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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一言不发地望着前方,隔半晌才说:“我不问,因为我相信你们,我相信这一切不过是凑巧。”
我知道他是言不由衷,干脆换了话题:“是曾芒溪,我一定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的。”
李骁不禁哗然:“果然是她,看到报道时我就有所怀疑。只是她这样大费周章的目的是什么?”
我恨恨地说:“司马延不同意分手,她就让他背上负心的罪名,逼迫他必须放手。只是她的手段实在太不高明,要我背黑锅,哼,她还没那本事,除非我心甘情愿。”
李骁察觉到我的异常,奇怪地问:“秋翎,你想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目前还没有拿定主意。”我闭上眼睛,很明显地表示出自己不愿再谈。
车内安静了下来。
在医院的停车场,李晓再次打破沉寂:“你看上去很累,明天还要做骨髓常规检查,今天早一点儿回去休息。”
“嗯!”
他接着说:“你还得上班,不如我在酒吧先调个人过来帮忙,别的再从长计议。”
我睁开眼睛,感到有些微微的晕眩。“谢谢!”现在,除了这声轻飘飘的谢谢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对他说什么。
“卧薪尝胆”
夜里,我实在无法入睡,于是决定去陪姑姑。我步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医院,在这段路程中,我思前想后,认真地筹谋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目前,我在公司里的前景是可以预见的,如果我不想受到侮辱,就只能离开公司,但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不是就遂了她们的愿。那我现在所经受的就太不值得了!古有勾践为复国“卧薪尝胆”,如今我效仿古人,又有何不可。
打定主意之后,我加快脚步,很快就进了医院大门。我一直往里走,在经过喷泉旁的小花园时,突然听到了子霂的声音。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这里啊!我暗自想着,放轻脚步靠过去。然后我看到了子霂和李骁两个人。
李骁表情凝重地说:“子霂,你们的圈子太复杂,和你在一起,只会给秋翎带来无休止的麻烦和烦恼。所以,如果你不能够给秋翎幸福,不能够保护好她,就请你离她远远的,不要招惹她。明天,我就会叫她辞职,不再牵扯进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去。从今往后,她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替她搞定,不需要你再为她操心。”
子霂抬头望着朗朗星空,很久才缓缓地问:“那你呢,你有把握可以带给她幸福吗?可以好好的保护她吗?”
李骁斩钉截铁地说:“我能,我当然能。你不是不知道我对她的爱有多深,为了她,我丢掉性命也再所不惜。”
子霂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点点头说:“这世上愿意用生命保护秋翎的人不止你一个,但能够照顾好秋翎的人,却只有你了。”
他的脸很平淡,像是一条缓缓淌过的河那样安静,可是他的眼睛里全都是海啸般的痛苦,那种痛苦瞬间就撕裂了我的心。
“子霂……”
他拍拍李骁的肩膀,截住话头说:“李骁,你说得对。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我躲进阴影里,目送他离去。紧跟着,李骁也走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心痛得无以复加地站在那里。
过不多久,李骁的电话打了进来。
“秋翎,你不在家吗?”
想来是他从医院出去,就直接到了我家门外,却发现我不在。我想了想说:“是的,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我有话想和你谈,你在什么地方?我过来找你。”
“我在……你就在那里等我好了,我很快回来。”
“好,那我等你。”
我一下车,李骁就推开车门,把我叫进了他的车里。我问:“不进去吗?”
“在这里谈就可以了。”李骁把车里的音乐声音关小,“刚才你走到什么地方去了?还需要打车回来,走得很远了吗?”
“就随便走走,也没留意到底走了多远。”
“以后不要一个人这么晚到处逛,现在的世道,什么人都有。”
“知道了。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明天你就辞职吧。”他直接就对我说。
“为什么?”其实我知道原因,但当着他的面我还是必须这样问。
“如果你不想同样的绯闻麻烦再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这个是非地。当初我就不该让你一脚踏进去,也就不会弄得现在一身浑水。”
“只怕这趟浑水踏进来了,就很难再抽出去。”
“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他突然显得有些激动地拉住我的手。
我挣脱他:“不,我不走。”
“为什么?”他试探地说,“为了钟子霂?”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我不能让自己这样狼狈而委屈地活着,我有我想做的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淡淡地说。
“秋翎,你可不能胡来!”他急了。
“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劝我。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我绝不会轻举妄动。”
“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不允许。”他有些动气了。
我知道多说无益,推开车门,下了车。他从后面赶上来拦住我,说:“秋翎,你不要胡来。”
我哭笑不得:“我没想胡来,更不会胡来。如果我胡来,姑姑怎么办。”
“可是你刚才说……”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推开他,边走边从包里摸出钥匙。
他靠在一旁看我开门,不厌其烦地问:“那是什么样子?”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进了屋,把包挂起来,说,“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一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二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老先生总可以放心了吧!”
“那你打算这样过一辈子?”
