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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难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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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谦泽抹了一把脸,他红着眼睛,说出的话薄凉至极:“因为我见不得你好,我就是想要毁了你。”

    姜虞年了然点头,“我知道了,以前是因为我伤害了你爱的女人,现在是变态得见人就咬,见不得人好。”

    沈谦泽冷眼看着姜虞年,姜虞年将打湿的头发拨到耳后,“沈谦泽,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放过我?”

    “是。”

    姜虞年手捂住嘴,“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沈谦泽我告诉你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管是谁。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也不想求你了,我如你所愿。”姜虞年说完直接从阳台跳了下去。

    几乎是在她跳下去的一瞬间,沈谦泽才反应过来,他本能的伸出手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抓住,他先是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姜虞年倒在玫瑰中。沈谦泽立马转身下楼,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翻滚起来,血液里面如冰雪燎原,他的脚开始发软,到了玫瑰园面前时,他看到躺在那里的人,突然难受了起来。

    那是一种心如刀绞的痛,他从未有过的痛。他喊了几声虞年,可是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不知道该将她抱上楼还是该将她抱去医院。

    她是从楼上跳下来的,跳在了刺玫瑰上,她一定是受伤了。沈谦泽抱着她就往车边跑,跑了几步才发现两人都没有穿衣服,于是赶紧折回去,他将她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因为太害怕力气稍微重了一点,可是姜虞年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谦泽不敢耽误,他三步并两步的上楼,从柜子里面拿出衣服套上后随便给姜虞年拿了条裙子,下楼后给她套上,又觉得不妥,赶紧折回去将她的内裤拿下来给她穿上,做完这些再也不敢耽误,抱着她往外面走。

    因为太过着急,他几乎是跑着走的,下雨天路面太滑,他踩到了草坪,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姜虞年被惯性带着摔倒在他面前,他赶紧上前,将她紧紧抱住:“虞年,虞年,”边叫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对不起,你忍忍,再忍忍。”

    姜虞年这会已经昏迷,完全感受不到这些,她脸上的血色开始褪去,头发湿漉漉的乱横在脸上,脖子上,沈谦泽又站起来,抱着她往前走。

    到了车边,他拉开后座车门,将姜虞年小心的放在上面,却又怕她摔下来,他把她推到最里面,回到驾驶座,踩动离合将车开了出去。

    下雨天,又是晚上,能见度低,可是沈谦泽还是将车速开到最快,他按住喇叭的手没有停过,眼睛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后座上的女人。

    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也不知道甩掉了多少来追他的警车,将车开到医院后沈谦泽抱着她跑上楼,隔得很远就开始吼:“张远,张远。”

    张医生跟他很熟,他本来今天是不值班的,都躺下了准备睡觉,却接到沈谦泽的电话,这不也是刚刚从家里赶过来。

    他看到沈谦泽抱着的女人皱了皱眉,手术室已经准备好,沈谦泽将姜虞年放在手术台上,张远问他:“她怎么回事?”

    “她从楼上摔下来,被刺扎了,你快帮她看看。”沈谦泽边说抹了抹脸上的水。

    “我知道了,你出去等着吧。”说着就开始准备手术。沈谦泽却不干,“我在这里等,张远我不瞒你说,我不看着我不放心。”

    张远打量了他一眼,给护士使了个脸色,然后开始给姜虞年动手术。

    因为是跳下来的,姜虞年的脚底扎进了很多的刺,张远给她挑刺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的安详,连眉头都不曾蹙一下,沈谦泽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面前人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要不然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疼。她平时那么怕疼,求他的时候都是带着哭腔的说:我怕疼。

    她的脸此刻也苍白得厉害,沈谦泽心里面突然就生出了害怕,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到她的鼻端下面,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后收回手来,又用那只手拨开遮住她额头的碎发,做完这些后,微微欠身将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眉心。紧接着一滴眼泪也落在她的眉心。

    人就是这样犯贱,总是要等到那些伤害都无法弥补的时候,才会豁然开朗:原来一直在伤害的那个人,自己上心了。

    沈谦泽这些天以来,总是会懊恼,他为什么要对她动恻隐之心,为什么会想着:如果她喜欢,那就随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就是上心了。

    最开始是不敢承认,他怎么可能对她上心,他那么恨她,恨不得弄死她,她毁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现在,所有的不敢都在她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他看着张远给她挑刺,她不光是脚上,背上也又,很多很多密密匝匝的小刺都扎她的背上,她也不喊痛,仿佛一个已经失去了知觉的人,只剩下一具没有感知的肉*体了。

    手术很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她身上所有的刺都被挑了出来,涂上药后,她的身上被换上了宽宽松松的病服,沈谦泽跟着其他人一起把她推进病房,然后坐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

    她睡了两天,沈谦泽就在她病床前坐了两天,他从被子里将她的手拿出来握在手心,轻轻摩挲。

    姜虞年做了个梦,梦到了她死去的妈妈,她妈妈对她说:“我可怜的女儿,在人间还快乐吗?”

    她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然后她的妈妈就对着她伸出手:“妈妈带你走,我以后会保护你。”她就将手伸出去,手被妈妈握住的那一瞬间,她有些凄凉的问:“那我爸爸怎么办?”

    她的妈妈笑了笑:“爸爸不久后也会来找我们的。”

    然后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是吗?

