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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者的他同样需要负责,尽管不见得会被降职,但毫不客气的说,他一定会被打入“冷宫”,被埋藏于这个官僚体系之中,甚至在严重的情况下,会受牵连被追究法律责任。
是感到有一股阴风,还是一种无形的恐惧?当康隶诚一开始摆弄那些卡面时,整个秘书科就变得寂静无声。
晚秋,正是当局各个部门人事变动的季节,对于了解这位科长脾气的人们来说,他们自然对康隶诚排卡片更加关心,连咳嗽声也不敢发出,甚至屏气凝神的注视着他的办公室,就连空气好像都停止了,
一静下来,隔壁会议室内的争论声,就透过墙壁传了过来,在那边,法令审查委员会正在召开每周一次的例会,正在对法令的进行讨论。
康隶诚竖起耳朵听到激烈的争论声,心想:
“干起来了?干起来了?那个嗓门最高的是谁?”
把一叠卡片放在桌面上,康隶诚又解开一个衬衣扣子,透了透风,虽说时至晚秋,大连的天气已经显出了几分寒意,可这会他却觉得有些闷热,或许是因为激烈的争论声,使得天气变得闷燥起来,这是东北官场中各个部门中特有的风光。
晚秋,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时间,再过两个月,一年就会结束,在督促完成年内任务的同时,又面临来年任务制定,因此,这是官员们最为投入的时刻,也是争论最为激烈的时刻,部内的年轻的新手们初试锋芒的争论声,便在这栋建筑物里沸腾起来。
这时,虽说人人都挂心着人事变动,但却是全部上下充满生气的时候,整个民政部可以说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就是法令审查委员会。
作为东北的最高民政当局,与其它部门一般,民政部的一切权责同样是基于法令授权,没有法令授权就没其权力推行,其政令会受到法官的驳回,也正因如此,到了岁末,就需要根据一年来民政管理中暴露出的问题,修改或制定新政策,再逐级上报,最终由部长上报至府中的部长联合会议上,在总督签署后,以总督令的方式加以推行,从而令其具备“法律效应”,尽管在某种程度上,这违背了法律的制定原则,但对于没有议会等立法机构的东北而言,这或许是唯一的方式了。
而通常,与其它任何一个部门一般,制定新政策是先从各科的年青科员把各自拟就的草案提交本局局务会议讨论开始的。正因如此在会议上每个人都竭力想使自己起草的方案获得通过,反复据理力争,这又是一场检验各提案者才能的争斗,只有那些内容和论据都经得起推敲的提案,才有可能保留下来,作为局的提案,提交法令审查委员会去讨论。
委员会成员是从年轻有为的职员中挑选出来的一些尖子,通常都是各局总务科的首席事务官担任,他们分别代表各自的局,总想使自己的方案获得通过,因此,在原则问题上大家都是寸步不让,本来是讨论国家大事,但是辩论的胜负,将同时关系到这些年青人的前途,于是他们为使自己的提案不被淘汰,无不是脸红脖子粗反复进行激烈的争论。而这正是当局鼓励的“良性竞争”,而不是那种无谓的竞争。
也正是这种公开的“争论”改变了许多年青人,至于康隶诚也是从这一关过来的,对于年青人来说,无论是从方案的制定,还是到现在辩论,都是对他们才能的考验,只有主张最完备者的方案才会获得通过,从而被递交到部长以至大帅的面前,从而令他们进入高层的视线。
康隶诚笑眯眯的把眼睛转向墙壁,好像目光要透过墙壁似的,隔壁主持人的嗓章略显得有些嘶哑,这是,在争论中,他并没有提高嗓门,语调平板,但说得很有自信。
在这其间,别的声音都沉默起来,只有那沙哑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这是步步紧逼的声调。
虽然不了解讨论的具体内容,但康隶诚还是一再点头称许,心想道。
“干得不错,我到底是没看错人!”
