湾,这里是一处天然的避风塘。不过仅只能泊停小吨位的船只,所以。很少有船只驶入。
“好了,这下安全了!”
岛田茂长松下一口气,他拿出手电筒,准备向海岸上发出信号,不过看了一下时间,他却又停了下来——因为约定的时间还没到。
“再等两个小时就行了!”
就在船上的人们听着岛田茂的话松下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在湾口传出一声汽笛声,下一瞬间,吉村次郎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煞白——一艘俄国的炮舰出现在湾口,炮口直指向他们……
那黑洞洞的炮口让所有人的脸色一变,一些人更是试图跳入海中,以逃向陆地,可是当他们游向陆地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等待多时的俄国兵。
一切全都结束了!
置身于监狱之中,对于再次踏上日本土地的岛田茂来说,他从未曾想到,自己再次踏上日本的土地,会是以“囚犯”的身份,他被俄国军警逮捕了,以叛乱的罪名逮捕了——他并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不过,对于俄国来说,日本人就是俄国人!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置身于牢狱之中的岛田茂不断的思索着,不过对于可能遭受的一切,他已经做好了的准备,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死亡而已。
能够死在日本,也是一件好事啊!
岛田茂默默的在心底这么想着,在过去的十年间,不知多少次,他总是会在梦中回忆起家乡的草木,回忆起在日本的点点滴滴,即使是在儿子淡忘了日本的时候,他也总会教育儿子,不要忘记日本。
谁又能忘记自己的祖国呢?
在这一声感叹之中,岛田茂透过牢窗往牢外看去,看着那星空,似乎和在长春看过的星空没有什么区别。
儿子能够理解自己吗?
想到儿子,岛田茂的心底流露出一丝疑惑,已经读中学的儿子,早已经把自己视作中国人,这或许是教育的关系,当然,更多的是一种文化上的认同,在明治政府灭亡之前,“脱亚入欧”对于许多日本人来说,似乎是国家富强的唯一选择,而在明治政府灭亡之后,流亡国外的难民们无不在反思日本灭亡的教训,而“脱亚入欧”的忘根之举,更被视为灭亡的根源之一。
也就是在这种反思之中,面对国家灭亡的现实,许多日本人做出了另一个选择——归化成为中国人,因为无论是血缘上或是文化上,日本人都更接近于中国,换句话来说,日本人与中国人是“同文同种”,归化成为中国人,无疑才是日本真正的出路。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归化为中国人,可以在中国获得更好的机会。比如于职务上的进一步晋升啦之类的好处总会诱惑着人们做出“忘本”的选择。
但是,岛田茂却无法接受这一点,在他看来,日本就是日本,中国就是中国。“同文同宗”,那不过只是一个说词罢了,就像德国就是德国,奥匈就是奥匈。或许日本人和中国人都同属东亚人种,但日本毕竟不是中国,德国人、奥匈人都是德意志人,论及血缘,也许他们比日本与中国更为接近,但他们却是两个国家。
也正因如此,在天皇“遇害”后。面对日本国内蜂起的抵抗。岛田茂便立即投身于抵抗事业中。以谋求日本的解放,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为渺茫,但是他却总是会用西班牙的历史鼓励自己。
西班牙用800年的时间于******的奴役下争取了自由,那么日本同样也能做到,日本同样也可以用八百年的时间去争取解放。类似的言语曾经激励着岛田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