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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帮李骁和子皓烤衣服呢。”小蝶说着站起来,“对了,我去看看你的衣服干了没有,你在这里等我。”
屋内静了下来,我突然想起赫萱来找我和解的那天晚上,她告诉我的那些关于她和子霂的过往,这么些年,她一直一直想尽办法靠近子霂,一直一直努力维系他们之间的爱情,但她似乎一直忽略了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只能叫做恋,而她的那种属于痴恋。偏偏她为了抓住子霂采取的是最最笨的办法,她不是不聪明,只是忽略了别人的感受,然后在将要失去的时候终于丧失了理智。
我并不恨她,反而替她感到悲哀。可是如果子霂看到了那一幕,天下可能就真的不太平了,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连我也无法想象。想到这里我睡不住了,我急需找到子霂好好谈谈,而且要快,否则一切就来不及了。
然而没有遮蔽的身体让我只能在被窝里干着急。
终于,小蝶抱着我的衣服匆匆忙忙跑进来了,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个……那个……”
“说呐,你想急死我啊!”
“子霂哥和赫萱吵起来了。秋翎,真的是像子霂哥说的那样吗?”
“他说什么了?”我着急地反问。
“真的是赫萱把你推下去的吗?这真的是太可怕,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这样做!”
我把衣服巴拉过来,开始往身上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们什么时候吵起来的?”
“从赫萱烧了你的围巾开始。”
“什么!”我已经站起来了,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小蝶扶住我,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我再顾不上穿外衣,直接飞奔而去。
我赶到现场,看到围巾被李骁拿在手中,大半已经烧糊了,面目全非。
“秋翎。”李骁看到我,急忙迎上来,迅速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
我一把抓过那条几乎只剩骨骸的围巾,开始没来由的发抖,心中突然有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当她们一次次逼近我的时候,我要么沉默,要么往后避让,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我噙着泪看着围巾,脑海浮现出姑姑躺在病床上,一针一针把爱织进去的情形,也许这是她留给我的唯 个纪念,也许我所有的努力还是无法留下她。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纪念品,现在也被彻底地毁掉了!与其说我愤怒到极点,不如说我厌倦了,厌倦所有的一切,厌倦这些纠葛纷扰!
我一步步走近赫萱:“你就那么恨我?”
“对,我恨不能把你大卸八块,为什么你不去死,不去死?”赫萱的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有的只是装都装不下的仇恨。
我看着赫萱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眼神,突然笑了,在笑中,我的泪水像爆发的山洪,难抑悲伤。李骁紧张地看着我:“秋翎,你不要吓我。”
我推开他,朝他们吼:“你们谁也不许跟过来!”
我把赫萱一路拖到桌子旁,拿起刚才李骁割肉的刀子,塞到赫萱手里,指着我的心脏部位:“来,这里,大家都干干脆脆,一了百了!何必费尽心机!来啊!你不是要杀我,动手啊!”
“不要!”子霂和李骁惊呼着同时向我们奔跑过来。
赫萱抖着双手,持刀指向我:“晏秋翎,不要以为我不敢。”
我继续刺激她:“那你的手抖什么!要动手就要快,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等他们一到你就没机会了。快啊,是我抢了你最心爱的男人,你杀了我啊!”
只有上天知道,我是真的只求一死。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我有勇气求死,却没勇气自己结束,毕竟那需要比求死更大的勇气,我终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我们僵持了几秒。在子霂和李骁赶到的时候,我暴吼:“动手啊!”
随着我的喝声,赫萱手中的刀子“哐啷”一声掉到地上。她慢慢蹲下去,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哭起来。
因为腿上有伤,子霂在李骁后一步赶到。
李骁一跑到就拥住我:“疯子,你都做了些什么?怎么能够一而再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看到子霂很吃力地跑近了。他在我们身后站定,脸色那样苍白,表情无比沉痛。湖边的风吹得他的衣服鼓了起来,像要飞起来似的。我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说:“我累了,我真的觉得活下去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情,你们何苦救我,何苦……”
我就这样在李骁的怀里,看着子霂痛得就要滴血的眼神,昏睡过去!如果生命真的是一个无休无止的轮回,这样的生命到此为止吧,我再不想要。
我整整休息五天才恢复了元气,这五天我被迫一直住在李骁那里。李骁没事就陪在我身边给我讲笑话,做可口的饭菜给我,他说:“在面临着可能会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一生我都不会再对你放手,我不能够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多么甜蜜的告白,可听在我的耳里,有的却是满心的苦涩和酸楚。
我很想问问子霂的情况,但每每话到唇边又失去了勇气。我渴望知道他的消息,却又害怕知道他的消息,我真怕自己会忍不住飞奔到他身边。
上班第一天我就见到了子霂。他走路不再跛,只是还不是很利索。一整天,我们都没有任何交流,一直到收工的时候,我才走过去问:“脚还疼吗?”
他摇摇头,问我:“你呢?都还好吗?”