在说话的时候,康隶诚已将一张名片,放到了“吉林省民政长官”的位置上。而他选择的那个人,恰恰就是隔壁发出声音的那个人,虽说年青,但在康隶诚看来,其已经具备出任民一省民政长官的能力。
“好了,还有几个位置需要考虑一下……”
第101章 委员会(求月票)
路道两旁的那些五六年树龄的法国梧桐在秋风卷席中;叶儿簌簌飞舞。树根处堆了不少枯叶;一两个人从上面走过;发出“沙沙”的声音;陡然增了些落寞。在路灯散发的黄色光线下,更显得分别凄凉。或许相比于任何一方,在某种程度上,东北的官府组织更接近一个国家的设置,而非是地方机构设立,甚至有外国人形容,东北当局所属机构只需要去掉东北两字,便可以成为一国政府,其指的就是官厅街一带的各个部门。
夜幕降临的“官厅街”,已经寂静得近乎一条死街,让人不敢相信,就在一个小时以前,这里下班的人像破堤的洪水一样泛滥,教育部的那栋西洋式风格的建筑物,像古罗马的废墟一样空旷宁静,财政部和再过去的外务部一带,同样也已经绝了人迹,不见了白日喧嚣,有的只是冷清清的沉寂。
但是,拐弯走进农商部大楼,那里还有人在活动,有回机关的,有来访的工商界,在大门前,停着几辆黑色的西洋式马车,一位局长正在上车,大概是应请邀参加那个大公司的宴会。若是进入秘书课的话,看一下墙上的出勤灯,可以看到,除了部长之外,只有三个没有亮,的说明其它的高级官员几乎全在班上。
在整个大连,可以说整个东三省官场,都非常清楚,经济统制委员会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没有周六半休的世界,同时还是一个“午夜机构”——只有到了午夜时,大多数人才会下班。与其它机构的“轻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济统制委员会从来没有过没有问题的时候。所以加班便成为常态化。在很大程度上。东北的工商经济迅速发展,与经济统制委员会有着密切的关系,甚至正是经济统制委员会引领着东北地区的经济高速成长。而经济统制委员会管辖范围很广,从产业政策、贸易政策、通商外汇、工业技术、商业流通,到矿产、电力、煤气及热力供应事业,再到工业标准、计量、工业设计和情报服务等等。
如果说,在朝鲜时经济统制委员会尚只是一个“部门”,那么。现在它却已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机构,这个机构统制着东北的一切。
自东三省建省以来,经济统制委员会通过制订产业政策,利用财政、税收、金融等手段,与特许公司互相配合不断推进了的钢铁、造船以及机械、矿业等基础工业的高速发展,而这些基础工业的建立又带动了东北经济的发展。
也正因如此,作为东北经济的决策机关,其总面临着太多的问题,有时候是整个产业方面,有时候是某一部分发生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不仅直接负责的部门。即便是其它有关部门也都需要一起行动。
此时的东北经济,尽管不过仅只是处于初创期,但东北以及仁川等地制造的各种工业消费品,却早已受益于委员会制定的“贸易第一”的原则,销往关内市甚至南洋等海外市场,这完全得益于英国主导下推行的“自由贸易”,当年率先完成工业革命的英国;以实力作为后盾要求自由贸易;以使自己有竞争力的工业品能够进入到世界各国时,恐怕没有想到,不过只是几十年的时间,其倡导的自由贸易,却导致世界各国的工业品进入他们的殖民地,并挤占着英国商品的市场,而东北制造不过只是占据着其中的一小部分。
“贸易第一”的原则,同样也使得经济统制委员会需要面对众多的贸易问题,尽管其拥有一支规模不大而又具备管理才能的事务官员队伍,而且能保障事务官员队伍拥有足够空间实施创新和有效办事的政治制度,但诸多问题依然让这些官员们无不是头痛不已。
“哎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肯定是要亏本的!”
在算盘声嘎然而止的同时,一声抱怨声在纺织品贸易科的办公室中响了起来,为完善顺应市场经济规律的政府干预经济的方式,现在的统制委员会设立了一个个新的科室,而纺织品贸易科则是其中之一。
“怎么回事?”
正在进行着棉布出口核算的孙逸轩听到同事的话语,便抬头问道。
“还不是进口印度棉的事情,现在进口印度棉的成本增加了差不多15%,今年每百斤加运费,估计会价格就会超过国棉一成以上……”
丁子林的眉头紧皱着,作为纺织品贸易科的科员,他深知印度棉对于东北纺织业的重要性。进口印度长纤维棉以改进棉纱品质,是早在仁川时,就已经制定的生产原则,而为了表示对纺织业的支持,去年总督府甚至通过专项的支持政策——虽然总督府未能掌握海关,但是凭借对东北海关的控制,仍然迫使总税务司同意对原棉进口实施配额退税制度,从而保证贸易公司能够以非常有利的条件进口生产所需要廉价原料棉。迅速实现了东北纺织业向新原料棉转换,提高了东北棉纱的质量,巩固了东北棉纱在国内外市场中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
大量进口棉花势必影响到本土棉花的生产,但这却有着东北自身的无奈——自身不产棉,而关内的国产棉花纤维短,质地糙,只能用来生产16支以下的中粗棉纱,而在东北市场上占统治地位的则是用长纤维棉生产20支以上细棉纱,这使得东北的纺织厂只能用国产棉生产中粗棉纱销往国内,而东北以及海外市场所需的细纱依赖美国棉以及印度棉。
“要是持平的话,那原料的成本可就增加了,这样可不利于咱们的棉布在南洋的竞争!”
孙逸轩拿过表看着表格上对明年的运费、原料采购价等各方面的推算,眉头便是一锁。
“可不是!”
点点头。丁子林指着表格上的运费栏说道。
“你看。现在运费才是关键。要想更大量的进口印度棉花,最大的问题就是解决棉花运输问题,印度比关内遥远,且现在印度至东北的海运业务主要垄断的英国和意大利的各轮船公司手中,这些的西洋大运输公司乘我们的大量进口印度原棉的之机,结成同盟,大幅度提高运费,致使各仿纱厂在进口印度棉花的问题上。遇到了很大的障碍,”
“为了解决运费问题,我看可以协调纺织业联合会与北洋船运公司达成协议,以每年承运一定印度棉花为保证条件,促进船运公司开辟由印度孟买至大连之新的新航线。”
在提出这一建议时,孙逸轩显得非常自信,因为府中是鼓励和支持开辟新航线的,而且愿意给予新的通商航线以援助,有了同业联合会的支持,航线公司自然愿意把航线开辟到印度。与西洋轮船公司展开竞争。
“嗯,我看也可以试试!”
争取航运公司的支持。这也是一个选择,毕竟引入国内航运公司开辟新航线,能够令这一航线陷入竞争之中,从而有利于运费的降低。
“不过,这个办法终归还是治标不治本!”
从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