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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躺了一天,还真是有些饿了。望着窗外不见月亮的踪影,不由皱起眉头道:“今晚没有星月,是不是又要下雨了?母亲呢?她吃过晚饭了吗?”
秋禾道:“夫人在灵堂,放心吧,夫人已经吃过了。”晚歌点点头,匆匆喝完粥。
老太太走了,慕家那隐隐的暗涌她又岂能感觉不到。她是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在慕家完全没有什么话语权。
伯父与伯母对她们母女两早就颇多意见,要不是碍着老太太的面子,恐怕她们母女两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如今老太太是去了,她那伯父与伯母估计很快就要出手了。明知道他们可能会对母亲不利,可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为此,晚歌懊恼不已。
吃完药她便让秋禾准备大衣,秋禾不让她去,怕她去了只会加重病情,她却坚持。秋禾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这四月天,乍暖还寒,谷雨之前气温难定。只是那雨水,却是频繁的。他们正准备出门,便淅淅沥沥下起了毛毛细雨。
“秋禾,母亲是不是又一天没休息?”伞下的她,明显感到气温在下降。
“嗯。小姐……”秋禾望了一眼晚歌,欲言又止。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晚歌停下脚步,挽着秋禾走过一处回廊里。
“小姐,今天早上,我……我路过祠堂听到,听到大爷和大夫人似乎在和夫人说分家产的事。”秋禾望着晚歌忧心忡忡,可晚歌的反应却是一副早知如此。
“奶奶尸骨未寒,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父亲逃亡,留下我们娘两,他们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吗?”晚歌重重地叹了一声,心中的寒意侵蚀到骨头里。
“小姐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因为……早上二少爷抱你回房,大家都看到了。我还特意看了大夫人他们的脸色,似乎对二少爷还是颇为顾忌。他们都是精明人,若二少爷对小姐好,他们也必定不敢对夫人怎样的!”
秦家人对晚歌什么态度,秋禾再清楚不过。可是,这二少爷与其他秦家人对她们的态度,终究是不同。
若是命定此生都无法离开秦家,那她倒是希望晚歌能为自己争取一下。若得秦文声眷顾,此生也就不用那么苦了。
晚歌靠着梁柱,叹了一声:“秋禾,你的意思我懂。只是,我们中间隔着一条人命,隔着两个家族的恩怨,恐怕此生都无法逾越了。
得他眷顾?我何以得他眷顾?你别忘了,他有妻子,那人不是我。今天他这般作为,怕是让白家难堪了,恐怕回去也难免要遭秦宗说上一番。”
☆、第七章 一场寂寞凭谁诉
秋禾只觉可惜,她看得出来两人是有情愫在的。若是秦家人不去阻碍,她倒是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修得正果。只是现实就是如此,晚歌的一生就要埋在秦家的仇恨里了。
秋禾叹了一声,不知如何接话。晚歌拍拍她的肩膀道:“别唉声叹气的,我们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某个转机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们呢?对了,分家这事,我们就先假装不知道吧!母亲一定不想我知道,那我也不想让她担心。”
秋禾点点头,晚歌有道:“对了,当年奶奶和母亲给了我一笔私房钱我都没有用过。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那钱应该能在城郊买间小宅子。只要有瓦遮头,一切都会好的。雨好像要下大了,我们走吧。母亲两天没合眼了,今晚我想让她去休息。今晚得让你辛苦了,陪我一起守夜。”
“小姐说的哪里的生分话,慕家也是我家。当年还是老太太把我从人贩子那买回来的,要不然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秋禾虽然是跟晚歌一块长大,性子却是被老太太调教过的。遇事不慌,还颇有些老太太的风范。
灵堂之上,余氏的脸色相比昨天就更差了。想必与今早被提及分家的事,脱不了太多干系。
晚歌不由分说便让丫环青音和紫烟拉着她回房歇息,余氏不肯,晚歌只好沉下脸:“奶奶去了,您要是也倒了,让我怎么办?”
余氏望着女儿,道不尽的愧疚。只好吩咐秋禾几句,便被扶着离去。
“小北,你也去休息吧!你也两天没合眼了,去吧!”
小北也是自小跟在老太太身边的,他爷爷原来慕家的大夫,父母早逝,后来他爷爷也病逝了,留了他一个人那时他才七岁。老太太心生怜悯,便一直带在跟前。说起来,小北跟老太太的感情,丝毫不逊于晚歌。
“小姐,小北还年轻,垮不了!老太太对我恩重如山,这几日我都要陪着她。小姐就成全我这一片心吧!”话已至此,晚歌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连两夜,完全不见她那伯父和伯母来守灵,若是老太太泉下有知也该是寒了心吧!思及此,她不由又叹了一声。她那抛其妻女的父亲,早就伤透了老太太的心。如今老太太去了,他恐怕都还不知。
父亲,你到底在哪……
一声呐喊只能留在心里,眼前的困境,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子夜过后,雨下得更大了,啪啪的滴水声,直让人心里添堵。一阵风刮来,蜡烛熄灭。幸好小北站在长明灯面前护住了火苗,不然长明灯灭了可就不好了。
秋禾赶紧点上蜡烛,晚歌急忙跑过另一边把门窗关起来。这大门刚关上,忽听院外啪的一声响。晚歌不由吓了一跳,小心打开门左右望了望不见异常。
她转头对灵堂里的两人问道:“刚才你们听到院子外的声响吗?”