然后我们就沉默着面对面地微笑,想讲的其实很多,可是都是不能说的,只能埋在心里让它腐烂掉。
一直到曾芒溪叫我,我才醒悟我们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很久,忙说:“那个……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他点头。
我转身想走,心里却堵得慌,觉得还应该说上点什么,比如谢谢,再比如照顾好自己,再比如我好想好想你。但是这些一旦说出来,我和他都将再无回头路。
“秋翎!”他出声叫住我。
“哎!”我和这个回应一起回转身,如果他注意就会发现我其实一直在等待。
他发现了,所以他的笑容加深。他看着我,很有力地说:“你一定要幸福,我无法给你的,希望他都能够给你。”
我把泪忍在眼眶中,同样很用力地对他说:“你也是。”
“照顾好自己!”
他所说的都是我心里想的,原来我们的期许是一样的,就如我们的爱和痛苦都是一样的。
这一次,我走得坚定,不再犹豫。终于和他好好的道别,不再觉得遗憾,可是我问自己的心,真的是这样吗?
三月之后,天气慢慢回暖,空气里开始充满绿叶抽芽的味道,清新而美好,我经常在偶尔早下班的时候,一个人走在城市喧闹的街道上,和姑姑煲电话粥。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使我感觉生命蓬勃欲发的力量,捕捉到了一丝丝很抽象的希望。我感悟到原来有人可以牵挂和被人牵挂都是这样幸福。
终于到关机宴这天,我静默地呆在角落喝果汁,融不进任何一群当中,因为这不是我的舞台。
这是一个鸡尾酒宴会,女生极尽美艳,能露的绝不藏着,不能露的半遮半掩,有些人更是衣不惊人誓不休。相形之下,男生的服饰就显得端庄多了,一律西装革履,有心思的人会在西服的式样和搭配上费点功夫,衬托出自己与众不同的气质。这么一场华丽的宴会,一身便装的我就像一个衣裳褴褛的小孩,站在栅栏外看着别人的盛会。
今天的子霂有着低调而优雅的时尚,看到他,我不得不惊叹造物者的巧夺天工,居然可以有人如此近乎完美。一直有人和他搭讪,男女老少,他一律报以最谦和的微笑,让人感到温暖,又保持着适当距离,一切恰到好处,我真是自愧不如。
等我环顾四周时,才发现曾芒溪不见了。我赶紧放下杯子,绕大厅走了一圈,还是不见她的人影。
我不动声色地上了楼,找到洗手间,结果里面也没有人。我的心思开始转动,她会去哪儿?或者她遇到什么人了?会有危险吗?
出来的时候,我在楼梯口和子霂相遇,他并没有装出巧遇的样子,很干脆地问我:“你在找什么?”
我问他:“你看见曾芒溪没有?”
“芒溪,刚才还在那边和制片人喝酒。”子霂依着栏杆向下看,“噫,真不见了。”
“我去后花园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我拒绝:“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
“我也有些酒意了,刚好出去透透气。”他坚持。
我只好和他一起趁众人不备,溜进了后花园。花园里灯火辉煌,树影浮动,花团锦簇。喷水池此起彼落,晶亮的水柱被五彩灯光映照得无比潋滟。
但此时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欣赏眼前的美景。我正想扬声呼喊曾芒溪的名字,子霂突然拉着我躲到了一棵榕树后面,食指放在唇边说:“嘘,不要出声!”
我屏息,马上听到一种类似老鼠半夜啃粮食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我疑惑地看向子霂,他朝我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从漆黑的树荫下走出来两个人。我定眼看去,其中个子比较娇小的那个正是曾芒溪。而那个男的,不正是杭州酒店的那个男人吗?吃惊之余,我不由轻叫出声:“是他。”
子霂连忙捂住我的口,朝我摇头。曾芒溪和男子甜蜜拥吻了好一阵。就在我面红耳赤,快要看不下去的时候,他们终于分开了,然后低声交谈了几句,先后进了会场。
我跳出来,大喘着气。子霂看了进口一眼,问我:“你认识那个男的?”
“不认识。”我反问,“你认识吗?”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广寒唱片公司的老板马迩。”子霂若有所思地说。
我很意外:“广寒?我听说过,它是目前全国最大的唱片公司。”
子霂并没有那么好糊弄,他抱臂看着我,继续刚才的话题:“一见到马迩时,你那声惊呼明明就是表示认识他。”
我很无奈的摊开手:“现在是什么世道,男人比女人还八卦。”
他不为所动:“秋翎,你认真一点。这个马迩在业内名声非常不好。他是靠老婆詹雨起家的,因为很有头脑,最近几年把公司做得风生水起。但詹雨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超级醋坛子,最听不得的就是马迩和谁有染。据闻,这几年他们夫妻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由于詹雨的身世背景很复杂,所以马迩一直心存忌惮,两人勉强维持着有名无实的婚姻。”
我惊异地瞪大眼睛:“怎么个复杂法?黑社会,贩毒,还是枪支弹药?”
“也许都有,不是很清楚。”
“哗!这么厉害!”我作势要走。
他挡住我:“不要耍小聪明。”
好吧,小聪明耍不成,我就耍无赖。我理直气壮地嚷:“我再不回去,曾芒溪又该发飙了!”
话音才落,电话就响起。我如获大赦地接通电话。
“晏秋翎,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洗手间,马上就到。”
“不必了。”她居然冷冷地拒绝了,“我有些累,已经离开会场,你从那儿