    沈谦泽伸手抹掉她眼角的眼泪,张远走进来,看到他的动作后顿了顿说:“阿泽,她没事,只是太虚弱了而已。”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轻声说:“我知道。”是的,他知道,她只是被他折腾得太虚弱了而已。

    两天后姜虞年还是醒了,她睁开眼睛后也不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沈谦泽太累了趴在她的床沿小憩了一会,姜虞年看了会天花板就听到沈谦泽在叫她,他的声音带着惊喜:“你终于醒了。”

    姜虞年没有看沈谦泽,她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几分钟后牵了牵嘴角:“为什么要救我。”

    沈谦泽突然觉得委屈,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他也觉得委屈,他的声音因为两天没有进水显得有些沙哑沧桑,“因为爱。”

 第47章 时光记忆开始涨潮

    那句话说出来后;两人都呆住了;沈谦泽有些尴尬的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原来如此。

    而姜虞年则是眼睑都不曾抬一下,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看着天花板;一般的女人听到别人说喜欢自己,心里面好歹有些欣喜;但是她却只觉得凉,凉意沁入心脾。

    沈谦泽那样睥睨得不可一世的人;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人;他大抵是觉得她新鲜罢了,更何况他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差点没有逼死她。

    她是恐惧的;她起初还想着他有了小孩后会放了自己;可是,他竟把折磨她当作一大乐事。这个男人心真狠啊,自己的血肉都可以抛弃。

    沈谦泽见姜虞年毫无反应,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毕竟他们两人之间,一直都是自己高高在上,她仰仗着自己生活,她那天能不能平安的过下去全部都要看当天他的心情。他要是心情好,不找她麻烦,她就可以好好的过;他要是心情不好,她也就跟着遭殃。

    沈谦泽突然之间后悔了,他干嘛要说出这样的话,真他妈的作。姜虞年这会心里面肯定在鄙夷他:瞧瞧,那个每天被你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女人,你竟然也会爱上,这就是报应。

    可是已经说出去了,他总不能又说他刚刚是胡说的,这样只会越描越乱。反正他是男人,脸皮厚,倒也无所谓。

    他将手握拳放在嘴边佯装咳嗽,然后站起来俯身看着姜虞年:“感觉好点了没有?你睡了两天,现在饿不?我去给你买点粥上来?”温和的语气,几乎是在讨好。

    姜虞年仍然不说话,沈谦泽看她这个样子多多少少有些不爽,他伸手强行将她的脸转过来,姜虞年的视线就落在他的脸上,沈谦泽再次问她:“饿了没有?”

    姜虞年眨了下眼睛,眼泪就顺着脸颊掉了下来。沈谦泽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长大,哪里伺候过别人,他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姜虞年,别给脸不要脸。”

    姜虞年也不说话,就是哭,沈谦泽有点慌了,他赶紧出去叫来医生,医生看她醒来,先是拨弄了一下她的输液管,接着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姜虞年张了张口,声音低沉婉转,“疼。”

    医生点点头:“我知道,过段时间会好的,身上的伤口都给你处理好了,放心吧,不会留疤的。”

    姜虞年闭上眼睛,沈谦泽将医生送出去,将门带上后,他拿出一只烟点上,抿上一口吐出烟圈后才一副大少爷的口吻:“怎么回事,都过了两天了她怎么还在叫疼?”

    医生见惯了这些,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个病人的情况,他看了沈谦泽一眼:“她身上的伤口太多,疼也是难免的,你要是心疼她,就不该把她弄成这样。”

    沈谦泽冷笑:“你哪只眼睛看到她身上的伤是我弄的?”

    “看她对你的态度就知道。”医生看了看他交代:“她现在可以吃点流食,这两天不要碰水。”

    沈谦泽弹了弹烟灰,继而点点头,医生离开后他背靠着墙吸着手里的烟,因为两天没有收拾自己,此刻下巴上已经冒出了浅青的胡渣,衬衣西裤两天没换了,这年月即将入伏的天气,太阳高度角慢慢的接近直角,虽然也有空调,站在走廊上却仍然觉得像是被架在了火炉上。沈谦泽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溢出,他将烟头掐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拉开门踢踏着脚步走进病房。

    姜虞年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跟醒之前一样,肤若凝脂,苍白得如同羊脂玉瓷般,睫毛颤颤的,上面氤氲着水汽。沈谦泽将门轻轻合上,他拉过椅子坐在姜虞年面前,伸出手指轻轻的摩挲姜虞年的脸颊。

    他的眼神深沉,目光深邃,多年以后当一切都开始变得支离破碎时,只有他指尖的温度,根深蒂固的留在了姜虞年的记忆里。即使隔着重重岁月,千山万水,那温度仍然刻骨铭心的印在了姜虞年的心上。他的指尖微凉,他的抚摸并不温柔,只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抚摸,如同微风轻轻的扫过。沈谦泽的手指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短短的时间,这短短的时间里,姜虞年的记忆是清晰的,她仿佛觉得自己的血液里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翻涌怒张,然后集聚汇在一起狠狠的撞击着她的心脏。她突然睁开眼睛,眉宇间化不开的落拓,瞳孔里面是幽幽暗暗的神采。

    她转动了一下头,沈谦泽将手收回,姜虞年突然之间就泪流满面,沈谦泽有些挫败,他隐忍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你还想怎样?”

    姜虞年也想问他:他还想怎样?但是她不敢,她转过身体,背对着沈谦泽。

    接下来的几天,沈谦泽每天在公司几乎都可以听到助理给他打电话说姜虞年不吃任何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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