两人摇摇头,晚歌释怀道:“也许是雨声我听岔了吧!”她刚说完,只听院外又是一声响。这回的声响跟前面不同,这次很清晰的听到是院外花盆碎的声音。
这次小北和秋禾也听到了,小北提起灯笼道:“小姐莫怕,我出去看看!”
晚歌跟秋禾也打着伞跟着小北一起出去。屋外大雨下得十分磅礴,刚走出去溅起的雨水就已经湿了鞋袜。
花盆都放在墙角,那声音必定是从墙角那边传过来的。三人朝那走去,不一会,走在前面的小北忽然转身冲她们叫道:“小姐!这……这里倒着一个人!”
☆、第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听到小北这一声喊,晚歌急忙向前。只见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身长衫满是血,雨水冲刷几遍倒是把伤口洗了个干净。只是他周身那一滩血水,倒是触目惊心。
小北把他翻了过来,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借着微弱的光芒,小北仔细看了看那人模样,他摇摇头确定不是本地人。
晚歌有些犯难了,要在这乱世之中安身立命,多管闲事绝对是背道而驰。可见他一身是血,也不能再把他让出去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就把他弄回屋里再说。
小北背着那人放到灵堂边上的一个耳房,毕竟丧事上见血,并不是好事。怕是有冲撞,所以晚歌让秋禾赶紧用水把地上的血迹冲洗掉。
她自己端了一盆水,又拿了一套下人的衣裳。等小北处理好伤口,换上干净的衣裳后,她赶紧把那沾满血的长衫烧掉了。
凡是还是谨慎些好,更何况如今慕家本来就在风尖浪口上。此人身上有枪伤,恐怕身份不寻常。晚歌心里直突突,也不知道救下他到底是对是错……
“小姐,都处理好了。”这本阴冷的深夜,小北额头上却全都是汗。晚歌却很清楚原因,小北自小跟他爷爷学医,可这拔子弹却是头一回。
说起来,也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她父亲背上曾中枪,当时一个洋大夫给拔的子弹,小北当时就在场看着。
“快把子弹扔进池塘里,用过沾了血的东西,该烧的都烧掉。一定要处理干净了,千万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我这心里真是不安。”晚歌明白事情的严重,若此人身份是云州的敌人,那这次恐怕会给慕家带来灭顶之灾。
可有时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如现在,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开门!”
三人都不由而同地提起心。虽然该处理的东西都处理了,可有一样最大的东西却没法处理,那就是那个大活人!这么一个大活人,可要怎么藏起来?就算现在把他扔出去也来不及了!
这下连秋禾也没发淡定了,望着晚歌让她拿个主意。门外的敲门声更加急促了,上空被火把照得有些火红。
不难猜测,外面来了一群人。来势汹汹,也来之不善,若是让他们发现了那人,恐怕慕家真的要……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声呻吟。晚歌一回头,咬咬牙道:“小北,快把他藏到棺木下!”她说得很坚决,小北望了她一眼,又望向棺木下。
哪里,供桌的桌布刚好垂下,连同棺木下垫着的布刚好可以藏身。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这一次,晚歌是赌上了慕家的全家性命!
小北一开门,二十多个带枪的士兵就直接冲了进来。明亮的火把瞬间照亮院子,这阵喧闹把整个慕家的人都吵醒了。
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走向前道:“谁是当家的?”
晚歌向前道:“这位军爷,我家老太太刚刚过世,若有什么事可对小女说。”
那将领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披麻戴孝一声素衣,更衬出一张容颜出水芙蓉。他轻咳一声道:“可有见到一个受伤男人溜进来?”
晚歌从容道:“回军爷,不曾见到。”
晚歌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士兵跑到他身边对他摇摇头。他冷眼扫过大院,扬起手对手下道:“搜!”
☆、第九章 世俗无情人无奈
晚歌不知那士兵摇头是什么意思,但那将领一声搜还真是让她浑身一凉。得到命令的士兵开始在院里分头搜索,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晚歌端过一杯茶向前道:“军爷,我一夜都在守灵,真的不曾见到有人闯入。军爷这般大张旗鼓的搜宅,我一家多是老弱妇孺又还在丧期,若是惊扰了亡灵,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将领冷冷笑了一声道:“这位小姐,我们要找的人,可是敌军的探子。我们一路追赶他到了这一片区域他就不见了,我们是挨家挨户搜,给大家添麻烦也是逼不得已。若是惊扰了亡灵,还望多多体谅。”
听到这话,晚歌反而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是挨家挨户搜,矛头并不是完全指向慕家。至少目前看来,他们还没有线索。
过了一会,几个领头的士兵向他摇摇头,他领会点点头站起身:“多有打扰,告辞了!”
晚歌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她垂首道:“军爷慢走。小北,送军爷!”
经过灵堂外那将领忽然停下脚步,他望向灵堂里,忽然道:“今晚惊扰实属逼不得已,不可小姐可否允许在下给老太太上柱香呢?”
晚歌刚松懈下去的心弦,忽然蹦到了极限。她有一刹那的慌张,但很快便被抹去:“军爷大不必如此,您也是公务在身,奶奶在天之灵会明白的。若是军爷执意,也是一份心意,晚歌自然心存感激。”
那将领点点头,侧目的瞬间,他对身侧的士兵使了一下眼神。对方立即心领神会,跟在他身后也近了灵堂。
秋禾不由望向晚歌,此刻他三人的心,恐怕都是一般紧张到了极点。接下来,恐怕就要看天意了……
二人有模有样地拜了起来,只是那眼神却一直在乱瞟。他走到晚歌面前,轻声道:“节哀顺变。在下早听闻慕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