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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她边哭边说。“我不要吃!”
周围桌子上的人全都惊讶地盯着我们看。
我慌了。“怎么啦?是不是不合口味?不行的话再做,再做也不行咱们砸了这店!或者--换个地方?”我着急地说,我也只能说这些了。
“我说过――我不吃!”苏静美发作了,真的开始动手砸店。她把桌上的碗啊杯子什么地一只只往地上砸,顿时小店里瓷片满屋乱飞,周围无辜的食客们惨遭池鱼之殃,个个抱头,人人自危。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砸。
“我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她泪流满面,边哭边喊,边哭边砸,歇斯底里。“沈宜修,你这个白痴――我要的你给不了!”砸完东西,她把桌子也一家伙给掀了,然后踏过那些满地狼籍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
晕。
我赶紧跟上,却被老板一把给拉住,让我结帐赔钱。我随手抓了一把钞票扔给他,心急火燎地追出去。可是,苏静美不见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这里是在海边,大风呼啸,还能听见不远处惊涛拍岸,发出轰轰的巨响。
我心急如焚,大声呼喊苏静美的名字,四下找寻,终于,在一个海岸的悬崖边上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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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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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七日(四)
苏静美揽膝坐在悬崖尽头,望着脚下怒涛汹涌的海,一动也不动。
我害怕极了,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她的身子。“不要!你不能这样――”我大声喊。
苏静美缓缓地站起身来,把我的手推开。她脸上泪犹未干,但是哭泣停止了。
“不要什么?你怕我从这里跳下去吗?”她冷冷地说。“你放心,我不会那么俗气。”
悬崖很高,很险峻,好象是从岸边延升到海里的一块硕大巨石,三面都临着海。而且现在海上的风浪很大,厉风呼啸,卷起层层排浪,拍打脚下的石岸,发出连声巨响,汹涌澎湃,声势惊人。
我的腿好象都软了,让苏静美一推,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到地上。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苏静美脸色苍白,面无表情。“我就想在这里坐着,一个人安静呆会。”
我坐在地上,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她。
苏静美静静地站在悬崖尽头,纹丝不动,就象钉在那里。海风很大很急,将她身上的长裙吹得猎猎作响,她娇怯怯地伫立风中,白衣胜雪,裙裾飞扬,衣袂飘飘,长发乱舞,宛若一只玉蝶,行将翩然飞去,脱尘出世。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我眼前雪亮,心胆俱寒。是的,秋叶。我看见了秋叶。那就是秋叶,我的秋叶,就在这里,就在我面前。
“秋叶――”我喃喃地说,我扑上前去,再次抱住她。“是你吗――秋叶?”往事历历,一幕一幕,在雪地里,在悬崖边,在海之角,在山之巅,在午夜梦回之间,在时光岁月之前,我的秋叶,就在身边。
轰隆隆一片雷声滚过头顶,雨终于下来了。瓢泼大雨。滂沱大雨。
“秋叶!”我浑身颤栗,簌簌发抖。我抱紧了她。一样的,她也完全跟我一样,身子抖就象一片狂风中的树叶。
“我不是秋叶。”她捧着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沈宜修,你看清楚,我不是秋叶。”
“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哽咽了。“我知道是你。”
“我是苏静美。”她的脸很潮湿,不知道是雨还是泪。“我要你爱我,爱你的静美。”
“静美――”我喊她,这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来自肺腑发自内心,很自然,很深情,好象从混沌初开亘古以来,我就应该这样称呼她呼喊她。
她微笑了。她的脸上发间全是水滴,仿佛一朵带着露珠的娇艳玫瑰,在风雨中在暗夜里在大海上灿然开放,这一刻,星月无光,天地失色。
她吻住了我。
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我把她拥在怀里,我们在高高的山崖上在深深的黑夜里在滂沱的暴雨中温柔缠绵激情相吻。
我们泪流满面,全然忘记时间,忘记身周所有事物,也忘记了我们自己。在天地间,在大海上,我们呼唤的是彼此的名字,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对方,只有自己怀里深深依恋的爱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她全身都湿透了,身子在我怀里颤抖得很厉害。我一惊。“静美,冷吗?”