“这点我倒可以跟你保证,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会结束了。”
“好,我相信你。”李骁终于松了口。
“喝水吗?”我问。
“今天太晚了,改天吧!”李骁说,“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好,拜拜!”
“拜拜!”
李骁终于离开。我站在窗前望着那棵高大桂花树的阴影,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我一定会让曾芒溪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清早,我一进公司就看到办公桌上一片狼藉:我所有的物品都被丢在地上,踩上了黑黑的脚迹;桌上喷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骚货!滚!”,那两个惊叹号因为蘸墨太多,墨迹未干。我看不出这是谁的手笔,或者在场的人都有份,这个社会看人笑话,落井下石的人不胜枚举。
所有的人都在观察我的反应,我偏偏不哭不闹不激动,打定主意不去娱乐任何人。这些都太小儿科了,对我的人生经历来讲,什么也算不上。
我不动声色地把掉在地上的东西 归回原位,到杂物间翻出一瓶喷漆,在三个字上画了很大很大的向日葵,灿烂的颜色占据了我所有办公桌的空间,我甚至还在末尾很认真的签上了我的名字。然后我笑意融融地扫视全场:“欢迎大家参观访问。”
他们都被我怔住了,全部傻愣愣地看着我拎起包,走进了亮哥的办公室。
亮哥从手中的杂志上抬起头:“秋翎,你来了,你正要找你。”
我站在他对面静候。
亮哥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透过烟雾看着我说:“你要不要考虑换份工作,或者换个人跟。”
“如果可以不换,我还是希望能够跟着曾芒溪。”我保持声音的平缓。
“你觉得自己还待得下去吗?”亮哥挑着眉毛问我。
我说:“亮哥,公道自在人心。”
亮哥往后一靠:“秋翎,知道我欣赏你什么吗?”
我浅笑:“比起亮哥,我就是一个小虾米,一个小人物,哪有什么值得您欣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话捡好听的讲总不会错。
“不不不,”亮哥果然笑了,“我欣赏你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那股子劲儿,现在的年轻人缺少的就是这个。”
我打哈哈:“亮哥,你别消遣我。”
亮哥摆摆手,说:“你认真考虑考虑,从长远打算一下,趁年轻择良木而栖,我可以帮你安排,兴许能有更开阔的发展前景。”
我定定看着他:“亮哥,你这么相信我?报道上的事儿你怎么看?”
亮哥朗声大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那么些年,不说阅人无数,也看尽了人世冷暖,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门外那些人没有打压到我,伤不了我半分,亮哥这番话却让我喉咙发紧,热泪盈眶。
“你真的决定了吗?”亮哥提醒我,“那种日子不会好过。”
我不在意地笑:“做亏心事的人,做做样子是可以的,真要锣对锣鼓对鼓地当头对面,反倒会气虚。”
亮哥点点头:“好吧,随你。既然做这样的选择,就一定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当然明白这后面的隐语,向亮哥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谢意,说:“我会一如既往,不会逾越本分。”
他看得穿这件事另有猫腻,却怎么也猜不透这里面的诸多枝节。不过我从心里感谢他的信任,虽然他的信任来源于他敏锐的洞察力,不见得关乎情谊,但起码他眼明心亮,光这一点就难为可贵。
曾芒溪对我的坚持同样表现出惊疑,但在和我的对视中,她终于羞愧地低下了头。
司马延找曾芒溪大吵了一顿,把她客厅的东西摔了个七零八落。我抱臂冷眼旁观,与这趟浑水保持距离。
司马延悲愤地摔门而出,门被他砸得山响。我谅解他,换作是我可能直接用刀把门劈得粉碎,还觉得不够解恨。
曾芒溪坐在茶几的碎片中,目光有些呆滞,神情中还是有些伤,看起来她人性还没有全部泯灭。
我担心碎玻璃划破她的肌肤,把她扶到露台上。她似乎还没回过神,我牵,她走,我放手,她就停住。
我叹谓:“你真的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她看向我的目光很茫然。
我让她坐在凉伞下,回身收拾客厅。
我正低头打包垃圾,她鬼魅似的溜到我身后,叫我的名字,把吓我一大跳。
我转头,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不由又有些恻然:“弄那么多事,现在不是如愿以偿,他终于还你自由。摆一张苦瓜脸做什么,你不是应该为此开香槟庆祝。”
“为什么会这样?”她看起来很混乱,“为什么这一刻我心里那么难受?”
我叹气:“做人最怕的就是一直不知道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心里面最在意的,最想要的是什么。搞不清楚这些,人生就失去了方向。你自个儿感悟去吧,我走了!”
她在人生旅途中迷路了,可是除了自己,谁也救不了她。我和她不同,一直目标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就是,我重视的人都能幸福健康地在我的身边,我也一直在为此而努力。
我去医院之前先到了“等”,李骁说请隔壁的小吃店熬了汤让我带过去。现在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