“冷。”她说。
我慌了,脱下衣服披在她的肩头,但是没用,我的衣服也跟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送你回去。”我说。
“没事,我挺好。”她还是盯着我看着,目不转睛,好象害怕我平空消失一样。“我不回,要在这里,跟你在一起。”
可我不能让她再这么冻下去,我怕她生病。我不由分说,把苏静美扛到肩上,塞进车里,我把送回酒店。
从酒店大堂走进来,每个人看着我们都是瞠目结舌――因为,我仍然扛着她。
“放我下来。象什么样子?”苏静美一边笑,一边捶打我的后背。我没理会她。一直把她扛进了1808房的浴室里。
“洗个热水澡。别着凉。”我说。然后我把水调好温度。
苏静美嫣然一笑,玫瑰再次怒放,四壁生辉,连灯光都黯淡了。她指着我,笑得很开心。我往身上扫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衬衫都不见了,上身是光着的。我吓了一跳,赶紧退出来。
我在浴室门口踌躇犹豫,徜徉徘徊,觉得心中无限甜蜜无限留恋,我舍不得离开――但是夜很深了,我必须离去。我倚着门,听到苏静美在里面沐浴冲水,还一边唱着歌,我大声说:“静美,明天,再给我一天……”
歌声停了,她没有回答我。
我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镜里的自己微笑,我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傻,象个白痴。可是很快乐,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喜悦和欢欣,感觉自己寻找很久的一件东西,今天终于找到了。
然而,一回到出租屋,我就吓了一大跳,立马冒出冷汗。仿佛平地散步,莫明其妙地一脚踏空,汗毛都立了起来。
屋里很安静,跟昨天一样,琳子坐在沙发上等我,她看我的眼光很诧异。我下意识地往身上一瞧,才发觉自己居然还是光着身子,刚才失魂落魄地,也不记得弄件衣服穿上了。晕。
琳子什么话也没说,拿着条干毛巾过来帮我把头发擦干,然后催促我去洗澡。我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全是盛好的,都凉了,才知道她还没吃,一直在等我。再一看表,12点了。真晕。
我感到非常非常惭愧,非常非常内疚。
我把这种愧疚的心情保持了整晚,甚至到了早上醒来,蹑手蹑脚地起床下楼,开车离开,我的心情都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直到看见端坐在酒店大堂里的那尊玉观音――苏静美。我的愧疚感立刻消失,我不记得了。真的,就象以前玩游戏一样,不管心情有多烦闷,只要在线上等到秋叶,心情就会马上变爽,眉开眼笑,没心没肺地什么烦恼都抛到了脑后。
是的,秋叶在等我,而且和我一样,她也在微笑,也在期待我的到来。
“秋叶。”我叫她,想想不对,又叫了声。“静美。”我说。
反正不管这是秋叶还是静美,给我的感觉都是她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真好。
第95章 七日(五)
快乐,喜悦,幸福,充实,无忧无虑,如痴如醉。
是的,就是我们现在的感觉。
我和苏静美手拉着手,逛遍这个海滨小城的每一处角落。和昨天一样,我们貌似游客,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留意。我们的眼里只有对方,只有一个人。
没有试探没有犹疑,没有半遮半掩,没有欲语还休,仿佛旷世重逢,又如新婚久别,我们期待这一刻都已经太久,我们直接进入了热恋。而且和天下所有处在热恋中的人们一样,我们不记得还有世界,不在乎我们身边是谁,我们相视微笑,执手互看,在街头漫步追逐,玩闹嬉戏,在人群中喁喁私语,缠绵拥吻,激情横溢,旁若无人。
身周的目光追随我们,或惊羡或嫉妒,我们从不理会。青春和爱情就象一面旗帜,在碧海的风里招摇飘扬,猎猎作响,让我们年轻的面容容光焕发,熠熠生辉,耀眼而夺目,俊朗或美丽。
我们的心快乐着,喜悦着,幸福着,充实着。
我们期盼永远,希望时间停驻,让这一刻成为我们的永恒。
可惜太短暂。
欢乐的时光永远――太短。
到了说告别的时候。
我和苏静美站在酒店房间的门口,执手相看,脉脉不语。
“明天。”我们同时说。然后,我们一起笑了。是的,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有明天。
不到晚上11点,琳子已经睡下了。
我的心依然激情澎湃,兴奋难抑。我想聊天想倾诉,想让身边每一个人都来分享我的幸福,我的喜悦。
“琳子――”我兴奋地推了推身边的人。
“一休哥。”她没睡着。“怎么啦?”她转过头来看着我。
灯没关,我看见琳子脸上清秀的苍白。
我一惊,捂住了嘴。
我和秋叶,在海边。
我们在沙滩上忙碌了半天,用蜡烛摆出了一个心的形状,然后我们背靠着背坐在里面,就象我们在游戏里经常做的那样。
我还想把蜡烛都点上,可是风,太大了。我从来没有做到过让它们同时燃起,总是这边点燃那边熄灭,到后来,一个潮水涌上来,更把蜡烛全都弄倒了。
苏静美抱着膝,悠然地看着我扶这边倒那边,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也不过来帮忙,只是微笑,好象觉得我很笨的样子。
我放弃了这个愚蠢的主意。我也坐了下来。
我们互相倚靠着,仰脸望着无限高远的天和海,都不说话了,很久很久。
“真美。”苏静美说。
她把我送给她的花都揉碎了,洒在沙滩上,潮水涌来,把那些花瓣推来带去,海滩上星星点点,一片残红。她静静地看着,忽然落泪。
“我――美吗?”她问我。
“美。”我诚恳地说。“我的世界里,你永远最美。”这是出自内心的大实话。
“花自飘零水自流――美总会消逝,会枯萎,会凋零。”苏静美缓缓地说,声音很凄凉。“流水永恒--但是,我会老。”晶莹的泪水落在沙坑里的海水里,溅开涟漪。
“当你老了,两鬓斑白,沉沉欲睡
坐在炉边慢慢打盹,请取下我的这本诗集
请缓缓读起,如梦一般,你会重温
你那脉脉眼波,她们是曾经那样的深情和柔美―――”
她低声吟俄,念起一首诗,是叶芝写给白朗宁夫人的《当你老了》,很美,很深情,也很忧郁。
“你爱我吗?”她问我。
“爱。”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爱你,象一个朝圣者。”我说。也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苏静美看着我,缓缓地摇头。她把诗继续念下去。
“多少人曾爱过你喜悦雍容的时光
爱你的倾城容颜,或是真心,或是做戏
但只有一个人,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